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的诗论及其诗歌创作论略
2014-07-09卫新
卫新
摘要:清朝诗人王昶作为“吴中七子”中的一员大将,不仅以诗名,更是在诗论上师承沈德潜,深得沈氏真传。作为一代通儒,他从沈氏“温柔敦厚”诗学观中衍生出对经典须融会贯通的观点,并指出作诗须将“古”意融贯于胸中,而刻意地仿古、复古不可取。王昶的诗歌创作正是他诗学观的实践成果,王昶善用典、用经、为诗作注,是其诗歌创作的主要特点。
关键词:王昶;诗论;温柔敦厚;《春融堂集》
中图分类号:I206.2;I222.7文献标识码:A
王昶,号述庵、兰泉,青浦人。乾隆年间进士,后历任内阁中书、刑部郎中等。他中年辞官回乡,并主讲于江苏娄东书院和浙江敷文书院,于诗词、金石、经史均有所得,著作等身。王氏曾编选《明词综》、《国朝词综》、《湖海诗传》、《青浦诗传》等,主修《青浦县志》、《直隶太仓州志》、《天下书院志》十卷,著有《金石萃编》一百六十卷,《云南铜政全书》、《征缅纪闻》三卷,其著作多见于《春融堂集》中。《春融堂集》共六十八卷,其中诗二十四卷,共二千余首。〖HJ*3〗
一、王昶的诗学观:以温柔敦厚为尊〖HJ〗
王昶作为吴中七子中的一员大将,也因其集被沈德潜收入《七子诗选》而闻名,其在京城时候也与朱筠共主诗坛,并有“南王北朱”的称号。因为师缘,王昶论诗多尊崇沈氏,可以说七子之中,王昶是最得沈德潜真传之人。但是受时代和其本身经历、环境的影响,王昶并未完全传习沈氏的史学主张,其在不断交游、探讨的过程中,兼容并蓄,博百家之长,进而形成了自己的诗学思想和创作技法。同其他论诗者不同,王昶并没有专列一书讲述诗法。其观点散落在各个序跋或书札中,只言片语,略显零碎。总体观之,王氏并没有一个系统的诗学思想,但这并不影响其博通今古之诗作、试论,并对其进行总结和探讨。所以,我们将由这些只言片语,一窥王氏的诗学观。
严迪昌先生认为,王昶是沈氏一脉继传者,是一代通儒\[1\]。这一观点是毋庸置疑的。首先,就七子与沈氏来观之,七子中最能诗者是王鸣盛、钱大昕和王昶,王鸣盛与钱大昕在环境的变化中,虽仍以“温柔敦厚”为诗旨,但其论诗、著诗的风格已经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二人所尊崇的风格已由沈德潜“格调”之说,渐渐偏向“神韵”,或有“性灵”间杂其中。而就王昶来看,虽然其亦随着时代之变迁而逐渐转变着诗学主张,但是其一直对沈德潜的“格调”推崇备至,后期的转变或是偏离,也仍以“温柔敦厚”为根基。在这一点上,有论者以王昶为格调副将,或论其在沈氏之后主盟诗坛则十分准确。同为七子的吴泰来论王昶诗言:“余尝闻其绪论:‘诗之为道,偏至者多,兼工者少,分茆设蕝,各据所获以自矜。学陶韦者,斥盘空硬语、妥帖排奡为麁;学杜韩者又指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为弱,入主出奴。二者恒相笑亦互相绌也。吾五言诗期于抒写性情,清真微妙;而七言诗颇欲拟于大海回澜,纵横变化。世之偏至者或可无讥也欤?又曰:‘士大夫略解五七字,辄以诗自命,故诗教日卑。吾之言诗也,曰学、曰才、曰气、曰声。以经史为主,才以运之,气以行之,声以宣之,四者兼二弇陋生涩者,庶几不敢妄厕于坛坫乎?”\[2\]吴泰来对王昶的评价颇为中肯,从中亦能看出王昶诗学的主要观点。
从诗旨上,王昶倡导温柔敦厚。在《胡安公吟石诗序》中,王氏对“温柔敦厚”的解释大体如此:“大抵古诗宗汉魏,近体效晚唐,皆谑谐慢易,宽裕肉好。及俯仰身世间,效次山、乐天,所作又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绝对无抉摘刻削、凌厉愤慨之概,迥与东野、二李不同,使其登于朝,著从容簪笔以颺盛世之音,岂不伟欤?”\[3\]他指出所谓温柔敦厚,即既要有宗汉魏、近晚唐的格调,亦要有“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气质。其随后又以古“风”为例,具体阐述了“温柔敦厚”之中的恭俭、正直,以及要秉持诗之原本的为诗之道。其专论“风”也因为雅、颂略杂,而风为诗之本原也。
