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城

黄健，编审， 先后出版《掠燕湖札记》《阅读台湾》《岁月行思》 等多部散文集。著作四次获广西区人民政府奖。近年来先后在中共中央党校、 北京大学、 南京大学、 华中科技大学、 华南理工大学、辽宁大学等多所大学开设《互联网时代的文化与传播》《数字出版的新概念》《新媒体发展对世界社会演进的影响》等讲座。

大西洋边、桌山脚下的开普敦是南非立法首都，因著名的好望角而得名。这里是欧洲殖民者最早登陆的地点，是南非历史最久远的城市。桌山山脉环绕着开普敦，遮挡着来自大西洋的寒风，开普敦因此成为全球气候最为舒适宜人的城市之一。自1497年达伽马登陆之后，来自欧洲的船只就把这里作为东方航线上一个上岸休息和补充给养的地点，开普敦因此被称为“海上客栈”。世界各地的水手和冒险家们带来了不同的文化传统，也形成了开普敦多姿多彩的城市风貌。荷兰式和维多利亚式的建筑是欧洲殖民者的家园，马来区则以缤纷的色彩记录着一段辛酸的历史。黑奴、黄金、部落争斗，印象中的南非是铁血的南非，但她也有着惊人的美艳。地图上的呈三角形，那尖尖的三角是钻石，是黄金折射的光芒，是开普敦，是好望角，是黑人舞者的足尖。

飞向开普敦

结束了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访问，从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乘坐南非航空公司SA323航班前往立法首都开普敦。在国际机场的候机厅，偶遇英国爱丁堡大学到南非旅游的两个大学生，他们在候机室里阅读一种小开本轻质纸的小说，旁边还有约翰内斯堡大学的一个学生，也坐在我旁边，我们一起聊天一面候机。南非是发展国家中的发达国家，约翰内斯堡飞往开普敦两个大城市之间的飞行，乘坐的是南非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A340-600大型飞机，载客达500多人，每排坐10个人，共计74排。这种空中客车在一般的中国国内的国内航线是很少用的，说明南非的经济比较发达。当我们乘坐的飞机在轰鸣声中离开约翰内斯堡时，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南非开普敦女青年告诉我，她曾经去过中国的北京和香港，中国历史文化和发展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是英国人的后裔，她说，约翰内斯堡是南部非洲最大的城市，城市共有三个机场，我们等候的这个机场是简·史沫资国际机场。飞机在蓝天白云中起飞，眼下是约翰内斯堡一座宏伟壮观的现代化立交桥，它有34道匝道，连接三条高速公路和跨越一条铁道线，仅次于世界上最大的美国洛杉矶立交桥，整个城市绿色常青，花开不败，终年气温在20度，欧式历史建筑，尽显雍容华贵，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汽车流疾速飞驰。现代化的南非尽显风光。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我们飞到地球的风暴三角——开普敦。我的思绪不断，文思泉涌，这是非洲大陆最南部的地方。这座城市浓缩了南非的殖民历史，也是非洲殖民历史的标志。1486年，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首次于航海日志中描述到开普敦这个地方。一直以来就是世界的战略要地，好望角是大西洋和印度洋交汇点。开普敦有白人战争的悲壮历史，有荷兰籍布衣人迁徙的悲歌，有南非黑人惨遭贩运到欧洲和美洲做奴隶的屈辱历史，南非的历史，是一本说不尽、看不完的历史教科书。

地理坐标

我乘坐南非航空公司SA323航班平稳地降落在开普敦国际机场。走进机场的大厅，感觉开普敦国际机场不是很大，但是很精致和人性化。世界各地来的旅客却是很多。机场外面的停车场有雨棚，遮挡灿烂的阳光和暴风般的雨水。棚顶是用绿色材料制作的。天空晴朗，蓝色的天空，没有一片白云，空气非常清新。

