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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绚烂与青涩

2014-08-02罗立强

岩矿测试 2014年3期
关键词:苍翠欲滴花红柳绿槐树

北京的四月是一座桥,你在此岸凭栏远眺了一整个冬天,刚到隔岸隐有花红柳绿,还没来得及跨过这一泓春水,那头却早已是花事喧嚣了。今年北京的冬天格外漫长,雪下得极少。如此漫长的寒冷,地下万物是否安好?眼下总算到了四月,于是选了一个晴朗的早晨,去了离奥运村不远的海棠花溪,发现那里早已花攒锦簇,人山人海。

北京的春天,时间极短,仿佛自然界所有的蛰伏和苏醒都在一刻完成。花溪边,海棠猩红鹦绿,叠萼重跗;游人笑意盈盈,在花海下徜徉,流连争睹海棠春睡的娇姿。偶遇一阵轻风,飘来一丝幽香,花不醉人自醉。抬眼见,晴空碧蓝,袅娜花叶,相触云里,翘首花蕾,低头浅笑,摇曳中,天资尽显,纯洁、华丽、高贵。

日时还在流逝,四月即将结束,忙碌中也几近忘记了这段惬意的观花时光。直到一次偶然,又将海棠景象带回到近旁。

这是一次偶然中的必然吧,使自己第一次有时间在楼前的庭院里坐下。斑驳的木椅,十七年间生长起来的树木花草。既熟悉又陌生,以前皆不曾仔细留意过。几经寒暑,早期种下的,已成参天大树,新近移植的,也已苍翠欲滴,郁郁葱葱。

几棵槐树,长得十分的挺拔,虬枝苍劲,萼繁叶密。但一棵因了过度修剪,砍掉了所有枝杈,只剩一根光秃的主干。细细寻找,也没有找到一棵新芽。再茂盛、再生机勃勃的树木和森林,无度地修剪和砍伐,也必然会凋亡。这株槐树,是否也已经不再有生的希望?身边不远处,长着一棵修剪适度的泡桐,新枝初生,阔叶嫩绿,想必来年定会花香四溢吧。

沉思中,抬眼仰望,竟意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株海棠树下。而这株海棠曾经在月初让我万分惊讶——如此人烟繁华之地还有这般脱俗的海棠?!现在看来,颇有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之感。此时的这株海棠,已挂满了粒粒青色的嫩果。青果上还有残留的花蕊,四周的绿叶衬着毛茸茸的嫩果,陪伴着,呵护着,在宇宙中曼妙的阳光和大地母亲无私的滋养下,一起成长。

四月里,你一路奔忙着越过绚烂,走向青涩。尽管裙裾不再风中蹁跹,但请继续保持你凌空的姿态。你要用你的每一根神经触遍一整个夏天的阳光,再用每一根血管输送一整个大地对天空的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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