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对一个词语的新解(组诗)
2014-06-13吕煊
吕煊
返 乡
归途 更多时候是一种情结
这个情结像发酵的江南米酒
在返乡人的血液里滚动
在返乡人的眼里 这样的跋涉
仅仅又是一次幸福的疲惫之旅
返乡 在这个节点上就是一种语调
一张口 故乡的印痕就写在售票员脸上
火车站、高速公路,我看到四处蔓延的幸福
归途 更多时候是一种情调
这个情调弥漫我们彼此熟悉的生活
只需要一个细微的触点
便可覆盖整个寒冷的冬天
陪母亲过年
母亲在年夜饭的餐桌上
敞开收藏了三百六十五天的牵挂
丰富的菜肴 都表达了相同的喜庆
我看到了那些过往的日子
又一次接近自己
年夜的钟声在暮色里缓慢抵达
母亲忙里忙外 终于在年夜饭的餐桌前坐下
她不停地招呼 相逢的喜悦斟满酒杯
返乡的疲惫 此刻只有幸福满怀
母亲脸庞上的皱纹 细数着流水的温暖
门口的老樟树 毫不掩饰春天的气息
我能做的就是陪母亲 吃顿团圆饭
雪夜在山村停留
山村的雪,终于选择在黑夜前来临
预支的冷意,让雪显得有些傲慢
刚刚抬头的小草,弯下腰
等待,雪会缓慢地爱上她
一朵雪花是渺小的,她缓慢地堆积
雪的内心才会逐渐呈现
一个人的心境大过一个村庄的寂寞
在这雪夜,由内而外的收敛抑或放纵
观落日 赏雪 读人生
享受这个过程
就像这首诗的开始和停顿
雪夜与爱情无关
春天,对一个词语的新解
一个词语的辽阔
可以容纳种种猜测
甚至风云的走向
我经常遭遇这样的尴尬
这些构筑我诗歌的词语
起初我清楚 她们来自远方不同的区域
有时候她们像沙子 在聚拢前消失
那些想起了又记不下的句子 缺少黏度
一个词语的温度 足以表达她的辽阔
彰显她的纯正
一群失去方向的马群 慌乱地穿过绿洲
驮着水气的理想
诗人是那赶车的人 寻找词语
他一生的事业,刚刚开始。
甲午年在老宗的古董店里喝茶
我必须承认,在过去的年里
我记不住日子的形状
那些充满流水特性的岁月
来不及细细品味 茶无法抗拒不被泉水挤兑
在年的长长队伍里 甲午年的春天
容纳安放久远气息的宝盈阁
古代的物件并不是都是古董
古董 不都是可以换成人民币
有些古董 必须是寂寞的
只有内心守护 温暖如花
老宗 其实不善言语有点像古董
喝茶也不是打发时间的空隙
陪老宗喝茶 在古董与古董之间
看一出戏 喝茶只是修饰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