开普敦是南非的立法首都，南非议会所在地。从开普敦机场出来，看到街道中间和三角地有草坪和绿色植物，巨大的立体广告牌树立在街道两侧。开普敦是南非白人居住最多的城市，约120万白人。离机场出来不远是黑人居住处。由于长期种族原因，开普敦黑人、白人和有色人种的住居地方有着显著差异。从机场出来大约1公里地方，是国家二号公路，路的左边是黑人居住处，属当地黑人的“非洲村”，黑人没有固定职业，没有电力使用，没有固定收入，没有汽车和草坪。表明了南非的贫富差距很大，就像中国20世纪60至80年代城市边缘处的“非洲村”。

开普敦桌山是最著名的山脉，从开普敦一直延伸到西大洋为止，桌山是大西洋和印度洋交界点，是世界著名的地理坐标。是开普敦欧洲殖民者最早登陆的地点，1656年开始建埠。首先是荷兰人在此建立了东印度公司，然后这些荷兰人就留下来了，没有回欧洲，一代一代地生活下去。还有从亚洲和美洲来了其他人种叫有色人，有100万有色人在开普敦生活。黑人领袖曼德拉当选总统执政后10多年来，黑人的住房、就业和教育在逐步改善，但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至今很多岗位无法就业。在南非年龄在20-30岁之间的年轻人文盲很多，由于没有文化，他们无法就业，成为暴力事件的根源之一。南非的电价很低， 22兰特一度电，折合人民币0.30元一度电。

我们的车沿着南非国家2号公路前行，经过开普敦大学。开普敦大学是世界著名的大学，是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它始建于1829年。在世界排名第70位，高于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排名。作为一所具有160多年历史的古老大学，在科学研究上作出了巨大贡献，赢得了国际声誉。世界上第一例人类心脏移植手术就是由开大附属医院的克里斯·巴纳德教授完成的。物理系有两位毕业生曾获诺贝尔奖，一位是阿伦·科马克于1979年和英国的G·豪斯菲尔德共获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第二位是艾伦·克拉格，1982年因其在电子显微镜学及核酸合成物方面的成就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开普敦大学的编辑设计的高级计算机编程，也被美国微软公司采用。历史上南非一共有6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南非的第一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和南非的白人总统德克勒克，他们共同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图图大主教，黑人教师也获得诺贝尔和平奖。2004年，还有两位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两位作家都是白人，一位是女的，一位是开普敦大学教师，2005年还有一位演员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

地处非洲最南部的开普敦，一年只有旱季和雨季，日照非常充足，每天的阳光都很灿烂。开普敦的国家公路旁边的一个山坡上，建造了一座国家森林公园，有野生动物和茂盛的植物，很多野生动物出入大门。名扬四海，闻名天下。

我们漫步在维多利亚港湾，港湾位于在大西洋海岸，海岸周围建设有很多两层的别墅，是富人区。走进桌山湾，南非的重要港口，以集装箱为主，也有散货和其他专用码头，是南非第二大港。建造于19世纪的老火车站，市政厅英式风格。现代化的国际会议中心和会展中心，设计新颖，风格独特，从正面看整个建筑似一个鲨鱼嘴。站在开普敦大西洋海岸，海里生长着一望无际的海带，当地居民坚持不吃海带，目的是保持环境和生态。

在南非开普敦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首届南非国际图书博览会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出版商参加了首届南非图书博览会。中国国际图书进出口公司在书展上以优美的古典的北京天坛为标志，租用了10个展位，上架几百种英文图书。麦克米伦、朗文、企鹅、培生等国际著名的出版商参加了书展。

在开普敦大街的街心花园，有葡萄牙人修建的雕塑，雄伟的市政大楼，世界很多著名的大公司在这里落户，如IBM公司、福特汽车、LG、壳牌石油公司大厦。当年荷兰的东印度公司90名船员登上此岛，称为开普敦之父、南非之母，现在有100多个国家在开普敦设立总领事馆。主要街道的中心地段建立了二战纪念碑，附近是开普敦火车站和公交车站，城市功能设计合理。公共汽车一般都是黑人乘坐，也称“黑巴”。

