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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焦虑的“面纱”

2014-09-03田妮

艺海 2014年1期
关键词:面纱

田妮

【摘要】当代艺术语境下的艺术创作者们在内心普遍经历着自身并未深刻意识到焦虑。美术学院的学子们经受着现实焦虑、生存焦虑等重重夹击,以各种方式集体进行着无意识的逃避行为。这种放任自己使用防御机制应对焦虑、忽视或压抑潜意识里的表达的方式,在通往心灵的路上筑起一堵堵墙,使艺术个体很难在艺术创作中找到真实自我和创作方向,从而产生新一轮的焦虑。

【关键词】群体性焦虑 学院教育

一、当代艺术背景下的群体性焦虑

“人人皆有神经症倾向”,而神经症焦虑又为最普遍的一种。神经症焦虑常因可以被归为一种优良品质或内驱力,人们很难意识到自己受其支配和影响有多深。这样,焦虑就像幽灵一样长期潜伏于人的内心。事实上,艺术家群体内心经受着现实焦虑、生存焦虑等重重夹击,并且隐隐察觉到这些焦虑的存在难以撼动,只能以各种方式集体进行着无意识的逃避,并在内心冲突中出现退行。

二、从美术学院教育的局限性来研究焦虑现状的必要性及重要性

当前几年的“娱乐至死”或“愤懑自伤”的精神火花似乎已燃烧殆尽、只余余温,艺术界上空形成一种沉默的低气压。老一代艺术学子们曾似出鞘宝刀,寒光闪闪,开辟新道路,至今依旧森气逼人。但如今,刀虽未入鞘,却也处于钝化边缘——新一代学子们集体出现“钝感”,这种表面的迷茫沉默下面隐藏着一种焦灼。谁也不能确切地预测未来,然而如何重新找到发挥艺术嗅觉优势,在“大风起于青萍之上”时抓住先机突出重围、打破当代艺术界沉闷状态是当务之急。

李叔同曾说过“由外境色,而感着种种受;由种种受,而引起种种想;由种种想,而发起种种行;由种种行,而薰习内心之识;由内心之识,而变成外境之色。”即因有眼故,便受其色;因有色故,便受其想;因有想故,便受其行;因有行故,便受其识;因有识故,便生慧根。理论与教育形式是我们文化现状的反映,学生的焦虑已渗透于教育与文化趋势中了。大学时期的学生处于开放吸收的最佳时期,而学院从各个层面影响着学生的“受、想、行、识”,对学生的塑造作用不可不谓之大。故从学院弊端来分析学生的焦虑状态的深层原因,是十分必要的。

三、从美术学院教育的局限性观焦虑现状产生的深层原因

(一)由“色”谈起

色所指的是一切物质,以及一切物质的活动现象,而物质性是事物最为本质的属性。深究当代艺术的“钝感”原因,可以先从当代艺术本身无力的现实来讲。艺术在当代中国本来被作为一个鞭辟社会现实的工具,然而,这个工具在慢慢失去其效力,所有搞艺术的人越来越陷入一种无奈——“艺术可以改变人们观看社会的方式,却无法改变社会,它可以提出问题,却无法真正解决问题”。这种无奈置于艺术院校这个小环境中则被进一步放大。艺术学院成了一只大鱼缸,它为其中的学生提供保护的屏障和无形的限制。学生所面对的问题由曾经简单的二元对立转向多元变幻,思考增多,但却因感受不够深刻、生活阅历限制大多流于表面。他们像生活在鱼缸中的观赏鱼,带着不自知的脆弱,呆在一个安全的、与现实隔绝的小环境中冷冷观望着社会,还未曾被现实击倒过,也未曾奋力一跃冲出隔膜。在他们眼中,世界是光怪陆离的,却也见怪不怪、不痛不痒。在这种半封闭的条件下,焦虑是必然的。

(二)由“色”及“受”:

