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小乌龟

陈耀斌

轻轻地你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别了，小乌龟！

我养的小乌龟——龟布，它睡着了，睡得那么安详，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是在冬眠吗？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它死了，只是不愿相信。我轻轻擦拭着它那如绿色铠甲的龟壳，一丝冰凉传入心底，这次真的别了——生死别离了。

我要给我的伙伴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无限的哀悼。我找来一个精致的木盒，铺上一块柔软的小布，我把龟布捧在手心，小心地放进木盒。我默默地注视着它，要把它的模样烙进脑海里。尔后，我缓缓推上木盒盖，轻声道：“不要怕黑，不要怕冷。天堂里有很多伙伴，充满光明，很温暖。别了，龟布！”

还记得你探头探脑小心地观察着我的样子，我也观察着你，大眼瞪小眼，你赶紧把头缩回去。即使身上穿着布满黄色条纹的战甲，你还是这么胆小。但你又十分调皮，追得金鱼在水底乱窜，可你却不会吃它。你是那么憨厚，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四脚朝天”，看你投来哀求的目光，我不由得笑了。但这一切都成回忆了。别了，龟布！

前一个晚上，你多次爬到我房间，第二天你便安详地去了。我不禁十分伤心，原来你是在向我告别，我却臆测你是来捣蛋。我们就这样别了。

我拿着小铲在后院挖着坑，那么认真，似乎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我用力地铲下去，轻轻地把泥土放在一旁，挖出一个长方形的坑，认真地修整，把多余的泥土清理出去。我满手泥污，指甲里填满了泥沙，衣服也弄脏了，脸上也有几抹污迹，但我并不在意。我双手捧着木盒，轻轻地放进坑里，注视着木盒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我捧起一抔泥土，一点点地洒落在木盒上。木盒渐渐被掩盖了大半。我停了下来，不忍就这样掩埋，好想挖出来打开盒子再确认一下你是否真的死了。但我压抑住了这种冲动，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很快一个小土丘形成了。我应该让你好好安息。

我采来两朵花放在坟前，默默地哀悼着。夕阳的余晖映红了我的脸，泪却洒在坟上。星星出来了，风吹过脸颊。夜有些清冷，脚有些酸痛。最终，我还是轻轻地道：“别了，龟布！”才一步步地走进家门。

【作者系福建省安溪县恒兴中学进取文学社社员，指导教师：陈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