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飘落的雪花（外二首）

■陶晓芳

红原的天空飘着大把大把的雪

大把大把的雪花亲吻着红原的每一个角落

也亲吻着美丽的红原中学

大姐啊 你说走就走

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去红原支教的大军

来不及劝阻 来不及践行

简单的行囊里塞满了

你的执着 你的向往

你去的时候

红原就以雪的姿态迎接你

你传回的照片里

有一缕缕雪花正从你窗前飘过

那些纷纷飘落的雪花

让我想起了你临行时拉着行李的背影

那时 有一片雪花从我心上飘落

后来 你站在飘雪的窗前

向我诉说着你的喜悦

你说你爱上了红原

喜欢红原的雪

喜欢红原的孩子

红原的雪被你融化

红原的孩子被你点亮

大姐啊 雪花漫卷的日子

谁陪你跳舞 谁陪你散步

篝火旁 锅庄里可有你的影子

大草原是否迷漫过你的歌声

月亮湾的月亮是否照耀着你的梦境

再一次询问你的归期

你说 只等雪散尽

留着这杯酒待你归来

春不暖 花未开

燕子的呢喃还在远方徘徊

大姐啊 你的向往

注满了红原师生的期待

这一别 又铸就了

我的寂寞你的孤单

在这欢送的晚宴上

同事们和你举杯

而我不敢

真怕 一放下酒杯

那辆载你远去的车子来得太快

这顿饭 我紧靠在你身边

你的诉说 我的沉默

你的欢颜 我的心酸

大姐啊

我看得见你脸上的笑容

你却看不懂我内心的酸楚

这杯酒 留着吧

待你归来的接风宴上

胜利的喜悦涂满酒杯 那时

我们再开怀畅饮 把酒言欢

槐花飘香

三月的燕子在槐树的枝头呢喃

槐花就香了

风披着绿色的衣衫

在阳光下

梳理着些许的寒意

扛起竹竿 背起背篓

孩子们的欢声在那头

母亲的忧愁在这头

踮起脚丫 目光

翻过一道道坡坎

一支支槐花

在炊烟轻柔的呼唤下

把母亲的叹息

挤成了槐树下窄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