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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材料作文“农夫与羊”导写及示例

2014-08-15邱冬梅姜有荣

中学语文 2014年5期
关键词:异类羊群阿姨

邱冬梅 姜有荣

【文题设计】

阅读下面的材料,按照要求作文。

农夫养了一群羊。放牧时,他总是放声高唱:“我雪白的羊群啊,多么可爱……”可是,他的羊群里有一只黑羊。农夫为此感到遗憾,盘算着要卖掉黑羊:“这样我的羊群里就都是可爱的白羊了。”一天,在一场暴风雪中,农夫与羊群走散了。当暴风雪停息的时候,漫山遍野银装素裹,哪里还有羊群的影子?这时,四处寻找的农夫看到远处有一个晃动的小黑点,跑过去,果然是那只黑羊!其他的白羊也在那里。

要求:①立意自定;②角度自选;③题目自拟;④除诗歌外,文体自选;⑤不少于800字。

【写作指导】

这则材料具有哲理性和多义性。(1)从材料的核心意旨来看,立意可有:①集体的完美常被个体的“遗憾”掩盖。②个体的“遗憾”有时能成就集体的“完美”。(2)从农夫的角度来看,立意可有:①不同角度看问题;更全面地看问题;一分为二地看问题;看问题应注意整体和局部的关系等。②过分追求完美会带来“真遗憾”。③所处的环境会影响人们看待事物的心态。④心态(审美取向)会影响人们对事物的判断。⑤偏见会影响人们对事物的

判断。⑥宽容“异类”。(3)从羊的角度来看,立意可有:①特定环境下,人们常认为的“优势”也能成为“劣势”。 (“劣势”也许就是“优势”)②单调的整齐划一不一定就是完美。③事物本应丰富多彩。④个性才是事物的天性。⑤每个事物都有自己的价值。

【佳作示例】

莲心彻底红

王宇倩

在阿姨没了音讯之前,最后的相处是她送我回家。坐的是“前姨夫”的老旧电动三轮,八月天,汗水在人的毛孔之间拥塞似的闷住了人的皮肤。热,把人牢牢地框在狭小的空间里,吸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一口气,呼不出来。阿姨用近乎讨好的语气与“前姨夫”攀谈着,但又有些生涩别扭。

我看着车外有些颤抖的街道,明晃晃的路灯映照出一片光怪陆离的高楼。车内很暗,空气很浑浊,发动机突突地响着,人就好像落入老旧的菜窖子,陈年酸菜的刺鼻气味逼得人发昏。

这一切该怪谁呢?

阿姨和“前姨夫”分手也有三个年头了,不声不响,不吵不闹。分手前最后一回看见他,紧攥着一把已经丢了拉扣的黑色铁尖长柄伞,沉默寡言,圆而油腻的脸僵着,像一尊铜像。阿姨从包里掏出一把粉白透红的折叠洋伞,逸着淡淡香气,在雨中仿佛一朵绽放的莲花。在拐角处,她优雅地向他打了声招呼,彼此各奔前程。

那一个夏季,雨连绵不歇,天一直阴着,灰色的四围,只有一把莲一样的伞,粉白透红,在雨中蹀躞流连。

把过往打包卖掉,那些闷热得叫人坐立不安、夜不能寐的过往将被推倒重来。一场江南雨下在心头,撑一柄莲花,君意短长,都是海水梦悠悠。谁也无法看到,被弄错的时令里,孕育着一场迟迟不来的暴风雨。

新来的姨夫,西装笔挺,爱套近乎,出手阔绰,行事得体,煞有品位,我却不喜欢。在风尘里动荡与游走,懂得收合,明晓张放,看似游刃有余,但总觉有些机关算尽太聪明的意味。我从夏日里缠绵无休的雨里读出了几分弦外之音。阿姨眼中的如意郎君,终究就像一场无端之梦,南风吹梦到床头,谁知会否一枕黄粱空赴。

