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的涵延
2014-08-15幸羿南
文 幸羿南
拼接的涵延
文 幸羿南
这几年对于眼镜产品的审美随着社会结构的变化而经历了一个巨大转型过程,从设计的语言来看,是从钟情“创造”到“创生”;从偏爱“秩序”到偏爱“偶然”、“即兴”;从喜爱“成熟”到喜爱“童真”;从“外在反映”到“内在反映”,这一转变与设计学领域中的“解释学革命”同时而来,解释学从人文科学的角度获得了与当今基础科学异曲同工的发现,我们的认识也同各物种的生成一样,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各种不同视野对话和融合的结果,因而带有偶然性和突变性,解释两种不同视野对话和融合而达到新生。像列侬圆框那一类原来被捧为艺术领域的座上客,时尚殿堂中的主神,前些年遭受冷遇,如今又大肆回归,一种以拼接而导致的不断“生成观”出现了,按照这一观念,我们关于设计的每一个新的发现和每一个新的产品都是旧的产品打散后的重新拼接,而这些产品又会通过进一步地拼接生出更新的产品,从而形成一个无穷无尽的持续生成过程。
与之相适应的是,“新”本身的意义也变了,它不完全指生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性的领域,这种新的可能性领域的打开是朝正反两个方向同时进行的。就像我们在眼镜设计的历史中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原始独创款一样。任何经验,不管它多么独特,不能用语言说出来就不算数,而设计必定也受到设计语言的限制,而一旦受到设计语言的限制,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个人独特经验,原为普通性的设计语言中已经带来了设计者的经验信息。新的见解建立在以前的见解基础上,但又大大不同于前人的见解,因为它总是涉及到对以前有的体系中别人从未发现的自相矛盾之处,发现从“无中之有”变成了“有中生有”。
有时候我们评价一款好的设计,不在于看到什么,而在于怎样看,新的意义的产生是通过对系统的结构作重新的排列,正如否定产品本身有一个最终的和确定的本质,对偶然性的生成的评价有时候又显得混乱、模棱两可,追求“二者兼具”和对二者的超越,多数“拼接”都是对历史上曾经闪光的经验、要素或材质的“挪用”,为的是促动一种新生。
在如今消费文化越来越趋向于大众文化的层面上,设计的拼凑常常是最流行的。关于款式的形态互仿是不以现实为原型,相反进行对现实的仿影化虚拟,大众产品形态的过剩、普遍化的仿影活动造成了我们对现实体现的危机,也就是说真实感的普遍丧失,而含混、叛逆、变形、反创造、移置、不确定性都隐含在设计中,对已确定的规范加以解构和对似乎不匹配的形式加以并置,就表现了一种更加复杂的维度。
对眼镜设计领域来说,道理亦同。正是在拼接理念的支配下,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眼镜产品充塞着消费市场。这些为大量消费品而设计的款式,不管是否大牌,都随着设计师在手法上运用片段、拼贴、挪用等,使产品的内涵与外延混合为一种平面化的统一,这些产品主要以拼贴而产生了许多不同的形式,创造出色彩瑰丽而感性的视觉效果。其实,它们的灵感来源基本上无非就是时尚杂志、建筑、垃圾废弃物与旧衣服等等,而构成方法则可根据预先设计好的结构来安排,在这样的设计拼贴中,接受的各类片段碎片都原封未动、未加改造,每一点、每一线、每一面都保留了自身的物质性,收回了设计语意的废料。
说到关于形态的图纹的拼贴,有时只有几个简单的符号和方向线,这种构成性的配置使得立体和平面形成空间的辨证关系得以确认。眼镜产品现在有很多恶意仿制,这些戏拟、模仿、拼贴着那些古板款式,似乎就完全成了拷贝和镜像。设计结构的中轴原则化,使设计作品的物性都被“需求”逻辑所异化为一种商品符码。所以说到今天,我们的设计从业者似乎都已不需要通过对某种乌托邦理想的期望来引发人们的消费热情,任何深度的出现不仅没有必要,而且很有可能拉大作品和消费者之间的距离,从而影响到它的商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