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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孽海花》对法国现实主义文学手法的借鉴

2014-08-15

景德镇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现实主义细节文学

袁 静

(陕西理工学院,陕西汉中 723001)

《孽海花》是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也是晚清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其作者曾朴生于1872年,卒于1935年,他的一生经历了晚清和民国初年两个阶段,动荡的社会现实对其的影响是巨大的,使曾朴抱着“匡时治国”的愿望入同文馆学习法文。曾朴学习法文受挫后,在1898年遇到陈季同,曾朴认为,陈季同才是他真正的法文导师,也是在陈季同的带领下,他才真正认识到了法国文学,《孽海花》中的陈骥东便是陈季同的化身。在这位挚友的影响下,曾朴开始搞创作,做翻译,办书社,其先后和友人及自己的长子创办了小说林社和真美善书店。

在这一时期,曾朴翻译过很多法国文学著作,包括雨果的小说《影之花》、《马哥王后佚史》、《九十三年》;戏剧《枭欤》、《欧那尼》、《克林威尔》、《吕伯兰》、《钟楼怪人》等,此外还有莫里哀的《夫人学堂》,福楼拜的《马笃法谷》,左拉的《南丹与奈侬夫人》等。[1]

法国现实主义作家担心浪漫主义使人们耽于幻想,提出了要描写社会现实写作手法,以便人们对现实有清醒的批判的认识。由于对法国文学的热爱,曾朴深受法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影响,反对将小说看作是茶余饭后之消遣,而是把小说看成为时代的镜子,如对于《孽海花》曾朴在其“修改后要说的几句话”中就明确表示过:“这书主干的意义,只为我看着这三十年是我中国由旧到新的一个大转关:一方面文化的转移,一方面政治的变动。可惊可喜的现象都在这一时期飞也似地进行。”[2]这种对于文学反映现实的理解体现了曾朴文学思想的进步性。由此也可以看出,曾朴在创作《孽海花》时,法国现实主义的思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孽海花》对法国现实主义小说的借鉴大致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从历史事件中汲取题材

法国现实主义小说往往通过具有典型的社会意义的历史事件来揭露社会的黑暗,来揭露封建统治阶级的残暴统治。例如梅里美的小说《查理第九时代轶事》和戏剧《雅克团》,前者通过法国历史上著名的宗教大屠杀事件,控诉了封建统治阶级和反动教会的凶残,后者通过法国中世纪一次农民大起义的故事,揭露了封建压迫和封建剥削的残酷。[3]再如福楼拜的小说中多次以1848年的七月革命为中心展开情节,还描述了这一历史事件对人物性格的影响。

受这些小说的影响,《孽海花》中几乎涵盖了近代中国所发生的所有的重大历史事件,甚至外国的历史事件也加以了记录,并通过这些事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局面,也展示了濒临瓦解的封建社会的图景。袁行霈在《中国小说史》中就曾谈到:《孽海花》具有历史小说的厚重内涵。《孽海花》的这一特点是其他三部谴责小说所不具有的,如《官场现形记》、《老残游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都只能是社会横断面的解剖,唯独《孽海花》才展示出近代中国方生未死之间的全部历史内容,才称得起是历史的长卷。

《孽海花》中描写的历史事件有中法之战、清流党的锋利、朝鲜东学党内乱、帝后失和、中日之战、台湾人民对日本侵略者的抵抗、兴中会的成立以及俄国革命等。如描写清流一党的锋利时:

朝廷里人人侧目,个个惊心,他(庄仑樵)到处屁也不敢放一个。就是他不在那里,也只敢秘密切切的私语,好像他有耳报神似的。仑樵却也真厉害,常常有人家房闱秘事,曲室密谈,不知怎地被他囫囫囵囵的全探出来,于是愈加神鬼一样的怕他。说也奇怪,人家愈怕,仑樵却愈得意,米也不愁没了,钱也不愁少了,车马衣服也华丽了,房屋也换了高大的了,正是堂上一呼,堂下百诺;气焰熏天,公卿倒屣;门前车马,早晚填塞。雯青有时去拜访,十回倒有九回道乏,真是今昔不同了。还有庄寿香、黄叔兰、祝宝廷、何珏斋、陈森葆一班人跟着起哄,京里叫做“清流党”的“六君子”。

清流党是晚清统治集团内部的一个政治派别。所谓清流,是指那些标榜风节,不畏强御,遇事敢言,评议时政,指斥当道,不与权贵同流合污的士大夫。当时清流一党虽然在改善弊端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作者对其还是抱有一种否定态度,揭露了清流党的另一面——党内人员无真才学,以权谋私,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此外,值得指出的是,《孽海花》中对历史事件的描写不仅是对法国现实主义手法的借鉴,也是曾朴对中国古典小说中历史演义小说的发展传承,我们不应只片面看到借鉴,应全面看待这个问题。

