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客家文化视野下的休闲体育文化:以梅州客家武术、足球文化为例
2014-08-15蔡玉燕孙淑伟
蔡玉燕 孙淑伟
(1.广东工业大学体育部 广东广州 510006; 2.广东省体育运动技术学院 广东广州 510100)
客家民系文化是客家文化。历史上因战乱等原因,从黄河流域的中原腹地逐步迁徙至岭南一带落地生根,有共同生活习俗,讲共同语言(客家方言)的群落被称作是客家民系,或者说客家人。[1]休闲体育文化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而产生的亚文化现象,受到特定区域文化的影响,梅州地区的休闲体育文化正是在客家文化这种环境中孕育起来并不断发展的。为了促进客家文化区域休闲体育文化的发展,本文拟探讨客家文化对休闲体育文化的影响。
1 客家文化简述
要探讨客家休闲体育文化对客家休闲体育文化的影响,首先要对客家文化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和宏观的把握,然后在客家文化大背景下,来具体探悉客家文化对休闲体育文化的影响。
社会构成的重要参数、人类社会化的重要中介就是文化,任何民族成员的行为、习惯、性格、社会心理总是与一定的民族文化环境密切相关。客家文化的形成不仅以汉民族传统文化为背景,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吸收了中国古代南方各地的地域文化以及客居地的土著文化,是一个动态的历史过程。正因为如此,被视作汉民族多元一体文化格局的一个缩影的是客家文化。客家文化的形成,主要与移民、土著(南方少数民族)、地理环境的特点方面因素密切相关。[2]同时,华侨文化对客家文化也产生了重要影响,近现代华侨文化对本土客家文化的反哺对优化本土客家文化生态的结构、增强其文化的海洋性、促进其良性循环与总体实力提高都起过而且仍在起着积极的作用。[3]
2 客家文化的属性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逐渐萌生和发展成熟起来的是客家文化,从地理特征、区域范围、来源以及形成过程来界定,可以认为属于古中原文化、移民文化、多元文化、山区文化的是客家文化。
2.1 中原文化
中原古文化是客家文化的母体。在中原有客家的根,我国文明的发祥地是其最早居住的区域,也是我国古代文明最繁盛的地方——黄河中下游一带。中原儒风讲伦理、重道义、守礼节、崇尚智力、勤俭持家的传统被客家人纯真的保留了。因此,从源流上说,古代中原文化是客家文化。在客家体育文化生态中,跳绳、踩高跷、舞龙、荡秋千、踢毽子等中原文化传承而来的休闲体育活动在客家区域广泛深入地开展着。
2.2 移民文化
中国历史上多次移民运动的产物是客家民系。有很多关于客家人迁移的说法,“二次说”、“三次说”、“五次说”、“六次说”、“几次说”等不绝于耳。[4]这些迁徙活动对于客家民系是非常重要的,客家文化的产生与变迁与移民运动密切相关。尽管学术界对客家不少方面还存在分歧,但“客家文化是一种移民文化”却是基本的共识。因此,在客家文化生态里,客家人拥有强烈的开拓进取、自强不息的文化意识,容易接受一些来自西方的现代体育项目,如足球。
2.3 多元文化
客家民系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不断与当地文化融合、交汇。楚文化、吴越文化、河洛文化等是客家文化的主体要素,同时融合了迁居地畲、瑶、僚、蛋等土著以及百越文化。因此,从不同类型文化互动来看,客家文化属于多元文化,在客家文化生态中,不同的文化被客家人更易以开放的心态和积极的态度接受或传播。因而无论是西方的现代体育项目,还是中华传统体育项目,在客家人区域中均不同程度地存在和发展。
2.4 山区文化
客家地区的地理地貌的基本特征是多山。“逢山便有客,无客不住山”,客家人传统的经济生活方式是山地开发和农业耕作,居住在依山而建的客家土楼,在劳动闲暇时以唱山歌作为主要的娱乐形式,客家民系与山情缘深厚。从生存环境的地理特征来看,客家文化是一种山区文化。在客家第一大省的广东,客家人较之广俯人、潮汕人要迟抵达广东,后到为客,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到未开发的山区或者因战乱而填补进十室九空的城镇乡村。如果从生态环境来看,客家民系与广俯民系和潮汕民系相比,要恶劣得多,客家民系可以说是“山”的民系。[5]所以,客家民系所在的生态区域是以山为重心的,由此所形成的文化也就打上了深深的山区文化烙印。
