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
2014-08-28
民生周刊 2014年17期
此次出差,刷新了我到《民生周刊》工作以来最长出差纪录。这一个月,我和同事胡飞从南水北调中线源头丹江口走起,一路向北,一个月的采访,探究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通水在即,中线一期工程的水质能否得到保证?
然而,追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去,却寻求回来了一串十分复杂的答案。
说实话,此行真是感慨颇多:短时间内难以治理的水库上游河流,大量的生活污水每天直排丹江口水库,丹江口水库的二类水质究竟还能保持多久?沿途干渠水质保护区工作的难以落实甚至是尚未划定,上千个污染源依旧在继续威胁着干渠水质,即使一渠清泉涌来,谁能保证不受到沿途灌水的污染?
更重要的是,对于“保水质”,上到沿途省级政府部门,下到干渠周边保护区内的企业主,大家呈现出统一的姿态——等,等待国家对工作的扶持,等待国家对拆迁的补偿……工作的瓶颈永远逃不出一个字,那就是“钱”,缺钱,等钱。
而沿途有关部门也会将工作开展不顺利、推进艰难的责任都归咎于国家没有相关政策、资金扶持上。已经得到生态补偿的水源地向我们抱怨生态补偿不合理,钱不够用,倒贴太多;没有得到生态补偿的沿线城市向我们抱怨国家没钱支持工作,工作做不了。
在官员的观念中,仿佛南水北调的任何问题都应该靠国家、靠政府、靠财政。沿途采访几十个政府部门,没有一个人向我们提出过,要利用“市场的手”来解决这一问题,让市场在南水北调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我想,中线一期工程保水质的这么多未解难题,能不能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帮助解决一些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