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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桑的泪水与痛苦
——《印第安娜》中的身体写作

2014-08-19许帅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4年7期
关键词:雷蒙印第安戴尔

许帅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乔治·桑的泪水与痛苦
——《印第安娜》中的身体写作

许帅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本文通过对乔治·桑处女作《印第安娜》的研读,分析小说中对女主人公身体的叙述—关于身体方面的细节描写,来揭示女主人公印第安娜的思想转变。

印第安娜;身体叙述;痛苦

奥罗尔·杜邦,笔名乔治·桑(1804-1876),是十九世纪法国杰出的浪漫主义女小说家,是巴尔扎克时代最具风情、最另类的小说家。她一生写了244部作品,是一位多产作家。雨果曾评价:“她在我们这个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特别是,其他伟人都是男子,唯独她是女性。”

《印第安娜》是乔治·桑的第一部作品,也是她的成名作。小说描写了一个洋溢着理想主义色彩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印第安娜,在十九岁时嫁给了一位年老的军官,丈夫专制蛮横地要求她事事绝对地服从他,她从此被禁锢在牢狱似的家庭中。但印第安娜性格倔强,富于反抗精神,因此她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后来印第安娜遇到纨绔子弟雷蒙,成为他的情人,被骗取了感情。正当印第安娜濒临绝境想要自杀时,一直暗恋她的童年好友拉尔夫救了她。一对饱尝人生痛苦的情侣,要解脱生命的苦难,双双跳进瀑布殉情。但他们自杀未遂,并从此放弃了自杀的打算,于是流落他乡,最终在印度过起了幸福、宁静的隐居生活。

通过阅读《印第安娜》,我们不难发现贯穿了整部小说的一些重要线索,也就是对女主人公身体的叙述—关于身体方面的细节描写,这些描写在《印第安娜》中通常被表达为:哭泣,痛苦,呻吟。这是一种浪漫主义的表达方式,对身体变化的描写,有助于体现女主人公印第安娜思想的改变,值得进一步研究。

在小说开头,当印第安娜沉默的时候,她的身体说话了:她的眼泪,她的痛苦,她精神上极度虚弱的征候,她的身体表达了她的情绪。

在小说故事发展过程中,印第安娜被自己的身体束缚住,她内心一直企盼着一颗年轻蓬勃的心来使自己苏醒。最后,印第安娜挣脱了枷锁。

一、身体:另一种语言

小说开场用无声的场景切入,通过对细微动作的描写,把我们带入到主人公的情感世界中。

“这时,如果有一个人就近观察一下戴尔马夫人,也许会在她私生活的这个细微而粗俗的场合,发现她整个生命中痛苦的奥秘。一阵无形的战栗传遍她的身体,她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托起那只爱畜的头,在它粗糙多毛的颈子周围激烈地抽搐着……”

印第安娜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被作者运用细微的动作描写表达得淋漓尽致:“无形的战栗”、“不知不觉”……

当两人之间的关系恶化时,身体暴力代替了语言:“于是,他二话没说,便抓住她的头发,推她个仰天倒地,接着又用靴后跟踢她的前额”。

面对如此暴行,对于印第安娜来说,一切都完蛋了。

在一开始,我们就提到小说中对于身体的众多描写,女主人公印第安娜的情绪和痛苦主要表现为眼泪。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

在小说的开头,戴尔马总是在严厉地指责印第安娜的眼泪:

“……你很清楚,我是不喜欢看见别人在我身边流泪的……”

“您从来就没有看见过我流泪的,我想。”

“唉!我不是老是看见您眼睛红红的吗!这更糟糕,凭良心说!”

泪水可以是的无声反抗。戴尔马也从妻子的眼泪中解读出了这一含义。男性和女性之间共同语言的缺乏、感情表达的差异使眼泪成为了痛苦的代表。男性与女性间共同语言的缺乏、情感表达上的差异,往往会使男性蔑视女性的眼泪。

戴尔马能够从印第安娜的眼泪中解读出妻子的不幸,然而另一个男主人公雷蒙更善于透过印第安娜的眼泪来倾听她的心声。“雷蒙脚上穿的是跳舞的鞋子,悄然无声地在绵软喑哑的地毯上走近去。他看见她在流泪。……至于雷蒙呢,他已经明白自己被爱上了。他无须透过她泪珠闪烁着的快乐,便知道自己是主宰,可以大胆去干”。

就像照镜子游戏一样,印第安娜,她也看到了雷蒙在哭泣:“......阵阵呜咽从他的胸部迸发出来。他把印第安娜的手放到唇边,在她手上盖满了热泪和亲吻。……她看见雷蒙象孩子一样哭泣,象女人一样虚脱,不禁暗自感到快乐”。