好望角有一栋建筑于1666年建成，当时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现为南非陆军司令部所在地。桌山高1085米，是开普敦的标志之一。市政厅是一栋黄色建筑，是最早的古典建筑，于1890年建成并设计了钟楼，当年英国的建筑都有钟楼，现为南非国家共用图书馆。来到了当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操练的阅兵场，也是1990年曼德拉出狱后第一次演讲的地方。开普敦所有的公交车叫Golden Arrow，街心花园和草坪雕塑很多。英国伊丽莎白一世的公子温沙公爵雕塑，显赫地树立在街道中心花园里，英国渣打银行非洲总部设立在开普敦市中心，一片英式风格的建筑在街头，足以证明英国殖民地的历史。

在政府街公共公园的对面是1886年竣工又在1910年增建的国会大厦。国会大厦是一栋红白相间的历史建筑，内用豪华大理石装饰。参观者需持有护照。文化历史博物馆是1679年建造的原荷属东印度公司的奴隶宿舍，展厅分为两层，包括古罗马、古希腊、埃及和中国的各种文物，还有17-19世纪开普敦生活用品。主要有陶瓷、家具、玻璃制品、硬币、邮票、枪械及19世纪医药品等。圣乔治大教堂，开普敦政府办公大楼，祖鲁文化博物馆，城市别致有序，整洁而典雅。来到了马来社区，当年的奴隶贩来此处，马来人从东方来此处，与黑人通婚后形成现在的人种。开普敦的荷兰建筑没有英式的建筑大气，荷兰建筑设计比较简单，街上多为德国和日本小汽车，有公立医院和私人医院，私人医院很贵，只有白人能到这样的医院看病。

荷兰女子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金黄色的夕阳洒在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我们走到开普敦的维多利亚湾港的海滨小桥上时，正巧碰到了一名从荷兰来的白人女子。在英语交谈中她告诉我们，她的丈夫死了，钱包也被偷了，当时她满面愁容悲伤地说，当地的警察不收容她，荷兰总领馆也不收她，没有钱吃东西。她拿出荷兰王国的护照和南非的签证给我们看。这位女子是1968年出生的，有1.7米高，典型的西欧人，金黄色头发，看上去营养不良，面容憔悴，精神欠佳。我们很可怜她，给了她20美元（相当于140南非兰特）让她吃饭。她很感激。她说哪怕是给她20兰特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位身无分文的异国女子说，她很难受，想自杀。我们安慰她先去吃饭，然后再找荷兰驻开普敦总领事馆解决回国问题。她说吃饭只能到一般的路边的小吃店，港湾附近的酒店非常昂贵，不但要付咖啡钱，还要付小费。时针已指向6：30分，天马上要黑了，我们赶回住地吃晚饭。望着远处火球一样的太阳慢慢地降落在大西洋的海面，一片金色的晚霞把天空抹成彩色，远处的椰树、棕榈树、橄榄树在余晖中显得美丽。开普敦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夜晚到来之时，这位来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荷兰女子，如何度过在开普敦往后的日子？世界仍然是贫富悬殊，有人种差异和不平等的世界，在港湾的维多利亚大酒店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豪华的小轿车穿流入内，那里有一掷千金的腰缠万贯的各国贾商巨富。上流社会的人们正在参加丰盛的宴会和音乐舞会，窗外的小桥上却有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漂泊于异国街头的流浪女子。

半岛见闻

初冬的开普敦，早晨阳光灿烂，风和日丽，气候温和，酒店的温度计指标为19℃。我们下榻的Garden Court 酒店，位于桌山山坡，从窗外看到海湾的船舰、码头和狮山，湛蓝的天空，太阳从海面上升起来，以棕榈树作背景，形成一幅美丽的图案，在早晨阳光的沐浴下，城市鳞次栉比的大厦，显出无穷魅力和活力，城市到处是街心花园和雕塑。我们乘坐的中巴路过的地名叫绿角地段，这里居住同性恋者，有男同性恋者或女同性恋者，在南非法律承认同性恋的合法性。在同性恋的比例中，99%是白人同性恋，南非的人种由白人、黑人、有色人种和黄种人构成，一般同性恋者都很帅，开着豪华的赛车。

