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畲族“招兵节”经书（24部）的文化价值

2014-06-13石中坚

文教资料 2014年7期

关键词：经书凤凰山经文

石中坚

（韩山师范学院，广东潮州 521000）

浅析畲族“招兵节”经书（24部）的文化价值

石中坚

（韩山师范学院，广东潮州 521000）

潮州凤凰山畲族至今还保留着传统的“招兵节”这一世代相传承的民族节日，旨在传承“盘瓠”精神，这在各地畲族聚居地是绝无仅有的。贯穿整个过程的是畲族人民对“盘瓠王”的崇敬和怀念，期望畲乡人畜兴旺，未来繁荣昌盛，具有深刻而丰富的文化内涵。本文试图对招兵节活动过程中所用的经书内容作简要介绍，并对其文化价值进行探讨。

畲族 “招兵节” 经书文化价值

潮州凤凰山是全国畲族公认的祖居地。尽管潮州凤凰山畲族人口目前只有两千多人，但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包括语言、民歌、戏剧、风俗习惯等对广东潮州凤凰山区以外的分散于七省范围内的七十多万人的畲族文化产生的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招兵节集凤凰山畲族文化之大成，同时也包含粤北、闽、浙、赣、皖等地畲族现在还保留的祭祖、请祖、奏名传法等祭祀仪式和祈福型法事、禳灾型法事，以及清醮道场等相关情节和仪式。招兵节由凤凰山畲族各村自主举行，每三五年一次，持续时间三五天。

一、招兵节的活动过程

凤凰山畲族招兵节民俗文化活动主要在凤凰山区两端两市两县两区的范围内开展。在此范围内有石古坪、李工坑，山犁、碗窑、蓝屋、凤坪五个畲族村和黄竹洋、岭脚、雷厝山畲族三个畲族自然村。

（一）活动内容

招兵节是属于氏族神灵的宗教活动，它的生命力在于它的定时①、隆重②和神圣③，潮汕地区汉族乡村每年固定的“老爷日”的做法不同。

招兵节活动由世袭的畲族法师主持。整个活动共30个分项④。本村没有法师主持的，最后要增加一项发兵仪式⑤。

（二）神坛、神像、法器与服饰

1.神坛。在村中宗祠前面搭招兵台，并设置神坛“闾山法院”，两侧有联“闾山断案集千祥，王母驱邪迎百福”。

2.神像。在祠堂大厅正面和左右两侧悬挂九祯神态怪异的神像。

3.法器。法器包括：龙角；音磬；木鱼；铃刀：印（玺碟）；杯；马鞭；中鼓和斗锣、亢锣、大小钹。

4.服饰。法师服饰有长袍；法帽；马褂；袈裟⑥。

（三）基本程序

1.起师与奏文书

招兵节第一部分从起师到消灾忏这段法事，主要是由法师及其助手在祠堂大厅“道场”的“神坛”举行。这个阶段大概有以下几个分项，分别是：起师；大请神；奏文书；请佛；开光明经；消灾忏。

2.安龙与祭祀

招兵节活动主要有安龙、做供、安灶神、开公王忏、安井、拜田君等仪式。安龙，即请来盘瓠王进公厅；做供，即供养神明、佛祖、祭祀祖先；安灶神，即法师把各路神明请齐之后，将平安符发给各家贴灶头；开公王忏，即在公厅内祭祀；安井：即祭祀井神；拜田君，即祀奉主管田园的神明。

3.招兵

法师把到达的兵马旗帜交给在旁恭候的武士（男丁），接送到大厅。当听一声兵到，顿时鼓声大作，全场欢欣雀跃。接旗的武士用一种特殊的步法：先是左脚往后一蹬，再两脚交叉跑步前进⑦。然后把请来的东、南、西、北、中、左、右和总旗共8路兵马安顿于村中。

4.收邪与谢师

法师在收邪之前，做了一项有关油火烧邪的仪式。其做法是热油于釜，百沸而沃之以水，绿火腾上，法师以袖收之，至病人见魔之所，启其袖而数放之，碧焰满空，物遭之而不燃也，此所谓之阴火。在招兵节中所展示这一程序的目的是法师为了清浄道坛，具有驱邪之意。