漆迹斑驳的三轮车左右摇晃,驶过霓虹弥散的城市街头。阿姨一边很忧心,一边故作镇定地说:“那个白眼狼,我会想办法讨个说法的。只是你借我的钱……”男子背对着我们,淡淡地说:“我这里手头不紧,你先紧着别人还,我没大碍的。”阿姨想接一句什么,但终于没开得了口,只愤愤地说:“那个天杀的,骗了我那么多钱,现在可怎么好呢?”车内非常黑,但我似乎看到了她的神情,尴尬而无力,惆怅而懊恼。车里长久平静无声。

一场西洲梦,在夏日碎裂,像一场翻云泼墨的雨。《西洲曲》仍在心头荡漾,长长久久,催人泪下。我一直最喜爱的句子——“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在寂静的匣子般的小车里,生发出意味。

下车时,阿姨扯了扯我的袖子说:“你谢谢姨夫……”我迟疑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什么,甜甜地向男子道了声:“谢谢姨夫!”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我听见阿姨短促而婉转地说:“谢谢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穿过风尘,看见繁华落尽,你想要的,不过是陌上花开,缓缓归矣;不过是劫波渡尽,仍怜子;不过是雨落之后,置你于怀袖;不过是惜伊人之心,红彻底。

[点评]生活琐事在作者的笔下能变得富有情韵,其因有三:一是倒叙使悬念顿生,并为全文定下了悲剧基调。二是“我”的介入,既便于客观地观察人物,叙述故事,又可以随时跳脱,发表议论,并以“我”的性灵去过滤这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使人物都带上了“我”的感情色彩。三是借助古典诗词中的典型意象,烘托形象,营造意境,使文章具有浓郁的抒情意味。

阳台上的怅想

孙荣荣

天色将晚,细雨密密地斜织着,我站在阳台上,一丝清凉伴着雨滴温柔地落在我的眼睑上,惊起一阵悸动。闭上眼,忽然想起《雨巷》,撑着一把散着竹香的黛青色油纸伞,踏过每一块有着不同故事的青石板,我遇见过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姑娘,遇见过从容淋雨一脸书生气的男子,遇见过痴立桥头等待归人的少妇。

在林立的高楼广厦之间,浓深的夜色下,霓虹闪烁,却无法让我在大致相同的建筑中辨认出一条归路。迷离的灯光下,我遇见的也都是一脸倦色、匆匆赶路的行人。时常讶异,人与人之间千差万别,可为什么看上去又似乎都一样呢?

其实也难怪,建筑是人心的外化和物化。在相同的房子里,人们在相同的时间起床,同样地吃早餐看报纸,带着同样匆忙的表情上班、上学……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人们从同一个楼梯口走出,同时冲对方点点头,却猛然发现像是与自己打了个招呼,千篇一律的建筑下,是千篇一律的人们。

而古时的文人家里却似乎总有一个小院子,或种梅养鹤,或戏莲弄鱼。文人们在那样的院中春日观花,夏日听蝉,箫吹秋月,酒饮冬霜,各有风流意态。而汉文化便一直在这样不可复制的宅院与生活中浅斟低吟。

受到感染,我曾想在自家住宅楼下的花坛里植一排疏竹,既得了底楼的便利,亦附庸了一下风雅,却被物业告知:小区统一的绿化带不可破坏。我苦笑,想起清代文士张潮在《幽梦三影》里说:“因雪想高士,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如此清心雅趣,原来早与旧式宅院一同被深埋入地基。极富特色与内涵的巷陌宅院面对着建筑现代化的大潮,便如雪白的羊群中的那头黑羊,被自以为是的牧羊人们嫌弃与出卖。现如今,每每心情潮湿,我仍会凭阳台远眺,却只能因高楼想流水,想落花,想落日,哦,雨雪每至,还会想到次日可能又会堵车。

念及此,我不由得睁开眼,已是华灯初上,雨仍在下着。夜色中灯光和雨雾配合,将近处远处的建筑融成一片。突然想起近来刚读的一篇题为《一个下午逛遍巴黎和威尼斯》的文章,称许多中国开发商模仿欧洲著名城镇建社区,巅峰之作便是浙江的广厦天都城,那里看起来颇像巴黎,双重斜坡屋顶、狭窄烟囱和阳台,还有“埃菲尔铁塔”……看起来,牧羊人的羊不仅要同样的白,还要同满世界的飘扬、轻盈的风雪一样白。可是这样,这群羊不就要慢慢迷失在风雪中么?