对于诗与史的讨论,王昶也继承沈氏,其言“史之体,善者传之,恶者用以为戒,故穷其梼杌,不惜具载于书,以有裨于人心世道”、“善者引与为友,因而有赠答酬和之章;其人不足与,其名不足传,则弗见于吾之诗也可,且弗克见于吾之诗,则为恶者惧,为庸众者愧,用以力奋于善”\[4\]王氏最终将诗与史归为相同,是因为他们都具有一定的社会功能。这与其“温柔敦厚”的诗教观相与吻合。两者结合来看,对于诗和史的讨论是为其诗教观服务的,同时也包含在其温柔敦厚的诗旨之内。仔细剖析王氏的“温柔敦厚”,实不过两个取向。一为上溯风雅,以史为鉴,避开唐宋,以三百篇为古诗之权舆,确立诗业之本源,以及诗教之方向,这又与其诗之本相契合;另一方面,温柔敦厚在王氏论点中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其诗教是以现世为基本,为现世服务的,诗歌本身与史学相同,必须承担现实的社会责任,其美刺功能不能缺失。
二、王昶对“温柔敦厚”说的发展
王昶对于沈氏的推崇主要体现在其对“温柔敦厚”不遗余力的阐发上,而其就沈氏之诗论的发展,则体现在其对诗歌流派及创作技巧的论述中。王昶曾言:“昔钝翁言诗有台阁之体,有山林之体。磊落华赡,台阁之诗也;悲唏愤慨,山林之诗也。为台阁体者,宜贵,宜大其设施;为山林体者,宜不偶,宜无所表见。信斯言,以言诗将画为两戒,区为两人离而不可相兼,且何以处非山林、非台阁者欤?夫山林台阁时之异也。所以为诗则岂有异哉?譬诸水其出于山也,涌而为滥,悬而为沃,仄而为氿。其运于海也,朝而为潮,夕而为汐,大而为澜,小而为沦,求之于水,盖一而已矣。发之有源,汇之无尽,由是因物赋形,将怪变百出不可胜纪也。”\[5\]其中,王氏对诗本源的探讨十分明确,直宗沈氏,但对“因物赋形”、“怪变百出”的分派现象的理解,则十分具有发展的眼光。由自身出发,他认为同一时代的不同诗歌风貌,是由于人与人的差异而产生的,这是诗歌发展的必然现象,同时对流派的生硬划分,既与诗歌之发展规律不符合,还限制了诗人诗作本身的范畴,反而无法体现其人其诗的不同特点。王昶在《与赵升书》中还强调:“古之人之于诗、古文、辞,必有所规抚,缘以从人,至于究也,上下千古,含咀蕴酿,冲融演迤,汨汨然,洒洒然,随所之以出之,意与辞化,不自知其所自,而人亦卒莫得测其涯略。譬于水合众山之泉以为源,源既盛矣,放乎长流,又有诸水以汇之,故能如此也。不然割裂襞绩,句比而字倣焉,是真夷于奴隶已矣。”\[6\]王昶在其中提出了对经典的融会贯通,其反对刻意的仿古、复古,而强调将“古”意化在胸中的境界。这同样也是区别与沈氏对诗论的发展观点。就创作内容而言,王昶与其他七子相同,亦对经史入诗多加倡导。他指出:“孔子言:名之必可言,言之必可行。《尔雅》有《释亲》之篇。《尔雅》所无,必稽之诸史及唐大家之集而程式。之其余书官、书名、书字或书行辈,尤当各有所本,不宜沿俗所云,以资应酬之具。百余年来,惟亭林、渔洋、竹垞三先生诗文,称谓皆有依据,为承学者所当效。”\[7\]作诗要有凭有据,以学问为诗。而诗人则要有深厚的经世根底,这样才能做到更好的内化古风,实现温柔敦厚之诗旨。这亦是从“诗之本源”出发的。
就创作技巧而言,王昶较王鸣盛、钱大昕有更多的阐发,并且内容上更为具体、明确,但大体归纳来看,为“经、史、气、才”四字之说:“窃以足下所业计之,当先学七言古诗。要知洪河大江,九曲千里,奔腾汗漫中,烟云灭没,鱼龙吟啸,无所不有,经、史、云烟也,龙云也,以气运之,以才使之,如是乃为七言古诗之至。”\[8\]其在论述中对创作的条件、内容乃至格式都作了详细的描述。这与钱大昕“四长”之诗学观相近,但其规定更加详细,对格律要求更加明晰。鲁嗣光曾评王昶曰:“先生治经,博通注疏,精研义理,兼采诸家之说,而以汉唐为宗……盖才力原于天授而博观约取,其宗法一出于醇正,不袭古人之形貌,而神理气味无不与之符合,宜乎海内材艺之士倾心爱慕,争师事之惟恐不及也。”\[9\]鲁嗣光不仅指出其以汉唐为宗的主旨,更提出了其“不袭古人之形貌”,指出了其对于崇古的发展,实为精道。此外,王昶还对五古、七绝等诗歌体裁都作了详细的说明,并将其一并整合到“经、史、气、才”四说当中,如对五言长古诗则提杜韩两家之铺陈排比,而言七言古诗,则论杜韩苏陆之至朱竹垞诸家,论七言绝句则“全主风神,或清丽芊眠,皆须事外远致。”\[10\]
由此,我们大致可对王昶“温柔敦厚”的诗学主张及“经、史、气、才”的创作风格和要求有一初步了解。
三、才情并茂的王昶诗作