沿着长达40多公里的海滨大道，一路是宽阔的草坪，高大的棕榈树，一望无际的海面，远处看见了著名的罗本岛，面积8.1平方公里，现在是世界文化遗产和南非政治斗争博物馆，南非前总统、著名的反种族主义政治家黑人领袖纳尔逊·曼德拉在此被关押了18年之久。

市内别墅修建在维多利亚大道，这些一片片的高尚住宅区依山傍海而建，观潮汐潮落，看日出日落。海边房子汽车停放在顶楼，人一般住在楼下，车库平着马路，因地制宜，创造特色，别墅有私人缆车从楼底大门上山到车库。

开普敦具有优越的地理位置，这里没有地震，也没有台风，所以可以在海边的岩石山坡旁边修建别墅。沿途有一个美丽的海湾叫凯姆斯湾，高高的海浪在大西洋的海岸掀起。这个地区是德国人居住的区域，这个风景优美的德语区有一个宽阔的比基尼游泳沙滩和世界排球沙滩，还有同性恋浴场、裸体浴场和五星级酒店。蓝天和碧海、岩石和椰树，沙滩和绿地混为一体。当地人告诉我，这个地方是世界级水平的旅游度假胜地，沿着海滨大道一直往南走便是著名的好望角。汽车行程大约要走2个小时路程。

途中我们来到著名的豪特湾。豪特湾是开普半岛上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历史上第一个有关它的记载是在1607年，当英国“江河”号船驶入豪特湾后，大副约翰·查普曼把海湾命名为“查普曼的机会”。45年后，南非的拓荒者约翰·范瑞比克于1652年登陆开普敦，他记录了这个世界上美丽的海湾，并命名为豪特湾。豪特即荷兰语木头的意思。

上午我们乘坐沃伦海事公司的瑟西号轮船考察大西洋。中午时分，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企鹅岛。路过当地的港湾酒店，看到了西方人在正在吃标准的西餐，他们在享用大西洋美味的龙虾、沙拉、马铃薯和冰激凌，看得出来这些西方人在大自然之中得到美的享受。

地理发现

开普敦有4万平方公里，由开普敦平原和开普敦半岛组成。我们前往好望角从沿着开普敦半岛的东海岸出发的，开普敦半岛的东海岸属印度洋一侧，回开普敦市区是沿着开普敦半岛的西海岸回来的，开普敦半岛的西海岸属大西洋一侧。好望角是大西洋与印度洋的分界线。这是世界地理的大发现。

开普敦半岛最南端的好望角依山一边是自然保护区，面积七千八百八十公顷，四十公里长的海岸线中，看似贫瘠的荒原孕育着超过一千五百种以上的耐风寒原生凡波斯，还有许多鸟类和爬虫类及小型动物如鸵鸟、羚羊、狒狒、野兔、盐鼠等野生动物，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保护区工作。大西洋吹来的浪很高，风很大，正如迪牙士当年描述的风暴角那样的情景。在好望角，Cape good Hope处立有一块牌子，指明好望角是两大洋的交汇处。

在好望角的山顶，参观了人类发现好望角和好望角历史变迁的展览。仔细观看了迪牙士当年发现好望角的历史展览。这里有达·玛伽曾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的航海历程和大量的珍贵文物，其中有指引海上船只航行转向的灯塔，现仍使用着的灯塔。灯塔为远洋航行的海轮指明了南极的方向和远东的方向，以便在航海中不迷失方向，在没有无线通讯和卫星定位呼叫的年代，灯塔是很重要的航标。好望角的灯塔是历史见证者。灯塔位于迪亚士角最高点，是好望角的标志性景观。老灯塔1860年建成使用。后来改建一个灯塔，1991年建新灯塔，距北京12933公里，还标有到世界名城的距离。