二、真实性

这里的真实性分为两个层次:作品的真实性和细节的真实性。作品的真实性。法国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是以当地法院公报中提到的一个杀人案件作为基础写成的;另一位法国现实主义作家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也是以真实事件写成的。《孽海花》中的男女主人公金雯青和傅彩云就是曾朴所认识的洪钧和他的妾赛金花,书中其他人物也是实有其人。李健吾在《福楼拜评传》中的一段话恰好也能用来描绘曾朴:故事永久是故事,不会因为使用的次数过多而陈旧、而糜烂、而减色;对于艺术家,兴趣集中在推陈出新的技术上,如果他的工作有他深厚的天性做基础,这已然不容易和另一个艺术家的工作相同;他有他特殊的砍伐,他独具只眼的见地;如果他的手腕脆弱,了解肤浅,故事便是再好、再生动、再有趣,依然不生效果。[4]曾朴恰好有此深厚的天性。

细节的真实性。在现实主义文学兴起初期细节的描写是很初步的,但发展到十九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成熟的阶段时,细节的描写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细节描写的真实性不是客观上的,无选择的罗列,也不是作家展示自己无与伦比观察力的方式。现实主义作家们真实细致地描绘人物的衣着、言谈、举止,描绘场景布局,这种细节描写的真实性反映了作者的某种倾向、某种态度,对塑造典型形象起了重大作用。[5]现实主义文学中细节的真实性和人的典型化描写相结合的手法,在《孽海花》的细节描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如第十三回雯青向德国人买地图时的一段细节描写:

正要付给的时候,忽见阿福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见了戴随员,低低的附耳说了几句。戴随员点头,便拉毕叶到没人出,也附耳说了几句。毕叶笑道:“贵国采办委员,这九五扣的规矩是逃不了的,何况……”说到这里,顿住了,又道:“小可早已预备,请照扣便了。”

这段细节描写塑造了两个典型的人物形象,一是傅彩云,一是毕叶。傅彩云聪明过人,知道金雯青花钱买地图,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捞钱机会,阿福就是替她从中渔利的。曾朴用阿福这一细节塑造了傅彩云对金钱贪得无厌的性格特点。毕叶话语中的一顿又一说,这一细节塑造了一个圆滑世故人物形象,“一顿”说明其对彩云这位大使夫人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但不明说,“又一说”说明其已经打点好一切,心思之细腻圆滑由此可见。虽然毕叶只是一个配角,在全书也没有重大作用,但曾朴还是通过小细节刻画了他。此段细节还透露了当时的一种社会现象——中国采办有九五扣的规矩,这不正是清政府腐败无能又一写照?又如第五回保和殿大考时的两段细节描写:

忽听东首有人喊着道:“寿香先生来了,请这里坐吧!”雯青抬头一望,只见一个三寸丁的矮子,猢狲脸儿,乌溜溜一嘴胡子根,满头一寸来长的短头发,身上却穿着一身簇新的纱袍褂,怪模怪样,不是庄寿香是谁呢?

不多会儿,钦命题下来,大家咿咿呀呀的吟哦起来,有搔头皮的,有咬指甲的,有坐着摇摆的,有走着打圈儿的;另有许多人却挤着庄寿香,问长问短,寿香手舞足蹈的讲他们听。看着太阳直过,大家差不多完了一半,只有寿香还不着一字。

第一段的外貌的细节描写突出了庄寿香猥琐小人的本质。形容肮脏低俗,却着一身簇新衣服,正是一肚皮草,外边儿光!第二段的场景的细节描写表达了作者对科举制度下的文人的讽刺态度——毫无主见,毫无思想,听他人之言以写自己之文。在这里,庄寿香的丑陋形象被再一次放大:手舞足蹈写出其并无真本事只靠哗众取宠,最后不着一字的情景又恰好印证了他的确是一肚皮草,外边儿光。

曾朴主张以真、善、美作为文学的标准。其中的“真”,按曾朴的诠释,即是“文学的内质”,也即是“作者把自己选来的事实或情绪,不问是现实的,是想象的,描写得来恰如分际,不模仿,不矫饰,不扩大,如实地写来,叫读者同化在它想象的境界里,忘了是文字的表现,这就是真。”[6]由于社会大环境,晚清的现实主义小说空前繁荣,但有意识地将细节的真实性和人的典型性刻画相结合的作家却很少,只有曾朴学习和运用法国作家的小说创作方法,体现出了较为明显的现实主义倾向。