送佛、谢师，招兵的程序完成之后，全村各户还得并备上三牲果品祭拜祖先。在光灯谢土、诵慈悲经、诵观音经这些环节中，法师要奏请普庵祖师⑧和慈悲娘娘。

（四）法师与经书

法师是整个招兵节活动的指挥者，同时也是实施者。可以这样说，没有法师是办不成招兵节的。主持招兵节的法师都是经过长期训练，耳闻目睹，反复实践，最后由上一辈法师传授经书的要领，以及心经，再由族中多位长老联名推举，举办隆重的仪式才有资格成为一名招兵节的主持法师。主持法师对经文内容及其使用场合做到“人经合一”，到哪个仪式诵何经文、配合何心经、手语（也称手印或手诀，下同）等都要自如运用⑨。

法师的“法力”来自列代祖师附法力于其身，借助心经（即咒语）与书经（按经书所写大声诵出），并配合手语。法师上香、念咒、诵经之后所画的“符”能退病、消灾、安龙等。

二、经书的基本内容

招兵节经书共有24部。全部绵纸线装，用楷书自上而下书写，从右至左竖读。每页6行，每行5至18字不等。因经书长期使用，出现了较为严重的破损情况。经蓝金炮法师的同意，笔者将经书扫描后，按原格式排版、打印并装订成册。这样，蓝法师一干人外出做法时可带打印本，而无须带着原经书。原经书得到较好的保护。

纵观用于招兵节的各个环节中24部经书，每部经书的内容相对独立而又相互联系，为便于掌握，笔者将其分为四大类。

（一）用于祭祀仪式的经书

祭祀仪式经书其有5部。分别是《百拜经文一卷》、《奉请招兵书壹本》、《上屋奏表套语》、《奉请生魂书》和《光明宝忏壹部》。

祭祀意为敬神、求神和祭拜祖先，以表达对神灵致敬和献礼，以虔敬的动作膜拜它，请神灵帮助人们达到单靠人力难以实现的愿望仪式。用于祭祀仪式的经书，诵时有一人独诵，亦有众人合诵；有一经诵一遍，亦有一经诵多遍。其方式亦有多种，主要有心诵、形诵、神诵、心祝、密祝等。

（二）用于祈福法会的经书

祈福法事或仪式的经文共有10部，分别是《大慈大悲劝善经文壹部》、《观音佛母娘娘经壹卷》、《观音救苦经壹部》、《佛母娘娘经一卷》、《三奶夫人国母娘娘经壹卷》、《普庵祖师光灯谢土真经一卷》、《诸品经卷壹部》、《安灶君经文一卷》、《安井经文壹卷》和《北斗龙王经卷壹部》。

祈福是在信仰基础上演绎发展而成的宗教活动。招兵节活动过程中，有为人们祈福消灾而设坛祭祀神灵。通过教化，净化心灵，并把信众的美好心愿传达给神灵，祈求神灵保佑人们实现一切美好的愿望。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财源茂盛、身体健康、全家平安、万事如意，帮助人们实现美好的愿望。

（三）用于禳灾法事的经书

属于禳灾法事的经书共有6部，分别是《安佛逍遥经卷》、《慈悲消灾经文壹卷》、《消灾经文一卷》、《安龙镇宅宝忏全卷》、《安龙镇宅八杨经书壹部》和《佛说蝗虫经文壹部》。

禳灾指行使法术解除面临的灾难。以道教为主的畲族招兵节将禳解灾害作为法术内容，大凡生活中遇到的一切天灾人祸等均在禳解范围之内。消除自然灾害的有禳星、禳火、禳水、禳风、禳旱、禳日蚀、禳地震，等等；消除社会问题的有禳讼事、禳时疫、禳盗贼，等等。甚至日常生活中发生噩梦、路见伏尸、禽兽入室、鸦啼等视为不祥之预兆事，皆有专门禳解之法。

