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博弈论的学科性质

2014-07-03刘晓丽

商 2014年7期

刘晓丽

摘要：博弈论是一门完整的研究理性人交互行动的理论，其本质是具有数学演绎性质的社会科学科学通用方法论。博弈论与经济学紧密相连，但却本质不同。澄清博弈论的学科性质、梳理博弈论与经济学的关系，对研究博弈论具有很重要的理论意义。

关键词：博弈论；交互行动；绝对理性；演绎科学；博弈均衡

一、对博弈理论的界定

博弈论是一门采用数学的、模型的工具研究人类交互行动的演绎科学。凯莫勒认为：“博弈论是关于人们——或主体，或国家——之间怎样互相作用的学问。”①对此，罗杰·B·迈尔森的定义则更为具体和形象：“博弈论可以被定义为是对智能的理性决策者之间冲突与合作的数学模型的研究。

博弈论为分析那些涉及两个或更多个参与者且其决策会影响相互间的福利的局势提供了一般的数学方法。就此而论，博弈论便为社会科学各分支的学者和实际的决策者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视角。博弈理论家所研究的局势，不仅仅是‘游戏（game）一词所不幸表示的消遣活动，‘冲突分析或‘相互影响的决策理论或许是描述博弈论更为准确的术语，但‘博弈论这个名词看来已难以更改了。”②

可见，博弈论的本质是具有数学演绎性质的工具性的社会科学通用方法论。它的主要研究目的是通过研究理性人的交互活动，研究所有涉及两人及更多个参与者在相互影响的活动中的决策行动，并给出一般的行为规则，进而为现实的人提供行动参考。

根据上述说明可以看出：博弈论中的参与者是一种绝对理性的人，在做出选择时考虑的只是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其中，参与者之间的行为又是互相影响的。正如普拉伊特·K·杜塔做的比喻那样：“倘若博弈论是一家公司，那么，它的口号将是‘没有人是一座孤岛”。③因此博弈的特征表现为具有利益冲突的多个参与者处于一种不相容状态中，一方的行动取决于其他参与者的行动，每个参与者的收益都取决于其他所有参与者的收益，只有所有参与者的策略都确定下来，并且不会愿意偏离的时候，博弈才得到它的解，即达到一种均衡。

根据博弈论的这个特征，其研究核心正是参与者之间“冲突”和“交互影响”的决策行为。参与者行动间的相互牵连取决于其他参与者的行动。而这些行动他们是观察不到的，从而只好去预料。这就是博弈论对象中存在的所谓的“策略不确定性”，也是博弈论研究的难点之所在。参与者的行动选择间接地也是对互动信息及信念的一种反映。根据博弈论的这个特征，可以抽象地说，博弈论是一种考虑群体、相互作用、策略和理性的正规方法。对此，凯莫勒将其形容为：“一场博弈就是有关这些情况重要特征的数学X光片。”④

综上所述，可以将博弈论用一句话概括为是对博弈这种群体互动情形的抽象刻畫，是具有不同认知能力的主体如何在具体博弈中行动的数学引申，是一门完整的理论。

二、博弈论与经济学

博弈论与经济学紧密联系，但是两者却是不同的学科理论。

首先，博弈论不是经济学。博弈论是数学，经济学是社会科学。博弈论是微观经济学的基础，但是经济学不是博弈论。如果说数学是博弈论的研究工具和方法的话，那么博弈论就是经济学研究的一种工具和方法。博弈论作为一门学科，其正式建立的初衷也是为了研究经济学理论的一些基本问题。正如冯·诺依曼和摩根斯坦在其《博弈论与经济行为》开篇所说的那样：

“本书的宗旨是讨论经济学理论的一些基本问题，讨论这些问题所使用的方法不同于迄今为止文献中已有的方法。……这些问题起源于经济学家试图严格地描述个人效用最大化或企业家利润最大化的行为。……另外，我们还将发现，这些问题的严格界定和求解只能借助于一些特殊的数学方法进行，而这些方法完全不同于老一代数理经济学家或现代数理经济学家们所使用的传统方法。

我们的思考将把我们引向“策略博弈”的数学理论应用上。……阐明这一理论之后，我们将按照前面所说明的那样将其运用于经济学问题研究。这一理论为一系列尚未解决的经济学问题提供一种全新的思考方法。

……这将使我们明白，它们之间的联系不是随意的拼凑，相反，博弈论是建立经济行为理论的最恰当的方法。

……我们希望，在给出若干个合理的公式之后，读者会认识到，典型的经济行为问题完全等价于恰当的数学概念上的‘策略博弈。”⑤

而克里斯汀·蒙特和丹尼尔·塞拉在《博弈论与经济学》中所描述道：“对于博弈论专家们发展出来的那些观念，经济学是最大的‘顾客。这一点并不奇怪：经济资源的稀缺及经济人的理性者二者共同造就了一个博弈状态所需的所有要素。况且，从一开始，经济学就是运用博弈论的主要领域。1944年，数学家冯·诺依曼和经济学家奥斯卡·罗宾斯坦恩共同出版了《博弈论和经济行为》一书，这本书本身就表明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态势。”⑥

可见两者的关系之紧密。但是，正如博弈论研究不只有数学方法一样，经济学研究也不只有博弈论这一个研究工具。从经济学角度，经济学家关心的是市场经济主体之间的关系和具体活动。经济学运用博弈论进行研究，通常是从建立模型入手，分析经济领域中的实际问题，寻求理论模型中的纳什均衡。而作为社会科学方法论的博弈论研究，关心的则是博弈情形的建模、其理论结构、基础假定的设置以及结论在逻辑上的来源等等基础问题的分析和探究。

三、结语

在研究博弈论的道路上，有两个貌似不重要但实际上却很重要的问题却一直被忽视了。第一个是博弈论到底是什么，第二个是博弈论与经济学关系如何。博弈论的研究特性使得人们很容易会误认为只要掌握了博弈论就可以解决所有的行动选择问题，但是实际上如何？为何会这样？是否应该因此而否定博弈论？很多学者已经对此作了很多努力，但是似乎都不是很令人满意，对此，澄清博弈论学科性质就是必需的。而博弈论的产生最初是为了解决经济学上的一些问题，并且一直都跟经济学紧密相连，因此很多人对两者的关系不甚清楚。因而澄清博弈论的学科性质有助于人们科学的认识博弈论。（作者单位：许昌学院）

参考文献：

[1] 科林·凯莫勒：《行为博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2] 〔法〕克里斯汀·蒙特、〔法〕丹尼尔·塞拉，《博弈论与经济学》，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5。

[3] 罗杰·B·迈尔森：《博弈论-矛盾冲突分析》，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1。

[4] 普拉伊特·K·杜塔：《策略与博弈——理论及实践》，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发行，2005。

[5] 赫伯特·金迪斯：《理性的边界—博弈论与各门行为科学的统一》，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

[6] 冯·诺依曼、摩根斯坦：《博弈论与经济行为》，北京：生活·新知三联书店，2004

注解：

① 科林·凯莫勒：《行为博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第1页。

② 罗杰·B·迈尔森：《博弈论-矛盾冲突分析》，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1，第2页。

③ 普拉伊特·K·杜塔：《策略与博弈——理论及实践》，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发行，2005，第3页。

④ 科林·凯莫勒：《行为博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