三、巧妙运用“典型环境”的作用

现实主义小说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在具体表现人物活动时,从来不会遗忘时代与环境所起的重要影响,作家的希图不仅是写出支配情节的几个人物,而是连他们周围和背景的男、女、老、少,以至于可能结合的当代事件,都在不超越规定下来的典型环境之内,栩栩如生,一一供出来。[7]这里的典型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

(一)、自然环境描写

中国古典小说的写景往往将环境描写融入人物的行动中进行,也就是从人物的行动中写出环境,其环境主要展现在人物的行动,事件的发展和情节的推进中。[8]如《水浒传》中《风雪山神庙》有这样的自然环境描写:“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这里的景物描写就是起了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孽海花》中自然环境描写不是很多,但都不是中国古典小说中的写景方式,也与其在文中的作用不相同。《孽海花》中的自然景物描写分为两类,一类是单纯的景物描写,十分客观写实,具有一定的层次感;一类是有深意的景物描写,这里的有深意是指景物描写中涵盖了社会环境背景或是作者的态度。

第一类景物描写,如第十二回:

原来这座花园,古呢普提坊要算柏林市中第一个名胜之区,周围三四里,门前有一个新立的石柱,高三丈,周十围,顶立飞仙,金身金翅,是法、奥、丹三国战争时获得大炮铸成,号为“得胜铭”。园中马路,四通八达。崇楼杰阁,曲廊洞房,锦簇花团,云谲波诡,琪花瑶草,四时常开,珈馆酒楼,到处可坐。

(彩云)好容易定睛一看,原来一辆朱轮秀帵的百宝宫车,端端正正的停在一座十色五光的玻璃宫台阶之下。那宫却是轮奂巍峨,矗云干汉。宫外浩浩荡荡,一片香草细泥的广场,遍围着郁郁苍苍的树木,点缀着几处名家雕石像,放射出万条异彩的喷水池。

彩云一到,迎面就见一座六角的文石台,台上立着个骑马英雄的大石像,中央一条很长的甬道,两面石栏,栏外植着整整齐齐搞的塔形低的钟形的常绿树。从那甬道一层高似一层,一直到大殿,殿前一排十二座穹形窗,中间是凸出来的圆形屋。

再如第二十回:

门内就是一个方方的广庭,庭中满地都是合抱粗的奇松怪柏,龙干撑云,翠涛泻玉,叶空中漏下的日光,都染成深绿色;松柏尽处,一带粉垣,天然界限,恰把全园遮断……进了牌楼,一条五色碎石砌成的长堤,夹堤垂柳漾绿,芙蓉绽红;还夹杂无数蜀葵海棠,秋色缤纷。两边碧渠如镜,掩映生姿;破芡残荷,余香犹在,正是波澄风定的时候。

这几处仅仅是单纯的自然景物的描写,层次分明,描写细致,在文中不具有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

第二类景物描写,如第三回:

走进门来,脚下法兰西的地毯,软软的足有两寸多厚。举头一望,但见高下屏山,列着无数中外名花,诡形殊态,盛着各色磁盆,列着标帜,却因西字,不能认识。内有一花,独踞高座,花大如斗,作浅杨妃色,娇艳无比。粉须四垂如流苏,四旁绿叶,仿佛车轮大小,周围护着。四周小花,好像承欢献媚,服从那大花的样子。问着旁人,内中有个识西字的,道是维多利亚花,以英国女皇的名字得名的……尚有日本的樱花,倒在酣艳风流,独占一部。

这段对鲜花的描写,表面上是写景,实际上写出了当时世界之格局。中间的大花以英国女皇的姓名命名,不正是说明了当时英国的国力强盛,处于世界的中心位置;四周小花好像邀宠献媚似的围着大花,也说明了中国这朵孽海花已沦落世界格局中的附属地位。文中还写到中国无花可看的尴尬境地,也反映出了当时中国较之于其他国家落后的现状以及抱残守缺,不求进取的心理。最后还提到了日本的樱花,以独占一部来形容,说明日本也已在世界中具有较强的影响力,为以后中日之战也埋下了伏笔。再如第二十三回:

(凤孙)正想寻个上去的路径,才想走近前来,却见那冈子前面蹲着一对巨大的狮子,张了磨牙吮血的大口,睁了奔霆掣电的双瞳,竖起长鬣,舒开铁爪,只待吃人。在云雾飘渺中也看不清是真是假。再望进去,隐隐约约显出画栋雕梁,长廓石舫,丹楼映日,香阁排云;山径中还时见白鹤文鹿,彩凤金牛,游行自在。但气象虽然庄严,总带些阴森肃杀的样子,好像几百年前的古堡。……凤孙忙依着他鞭的去向一望,果然显出一条不广不狭的小径,看那里边到是暖日融融,香尘细细,夹岸桃花,烂如云锦,那径口却有一颗夭矫不群的海楠,卓立在万木之上。下面一层层排列着七八颗大树,大约是檀槐杨柳、灵杏棠杞等类,无不蟠干梢云,浓阴垂盖,的是一条好路,倒把凤孙看呆了。