（四）用于清醮道场的经书

用于清醮道场的经书共有3部。分别是《北斗施孤龙王经文》、《超度孤魂经文壹部》与《福主公王经忏一卷》。清醮，也称作醮，是招兵节活动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招兵节活动过程有专门的做醮施孤仪式，超度孤魂野鬼。

《北斗施孤龙王经文》与《超度孤魂经文壹部》在招兵节活动中的某个程序中，告诉畲村境内的孤魂野鬼，村里在做醮，欢迎他们参加。通过吟诵此二部经书，让它们接受教诲，得到安息，早日超度成仙，不要为害畲村。醮的种类很多，祭祈仪式也十分复杂，但目的明确，都是在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民生乐利、人丁兴旺；畲村平安，人畜兴旺。

《福主公王经忏一卷》用于招兵节过程中安抚乡中诸神，即老爷宫的土地爷、伯公爷、门神、灶神等众位神祇，祈求保佑畲村平安，当好畲村的保护神。本经也用于日常的祭神活动，如每年的“老爷日”祭祖，到乡中的土地爷宫祭拜，都要用到此经。

三、经书的文化价值

现存的招兵节经书系凤坪畲族村第十四代法师蓝名凯民国丁亥年（1947）照旧本重抄。原旧本的灭失，更凸显该经书的文化价值。

（一）文献的唯一性

凤凰山畲族招兵节是全国各地畲族绝无仅有的民俗活动。新中国成立以后至1993年这段时间，各村基本上停止举行。只有凤坪村在春节期间结合当地民俗活动在本村范围内举行。而以前有自己的法师主持招兵节的石古坪村，1952年以后再也没有出现。我们多次深入石古坪村寻找法师的后裔，也找到他们家传的经书。由于破“四旧”时大部分经书被毁，现存只有四册，且虫蛀得很厉害，纸质退化，破烂不堪，于是只能封存起来。没有经书和法师，今天石古坪村与其他的6个畲族村一样无法自主举行招兵节活动。活动要开展只能请蓝金炮一干人代劳了。

以前凤凰山区各畲族村都有自己的法师主持招兵节仪式，有为举办招兵节所用的经文，因而频繁举行。有资料显示各村每年至少举行一次。后来随着大量畲族同胞向外迁移，凤凰山区畲族人口锐减，有的村落几乎要空置。人口偏少的情况较突出。没有一定人口数量的村落，招兵节这样大型的活动是无法举行的。

现仍保存完整的只有蓝金炮家中的24卷（部）经书。广东省民族研究院马建钊院长对此经书非常重视，多次指示要妥善保护好。遵照马院长的指示笔者和雷楠先生将经书其以条目的形式整理，与书籍、讲唱、铭刻等文献类别上报并收录在《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中。

（二）传承的世袭性

在畲族村法师和经书都是世代嫡系传承的，其传承受家族发展的影响。许多本来就有法师和经书的畲乡，由于没有嫡系传承人，或其他条件不允许而中断。凤坪村的法师与经书之所以能保存至今，除了好的传统做法之外，很重要的一条是有传承的条件。十四代法师蓝名凯老先生写得一手好字，并按原经书抄写，装订，使经书得到很好的传承。儿子蓝金炮天资聪颖，有较好的文化基础，通过诸位族长的确认，成为第十五代法师。

相比之下，石古坪村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老法师去世时儿子太小，无法将法事的内容传授，经书也在政治运动中严重破坏，遗存的几本也无法妥善保存，真是可惜。

经书的保存和使用都是通过嫡系代代相传。作为招兵的“衣钵”的传承必须通过一系列的仪式加以确认。据原丰顺县民族与宗教事务局局长蓝瑞汤介绍：蓝金炮法师要继承此经文，除有上一任法师确定外，还必须得到各位护法长老的见证和一致认可才算完成。

（三）形式的独特性

经文的评选施法形式具有其独特之处。《百拜经文一卷》是所有经文的本经，用于一切法会奏请教主太上老君及列代法师，保佑法会圆满成功，祈求诸神降福于民。招兵节活动的全过程都要用此经，也用于一般的祈福法事。

