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球：越来越快<br/>——从船上游戏到角斗士战争

水球：越来越快
——从船上游戏到角斗士战争

2014-08-10哥格利丘尔卡国际泳联FINA媒体委员会成员匈牙利

游泳 2014年5期

文| 哥格利·丘尔卡（国际泳联（FINA）媒体委员会成员/匈牙利）

如果那些在19世纪进行水球运动的第一批人有机会看到今天这个比赛的样子，他们肯定认不出来。他们肯定连规则手册也认不出来。因为最初规则手册只有20段，而现在它有足足30页。2016年，这项奥运项目中最古老的团队运动将会在巴西亮相，这同时也是其首个官方规则手册面世的第140年。

没有一项奥林匹克团队运动项目的规则像水球的规则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改变。之前的几十年里，队员主要在速度上进行较量，而现在，进入了21世纪，水球比赛的主要目标也相应地变成了使其看起来更壮观。

现在我们让时光倒流，看看水球的发展。

对船进攻

差不多一个半世纪以前，水球比较像水上橄榄球：得分为触地得分的一种，需要将球放在对手的船上。强硬野蛮的身体接触是这个战斗的标志。当守门员认为对方的人或球跟自己的距离很近很危险时，他绝对可以跳到进攻者的脖子上，这是比赛中普遍接受的规则……其实，这种方法保留了这个运动的精华：不考虑该项目早期的残忍性，水球仍然是最强硬的运动之一。它是优秀比赛策略和战斗技能的混合——这样来说，水球运动员被称为现代的角斗士也不足为奇了。

水球运动的根仍然存在表现在其最独特的原则之一：尽管侵犯带球球员在所有其他团队运动中都是一项重大的犯规，然而在水球中，如果一名球员拿着球，那么不管防卫者与他进行什么接触（当然了，是野蛮接触），裁判员都不能吹哨。这里面的逻辑是可以理解的：哪怕防卫者真地跳到了该选手的头上，只要该选手手中拿着球，总是有机会可以得分的。包括塞尔维亚前教练，美国现任主教练Dejan Udovicic在内的一些专家提出建议，也许现在球员非凡的体育技能使得这项规则有些过时，是时候放弃了。但是让我们回头去看看那些河流和湖泊，在那里，水球迷们可以看到1890年左右设立在球场两端的第一球门——3米宽，90厘米高。不管你信不信，这一直都没变。人们对普通犯规下了定义，同样也对进球和罚球方式作了规定。

口哨吹响，一切暂停

然而，水球比赛最重要的规则是当裁判吹哨时，比赛必须暂停。当裁判判定犯规时，所有选手必须停止动作，直到罚球结束。如果这时一名选手正往球门游去，那他也不得不停止动作，他的对手——防卫者——也是一样。任何违反这项规定的选手都要被逐出场外。而这很有风险：因为被逐出场外的选手需要等到下一个球得分才能重新上场（不管哪边进球都可以）——我们知道一些特殊案例，一个选手在比赛开场时被逐出场外，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没能重新上场，因为比分为0-0……而且，水球对于进攻没有时长要求：一支队伍可以用尽可能多的时间去建立一个得分的机会（只有当裁判认为这不是在进攻，而是在拖延时间时，他才可以宣布这个进攻结束）。

跟现代水球相比，古时的水球没有什么其他大的差别了：每进一次球，就会有一次争球；如果一方队伍派了一名游泳非常快的选手，则这支队伍可以比对手发起更多的进攻。但是需要注意：这名选手必须技巧高超，没有他的替补队员，也就是说开场的七个人必须打完全程。其他值得注意的点是：只有一名工作人员可以吹哨，比赛时长为2x7分钟，且比赛中会用到重皮球（裁判经常用它来判断哪一边的球是决胜球）。因此在上世纪的前半段，这个比赛被称为“站立的水球”，因为选手们并不经常离开各自的位置，比如，中前锋总是在球门的前面，几乎从来不游到后面去参与防守。

经过1968 年的灾难，变成了真正的比赛

水球第一次大的改变发生在1950年，人们废除了“裁判吹哨，全场暂停”的规定。自由的走动极大地推动了这项运动的发展，新版本的水球时长延长到了2x10分钟。另外一项重大举措是取消了进球后的争球：丢球的队伍可以重新开始比赛。点球犯规有了明确的定义（在四米线内，所有因为阻止对手进球得分的犯规都被罚点球——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的），拖延时间也有了更为准确的定义。但还是有一些遗漏的地方。这项运动太过于激烈，最后的几分钟不像是在打水球，而是在摔跤……所以在1960年罗马奥运会上，水球又采取了两大举措：国际泳联将比赛改为四节（每节5分钟），每只队伍可以有4名替补队员（最初，替换队员只能在两节间隔时进行）。

