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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回归

2014-08-08李志伟

艺术科技 2014年5期

摘 要:《北京遇上西雅图》成功的票房成就体现了中国大陆唯一备受瞩目的女性导演的风采。本文旨在分析此片的风格与形式,从神经喜剧与女性主义谈起,将影片归类、定性。影片《北京遇上西雅图》实质上是女性主义视角下注入神经喜剧血液的佳作,此外经典、“当下”的台词无不凸显其现实主义意义。

关键词:北京遇上西雅图;浪漫喜剧;神经喜剧;女性主义视角

薛晓路是电影《和你在一起》、电视机《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等作品的编剧,并于2010年自编自导了极受观众欢迎的处女作《海洋天堂》,开始了其导演生涯。此后,于2013年3月上映的《北京遇上西雅图》5亿票房创造了爱情片多项纪录,得到各方位的好评。她作品中女性视角的气质无处不在。然而,其女性主义视角下又显现出每一部影片独有的风格和特质。

《北京遇上西雅图》中,曾是杂志社编辑现在却充当“拜金女小三”角色的北京女孩文佳佳独自一人来到美国非法月子中心待产生孩子,刚到西雅图遇见曾是阜外医院医生现在却是给月子中心开车的老实落魄的Frank。在月子中心又结识周逸、黄太等人。性格直率的文佳佳与女人们产生矛盾,在经受孤独、被抛弃后,人们内心的善良使得几个女人的矛盾化解。文佳佳的月子生活得到了frank的悉心照顾,两人同经历“被抛弃”等曲折遭遇,最终发现感情已被酝酿。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文佳佳却被接回北京并得到“名分”。经反复思考后文佳佳决定离婚找寻自食其力的生活。两年后,文佳佳与Frank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在纽约帝国大厦偶遇,终将爱情“成果”。

影片以浪漫爱情为主线,围绕“爱情不是游艇法餐,而是豆浆油条”的主题,女主人公的成长为副线。人物的具象化使得故事和桥段变得真实活现。例如,周逸、买红妹代表除文佳佳以外的另外两个阶层性格完全不同的孕妇。三人分别代表了华人赴美生孩子的三类人群。周逸,商业精英、家庭富裕、女强人形象、性格豪爽、同性恋、捐精受孕。买红妹,家庭一般、性格温顺、赴美生第二胎。文佳佳,蛮横任性、炫富、没有名分的“小三”。三者的共同点是善良、充满母爱。然而,作者为什么要将侧重点放在文佳佳这样一个看似“低等”的“小三”身上呢?首先,越是“贫乏”的形象就越有“成长”的空间,越能带给观众“转变”后的“惊喜”。其次,导演薛晓路在自己的导演阐述里讲道:“除了大而化之的价值观,还有很多不舍得,不舍得这样花样年纪的女孩子们就被现实的残酷折弯了腰,不舍得本该还是充满幻想的年纪却已精心算计了未来的一生……”[1]编剧提取社会生活中这样的一个常见的角色来表达创作者的惋惜之意、和教化之情。文佳佳形象的大转变,导演这样解释的:“我塑造这样的文佳佳,但我不能接受她会这样一直心安理得地过下去。”“还是让她们有幻想吧,她们有幻想才能让未来中国有幻想,因为她们终将成为母亲,负有教化一代人的责任。”[2]

故事浪漫、轻松,典型的爱情喜剧;台词的现代化与幽默感,充满现实主义风格;女性角色的干练、独立,理性一反中国传统女性身上的依赖、顺从与被动。男性角色的实诚、善良,人物性格的设置及角色的安排,它还是一部极具现代特色的女性主义作品。两性性格的冲突;故事世俗,人物性格的怪异;处事方式及原则异于常人;影片的主题表述、戏剧冲突、人物设置等方面接近于“神经喜剧”的类型化标准。因此又被人称之为“神经喜剧”的典型。

