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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双城记》中的浪漫现实主义精神

2014-08-15宫一民

科技视界 2014年6期
关键词:双城记大革命狄更斯

宫一民

(渤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0)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小说开头的一句话,曾多次被引用。正是这句话,奠定了这部小说浪漫现实主义的基调——在动荡中,一切朝着美好前进,尽管我们对这样的动荡心存不安;小说的主人公们生活在这动荡的年代,坚强而又勇敢,追求心中至爱,勇敢表现心中的爱,现实中充满爱。不难看出,这也是作者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憧憬,更是对人们的一种启迪。

小说的作用之一就是用来揭示社会现实。狄更斯这部小说揭露的便是法国大革命前的社会矛盾,强烈抨击了贵族阶级的骄奢淫逸,表达了对下层人民苦难的同情。小说反映了一个敏感的社会问题:人民群众的忍耐是有限的,在既得利益者残暴统治下,被压迫者必然会反抗甚至是革命。[3]小说通过描写人民攻占巴士底狱的壮观场景,表现了现实的残忍和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狄更斯以人文主义的视角,以仁爱和宽容的思想反对既得利益者的残酷压迫,同时也表现出对人民群众暴力行径的不赞同。这也是为什么小说能表现出浪漫现实主义的原因之一。

小说不仅通过作者的仁爱和宽恕的思想表达浪漫主义,而且在小说的对话中,幽默也与沉重的话题形成对比。

“我认识你,我确定我认识你。”

“在你小的时候,我带着你和你妈妈来到伦敦……不,不,不是谈情说爱,只是做生意。”

这样的情节简单幽默,在沉重的现实面前,缓解着人物与读者的情绪,这也是浪漫的一方面。同时,作者用这样的笔调也在刻画着人物的性格,为其之后的丰富情感做好铺垫。

1 小说的时代性

三四十年代的欧洲,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此起彼伏,“宪章运动”的兴起,更是将工人阶级争取政治权利的斗争推向了高潮。这次运动虽然失败了,但却深深的触动了狄更斯,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了当时的英国社会和18世纪末期的法国社会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广大人民大众中存在着一种普遍不满的情绪,社会矛盾不断被激化,大革命爆发的隐患越来越大。怀有理想主义的狄更斯用法国大革命作为背景进行小说创作,通过对英国社会现实的批判以警醒世人——潜在的革命正在被酝酿,这便是小说的现实主义色彩。[1]

小说《双城记》的内容具有极强的时代性,是警示当时英法人民群众和既得利益者的经典之作。将法国的大革命作为小说的写作背景,将巴黎和伦敦作为小说情节发生和发展的场所,这也就是小说的题目被命名为《双城记》的原因。

2 批判现实,期盼美好

梁实秋先生曾说:“狄更斯读了卡赖而的《法国大革命》,大受感动,决心再试写一部历史的罗曼斯。卡赖而送来两车书供他参考,可是狄更斯大部分未加使用,因为他不想写革命史,已有卡赖而的佳构在前,无再写之必要,他只要捕捉那一时代的气氛,用一个故事来说明流血只能造成更多的流血,仇仇相报无有已时,只有仁爱的心才能挽救浩劫。”[2]狄更斯并不赞成暴力解决问题,也就没有简单责备德伐日太太。他反而将这种暴力归咎为“由于德伐日太太自幼受到郁结的受害感和不共戴天的阶级仇恨的影响”而泯灭了任何怜悯心,同那些在大革命暴风雨中被强烈的复仇欲驱使的群众一样。这样作者将话题转向了小说中他要表达的对既得利益者的不满。

作者将压迫与复仇一直作为对立不可或缺的两个因素来写,在反对压迫的同时又否定盲目复仇:既得利益者的残酷的压迫引起人民群众的不满,为暴力反抗埋下隐患,但是盲目复仇又会造成新的社会动荡,正如小说中原文写的那样——“如用相似的大锤,再次把人性砸变形,它就会自己扭曲成同样歪扭的形象”。狄更斯主张用仁爱和宽容解决问题,坚决反对新式的报复性革命,认为冤冤相报只能平添新仇而于就恨无益。所以,在小说中路茜、梅尼特医生、代尔那和卡尔登等人物形象,无不体现着作者想要通过他们表达的仁爱与宽恕精神,德伐日太太的形象则表现了作家对压迫与反抗问题的理性思考、对轮回式的阶级斗争的忧虑和对美好人生的企盼。

