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地黄，让梵高偏爱黄色

蒲昭和

1987年的一天，荷兰著名画家梵高的名画——《向日葵》，在伦敦成功拍卖，成交价高达3900万美元，轰动一时。

这幅作品之所以引起轰动，除了惊人的成交价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来自它奇怪的、让人费解的着色，具体来说，就是画家对黄色似乎特别偏爱。

读到这里，没有看过画作的人可能要问了，向日葵不就是黄色的么，画作整体呈黄色，不奇怪啊。的确，画向日葵用黄色作主色并不足为奇，但整个画面都以鲜艳的黄色为基调（除了向日葵本身的黄色外，画中的花瓶呈淡黄色，桌子和背景等也均为黄色），这就令人纳闷了。

人们甚至惊奇地发现，梵高对黄色的偏爱并不只是体现在这幅图上，在他晚年时期，似乎对黄色有特殊的偏好，他的调色板经常调着过多的黄色颜料，许多作品是黄色的，连他的住房也全部粉刷成黄色，命名为“黄屋”，他的信件中充满着对黄色的赞美，诸如：“多么美妙的黄色！”“我要探索天空深蓝的效应……然而无黄不成蓝！”等等。

长期以来，人们对梵高如此“嗜黄成癖”都感到无法理解。不过，美国科研人员尝试给出答案。

数年前，美国华盛顿州乔治城大学医学院的一位科研人员对梵高晚期的40余幅作品、大量信札等进行了分析研究，得出一个令人颇感意外的结论：梵高之所以偏爱黄色，是由于服用洋地黄类药物引起黄视症，进而带来色觉偏误。

梵高一生贫困潦倒、性情怪僻，而且存在明显的家族性精神病史，他一个妹妹也得了精神病。梵高曾进过精神病院治疗，当时他在信中写道：“我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癫痫患者”。由于行为乖戾，他还经常做出一些反常举动，如吞服各种绘画颜料、松节油、煤油等。关于梵高所患的病给他看过病的医生们当时有不同意见。有些人认为是谵妄急躁症，有的则认为是具有视、听幻觉性的癫痫病，还有的人认为是他是因为松節油、颜料或铅之类中毒，等等。

梵高具体得过哪些病是众说纷纭，但无论当时还是现在的有关权威人士一致认为，梵高曾患过癫痫病。值得注意的是，根据许多医生的记录，当时治疗癫痫症的基本药物是毛地黄（又名洋地黄）。《梵高——麦田里的人》一书记载：梵高经常喝一种叫“苦艾酒”的酒，“在1915年被明令禁止之前，号称‘绿精灵的苦艾酒一直都是十分流行的饮料，其主要成分之一为洋地黄，饮用后会产生舒服而持续的幻觉，因而引人上瘾，但精神系统则可能遭受因人而异的进行性损害。”

其实，梵高在为照料过他的医生加舍所画的两幅肖像画为此也提供了线索。一幅是加舍左手拿着一枝花，另一幅是桌上一只玻璃杯中插着同样的一枝花，梵高在信中说明了这些花是毛地黄的深紫色花。

乔治大学的研究者认为，这两幅医生肖像中都画有洋地黄决非偶然，很可能是医生曾经常用这种药用植物给他治病。

洋地黄是200多年前欧洲人常使用的一种草药，1785年，英国乡村医生William Withering首次报告应用洋地黄叶治疗充血性心衰后，长期以来洋地黄一直在治疗心衰中占主导地位，特别是对心衰伴房颤的治疗更是不可替代。如今，洋地黄仍是临床常用的强心药之一，主要用于慢性心功能不全、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和心房纤颤、心房扑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