王昶诗作主要存于其《春融堂集》中。其中《兰泉书屋集》、《三泖渔庄集》、《郑学斋集》等创作于其早期游历吴地,入学紫阳书院之时。《履二斋集》最为闻名,因其被收入了《七子诗选》之中。《劳歌集》创作于罢官戍边之时,其中所囊括的边关风景和相关战事内容,较有价值。在归田之后,《杏花春雨书斋集》和《存养斋集》应运而生,多唱和交游或淡雅归田之作。论王氏之诗,李慈铭《越缦堂诗话》中总结最全:“其诗分《兰泉书屋集》、《琴德堂集》……共十二集二十四卷,计二千余首。自《兰泉书屋集》至《述庵集》,虽气稍若,而醇雅亲切,律绝尤有风致。盖皆其未仕以前所作,得于山水之趣者为多。《蒲褐山房集》至《闻思精舍集》,则召试官中书直军机房后所作,已不免沉滞沓冗。《劳歌集》三卷乃罢官后从征缅甸、金川时所作,戎马阅历,滇蜀烟云,多入歌咏,诗又较前为胜。《杏花春雨集》以后,则凯旋晋秩。自此扬厉中外,致位九卿,老于颓唐,可取者少矣。”\[11\]李氏根据王昶的生活经历,将其诗作进行了划分,大体上厘清了王氏的创作风格流变。
与其他乾嘉诗人相同,王昶的学人之诗作颇丰。其善于诗中用典、用经,并喜为诗作注。以学入诗的观点为其所推崇,并经其倾力实践,不断发展。如诗作《题王元照仿梅道人山水》:“小亭孤阁远重重,一幅云山似粤中。应与奉常相上下,不须更说学思翁。尚未分符到始与,中年山水已飞腾。缘知麟凤洲边住,临遍烟峦满刘藤。”“墨海珠林未有涯,偶逢奇字苦聱牙。三乘妙偈难能解,四句旁行尚恐差。当于什公翻秘密,兼同神拱辫声华。楞严流变华严宇,义学何人得共夸。”在“临遍烟峦满刘藤”句后,王昶自注:“考此帧自题已卯小春,盖崇祯十二年,其后始为康州太守,及遭兵变回吴,笔墨流传更少矣。兼值经咒馆时命将首楞严经重翻,国语、蒙古、梵字、汉文四种,用乌金纸分行横书之,送往前后印度谨藏,而经中汉魏六朝文义,僧人未能通悉,何从翻译。故先以朱竹君任其事,近竹君督学安徽,为昶代之。”\[12\]诗注中,王氏对画作进行了考证,并对其所成源流进行了分析,品鉴真伪。诗句亦是流畅自然,尽显学人风范。其另一力作即为《建昭雁足镫》:
雁足镫一形模奇,盘径三寸高倍之。厥底暨侧镌文辞,曰汉建昭三年遗。省中考工工辅为,右丞宫令职所治。啬夫护建咸其司,博福光相名次垂。迄阳朔岁星十期,阳平继封菁土贻。后厨秘置严屏帏,长安好畤同遗规。三斤八两区毫釐,勒字毋乃镵进锥。年深世远罕缺亏,蜡茶之色兼瓜皮。名类食器实则违,大羹非可调芳兹。想当禁御鼍更迟,宦官谒者相提携。燃以朱火沃以脂,金釭衔璧明彤闱。酣歌恒舞千蛾眉,拥髻讵照长门悲。渭陵多艺几文思,洞箫琴瑟工娱嬉。掖庭待诏归荒陲,新室文母本翠妫。绛缘诸子意稍怡,丙殿甲观森逶迤。画堂幸毓天人姿,外家恩泽数不赀。十侯武将雄宗支,将军司马尤崔巍。当时赐出群愕眙,黄雾四塞遮光曦。岂愿星弗昭干维,稽古治氏精虏锤。
诗前诗人自注:“建昭三年,考工工辅为内者,造铜鴈足镫,重三斤八两,护建佐博啬夫福椽光主右丞宫令相省,中宫内者弟五,故家唇旁刻云,令阳平家画一至三,阳朔元年赐足下,刻云,后大厨共六十一字。”\[13\]仅注中,就能看到王氏作为经世博通学者的严谨。是注条分缕析,将所述之物的总体和细节都叙述恰当,且条理极为清楚。诗中,王氏对雁足镫的形态、花纹、造型都作了陈述,并对与其相关的人物和事件都予以说明,其中夹杂金石考证之语,诗歌风格亦洋洋洒洒,堪为学人之诗的典范之作。
与其他诗人不同,王昶经历丰富,曾有数年戎马生涯。这也让其诗歌风格在中年入蜀之后骤传。远涉边南的王昶,以其苍劲豪迈的诗风吟咏边关风情。诗作《过滩夜泊晴见微月》、《舟泊晃州驿》、《泊舟玉屏北郭》、《相见坡》、《舟至玉屏》等均为南征之作。其中《过龙江铁索桥》以其所绘奇境而较为特别:“昨过兰沦森欲堕,铁索千寻颤如簸。龙川今到心徘徊,下瞰怒石溅风雷。昆仑冈前山势住,一线崩流莽迥注。传自春多不知处,上亘金绳作飞渡。六州铸错嘘炎烟,鸿炉鼓焰凌丹天。练成钩锁通关健,如猿接尾临崖悬。如蛇蜕骨绕树缠,谁听石窍深而圆。巨灵双手分经纬,忽居青冥作平地。缩版仍排雁齿斜,凭栏未惧蛟涎沸。寻撞度榨宁足豪,梯空荡漾凌奔涛。前轩后枉吾岂免,见惯不须愁脚软。”秉持学人之严谨,王氏在“传自春多不知处”句后注“龙川江之源,从喀木所属春多岭南流入滇。”\[14\]诗中,王昶并未选用较多生僻字以及奇崛的描叙,据实写景,却真实磅礴。“巨灵双手分经纬,忽居青冥作平地”句写出了景色的层次感,而“缩版仍排雁齿斜,凭栏未惧蛟涎沸”继而又将险境的奇带入其中,景色纵横交错,切换自然,以人物的感受和想象衬托景物,并以功力不菲的流畅语句描述出来,其中既可见王昶的治学治诗的功底,也可窥见其豪迈之胸怀。