用于招兵节活动开头的奉请太上老君等诸神明和东南西北中五营兵马，庇佑招兵活动顺利进行。五营兵马分别以“青、赤、白、黑、黄”五色旗为代表，指引五路兵马飞云走马赴道场。此经在招兵节活动中是最主要的经书。而“上屋奏表”这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其他活动中未之尝见。是指法师的法坛不是在地上，而是要设在屋顶。在屋顶念诵经文。而且只有在出现特殊事件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书经，只有当村中个别家庭内部或邻里之间发生矛盾或纠纷，闹得不能调解，或者与外村发生争斗等重大事件时，为防止事态恶化，招兵节活动才会增加“上屋奏表”这一项内容⑩。

此外，还有“请柬”的作用，具有引路的标示功能，为所请法魂指明去处的《奉请生魂书》。其里面包含列代法师的名讳，一代一代往上念。只有大型法会才按上面这种方法一位一位请来，如果时间短，则通常采用“总请”的形式，用一句话就把历代法师请到奉请生魂。《光明宝忏壹部》则专门用于“开光”仪式。为诸如佛像、八卦、经书、汽车、石狮等重要物品开光。经开光的物品才具有法力。不在招兵节活动期间，如有桥梁、道路、祠堂、水井、行铺乃至学校的开光等祈福型法事，也要请法师吟诵此经。祈求平安、祥和，达到镇土退煞的目的。甚至连消除蝗虫等虫害，使畲乡年年有好的收成，丰衣足食，过上美满生活等也可通过《佛说蝗虫经壹部》念诵经文的形式。

（四）法力的神秘性

畲族招兵节的神秘之处在于通过对书经和心经的吟诵达到人们祈福的目的。就是生产、生活中出现的问题也可以通过吟诵经文的形式“解决”。

法师可以通过奏请诸佛菩萨降临畲乡，赐福畲民，保佑畲乡合境安宁，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消除一切灾难。为达到这样的目的，经中多处劝世人立身处世要行善，以得到诸佛的赞赏。

还有专门用于“安地龙”与“收邪”。在招兵节活动中的某个环节，法师于厅堂的地上铺开一张新草席，在四角及中央五个方位分别念动咒语，喝令一切妖邪伏法。当卜得圣杯时，表示妖邪已至。法师即刻念动咒语，打着镇妖手语，往席上一压。最后，向席中抛下一些食物，迅即卷捆起来，快步将席包送往村外，抛于山沟之中，示意永远把妖邪赶出村外。在这一节，法师召唤五方妖邪的步法和手语十分精彩。

招兵节活动中有专门的安井仪式。挖井以前在畲村中非常普遍，村中的饮用水基本上都要从井中取，是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村中有准备新挖井的，可请法师为其测地挖井。按法师测定的地方开挖，一定能得到优质的地下水。非常神奇。挖井完成之后，还要举行专门的祭井仪式。

畲乡以农耕为生，要靠天吃饭。除天时好之外，病虫害是影响丰收的重要因素，蝗虫之类更是村民所重视的。历史上畲村多蝗害。每当出现蝗虫之灾时，专门的驱蝗虫经文可应对。招兵节有专门的消除蝗灾仪式，借用神力消除蝗虫等虫害，使畲乡年年有好的收成，丰衣足食，过上美满生活。如果那一年有虫害发生，又没有举办招兵节活动，那么也可专门请法师做法事驱虫。虽然随着病虫害种类的不断增加和变异，但据说经文对驱虫仍很有效。

畲族同胞对于经文宣讲内容的认同，使经文在畲族同胞心中有不可代替的地位。由于某种原因，或者是巧合，据村民介绍这些经文很有效力。这是经文深获畲民崇信，庙祀不衰的原因所在。

