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吉祥纹样研究——以敦煌壁画中唐代宝相花纹为例

马文娟 （东华大学出版社 200051）

中国传统吉祥纹样研究
——以敦煌壁画中唐代宝相花纹为例

马文娟 （东华大学出版社 200051）

唐代是敦煌图案发展的成熟期，内容之丰富，艺术之精致都超越了前代。结合敦煌壁画、藻井、彩塑佛菩萨、天王及供养人的衣着所反映的间接资料来看，宝相花纹在唐代不通时期表现出不同的形式。

敦煌莫高窟；唐代；宝相花纹

我国纹饰的主题，主要是以动物和几何图形的纹饰为主。从魏晋南北朝开始，在佛教装饰艺术的影响下，植物花卉题材的纹饰渗透到了包括服饰装饰、陶瓷装饰、建筑装饰和金属器皿装饰等几乎所有的艺术领域。佛教将莲花视为圣洁、吉祥的象征，自南北朝开始，莲花纹饰便被大量运用在了石窟装饰艺术中。北朝时期的莲花图案以写实造型为主，多选取正面俯视的角度来表现，中心为圆盘状的莲蓬，莲瓣向四周均匀的呈多层放射状排列。这种图案发展演化到隋唐时期，造型更加饱满。从花形看，除了莲花，还有牡丹花的特征，花瓣多层次的排列，使图案具有雍容华丽的美感。这种图案又被称为宝相花。隋唐以后宝相花广泛流行于织锦、铜镜以及瓷器的装饰上，含有吉祥、美满的寓意。是一种独具我国民族特色的吉祥图案纹样。

一、 宝相花纹的定义

宝相花纹。这是利用花的有机形体进行分离组合，把自然美与理想美融与一体的装饰纹样。具体地说，就是将各种花朵、花苞、叶片、花托等形象素材，以四向对称放射或多向对称放射的规律，组织成圆形、菱形或方形的装饰纹样。在每一层花朵、花苞的中心点或叶子的基部中心，镶嵌最鲜艳 的小块颜色，周围以蓝、绿、棕、驼等色分成不同明度层次，逐层退晕，使之显现珠玉宝石镶嵌一般的华丽效果。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北区381号唐墓出土的唐大历年间的宝相花三枚右向经斜纹锦丝履、日本正仓院保存的花纹单位长达70厘米的唐宝相花斜纹纬锦琵琶带(图1)，是这类纹样的代表作。

二、唐代花纹的形式

隋唐时期大统一的封建王朝以强大的政治凝聚力融合吸收了外来文化的影响，发展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外来的花卉题材如莲花、忍冬纹、葡萄等，在隋朝就组合成具有风动感的风轮纹（由莲花和忍冬草组成）。唐代随着封建经济的空前繁荣，文化艺术空前昌隆，装饰纹样中花卉题材不断增多，通过装饰纹样来反映幸福温情、财富享受、生命常驻、佛国尊严等种种人生理想和价值观念，在图案风格上，讲求圆润、丰富、对称、富丽。装饰纹样大量应用自然界的植物纹样，主要有牡丹花、卷草、宝相花和各种兽鸟纹。组成了极富生活情趣的一幅幅画面。

唐代花卉纹样的形式有：摘枝花、对称式小簇花、折枝花、宝相花、穿枝写生花、穿枝卷草纹、缠枝葡萄。其中宝相花最为变化显著，从花形看宝相花，除了莲花型、梅花型，还有牡丹花型的特征，花瓣多层次的排列，使图案具有雍容华丽的美感，变化形式非常丰富。

三、敦煌莫高窟唐代服饰中的宝相花纹

在敦煌莫高窟唐代装饰纹样中，宝相花为唐代主要的装饰纹样之一。唐代丝织纹样，除传世品和出土遗物外，最重要的参考资料就是敦煌了，唐代是敦煌图案发展的成熟期，内容之丰富，艺术之精致都超越了前代。结合敦煌壁画、藻井、彩塑佛菩萨、天王及供养人的衣着所反映的间接资料来看，宝相花在唐代不通时期表现出不同的形式，按不同时期分为：

1.初唐宝相花纹

初唐的纹样。在六朝的基础上虽有新的发展，但变化不大。最多的是方胜、平棋、方格等几何图案。在平棋格子中，缀以小团巢纹或莲花纹样。宝相花一般在藻井中的较多，一种是大莲花藻井，井心画一大莲花，井外边饰甚少，形象比较单纯。基本是隋代图案的延续（图2）。

这个时期宝相花特征：花芯为较大圆形，由一个中心向外以同心圆的形式扩展，在同心圆环中画有简单的线形装饰，最外面一层是各类花瓣，一般为单层花瓣，整体上看是平面的、无立体感（图3）。

2.盛唐宝相花纹

盛唐时期的服饰图案更加充分地反映在彩塑和供养人画上。盛唐时期代表洞窟之一第130窟（图4）。

宝相花在边饰中出现，花形自然多变，叶短、肥、圆、围绕花朵铺展。这个时期宝相花特征：在初唐的基础上发展变化，花芯变化为花朵的形状，有梅花型、莲花型等形状，花瓣再一层层交错向外展开，形成多层立体感（图5）。此期图案给人以庄重、稳定、严谨感。

3.中、晚唐宝相花纹

中晚唐地染织图案，比较集中地出现在壁画地供养人或菩萨的服饰上。特别是晚唐女供养人像的衣领、衣裙、披帛（图6）。

花纹变化最大的是中晚唐以后，这是出现了许多新鲜壮丽的纹样。有雄健豪迈的缠枝花、大宝相花、联珠团窠宝相花；有生动的写生折纸花；以及缠枝立凤等纹样。艺术风格由盛唐时的愉快活泼，发展成为豪迈壮阔，具有充沛的生命力。

这一时期宝相花特征：整体团化比前期大，主体纹样是一个正面的牡丹花、梅花、莲花花形，周围用相同的花瓣围绕而成。外面一层又装饰了一圈较大的同种花形。花之间安排小折枝花，构成了极其富丽饱满的大团化图案。有鲜艳夺目的颜色作地映衬，花卉用深绿、浅绿、红、粉紫、浅黄等颜色来交错使用，多用退晕手法来处理，使作品色彩华丽，主体突出，层次分明，生机盎然（图7）。

四、结论

唐代的纹饰华美，宝相花纹在唐代各个时期变化变化不同。宝相花把花卉的生态加以解剖，取最美的形象重新组合，使成为更集中、更符合美的形式法则的理想性花纹，由最初简单到后来的繁复，由平面到立体。由基本造型为同心圆多面对称放射，到集中多种不同的花形加以扩散组合，形成内层放射外层旋转型、内层旋转外层放射型等等。花芯、花瓣、花叶的基部，用退晕色处理成镶珠嵌宝的富丽效果，集自然美与艺术美与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