一阵风夹杂着雨气抚过我的脸,浓黑的悲哀突然攫住了我的心,风声也化为了失去家园的灵魂的呜咽。我虽然无法想象当一位常年流落在巴黎街头的游子饱含热泪地踏上故土,却在似曾相识的街头邂逅另一座“埃菲尔铁塔”时该会怎样啼笑皆非,但却能体会到牧羊人卖掉黑羊后在漫天风雪中丢失整个羊群的悲哀,那是我们每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的悲哀!

丁香一般的姑娘彳彳亍亍,翩然远去,衣衫尽湿的书生带着偶得的妙句回到小院低吟;归来的良人撑伞挽着温婉妇人向着灯火徐行……他们踏着青石板寻到了各自的归路。风雪中是否还能有一只黑羊,引着醒悟的牧羊人找到羊群?

[点评]多层次多角度的联想是本文的一大特色。一首《雨巷》将作者的思绪从现实中的风雨引向了古代文人的宅院低吟、清心雅趣,一篇《一个下午逛遍巴黎和威尼斯》又将作者拉回了现实。行文看似信马由缰,却又前后勾连,自然浑成,深得“形散神聚”之精髓。

少数派

刘予希

他们也许是这个世上最先感知到社会晦明变化的人,他们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悲悯情怀,有着“挽狂澜于既倒”的雄心壮志。他们是世人眼中的少数派,是社会大家庭中的“异类”。

少数派是孤独的先行者,他们站在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睥睨世间的一切丑恶。

生活于惨淡天幕下的魏晋名士嵇康,轻裘缓带,不鞋而屐。朋友入仕,他愤然写下《与山巨源绝交书》;临刑之际,他奏《广陵散》绝唱。他是当时人们眼中的怪胎、异类,但历史没有记住鄙视他的正常人,却永远记住并感激他,只因他是在黑暗中呼唤光明的异类。

世人难以接纳少数派,或因不解,或因惧怕。

庄子是“眼极冷,心极热”的浪漫主义者,妻子离世,他人皆以为他会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却见他鼓盆而歌,问之,则含笑以对。原来他已参透了死生,将死看作了和生一样的喜事。常人当然无法理解他这种由大智慧生发出的异于常规的行为,只会把他的言行看成离经叛道。但他却给我们打开了观察世界的另一扇窗,给我们修养身心、完善自我甚至安邦定国开辟了另一条通道。在蒙昧黑暗的时代,不知有多少先知先觉在“铁的黑屋子”里大声疾呼,却难以唤醒在黑暗中沉睡的人们,但是后人听懂了他们的声音。

不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由无知而滋生的恐惧甚至打击。平常人早已习惯了平常的事,无论对错,以为大家都做的便是对的,便是最好的,对于突然到来的与众不同的事物,便充满恐惧,怕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被少数派打翻,怕少数派颠覆了他们眼中的对错。所以,他们唾弃之,驱逐之,于是便有了商鞅遭车裂,吴起被杀害,屈原沉汨罗,王安石被贬谪,康梁出逃……那些崇高的灵魂,或被流放于荒野,或被斩杀于东市,或被迫流亡海外……

历史是公正的,它给古代伟大的少数派们正了名。当代的人们也能为嵇康的“狂”所触动,理解庄子的“不正常”,同情屈原的“罹骚”,但若“哀之而不鉴之”,当代的少数派也同样只能在后世被缅怀,而生活在当下只会被诟骂。

如果你就是掌握真理的少数派中的一个,请不要感到凄凉,他人越是反对你,你越要把它当成推动你前进的动力,请做一名黑暗中的歌者,未来是你忠实的听众,你只需振臂高歌,终有一天,会有回音穿透黑暗。

如果你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请不要争相诋毁少数派,尊重他们,支持他们,他们虽然很弱小,但却可能站在时代的巅峰,代表着明天。在他们“高处不胜寒”之际,请给予他们理解,给予他们一方属于自己的舞台。