（五）范围的广泛性

招兵节所用经书并不仅用于招兵节的活动过程，它涉及畲族同胞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生产到生活，从大小疾病的医治到祈求合境平安，从驱虫保丰收到为村际邻里化纷止争等方面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其中有专门劝善的经书。招兵节活动过程中有固定的程序劝诫世人，行善积德，诸恶心莫为。在招兵节以外的其他法事中也可用于对人的教化；有以净明闾山正法，显灵为民治病、驱邪、护妇、保童、消灾、度厄以济世的经书。法师不论做何法事，在“净坛”时，均须于净水碗内敕夫人名；有的经书则专门为谢土专用。此类经文的作用是奏请各路神明保佑招兵节活动的顺利进行，并各路神明的不远万里降临畲乡表示感谢。里面有许多涉及手语和咒语的，没有接受拜师传法的人是不能念出来的。传说普庵祖师对密宗法门很有修持，特别是手印与咒语很灵验，具有消灾祛病的法力；有在招兵节活动过程中，举行专门仪式为全村“安灶”、“安井”的程序，祈求合境平安。不在招兵节期间的，也可请法师专程为之做法。平时如有新建房子、新建炉灶或新挖水井的人家，可专门请法师为其举办安灶、安井的祭祀法事，法师会念本经请灶神、井神保佑，主人合家平安，丰衣足食，灶火旺盛，人丁兴旺，祈福畲村。

饶宗颐先生指出：“……惟词旨表现，不离跋杯与画符，不问医生问鬼神……”。以前畲民生病，首选的办法或都最后的办法就是请法师为之驱邪。如果恰逢有招兵节活动，那么法师可以在仪式中为所有需要驱邪消灾的人一并施法，否则要请法师专门办理。但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驱邪都离不开相应的经文。而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保障就是以畲村环保为重点，在招兵节活动中祈求畲村饮用水卫生的仪式，确保畲村男女老少身体健康，人丁兴旺，六畜发达。

四、结语

潮州凤凰山畲族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是全国畲族文化的“根”。凤凰山畲族文化是畲族人民在漫长的岁月里繁衍生息，以其独特的智慧不断积淀而创造出来的亘古不绝、一脉相承的璀璨文化，招兵节文化是畲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招兵节经书是研究畲族文化最宝贵的 “活化石”。她保存了许多畲族先民最原始的语言、畲歌、戏剧、舞蹈和风俗，而经书是招兵节活动的灵魂，具有独特而又珍贵的历史、文化和学术价值。

我们要深入探索招兵节经书的文化内涵，挖掘其文化价值。要切实加强理论研究与学术交流，深入挖掘、整理、抢救、保护凤凰山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推动凤凰山畲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为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作出应有的贡献。

注释：

①定时是指活动的开展时间一般在农历冬至节前后。

②隆重指招兵节活动举族动员，搭有招兵台，场面宏大。

③神圣是指招兵节是否举行、什么时候举行要经过“择日”，卜杯，并视祠堂的坐向而定。

④30个分项分别是：起师；大请神；奏文书；请佛；开光明经；消灾忏；请龙；安龙；安灶君；开公王忏；安井；拜田君；做供；打路引；给施；招兵；上香；请师爷；开三奶经；砻谷、舂米；赏兵粮；赏酒肉；安兵；光灯谢土；诵慈悲经；诵观音经；油火烧邪；收邪；送佛；谢师。

⑤2011年12月26日在凤凰山麓的李工坑畲族村举行的招兵节便是这样。因该村没有自己的法师，要请来自凤坪村的蓝金炮法师主持此法会，故最后必须增加此环节。

⑥袈裟系白色布料制成。上面分布有小格，黑色布边，上绘道教真人画像。法师在光灯谢土的环节中就要穿袈裟。

⑦据了解，这是模仿猎犬跑动的姿势。蹬腿的动作，则是猎犬的腿被伤时的动作，这是纪念盘瓠王打猎时猎犬被山羊撞伤这一情节的，表达了畲族同胞对盘瓠王的怀念。

⑧普庵祖师俗姓余，名印肃，号普庵，生于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11月27日。明永乐皇帝评说普庵：“万行圆融，六通具足，端严自在，变化无方，哲学悟于群迷，普利益于庶类，如溥甘霖于六合，膏泽均沾，犹现满月于千江，光辉旁烛。”

⑨2009年3月23日，笔者在丰顺县潭江镇凤坪畲族村调研中,世袭法师蓝金炮作如上介绍。

⑩此仪式有其特殊性，详见拙文《凤凰山招兵节之上屋奏表探析》刊于《广西民族大学学报》，20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