“受”是内心接收外界种种的过程。作为艺术学院教育这个鱼缸中的“观赏鱼”来说,学生们是从各地“被移植”过来的,其在接收原有外界信息的过程中被打断、阻隔,要重新接受新系统下的文化体系。这导致了文化与心理出现断层。而这又恰恰是是现代人心理焦虑的最大根源。当代美术学院的学子大部分脱离了曾经的文化语境,移植至学院所在的另一方文化生态中,处于一种浮萍状态。大多数是在适应期中度过大学生涯,又在刚适应状态下“被移植”于各地。

试问几年的大学教育能塑造出多么扎实的文脉根系?何况学生们还受到“被移植”过来的还未经实践充分检验的西方艺术理论熏陶。恰恰是文化与心理间的不相容、不统一,是造成焦虑的最大根源。

(三)由“受”生“想”:

“想”即“思想”,是经由接受信息转化为自身感受的内化行为。过去,似乎必须在不同的哲学维度之间做出抉择,但而今现在,通往真理的路不再被每一种或几种哲学垄断。一个统一的原则不见了,人们把目光放到了一切存在甚至不存在的事物上。碎片式知识、概念、观念、信息、图像洪流荡涤着学院内部,喂养着其中的学生们——他们生活在“营养过剩”、模糊多元的90年代,追寻着道听途说的“革命之路”,面对的时而是西方的神话、时而是中国的现实风景,精神导师多如幻影,被“权威云”“专家说”的概念所浇铸、喂养……固然学院中树立着纵向传承、横向移植的十字架,但学生在尚未建立自身评判体系的状态下仍浮浮沉沉、摇摆不定。

在培养过程中,艺术学子们又面临着林立的标准和模糊的导向。学院规范、官方标准、大众的欣赏水平、市场的需求,各方面交织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约束着作者创作意愿与作品的表达呈现。特别是现在“艺术上层”与“职业观众”的存在,对其发展导向作用明显。然而由外在标准促成的自我有效性,在实际上反映着自我的无效性。当外界评价不一时,作者的创作方向将受影响,真正的自身特点反而埋没在自我的切割和修正中了。

(四)由“想”至“行”:

行的定义是造作,即经过心思的审虑、决断而后发动的行为活动。任何新东西或新面目的产生都是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在极其有限的时间内反复强调的后果必然是“欲速则不达”,甚至是“揠苗助长”。学院在短时间必须有个新面目出现的要求是学生头顶的“紧箍咒”,敦促学生未及思考就去行动,学生难以进行“思维的冒险”和“大脑的伸展”,更无法从中获取快乐。学生的“主动探索的冲动”在“被动获得的强迫性要求中逐渐丧失,这使他们逐渐失去了具有自己独特性的感受模式,一步步地磨去其精神的敏感性。

(五)“行”而后“识”——“识”又推动“色一受一想一行一识”的新循环

识即是行为活动后产生的经验总结,最终上升到意识层面。在经历了学校教育过程后,小部分学子得“道”而得到了社会和艺术界的认可,得以进入艺术领域内,开始变为新的“成功榜样”。新的批评理论又围绕着这些“艺术新星”们展开,分析他们的成功路数,为其编织新的“童话”和“光环”;市场也将其作品投入商业链条,炒作与宣传不在话下;艺术受众将其作为热议的新谈资,仿佛谈到他们就能沾其光泽,直接跨入当代文艺圈子;学院又以他们为荣,将其放置在学院光荣榜上,引导新一代学子“重蹈覆辙”。于是,艺术圈开始了新一轮的更新代谢,“生生不息,欣欣向荣”。

然而沉默着被遗忘的大多数学子呢?那群被“流放”出“鱼缸”的“观赏鱼”们又将游向何处呢?

四、结语

面对美术学院教育中的焦虑现状,如何建设性地应对焦虑,即如何直面焦虑和焦虑背后的威胁是艺术教育应当重视的问题。惟有真正从根源上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促进学生更好地发掘自身、表达自我,使其创作出突破自身局限性的作品。

(责任编辑:刘小红)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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