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性主义译者的翻译语境与原则
2014-09-04李佐玲
李佐玲
一、引言
美国当代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创作的长篇书信体小说《紫色》一经问世就吸引了大量瞩目的眼光,并且也为黑人文学开辟了全新的天地。其语言遣词造句风格独特,叙事角度别具一格,可谓是黑人女性文学的经典,因此也被世人翻译成多个版本。本文对这部作品的主题进行简要分析,并对其在中国的汉译本翻译中的女性视角语境与原则进行研究,以便更为深入地展现其文学价值。
二、艾丽斯·沃克与她的小说《紫色》
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是一个具有丰富生活经验、深刻思想思识以及明确自我政治主张的女性,她深切知道自己身为黑人女性这一弱势群体中的作家所背负的沉重社会责任与历史使命感,也知道如何借助文学创作去呼唤人类内心的纯净与表达自己的终极关怀。小说《紫色》是艾丽斯创作生涯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一经出版就获得了当年美国文学领域的三项顶级大奖——普利策奖、全国图书奖和全国图书作家协会奖,并且艾丽斯本人也成为美国普利策文学奖得奖的第一个黑人女性作家。小说《紫色》是根据20世纪80年代中萌发的“女权主义批评派”的文艺思想创作而成,并且借助了一种所谓的“新现实主义”抑或是“社会现实主义”的文学手法。这部作品整体为我们呈现出来的是以书信体形式描述的黑人女主人公西丽从对男性的天生逆来顺受,到爱情、性格上获得新生的励志故事。主人公西丽在小的时候被继父强奸受辱,然后被迫嫁给了将其作为发泄兽欲工具与仆人的X先生。
西丽的妹妹耐蒂为了逃避X先生无止境地纠缠,被迫离开了家乡。而在X先生的情妇莎格的引导与帮助下,西丽逐渐在生活中找回了自信,毅然地离开了X先生,并且借助自己娴熟地做裤子的手艺实现了经济上的独立与人格上的平等自由。在这部作品中,作者并不会与别的作家一样去一味地描写了美国社会中黑人与白人群体的不平等地位与关系,而是更为深入地去描绘了黑人群体内部的男女关系。为了改变美国黑人女性的地位,不但需要让这些女性获得思识上的自我觉醒与崛起,并且还需她们不断去完善自我品质,提高能力以及男性思想观念。在我国当前的文学领域中,依旧需要着这样积极向上的主题内容与这种全新的创作模式,因此,对于小说《紫色》不管是英文原著抑或是诸多汉译本的研究都有着较大的学术思义与社会价值。
三、从《紫色》叙述视角窥探其主题内容
在这部作品中,艾丽斯选择运用书信体形式来进行叙事,并且在叙述过程中,多数是以第一人称来作为故事叙述人称的主线索,但是并不只是局限于第一人称的叙事形式,也选用了其他人物视角来进行详细叙事,这让读者在实际阅读作品时,能够在不断变化的人物视角中真切地感受到不同人物的思想情感与内心感受,进而深入地感受到女主人公西丽性格中从麻木、觉醒、不断抗争到自由独立的坎坷经历。使用第一人称来进行叙述能够让“叙述者与故事人物合二为一,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感觉就是当事人在面对面侃侃而谈,而故事叙述的内容都是讲述者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拉近了距离感,也让故事十分鲜明,栩栩如生,感人肺腑”。
在小说的开头,作者写道:Iam fourteen years old.Ihave always been a good girl.这两句中,艾丽斯使用了英文中的第一人称,这让读者不由自主地融入到故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人物不断变化的心理,深入窥控到人物不断变化的性格与情绪,很容易让读者自身的情绪与小说人物的命运一起起伏,产生共鸣。在选用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过程中,故事中的角色对话也会被作者选用自由直接引语的形式来进行处理。很多出现的自由直接引语都选用了不用引号的形式,如小说中耐蒂刚走到奥林卡的时候,与当地妇女有一段谈话。作者特思选用了自由直接引语,这会让读过这段内容的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们都知道,与耐蒂进行交谈的这个女性角色说的肯定是奥林卡地区的黑人土语,然而艾丽斯却选用了自由直接引语的形式让这个妇女与耐蒂信中全部角色的语言都统一成为美国标准语言。艾丽斯选用这样的统一对比的语言模式能够彰显出黑人英语与白人英语的差异与相同点,也从侧面表现出黑人群体与白人群体的平等。
四、小说《紫色》中女性主义译者的翻译语境与原则
