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艺术与4K技术结合的最高境界

马开春

5月16日，张艺谋导演的《归来》正式上映，观众反应热烈。阔别银幕几年，不少影迷认为这是张导十年来拍的最好的电影，没有之一。张艺谋在商业与艺术中间找到了最平衡的一点，女主角巩俐奉献了从影至今最感人的一场表演。在深圳橙天嘉禾影城举办的索尼《归来》观影活动上，索尼SRX-320 4K影院放映机结合这部采用索尼8K摄影机F65拍摄的文艺大片，将影片中浓郁的历史气息和细腻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好的技术就是感觉不到技术的存在

“这部影片中，演员表演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完全达到了无表演痕迹的境界。对于表演来说，最好的表演就是让观众感觉不到在表演。4K也是如此，最好的技术就是观众感觉不到技术的存在。”对中国第一部真正的从拍摄到放映都采用4K技术的影片，索尼专业系统集团技术总监王亚明评价道，“电影屏幕尺寸越来越大，观众即便坐得很近也感觉不到因为分辨率不够而对视觉产生的干扰，感觉不到任何因拍摄质量问题对自己感官产生的影响，这就是4K技术最成功之处。”在这部影片中，4K与表演艺术的结合可以说达到了最高境界，让观众仿佛跨越了空间，穿越到了20世纪70年代，经历了特殊年代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毫无失真地还原导演讲述的故事场景，生动细腻地呈现演员表情情绪，就是4K技术作为一种工具的唯一目的。然而与胶片时代不同，进入数字时代后，采用数字电影摄像机拍摄的电影往往都会或多或少地存在数字感，这其实就是分辨率、宽容度和色域不够所导致的。这三项指标是判断数字电影图像质量的三个最主要因素。《归来》拍摄组采用的索尼F65摄影机就具备高达8K的像素，无论是在动态范围还是色域的宽广度，都完全超越了35mm胶片般的质量。正是结合了电影艺术的终极胶片感追求与数字技术的优势，F65通过了摄制组严格的深度测评。王亚明说：在《归来》拍摄之前，摄制组对3台摄影机进行了测试，选取同样的光线、场景和镜头环境对不同的摄影机拍摄的画面进行对比，同时，再对拍摄的素材进行详细记录，进入后期制作公司进行了DI流程结果的对比，通过影院大屏幕放映，在分辨率、色彩还原、宽容度等各个指标进行综合评估之后，F65因其优异表现脱颖而出。

在影片的多个场景中，F65的画面宽容度、动态范围和色彩还原能力都经受了很大的考验。王亚明介绍到：影片中陆焉识在逃跑回家，在漆黑的楼道中与10多年未见的女儿相遇。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为了表现出昏暗的楼道场景，很少打灯，而在昏暗的场景中主人公闪烁的泪花与镜片雨滴交融，复杂心情瞬间被F65体现得细腻生动。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表现出清晰的本色画面，这对任何摄影机来说都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对此，《归来》摄影指导赵小丁老师也给予了肯定。他评论说：F65在画面宽容度和拍摄的灵敏度方面，尤其是在许多场景的细节表现上，几乎只用简单的自然光加以处理，就能达到剧组的创作要求，在画面表现力、动态范围和色彩还原方面，F65拍摄的影像品质已经超越了胶片。

这部影片主要通过近镜头的表情演出来表现人物在不同场景下的情感、心理。影片获得了成功，拍摄设备作为一个载体让演员精湛的演技、各种场景的变化、画面的抒写原原本本还原出来。这又对整个演出团队的各项技术提出了新的考验。赵小丁老师解释：选择索尼F65进行4K拍摄，给摄制团队和演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超清晰的分辨率容不得一丝瑕疵。当然，正是有了好设备、好演员、好导演、好的录音师，最终才呈现给了观众一部优秀的影片。

王亚明调侃道：“没有好的设备，再优秀的表演可能都不能被如实还原；没有好的摄制团队游刃有余的制作经验，如此优秀性能的摄影机完全可能将任何细微的瑕疵无数倍地放大。这部文艺片穷尽了所有的技术手段，是艺术与技术最高层次的结合。”