我们注意到,作者把雷蒙的哭泣比作“象孩子一样”“象女人一样虚脱”,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男人和女人在社会角色上的不同。

最后,在小说的结尾,印第安娜的幸福的眼泪表达了简单的喜悦之情:“第二天,我辞别了拉尔夫和印第安娜。丈夫拥抱了我,妻子挥洒了惜别之泪”。

二、印第安娜:痛苦的化身

在过上平静的生活之前,印第安娜的道路是痛苦而漫长的,印第安娜在痛苦中耗费了很大精力。这方面的描写有很多,这些描写把印第安娜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确是在奄奄待毙了。一种无名的病痛在吞噬着她的青春。她浑身无力,也无睡意。医生白费力气地在她身上寻找什么明显的器质性病变,其实并没有病。她的全部机能都在均衡地衰萎,所有的器官都在缓慢地损坏。她的心在被文火煎熬,她的眼睛在暗淡无光,她的血液仅仅因为发病和发烧才勉强流动。用不了多久,这个可怜的女囚徒就会死去”。

另一处描写似乎更能加强我们的论点:

当拉尔夫爵士猎罢归来,象往常一样走近戴尔马夫人为她诊脉时,雷蒙留心观察他,发现他平静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奇和快乐的神色。

“象往常一样”这个词语恰恰映照了Yvonne Knibiehier所写的:“十九世纪的女人永远都是病怏怏的”。

不管怎样,印第安娜的痛苦是两个男人—拉尔夫和雷蒙—引起的。印第安娜的所有抑郁症状(战栗、幻觉、晕厥)表明了各种人物的回归。同样,我们可以把印第安娜看作痛苦的化身。她同情周围遭受痛苦的人。我们只举一个例子:“一声裂人心腑的呼叫,惊动了工厂里的工人们,大家跑到戴尔马夫人身边,只见她已经晕倒在河边。阿侬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在她眼前飘过。”

面对阿侬的自杀,印第安娜昏了过去。昏厥是对死亡的再现,具有模拟价值。印第安娜总是很靠近伤者或病人,她会医治她所遇到的所有苦难。在小说的开头,她照顾当时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德·拉米埃尔先生。她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妻子呕心沥血地给他以最细心温柔的照料,她寸步不离病榻,毫无怨言地忍受丈夫抑郁、暴躁的脾气,军人的肝火和病人的无理取闹。”

对痛苦和死亡的描写恰恰反映了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渴望。从波旁岛逃出来后,印第安娜又回到了法国,此时她已经身心俱疲,最后晕倒在医院:“……两个月后便出院了。她身体很羸弱,步履踉跄,并且得了脑髓炎症,精力消耗殆尽,有好几次她都绝望得想走极端,一死了之”。

印第安娜长途跋涉的唯一目的就是重新见到雷蒙。同时,印第安娜对两性关系又极度地敏感。当雷蒙吻她的手时,“象她那样多愁善感的人,这一吻几乎使她惊叫起来,必须扶住她才能上车”。

当一个女人把手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前奏。嘴唇上的吻往往更能使女人慌乱得头晕目眩。而这种“慌乱”会使女人惊叫或者变得脆弱,甚至失去自我。

“他几乎并不答理印第安娜的眼泪和爱抚。……当他看见她跪在他眼前,死去活来,精疲力竭,只等他说一句话她便一死了之,于是他便如癫似狂地把她搂在怀里,拉着她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她象一个孱弱的孩子一样听他摆布,毫不挣扎地把嘴唇给了他。她几乎气息奄奄了”。

然而,雷蒙是个情场老手,以玩弄女性为乐,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去娶印第安娜这个有夫之妇。印第安娜的痴心一片注定没有结果。

小说中女主人公印第安娜的遭遇很大程度上也映射了作家乔治·桑的经历。“它反映了资产阶级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妇女问题:没有爱情的婚姻和以门第、金钱为转移的婚姻都是加在妇女身上的桎梏”。小说结尾对于男女主人公美好爱情的浪漫描写,传递出作家对理想的爱情和美好生活的向往。

[1]乔治·桑著,冯汉津译.乔治·桑文集—印第安娜[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2]柳鸣九.法国文学史(中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3]赵雨舟.乔治·桑与《印典娜》主人公形象的亲和性[J].江西社会科学,2002(3):45-48.

[4]段云峰.自由的颂歌:解析乔治·桑的小说《印第安娜》[J].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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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5-5312(2014)17-008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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