好望角发现以来，从欧洲通往非洲和亚洲的船已经有143只沉没在好望角。1911年3月18日在好望角的一艘沉船，至今还在距开普敦的好望角200多米的海湾掀起浪花。绕山而上，远远看到有2艘远洋万吨货船正在海上航行。乘缆车而上到达Hope Paipt ， 从这里山峰顶一直对着的就是南极。左边是印度洋，右边是太平洋。伫立好望角，西方的现代文明源于海洋开拓，发展得益于海洋，蓝色文明带出现了殖民主义，但也迎来了人类科技的进步和全球化的到来。

1497年葡萄牙航海家达·玛伽通过好望角首次到达东方的印度，开辟了人类航海的新纪元。站在Hope Paipt，面临大西洋和印度洋，感慨万分，思绪万千，沉思良久。

新的历史

南非著名的政治家、反种族主义领袖、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蹲过27年监狱。离任总统以后，曼德拉有1/3的时间在莫桑比克住，1/3在南非住，1/3在他的家乡住。他的第三位妻子是莫桑比克开国总统的遗孀。这位总统因飞机失事去世，他的遗孀现任莫桑比克的内阁部长。莫桑比克国会研究并批准，总统的夫人称为国母，国母可以结婚，但仍沿用原莫桑比克总统的名字称呼，只有在南非才能称曼德拉夫人。这是世界上唯一嫁过两位总统的女人，一位十分了不起、受到非洲国家敬重的黑人妇女。曼德拉执政9年后，于2002年退休。

我们经过中国驻开普敦总领事馆，总领事馆位于开普敦最好的地理位置。我们还参观了位于桌山东面山麓的开普敦大学，依山而建、环境优美、建筑典雅、历史人文浓郁的开普敦大学在世界排名第77位。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在假期打工，能挣够一个学期的学费了。学校共有18600多人，分理工、医学、艺术和商学院，世界各国均有留学生在各个学院学习深造，学院不集中在一起而分散在开普敦市区。

罗德斯大地主是英国人，罗德斯家族创造了津巴布韦，从南非独立出去，开普敦的殖民总理，49岁因肺病英年早逝，他把全部财产捐给南非，并创建了开普敦大学。罗德斯终身未娶，没有后代。从开普敦大学出来，我们经过总统府，高墙上架设有铁丝网，红色门白墙。

参观开普敦大学校区，这里有礼堂、主楼、二战纪念碑和简介，罗德斯雕塑和简介；还有古老的教堂、宽广的草坪，依山而建的古典教学楼，行色匆匆的世界各国学子手中拿着书本从教室中走出来，走在校园的路上。大学旁边就是自然保护区，有梅花鹿和羚羊在山坡上吃草。

七彩文化

结束了在南非共和国的参观考察，上午离开假日酒店前往开普敦国际机场。开普敦的早晨下起了雨，这是典型的南非冬天，开普敦一年有1400mm的降雨量。气温只有18度，从市区往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左边，我们再次经过开普敦大学医学院和魔鬼峰下的自然保护区。

开普敦这种独特的左边是人文景观，右边是自然保护区的城市设计风格和功能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结合的理念。国家2号公路沿东海岸全长有2000公里，被称为花园大道。花园大道依靠的山区，山谷肥沃，野生花卉绵延不断，有雏菊、普洛蒂亚、爱莉卡、百合、鸢尾花和兰花。其中沿着印度洋海岸公路有800多公里，在冬季一般多走花园大道。在春季一般沿西海岸大西洋的沿海大道向北行驶，全长1000多公里，人们称为上帝的花园。海岸公路两侧没有人工打理，春天鲜花盛开，奇丽争艳，万紫千红，醉人心脾。春天的开普敦的东、西海岸是开普敦最美丽的自然景观。开普敦的早晨十分繁忙，进城上班的车流开着大灯一辆接一辆。因为车流很多，人们一般都提前出门上班，6点半到7点就要出门。开普敦很重视历史建筑和文物保护，老火电厂的两个塔，作为历史文物矗立在市中心的国家公路旁。