这段景色描写中更增加了作者的深层意味:那云雾缭绕中的雕梁画栋就是紫禁城的化身,此时清政府已经完全脱离了人民群众,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创造的太平盛世的幻境里,所以虽然表面平静祥和,但正如作者所说——好像几百年前的古堡;门口那一对巨大的狮子暗指吃人嗜血的科举制度,任何想从正门进入紫禁城的人必须经过科举制度的考验;那一条不广不窄的小径则是指光绪皇帝希望推行的新政新学之路,径口那一棵海楠和七八棵大树是指拥护皇帝,忠心为国的忠臣良将。曾朴借书中人物之梦境表达了对清政府及对科举制度的不满,对希望像西方学习的皇帝的拥护。这种依靠景色描写表达作者态度及社会背景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实属罕见,这也是曾朴对西方文学借鉴的最得力之处。

(二)、社会环境

社会环境是由人与人的活动所形成的情境,包括一定的社会政治背景、风土人情、生活习惯、古迹文化等。在对社会环境的描写上,批判现实主义同样也力求艺术的典型化,它的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环境图景,并不是作家任意摹写的结果,而是经过了选择、取舍和加工,成为了社会生活的某种缩影或具有某种代表性的写照,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典型性。[9]如《包法利夫人》中“农业展览会”一章是环境与人物塑造紧密结合的成功范例。在《孽海花》中,这种具有社会缩影或代表性的场景并不在少数,如第三回金雯青还乡一段:

衣锦还乡,原是人生第一荣耀的事,家中早已挂灯结彩,鼓吹喧;官场卤簿,亲朋轿马,来来往往,把一条街拥挤得似人海一般。等到雯青一到,有挨着肩攀话的,有拦着路道喜的,从未认识的故意装成热络,一向冷淡的格外要献殷勤,直将雯青当了楚霸王,团团围在垓下。

这场景写出了封建科举制度观念在当时人们的头脑中是根深蒂固的。将雯青作楚霸王的比喻简直恰到好处,直把人们趋炎附势,对权力的向往之态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来。场景也从另一面写出了西方文化在中国传播发展之难的困境和现状。外国的先进文化丝毫没有使人们思想进步,人们仍把八股作为作文正道,科举考试仍然是文人们出人头地的唯一方式。再如第三十一回的场景描写:

陆陆续续,花翠琴坐了自拉缰的亨斯美,张书玉坐了橡皮轮的轿式花车,还有诗妓李萍香、花榜状元林绛雪等,都花枝招展,姗姗而来。一时粉白黛绿,莺语燕啼,顿把餐室客厅,化作碧城锦谷。一群客人也如醉如狂,有哗笑的,有打闹的,有拇战的,有耳语的。歌唱声,丝竹声,热闹繁华,好像另是一个世界。那边的喧哗,越发显得这边的寂寞,愣愣的倒把彩云看呆了。

这段场景描写是当时显赫之家宴请宾客的真实写照。这种真实写照突出了彩云性格中放荡,不甘寂寞的特点。彩云本不是良家妇人,过惯了热闹气派日子的她不甘心寂寞冷清,所以这就为其后在燕庆里重新挂牌开张做了铺垫。

本文从三个大方面总结了曾朴这部《孽海花》对法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借鉴。曾朴一生热爱文学,尤其热爱法国文学,他是将法国文学引进中国的第一人,也是中国法国文学研究的奠基人。他的性格中本具有浪漫主义的色彩,但为其身处国家政治大动荡、社会思潮急遽变化的年代让其的文学创作走向了现实主义。曾朴将文学看作是冲破藩篱的动力,是烛照时代的镜子,因此,纵然曾朴一生无惊世骇俗之作,其对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的贡献也是无可厚非的。

[1]于润琦.曾朴的译著及版本[J].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5).

[2]曾朴.孽海花[M].岳麓书社,2004.

[3]欧美文学评论选(19世纪)[M].&柳鸣九.《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集》序[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4]李健吾.福楼拜评传[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8).

[5]柳鸣九.论法国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J].社会科学战线,1980,(3).

[6]时萌.曾朴研究[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7]欧美文学评论选(19世纪)[M].&李健吾.《包法利夫人》中译本序[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8]潘松.浅谈小说中自然环境描写的作用[J].招考就业咨询,2004,(10).

[9]柳鸣九.论法国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J].社会科学战线,19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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