3 客家文化与休闲体育文化的互动关系
客家文化是指客家人在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过程中所创造出来的一切财富,包括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以及客家人所具有的各种生产技能、社会经验、知识、风俗习惯、价值观念等。客家休闲体育文化是客家文化的组成部分,是客家人关于休闲体育方面的观念和行为、物质与精神的总和。客家文化与客家休闲体育文化是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客家文化对休闲体育文化产生基础而又规定性的作用,客家人的价值观念、心理以及经济状况,均会对客家人的休闲体育意识、观念和行为产生重要的影响;而客家休闲体育文化不仅诠释和体现着客家文化,而且对客家文化也具有深化和丰富的价值。客家文化对其休闲体育文化的影响是全面而深入的,客家休闲体育文化所具有的鲜明地域性、包容开放性、宗教民俗性、生产实用性、团结协作性、健身娱乐性、趣味性与竞争性等特色[6],就表征了这种影响。下面以武术、足球等方面来具体分析客家文化与休闲体育文化的相互影响。
3.1 客家武术文化
客家文化之所以能在我国历史文化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引起了不少学者的关注,是由于它的客家方言、土楼和围龙以及重祖先、敬鬼神的独特文化内涵,其中客家文化中的奇葩之一便是客家武术。在客家人中流行的武术是客家武术,以客家武术技艺为外在表现形式是客家武术,来体现和反映客家地区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的一种文化现象,是一种文化的“综合体”。[7]客家地区的武术文化源远流长,习武之风自古以来就十分盛行,有尚武之风。客家地区具有代表性的武术流派有刁家教、钟家教、李家教、岳家教、朱家教、流民拳、刘凤山派、昆仑拳等,这些流派在武林中具有一定的特色,在梅州一带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客家武术不得不借助于其他历史文化载体进行流传,使客家武术文化呈现出独特的流存轨迹。客家武术文化与客家地区的日常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或与民俗文艺结合如舞狮,或与宗教活动结合,如上刀山、过火海、飞刀圈等,使得客家武术文化的内涵和素材更加丰富多彩、绚丽多姿,成为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当中的一个独特的武术文化类型。客家人中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书要读,拳要练,老婆不要也随便”,客家人对习武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客家武术文化的特点就在于它具有很强的区域文化(客家文化)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承载客家族群所处区域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风貌,客家区域的社会伦理观念、价值尺度、思维模式、人格理念等也不可避免地在客家武术文化中反映出来;另一方面,客家武术文化既反映客家文化,又反过来潜移默化地影响客家民系的个性和民系精神。客家武术之所以能代代相传,主要在于它能满足人们在强身健体、防身自卫、展现自我和愉悦身心等多方面、多层次的需要。尽管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变,人们价值观念和需要也发生变化,但是客家人对武术的热爱依然流传下来,演变为人们健身休闲、展现自我和愉悦身心的手段方式。在体育项目丰富多彩的今天,依然有一些客家人将武术作为自己经常参与的体育活动项目。
3.2 梅州足球文化