自从1934年影片《一夜风流》重建了好莱坞浪漫喜剧的传统,这不仅是因为其在艺术上、商业上的空前成功和巨大的社会影响力,更因为这部影片重建了好莱坞浪漫喜剧的传统,它在戏剧冲突构成、主题表述、叙事风格等各个方面确立了神经喜剧的类型标尺。[2]神经喜剧(Screwball Comedy)和黑帮片等电影类型一样,诞生于20世纪30年代初的经济大萧条时代。[2]一方面,随着歌舞片空明美妙的音响声、枪战片刺激而真实的爆炸声、恐怖片怪异而刺耳的尖叫声等对观众听觉的满足,观众又希望从有趣、刺激的对白中找到触点;另一方面,社会价值观的极端冲突,影片中由于男女主人公身份极大悬殊所产生的价值观的矛盾往往与当时观众的心理状态有着密切的呼应关系。因此,影片找到了其价值定位,社会意识形态得到真实的彰显。然而,电影技术不断革新的当下社会在繁华的声响世界里,人们很难再找到声音的惊奇感,他们的听觉重心放在了带有强烈价值导向的台词的内容上,或是意味深长,或是一笑而过。有人说电影就是一场梦,必须要让观众对那120分钟的梦产生认同感。[3]对于当今时代的《北京遇上西雅图》来说少了一点惊奇无疑是多了几分难度。

《北京遇上西雅图》作为明显的“神经喜剧”类型它还有以下两个特点:从一般的浪漫喜剧演化而来;女性形象的强势。“神经喜剧”元素的注入使影片故事的主题及戏剧的冲突也为此变的深刻起来。

首先,典型的浪漫喜剧类型片,典型的类型化叙事。从男女主人公相遇到恋爱过程的角度来讲,这种故事常包括三种结构方法。第一种,“一见钟情”型,男女主人公初次出场便确认爱情关系、经过磨难、最终团圆或分离;第二种,两人一直未见面、确立了爱情关系(将感情寄予某种事物或意象)、影片的最后两人见面团圆或分离。这种情况在同以帝国大厦为爱情符号元素的1993年诺拉•艾芙隆的作品《西雅图未眠夜》中表现突出。第三种,“慢热”型,两人一开始就见面、各自不知道有爱情关系、影片最后才发现爱情关系并确立爱情关系团圆或分离。这种情况与“一见钟情”最为对立。《北京遇上西雅图》选择就是第三种叙述方式,其结构细化为:男女相遇、相识(互相了解)、磨难(不得不相处、女人陷入困境、男人出手相救)、幸福地在一起或悲剧性分离的叙事线索。剧情类型化性质加上喜剧化故事桥段的风格决定了观众在观影的一开始就能够猜想到男女主人公终究在一起的完美结局。但是,观众真正关注的其实是两人“在一起”到来前的过程,观众爱看的其实是情节、是桥段。在保证影片故事构架的完整性基础上,充斥着“现实主义”风格的桥段,“表现主义”与“现实主义”的融合凸显作品的社会感,提升了作品的价值。编剧在情节编排、桥段设计上无不显示其手法的娴熟。其次,影片的冲突几乎都建立在男女主人公的性别对立之上,为了保持冲突的强度,女主人公的性格就要十分强势,在与强大的男性社会的对抗中不落下风,用来推动和保持叙事动力。文佳佳是衣食无忧,拥有无限额度的信用卡,而frank则潦倒、落魄靠老婆养活。一个大大咧咧略带神经大条,一个低调细腻又含蓄内敛;这是典型的神经喜剧性格大对比的显现。

文佳佳和周逸自立自主的共同点体现了影片中女人的强势特点。处于弱势的frank和从未出现的老钟与影片中大段女性角色的表演形成对比。在此导演是在刻意对老钟角色“消失”的安排,刻意、不具体化,一方面是对当下现实社会中问题的模糊化,这样的处理方式在此片中同性恋问题上也有体现,问题总是在话语间点到为止;另一方面,似乎让我们想到了张艺谋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里从未出现的老爷形象,如果说张艺谋是对威严的父权社会压抑的批判,那么薛晓路则在批判的前提下让人松了一口气,女性正踱步在自由的路上。现实主义元素和两性冲突将《北京遇上西雅图》女性主义的外表下注入了神经喜剧的血液。

参考文献:

[1] 薛晓路.《北京遇上西雅图》导演阐述[J].光影,2013(6):65.

[2] 冯欣.作为意识形态战场的性别喜剧——好莱坞神经喜剧研究[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10.

[3] 徐明明.神经喜剧的北京和西雅图[J].电影艺术,第350期33页.生命的回归

——浅析影片《永恒的一天》李志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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