在东京（1964年）的时候，比赛变得没那么残忍了。然而，队伍总是靠力量决胜高低……专家们试图找出一个使两支队伍保持同等力量的方法……然后他们犯下了水球历史上最大的错误。新的规定在1967-68年期间生效，起初看起来不错，但只是在纸上看起来不错，在现实中，这项规定导致了很恐怖的结果。再也没有人被罚出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重犯规只成为了比分板上记录的一个罚分。三个罚分等于一个点球。后果？水球的新面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难看。如果两队分别站在两个点球点且裁判判定双出局，那么一方先射点球，另一方紧随其后射点球。点球犯规同样也意味着一个罚分：如果一支队伍因为两分被罚点球，那么另一只队伍就可以射两个点球，一个是因为对方点球犯规，另一个是因为得了三分，其中两分为连得的。你能看懂吗？反正在墨西哥城看奥运决赛的观众没能看懂。开场时有几千名观众，到最后只剩下了几百名。南斯拉夫和苏联之间的决战进了24个球：其中有22个是点球。

有时候，你撞了南墙还会认识到：为了使自己保持活力，享受自己所做的事情，你必须做一些完全不同的事情。多亏了国际泳联的领导者们，他们有勇气承认之前的一些决定是非常错误的。他们表现得也很勇敢：在1970年，水球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改革，形成了现在的样子。进攻被限定在45秒内，罚出场只能在1分钟之内，替换队员可以在进球之后。另一点值得一提的是，老旧的皮球被放在了博物馆，不再使用，球员在使用塑料球中学会了跳投。

加时赛：极端的时间……

平局时判断出比赛的胜负在某些情况下很不容易。1924年，对这种事件没有规定：当匈牙利和大不列颠在巴黎相遇在四分之一决赛上时，评委会第一次需要一些额外的时间来决定该做些什么。比赛通常持续2x7分钟。当时的现场决定是：再比2 x7分钟。不幸的是：最后仍然是平局。评委们坚持最初的决定：再比2x7分钟。你猜怎么着？是的，又平了。所以他们又加了2x7分钟——这已经是第四局比赛了。而且那时的队伍里没有替补！最终，匈牙利战胜了三次奥运冠军的英国队，但是一连四场比赛让队员们在第二天都直不起腰来了。

水球运动可以媲美马拉松了。在1986年国际泳联世界游泳锦标赛上，在南斯拉夫和意大利之间的决赛中，加时赛长达8x3分钟，直到伊戈尔·米拉诺维奇在最后0.1秒进球得分，比赛才得以结束。意大利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在1992年，在西班牙，这次是在巴塞罗那，当他们与西班牙的决赛上，他们用了6x3分钟的加时赛才赢得了比赛。

西班牙还有另一场史诗般的输球之战：在2000年，骤死延长赛规则生效，那时他们在半决赛中与俄罗斯拉锯了2x3分钟后依然平局。但是骤死并没有即刻到来：他们又打了9分53秒，后来俄罗斯获胜了。我们再也看不到这样扣人心弦的比赛了：从2013年开始，如果淘汰赛平局，那么点球大战就会立即举行。

水下发生的一切：永远是秘密

从水球1971年到2005年的发展，我们可以看出，国际泳联在努力使它变得符合现代运动的特点。但要使得这项运动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便于理解应该怎么做，没人敢百分百确定。水下的动作依旧是个迷（有时对裁判来说也是这样）。就像这项运动的一名专家经常说的那样：选手在水下的动作是这项运动关键的部分，我们不可能完全揭开它的面纱——也没必要。这就是水球，水球就是这样。

不过，有些人认为身体的战斗又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了。摔跤应该向后退，我们需要更干净的运动——2013年制定于巴塞罗那的修正案提到了这些问题。再也没有双手犯规，再也没有对反攻队伍任意队员的普通犯规——如果这些被很好地实施，而且裁判标准一致的话，那么21世纪角斗士的碰撞将会成为地球上最好看的水上表演。2013年夏天的世界锦标赛中，我们看到了一些美妙瞬间。水球大家族应该继续努力，呈现更多的美好。这项运动汇集了世界上很多的天才。

让屠夫消失，让星星闪耀！

水球大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