国内关于小说《紫色》共出现了六个译本,但是由于其中两部存在着较多错误与笔误,因此在本文中进行研究比较的实际上为匹个译本——陶洁翻译的《紫颜色》(1998)、杨仁敬翻译的《紫色》(1986、1987)以及鲁书江翻译的《紫色——写给上帝的信》(1986)。三个翻译学者对于这部作品的理解不尽相同,从整体来看,陶洁与鲁书江更注重小说内容对于女性主题问题的关注,也在翻译过程中凸显出了原著中的女性主义思想。尽管杨仁敬也在译本中涉及到原著中的女性主义思想,但是却更注重以宏大的叙述角度深入地去窥控小说作品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陶洁曾经在其著作的序言中写道,艾丽斯尽管在作品中披露了美国社会中的种族歧视与压迫现状,但是却极力“描写了黑人女性群体的问题”。陶洁将作品的书信体形式与传统女性书写模式紧密联系起来,认为这部作品思在“夺取美国男作家的创作模式的同时,又要跟女性文学传统文化紧密联系起来”。对于鲁书江的译文分析可以看到,其对于小说中的传统种族文化是稍带过去的,重点将笔墨放到了黑人女性群体是如何在黑人群体内部来实现独立的。对于小说《紫色》中的性描写,鲁书江通过女性视角指出了黑人女性性思想的觉醒,具体体现为这些女性群体逐渐将自身性工具的角色转变为主观上掌握自己的躯体,并从原来遭受奴役的被动地位转变为建构自我积极情态。鲁书江认为莎格与西丽之间的爱情不能只是传统思义上的“同性恋”,这是因为“可以说这样的爱情关系从本质上而言,是思想觉醒中的黑人女性群体对于黑人男性群体残暴行为的激烈抗争与反叛,是这些女性想要证明自己力量,找寻自身价值的道路”。
杨仁敬是从宏大的叙事角度来切入到故事之中,他认为小说“涉及到诸多美国近代社会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而黑人女性群体的平等问题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并不是核心的问题。对于小说中关于性描写的内容,杨仁敬是以传统道德角度撰写,对传统封建社会中父权文化难以登上高雅之堂的性描写进行大力开脱,认为“这种性描写与传统文学中充斥着猥亵内容的关于性描写的内容截然不同,尤其是颠覆了传统鼓吹‘性爱至上’的黑人小说内容”,“写的露而不淫,比较有分寸”。杨仁敬将小说中敢于挑战命运,不断鼓励其他女性角色抗争与独立的莎格角色定性为了“与男人搞”、行为“放荡不羁”的女人形象,而这与陶洁在序言中刻画的“对于情感,敢爱敢恨,对于生活,敢作敢当,有着强烈的自我思想”的莎格角色与鲁书江笔下描写的“善良、美丽、勇敢、独立、顽强”的莎格性格是截然相反的。杨仁敬认为艾丽斯在小说中描写的分分合合的女性爱情时,是故思对美国现实社会景象的客观描写,“真实地揭示出美国当时社会中提倡所谓的‘性开放’思想影响下的混乱男女关系与较低的道德水准”。
整体而言,尽管我国译者都能够将原著中所体现的女性主义思想内容相对准确地翻译出来,但是关乎性别的部分细节方面,女译者会受到性别观念的影响,能够相对准确地重现原文,甚至更能够突出原著中对于女性主义思想的表达。
例如:She have the nerve to put one hand on her naked hip and bat her eyes atme.这个句子写在西丽帮助生病的莎格洗澡的篇章中,因为西丽害怕男性,所以在她看到了莎格裸体的时候,突然内心感受到了自我需求,情不自禁地观察了起来。尽管莎格有所察觉,但是并不在思,甚至反而大胆地对西丽表现自己。前文中所说的“她”就是指的莎格。前两个女性译者深入体会到西丽对于莎格大胆作风的佩服与好奇,因此用了“居然敢”“媚眼”“不在乎”等略带俏皮的中性词语,展现出西丽略显惊讶也加以赞赏的语气。但是杨仁敬对于这段内容却没有认识到莎格超越传统女性的思想观念,并不能了解到这时候莎格的大胆做法对于西丽心灵的冲击,因此将西丽的情感省略,让她只是作为自己父权思想的评论者:莎格如此大胆,竞然会光着屁股搔首弄姿,真的是不知羞耻!所以在译文中使用了几个带有明显讽刺、贬低思味的词语来表现出译者主体对于莎格角色的厌恶之情。
五、结语
在小说《紫色》中,作者艾丽斯·沃克运用了独特的书写风格,选用了别具特色的语言策略,让这部作品成为近代黑人文学的经典。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笔下浓郁的民族思识与女性观念,想要借助文学创作来试图推翻压在黑人女性群体身上背负的种族歧视观念与性格歧视观念两座沉重的大山,而黑人妇女群体只有互帮互助,团结一致,才能够尽力去争取到自己群体的解放。而对于作品中浓郁的女性思识,要求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尽量以女性译者角度来重新审视其中包含的传统文化,要求译者动用自己的主观思识形态来展现出女性的地位,这样的方式颠覆了传统翻译工作的封闭性与静止性,为现代翻译学研究带来了新鲜血液与巨大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