[点评]这是一篇中规中矩的议论文,特色有三:一是立意高远。文章开篇就具有高屋建瓴之势,作者能站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高度,阐述“少数派”推动历史前进的作用。二是材料丰富。大多源自课本,活学活用。三是论层清晰。先提出问题——“少数派是孤独的先行者,他们站在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睥睨世间的一切丑恶”;然后分析问题——少数派不被世人接纳的原因是“不解”和“恐惧”;最后解决问题——分别站在少数派和普通人的角度出招。打阵地战,逐层深入,步步为营,颇见功力。

珍视文化中的异类

薛 冲

中国人向来喜欢随大流,别人特立独行便投以讽刺的目光,自己要是有一点与众不同更是坐立不安。估计要是让国人变成那只黑羊,他们恨不得跳进石灰坑里也要把自己给染成白羊吧。

这种趋同心理不可避免地也渗透到了中国社会的各个角落,文化更是在劫难逃。往往只有符合或者说迎合主流价值观的文化才有生存空间,文化中的异类便只有夹缝中求生存的份儿了。这种状况自古已然。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思想交锋异常激烈。可孔老夫子看不下去了,这叫“嘛玩意儿”?礼坏乐崩!只不过孔老夫子手中没权,他也只能空喊罢了。到了西汉董仲舒时期,儒家学说成了王道,那诸子百家就只能退隐江湖去打打“游击”了。此后数千年,儒学一直以正统自居,它就像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树,道、墨、法、名、阴阳这些蚍蜉又能为之奈何?

其实,不管主流文化是多么雪白、多么浩荡的羊群,总会有一两只“黑羊”在其中闹腾。明清之际,王夫之、李贽、黄宗羲等人也曾公然向道统发起挑战,不过那也只是因为生逢乱世,李自成、多尔衮闹得统治者无心顾及文化领域而已。等天下稳定下来,康雍乾三朝大兴文字狱,刚刚萌芽还未成气候的思想就夭折了。上下近两千年的文化专制是毁灭性的,当西方的蒸汽机开始轰鸣之时,中国的腐儒们还在为保住祖宗之法而沾沾自喜;当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中国大门的时候,国人只能拿着刀斧剑戟靠“刀枪不入”的鬼话迎战。酿成这样的恶果,统治者的昏庸与普通大众的麻木从众都是祸根。

科学研究表明,基因间的交流可以创造出更优良的物种。文化也是一样,不同文化的碰撞才能孕育更为先进的文化。而在碰撞过程中,文化中的“异类”更充当着至关重要的探路者的角色。当今社会中,对文化的显性禁锢自然已不复存在,但官员的权势、民众的盲从以及传统中的积垢依旧阻碍着中国文化的革新。国人依旧不能正确地看待文化中的异类,王朔被人臭骂,80年代初兴起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等文学思潮也在几次国学热中销声匿迹。更有甚者,还有人要将孔子像搬上天安门。几千年过去了,国人依旧将孔子视为正统的文化代言人,甚至还要推向世界。当然,从文化交流的角度来说,这本也无可厚非;但若总死抱住“孔孟之道”来对待今天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甚至把它当成万古不变的教条,排斥打压一切文化中的异类,就让人大跌眼镜了。意大利人至今仍把罗马时代的辉煌当作招牌,可是自罗马之后,意大利人几乎就没打过胜仗,成了人人能捏的“软柿子”。如果不想让中国文化也成为这样的软柿子,珍视文化中的异类便势在必行。事实上,越是自身实力雄厚的,越是对自己的文化有足够的信心,它们更能接纳并珍视异类从而迎来自己文化辉煌灿烂的气象,汉唐皆然。

当然,珍视文化中的异类不是崇洋媚外,更不是故意求异而抛弃传统,这种珍视是对传统的尊重,对科学的崇尚,更是对真理的追求。

[点评]作者回眸中国文化史,探究出了一条发展的定律——文化繁荣发展的时代便是开放接纳异类或者无暇顾及异类的时代。文章纵贯古今,中西结合,笔法恣肆,语言风趣,既轻松活泼,又令人警醒,不时闪现智慧灵光,颇有杂文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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