在《舟至玉屏》诗中,王昶又再现了一幅险境:“性命真悲一发轻,寒滩日日斗峥嵘。人从激箭流中坐,船在崩崖罅里行。喜见衫药围野逻,愁听风雨走山精。惊魂才定与人报,前路千峰剑戟横。”\[15\]其后诗人自注“时将陆行”。与性命之轻相对的是自然景观之奇险。王氏抓住了人之心态与自然磅礴进行比对,写景中时而夹杂“惊魂才定”之类的心态描写,使得诗歌所呈的场景丰富完备,不仅有雄浑的江山更有忽而命悬一线的人之心态。而诗人之心境则早已在壮阔的边陲得以凿炼,并尽显诗中。蜀地凯旋,过潼关时,王昶作诗云:“鹑首星芒照九垓,规模百二自秦开。关山苍莽争天险,文武飞腾出将才。日暖旌旗横戌逻,云连城堞抱烽台。登高立马休凭吊,看取三峰翠色来。”\[13\]是诗前段仍以雄浑为基础,辅以凯旋时更为宽阔兴奋的心境,但至末句“登高立马休凭吊,看取三峰翠色来”,磅礴之意似戛然而止,但却与前段首尾呼应,转折自然。从这些诗中我们可以同样看到一个诗法纯熟且手法收放自然的王昶,其生活经历的丰富也造就了他诗歌取材之广博,得江山之助的同时,他更以比兴蕴藉的纯熟手法和清雅的诗风声名远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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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吴泰来.春融堂集总序\[M\]∥王昶.春融堂集. 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3\]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九\[M\].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4\]王昶.与顾上舍禄百书\[M\]∥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5\]王昶.杨蓉裳吟翠楼稿序\[M\]∥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九.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6\]王昶.与赵升之书\[M\]∥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7\]王昶.与吴二匏书\[M\]∥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二.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8\]王昶.答门人陈太晖书\[M\]∥王昶.春融堂集:卷三十二.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9\]鲁嗣光.春融堂集总序\[M\]∥王昶.春融堂集. 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10\]王昶. 示朱生林一\[M\]∥王昶.春融堂集:卷六十八.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11\]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967
\[12\]王昶.春融堂集:卷九\[M\].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13\]王昶.春融堂集:卷十八\[M\].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14\]王昶.春融堂集:卷十一\[M\].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15\]王昶.春融堂集:卷十\[M\].嘉庆十二年塾南书舍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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