开普敦有四种风格的景致围绕桌山。走近大西洋有依山而建的富人高尚住宅区，放眼地中海风格港湾游艇之后，有一种在欧洲森林的感觉。看了海边的企鹅之后，走进葡萄园，好似在澳洲，在好望角，感觉就是典型的南非风格。

开普敦七彩缤纷的人文文化，就像这片古老的非洲大陆一样悠远宽广。古老的非洲历史让她有着狂野的血脉，而其现代化程度也令人惊叹不已。开普敦常常让人迷惑：她无疑是高度文明的，但又挥不去原始与苍凉；由于盛产黄金、钻石，她无疑是富裕的，但黑白民族的复杂相处却遮掩了经济的光芒。但正因为复杂，才更具魅力！世界上没有哪个城市能将现代文明与原始自然美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在开普敦人们能真正看到梦里的世界：从原始时代开始就未改变过的辽阔荒野，茂盛的野草和怒放的野花，蓝得透明的天空，保持完全自然风貌的荒凉海滩，夜深人静时在皎洁的月光下躺在沙滩上，听着阵阵的涛声，每个人都会感动得热泪盈眶。而这样的感动也唯有在开普敦才能真正体验到。

从开普敦到新加坡的SQ860航班上，坐在我旁边的一位持挪威护照的白种人妇女，大概是上飞机前喝多了，醉意很浓，话题很多，不断地问我是否会讲英语，要求我陪同她一起喝伏特加或威士忌等烈性酒。新航空姐来告诉我，不要理睬她，她是个醉鬼。这个醉女人拿出她的国际联程机票和护照给我看。她是1953年4月6日出生，自2000年以来，先后10次到南非，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日本、中国、加拿大和美国等地旅游，而且经常在一年之中访问2个国家。当她得知我是中国人时，在机舱顶部阅读灯的照射下，她兴奋地用生硬的中国话不断地向我说：“中国——干杯朋友——干杯！”讲话中不断喷出令人难以忍受的酒气。我们乘坐的国际航班是全程禁烟的，可怕的是，这位妇女在醉意中竟然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打火机在窗边的座位上吸烟。我立即告诉值班空姐和空哥，对她进行劝阻和批评。当飞机快到新加坡时，她在飞机上的免税店里，用全球通用VISA信用卡购买了几套昂贵的化妆品和项链。她惬意地告诉我，2000年以来，她到世界各国去打高尔夫球和旅游观光。不久她打着很粗的呼噜声睡着了。一个小时后，当飞机快下降时，这位来自欧洲的妇女竟然变得清醒，她快捷收拾好行李和物品。在新加坡机场入境处，她悠闲地拉着小行李车，向我挥手微笑致意，友好地告别。

我对西方人的行为和西方文化里那种让人捉摸不透、不可理解的东西感到惊讶。一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持护照和国际联程机票，从北欧的挪威，飞到非洲几个国家旅游观光，然后又独自前往亚洲国家旅行和打高尔夫球，手上持少量现金和很多信用卡，和所有不相识的外国人都友好相处，没有防范和戒备心理，内心世界很阳光，感情宣泄很彻底，能让各国人原谅和理解。根本的一条是，英语是世界性的语言，他们生活的背景和国家是开放和文明较早的国家，他们能用一种开放和文明的眼光和信赖来看待世界和对待别人。

难忘的开普敦，风暴不断的好望角。告别开普敦，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回忆历史，思绪不断，感慨万千。地理的发现，人类的探索文明的冲突，辛酸的历史，非洲的母亲，有色的人种，多元的文化，奇特的建筑，欧美的风情，湛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清新的空气，依山的海湾，傍海的别墅，海上的客栈，世界的文明。

徘徊在开普敦，总会有那么点恍惚的瞬间，不知今夕何夕，在地球的哪个板块。你会看到很多颜色，很多海鲜的颜色，很多花卉的颜色，很多肤色……就连两洋交汇处——厄加勒斯角混水区——印度洋的水是浅黄色的暖洋，而大西洋的水是深蓝色的冷洋，徐徐交融，乃至无痕无踪，终于和天空成了一色，合出遥远而浪漫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