4K到底重不重要？

《归来》从拍摄到播放都采用了索尼的4K设备，可以说拉开了中国4K电影制作的大序幕。随着人们对图像大尺寸发展趋势的追求，4K分辨率已经逐渐成为主流显示设备。索尼专业系统集团数字电影市场科朱夏小姐介绍道：近年来，越来越多4K电影被搬上了好莱坞的银幕。全球4K银幕的数量达到了17，000套。在美国，全美第一大院线VEGAL和第二大院线AMC都使用索尼的SRX-R320，出货量分别有6800和4800套。全球前20大院线4K设备中，索尼占有了40%，是最高的市场份额占有者。

朱夏表示：进入中国市场两年多来，索尼安装的影院放映机大概有800多套。与DLP厂商相比，索尼拥有无法比拟的优势。索尼拥有全流程的4K解决方案，索尼4K数字放映机使用4K SXRD芯片和量身定制的光学镜头，芯片对比度高达4，000：1，保证图像在银幕中心，边缘都实现全4K画面显示。这是超过DCI标准的极高对比度，可实现宽达20米的超大屏幕放映的同时保证画面色彩栩栩如生、细腻、丰富。《归来》的上映，拉开了4K市场化应用的序幕。

但对于现阶段4K影院市场的整体表现，王亚明透露，尽管4K的市场化趋势日益明显，但对最终用户而言，他们对为体验4K而付出更多的成本持保留的态度。也就是说，从商业运作方面来看，观众并不情愿为4K付出额外费用。这也导致不少市场人士看淡4K的发展，他们认为与2K相比，4K并没有为观众带来根本性的视觉体验的改变。

对此，王亚明解释到：与2K一样，4K也是一个工具。有人认为4K并没有带来革命性的变化，但如果用更先进的工具与落后的工具相比，4K的优势就显而易见。比如对后期剪辑师来说，4K素材画面更加清晰，在后期剪辑时可以对构图进行调整，完善现场拍摄时由于环境因素导致的构图上的一些瑕疵，对画面进行放大和缩小的空间也更加自由。用8K像素的F65拍摄的《归来》，摄制组只需要对画面进行剪切就能在放大后仍然保持4K的画质，而如果本身采用的就是2K的设备拍摄，在进行剪切就很难达到2K的图像效果了。技术永远都是一个工具，4K技术用来还原导演讲述的故事，如果技术有瑕疵，如分辨率不够、彩色还原不好，就破坏了故事的构想；如果观众沉浸在了电影里面，完全感受不到技术的还原对视觉产生的影响，如影片较强的数码感、像素感，而是感受到了真实故事的发生。这就是对4K技术和电影本身最高的褒奖。

赵小丁老师如是说：更先进的技术和设备为创作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拍摄的工具需要有一个很大的富余技术指标，可以允许摄影师用不上那么高配置的设备，但设备必须要有那么强的能力，才不会限制到创作的空间。 拍的时候宽容度、色域、分辨率越大越好，这样留给调色制作的空间就会更大。

F65摄像机与SR-R4记录单元连接就具备了最高每秒120帧的高速记录能力，F65记录16比特线性RAM输出模式记录到SR Memory存储卡上的信息所保留的整个色彩范围和彩色信息都可以传输到后期制作部门，调色师就有了极大的创作空间，在数字中间片制作时呈现所需的效果。

简言之，好的技术给导演和制作人留下了更广阔的创作空间，4K的应用势在必行。

索尼重注4K

在4K产业链扮演着多重角色的索尼也对4K下了重注，王亚明这样解释。4K显示终端都已经实现了商业化运作，从家用电视机到投影显示系统都开始销售4K产品，HDMI 2.0版本已经发布并被业界所采用。从拍摄和制作设备来看，4K以上分辨率的超高清设备已经大量上市，新的压缩编码算法能够大大降低4K节目的数据量，这将会大幅降低前期拍摄和后期制作的成本。电影采用4K进行拍摄、制作、发行、放映的条件都已经成熟。

但是，市场上4K内容相当匮乏，内容源成为4K产业链成熟最明显的掣肘。而内容方面的成熟显然不可能一蹴而就，4K节目的制作需要优秀的人才、尖端的技术，这需要一个积累过程。王亚明强调：“尽管4K推进困难重重，但现在我们面临的不是需不需要4K，而是如何将4K做得更好的问题。2K数字放映技术实现了35mm的胶片放映质量，但这并不是我们最终极的追求。用4K以上的分辨率实现65mm胶片画质，让数字技术的视觉感官实现超越胶片的体验，这正是索尼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