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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阳光的方式起始

2014-09-10积雪草金鳞

分忧 2014年6期
关键词:原木小赵睡衣

积雪草 金鳞


爱错了人,注定是一场伤痛的开始;爱对了人,却因为错误的起始,诠释了伤痛的全部涵义。

一个女人被男人甩了,总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儿,哪怕再没心没肺的女人,也是漫漫情路上的一个败笔。
我任由颓败的情绪毫无节制的漫延,一个人去酒吧买醉,一个女歌手在昏暗的灯光下,裸露着长长的手臂、长长的大腿,卖力的唱着一首经典的怀旧英文歌,台下是汪洋成一片的口哨声,暧昧的氛围使我头痛欲裂。
一个男人推门进来,略微卷曲的短发滴着晶莹的水珠,手里擎着一把天堂伞,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闪着略微忧郁的光芒,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我知道,但却并不回望,脸上堆起淡淡的不屑的笑容。
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尤其如此,不能太把对方当回事儿,否则早晚会输掉,就像那个男人,不是我迫他太紧,他怎么会仓皇而逃?
我抓起手袋,走出酒吧,在门廊下默立片刻,外面的雨很大,清冷袭来,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犹豫着是不是走进雨里。
回头望一眼酒吧,一道门便隔出了两个世界,门里,醉生梦死,暧昧如花,精致的水晶吊灯,映出的是一个虚假的繁华世界,而门外,清冷无边。

凄风冷雨扑面而来,一块小石子把我绊了个大跟头,我摔倒在马路的中央,一身的泥水,赖在地上不想起来。忽然头顶开出一朵伞花,我仰起脸往上看,是酒吧里的那个男人。
他伸出一只手,把我拉起来,然后他就那样握着我的手,不说话,一起往前走。
穿过一条深深的巷子,然后到了一座旧楼前,窄小的楼梯有令人窒息的感觉,他的手臂轻轻地圈在我的腰上,让我有了半生中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上了三楼,他推开一扇门,那是他的家,屋里很乱,碟片、书籍、墙角寂寞的百合花、旧的电影海报,原木的地板,已经被磨得光滑,但依旧清晰可辨的原木纹理,置身于其中,仿佛掉进了时光的隧道。
我站在屋中央不知所措,他打开五斗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套深蓝色的棉布睡衣递给我说,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会好很多,我保证。
我去洗手间冲了澡,换上那套蓝色的睡衣,睡衣是男式的,两只袖口都有手绣的南生两个字的英文字母,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猜想那可能是他的名字。
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看到他,我坐在一只暗淡发旧的原木椅子上,随手翻着一本旧画报,心里却想着,这样一场艳遇,会治好我内心的旧伤?我的内心慌乱而愉悦,我从不曾经历过和一个陌生男人彼此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

他的手指细长苍白,温柔地插进我的长发里,轻轻地梳理,我像回到了童年那些单纯的没有欲望的时光。他的吻绵长而冰冷,像花瓣渐渐开放的过程,令我期待和窒息。他的手语那么轻柔细致,像弹奏着一首轻音乐,时而舒缓,时而急促。而我的身体,在他的手下,开成了春天里一朵最灿烂的花儿。
迷乱过后,他点了一支烟,环环相扣的烟卷如梦一样缭绕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就那样,我们看着彼此,夜最好永远不要落幕,天最好永远不要亮。我叫他,南生。他看着我说,小歌,你像一个梦,我怕醒来。
天还是亮了,窗外一点、一点放灰,我说,南生,我该走了。南生说,嗯。我转过身,可是脚像生了根,有一种痛渐渐剥离,我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一夜之后,彼此再不相识,哪怕是擦肩而过。可是我的心分明很疼,有一点不舍,有一点渴望,有一点爱。
南生坐在那里并没有动,我走出门外,轻轻地合上门,刚刚走出两步,南生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我,他说,小歌,你别走,留下来可以吗?
我重新退回到屋子里,南生拿起我的手,放在唇边,他说小歌,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好吗?我摇了摇头,南生说,小歌,我怕你像鱼儿一样游回到海里,从此再也见不到你。

之后,我的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穿着漂亮得体的时装,袅袅婷婷的去公司上班,我不想让别人看出失恋的伤疼。
下了班,跟一大帮同事去苏大姐火锅城,同事小赵说,田歌,看不出,失恋了,还这么没心没肺的猛吃猛喝,当心别长成胖子啊。我推了她一把,笑骂,化悲愤为食量啊,本小姐一向不愁嫁,不用你瞎操心。
小赵嘻皮笑脸地说,别闹别闹,你看看那边那个帅哥,像不像梁朝伟啊?你看他的眼神,勾人呢!
我专注地对着火锅,轻捞慢起,哪有功夫管那些闲事儿,但嘴却没闲着,调侃道,小丫头动了芳心吧?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一转头,和那个男人的目光相遇,天啊,是南生。连同南生这个名字一起刻在我心里的,还有他的眼神。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过他,但却从不曾想过要和他相遇或者去找他。那夜,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却并不曾打给我。一夜情是个什么概念?一夜的情缘,像花心上的露水,太阳出来了,露水没有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很显然,南生也看到了我,他一下子站起来,带翻了身边的椅子,奔过来,一把扼住我的手腕,他说,小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含在嘴里的鱼丸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噎得我很难受。
南生扼住我的手腕,在我的耳边说,我再也不会放你走。

南生把我和我的简单的东西一起搬到了他的小屋里,我赤着脚走在被磨圆了棱角的地板上,南生把我抱起来放到阳台的摇椅上,我坐在那些绿色的植物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快乐的日子里我很快长胖了3KG,小赵大呼小叫地说,傻丫头,掉进蜜罐里了?我掩住嘴傻笑。小赵便用报纸卷成一个话筒,一本正经地对着我说,下面请听本台对田歌小姐的独家专访,请问田歌小姐,你和沈南生先生是怎么相识的?
再想不到小赵会问这样的问题,简单,但却难住了我,正在痴痴傻笑的我,忽然停滞在时光里,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可能告诉她,我和南生是因为一夜情而相识的。
我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下了班,一个人坐地铁去南生上班的大楼,在楼下徘徊了两圈,仰着头往楼上看,其实我什么也看不到,眼泪却顺着脸颊滚滚地落下来,南生就在这个楼上,他离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忽然看见他和一个高挑的女孩子从大楼里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女孩子有一双长长的腿,腰身秀美。我的心中霎时有了绵绵密密的疼,我立刻想到,他会不会和这个女孩也有一夜情呢?

南生出差,一个星期而已。我赤着脚,屋里屋外地走,我停不下来。深圳是个灯红酒绿的繁华温柔之乡,南生是一个男人,并且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难免能抵得住诱惑,旅途中来一段浪漫艳遇,温情邂逅都是有可能的。
我变得神经质,憔悴起来,没几天便瘦了5KG。小赵是看着我一点点瘦下去的,她惊讶地问我,田歌,你怎么瘦得这么快?我懒洋洋地说减肥,不然再胖下去,真的变成猪了。
南生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回来,有时晚上九点,有时是夜里三点,我明白他是在查我的哨,他会说,宝贝,没有吵醒你吧?想你想到心疼,恨不能马上飞回去。我笑,说,南生,我也想你,真的,想你!眼泪便会抑制不住,簌簌而落。
一夜的欢娱,本来彼此应该从此陌路,可是我们却没有洒脱的放手,却爱上了彼此,这爱注定了是一场劫难。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南生的小屋,我要在南生回来之前逃离这里,永远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转过身,拿起行李,泪已汹涌。
责编/昕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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