在西方国家,有一种圣诞精神,即狄更斯想要表达的美好的仁爱和宽恕精神。他渴望“以德报怨“,在小说中他竭力表达着不同阶级、不同阶层之间应该给予谅解。他用理想化人物卡尔登的死折射出一个人的利他精神。正如小说反复引用《新约·约翰福音》中的一段话:“主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

这是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理想的人的伟大决战,其理想主义情怀能够不被现实打到,展现出对美好的向往。

3 以情动人,在现实中展现浪漫主义气息

狄更斯小说中的爱情往被描写的很浪漫——表现在斗争的爱情是浪漫的,表现在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的爱情是浪漫的。《双城记》以小说的形式真实记录了法国大革命那个时代的矛盾、症结与不和谐、沉闷、压抑,但极具理想主义的狄更将卡尔登和普若斯的高尚行为在那样的时代背景和现实下极富有浪漫色彩,理想主义的狄更斯在刻画连克软彻奋勇救人时展现的那种改恶从善的决心也极富有慷慨激昂、令人振奋的浪漫主义气息。

虽然狄更斯注重细节描写与细微情感,对人物的外部特征也着力刻画,但他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 “现实主义者”。

他经常使用象征手法增加作品的内涵和深度,起到类似“一语双关”的效果。以不停编制毛线活的德伐日太太象征命运女神,以圣安东区流淌成河的红葡萄酒象征革命爆发后流淌的人血,以厄弗里蒙地侯爵回乡下时的夕阳残照象征贵族统治的末日,小个子锯木工的嚓嚓锯木象征吉洛汀的砍头动作。这些象征似的人物,也是作者表现其浪漫主义情怀和理想主义的方式。

在这部小说中,还有一个写作手法必须提一下——对比手法。这是作者用来刻画人物和描写环境,以加强故事的真实性和艺术感染力的催化剂。在小说中,厄弗里蒙地候爵兄弟的邪恶、残忍与梅尼特医生的善良、宽容形成鲜明对比;乡村里,封建贵族的豪华庄园与村民的破败小屋形成对比,为革命的爆发做好铺垫;城市里,贫民窟的儿童和成年人脸上都深深镌刻着饥饿的标记与贵族爵爷喝早茶时要四位服饰辉煌的男仆伺候的豪华奢侈场面形成对比,也为社会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埋下伏笔。总之,《双城记》将富人的骄奢淫逸与穷人的饥寒交迫勾勒为一幅鲜明生动的图画,给读者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

《双城记》以批判现实主义的笔调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但是作者在写作过程中又使得故事情节充满着浪漫主义色彩,文风不乏细腻柔和。作者的笔锋锐利,背景沉重,但是结局却明显带有浪漫主义的色彩,这是作者对其所揭露的社会的一种美好憧憬。这也是这部小说之所以被称为浪漫现实主义经典之作的原因。

狄更斯在其一生的创作过程中,不断的将社会现实与人的本性结合在一起思考。在思想上,他批判人类社会中的不公正,抨击人性的丑恶,宣扬人性的善与美,毫不掩饰对法国大革命中体现的民主精神和 “自由、平等、博爱”的向往,[4]将不美好与美好对立来写,使《双城记》完整立体的体现了狄更斯的仁爱精神和人文思想。可以说他的思想有些“特立独行”。在艺术上,《双城记》语言优美诙谐、个性突出鲜明、故事情节紧凑极具张力、象征意义深远悠长、耐人寻味以及浪漫的现实主义风格等得到了读者的肯定。

也许,“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只是一种祈祷,但这何尝不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备受挫折时对“浪漫”——美好的追求与向往。

[1]约翰·格劳斯.双城记[C]//狄更斯评论集.上海:上海译又出版社,1981.

[2]梁实秋.英国文学史(第3卷)[M].台北:协志工业丛书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85.

[3]马克思.英国资产阶级[A].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第2卷)[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4]Nornan Page.A Dickens Companion[M].London:The Macmillan Press LTD,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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