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基石（外一首）

■凡 羊

被风雨消费完的老宅

倒了。像一堆日子的碎片

草丛里的基石

是炊烟留下的根须

紧紧抓住远去的岁月

不肯撒手——

成为时光刀俎的标本

砾岩石

大小卵石交结而成的石头

很多。在江油

乡亲们叫它“麻杂石”

这些石头凹凸不平

散落在乡间的四面八方

与村民朝夕相处

与日子促膝而坐

无脚而走过千古

无眼而阅尽风云

像一群光阴的骆驼

跋涉在大自然的永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