如果说客家武术文化是客家人在数百上千年的长期生活实践中所形成的一种文化,是客家人自身创造的文化,深受客家文化的影响的话,那么,作为一种外来文化的足球,引入梅州也不过百年的时间,成为梅州人喜闻乐见的休闲体育项目,这更能表明客家文化与休闲体育文化之间的紧密关联与互动关系。梅州是世界球王李惠堂的故乡,是我国著名的足球之乡,也是我国开展足球运动最早的地区之一,曾被我国足球界誉为“北有足球城(大连)、南有足球乡(梅州)”。清末民初,现代足球运动作为一种外来文化现象,能够在偏僻的粤东山区梅州扎根并得以蓬勃发展起来,与客家文化的影响有着重要关系。[8]这种影响关系具体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使得梅州地区最早引入现代足球运动的是客家文化的包容性、开放性。为现代足球运动在梅州地区扎根和成长奠定了良好的文化土壤的是客家文化的包容性和开放性。现代足球传入之初,长期生活在偏僻封闭、落后的山区环境中的客家人特别是年青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一西方体育运动。并且梅州的本地足球队因民间的外交团体的运作经常与当时的世界足球强队对抗,因而足球运动水平很快得以提高。正是足球运动所特有的娱乐性、观赏性、游戏性和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某些特性一致,使“客都”梅州在一百年前就能很快接受了这项来自于海外的西方体育文化。
第二,客家文化的团结精神使得现代足球在梅州的蓬勃发展具有文化基础。良好的团结精神,诸如力谋团结、强调纪律、团结协作、合群奋斗等,是客家文化特质表现。现代足球运动讲究场上球员配合默契、团结协作。客家人对足球的迷恋,其团结精神是起重要作用的,这种精神成为足球运动在梅州发展的动力,并且这种动力表现得最稳定、最持久。足球运动与客家文化在团队精神上具有高度的契合性。
梅州曾经是以足球这个项目为核心来组织开展体育活动。[9]然而时过境迁,由于经济环境的变迁和体育选择的多元化,梅州足球出现了衰落迹象,尤其是在竞技体育方面风光不再。但是不可否认,足球仍然具有良好的群众基础,是人们经常参与和观赏的体育项目之一。为了推动梅州足球运动发展,重塑梅州“足球之乡”金字品牌,梅州市委市政府正在实施振兴梅州“足球之乡”10年规划方案,期望通过政府主导,依靠社会支持,激活民间参与振兴“足球之乡”工作的热情,巧借外力的系统工程,恢复梅州在国内足坛的影响力,使足球事业成为梅州绿色崛起,推动梅州经济发展的一部分,成为一张扩大梅州影响力的亮丽城市名片。
此外,客家舞龙舞狮也是深受客家文化影响而形成的休闲体育文化,它自产生以来就和客家人的生活、文化、宗教等融为一体,相互依存。成为人们酬神、媚神和娱神的重要形式;在神诞日、传统节日等特殊日子中均伴有舞龙舞狮的酬神活动,甚至于在农村办丧事时所做的佛事中也经常伴有醒狮等活动。
总之,在漫长而艰苦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在华南地区的客家人由于常常处于弱势族群的地位,为将自己与中原汉文化之间建立起正宗的联系,他们用以增强自身凝聚力激励自己自强不息、奋斗不止的力量源泉唯有中原文化,成为其族群文化认同的重要方面[10]。有基于此,自身崇尚华夏正统和崇尚正义的“崇正”精神被客家人比较自觉地强化着。客家休闲体育文化中蕴藏着民众的巨大能量,具有重大的精神意义和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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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谭元亨.客家新探[M].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06:135-141.
[6]龚建林,陈琦.客家文化区域的休闲体育文化特色初探[J].广州体育学院学报,2008(3):48-51.
[7]李吉远,谢业雷.体育人类学视野下的客家武术文化探析[J].搏击·武术科学,2007(3):12-13.
[8]祝振军,杨明.客家传统文化对梅州“足球之乡”形成的影响[J].体育文化导刊,2007(5):91-93.
[9]龚建林.体育文化生态系统的结构与特性[J].体育学刊,2011(4):40-44.
[10]龚建林,许斌.体育文化生态系统的类型及其特征[J].广州体育学院学报,2013(5):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