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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二”的练习曲

2014-06-06王婷婷王琛

歌剧 2014年3期
关键词:排练音乐剧桂林

王婷婷 王琛

编者按:原创音乐剧《钢的琴》,自2012年8月建组开排起,在随后仅仅一年时间里,已取得了百余场演出的佳绩。在此期间,该作品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并赢得了业内外人士的诸多好评——“入人心,接地气”或许是评价该作品时使用的最多的词汇。《歌剧》杂志特邀该剧的青年导演王婷婷,在此阐述导演思路,并就一些创排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及摸索总结出的经验与大家做以分享。

【剧情简介】音乐剧《钢的琴》改编自同名电影。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一个东北工业城市,原钢厂工人陈桂林下岗后为了维持生计,组建了一支婚丧乐队,终日奔波在婚丧嫁娶、店铺开业的营生之中。前妻小菊不堪生活重负,跟随有钱的商人而去。在争夺女儿抚养权的问题上,年幼的女儿提出谁能给练琴的她买一架钢琴就跟谁走。于是,一穷二白的陈桂林和工友们在早已破败的厂房中踏上了手工制造钢琴的征途。在全职混混、退役小偷、江湖大哥……一群落魄兄弟的帮助下,他们最终造出了一架“钢”的琴。音乐剧《钢的琴》于2012年8月5日建组排练,于2013年8月4日完成百场演出,时值一年。如今,再回想《钢的琴》排演创作历程,一些当时以为的困境、烦躁以及辛苦,已然无存,倒是可以叫我冷静地面对工作过程中的种种,也倒可以看清楚自己在创作中的取舍得失,这是一段有趣的戏剧创作回忆。

文字中有2012年排练前与排练中的设想、阐述、排练日志,也有今日回头望去的思考。戏剧是梦幻的,然而一个导演站出来说话是矫情的。早在戏剧学院求学时,先生便教诲过:导演,应当在演出中“死去”。音乐剧《钢的琴》现已暂时“封箱”,再来讨论不过是面对“死了又死”的躯体形骸品头论足,似乎也已无必要,于是权且当作是一则冗长的“墓志铭”,对暂时活着的自己的身体和脑子加以提示。如有同行阅读,也可当作一位创作者尽己所能提供的“前车之鉴”,不必重蹈了我们绕行的弯路,不必再被蹩脚路石所绊,则才有所用处。

身为导演的本人,尚是戏剧舞台上“初来乍到”的年轻创作者,所感所获恐叫年长的戏剧前辈们贻笑大方。但创作的经验往往如同生活经验一般,非到自己摔过跤,搞得一身疼,方才能想起并理解到前辈们的提点与教育,这就当作一位年轻创作者在创作道路上的小结,一阅一笑吧。

筹划与准备

编剧关山、作曲三宝、制作人雷婷与我都十分喜爱电影《钢的琴》的原始文本。近年来,以当代工人为题材的作品并不常见,尤其是关注下岗工人和草根阶层生活境遇的作品在商业市场中更是屈指可数。然而关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和底层人民的现实命运,应当是艺术创作者的核心使命。于是,在电影改编为音乐剧的过程中,我们愿意遵循这样的原则,忠实原著的剧本特色和故事脉络。同时针对音乐剧的某些特性(歌唱比语言的速度慢),需要我们将故事凝练并适当缩小叙事范畴。再加上剧场的特殊性,要相对集中空间。几次讨论过后,编剧将主要的故事节点选择在主人公陈桂林决定造钢琴开始,至钢琴造完结束,并根据拟定的结构,完成了初步的分为两幕、每幕三场的故事结构大纲。针对编剧提供的剧本大纲,主创人员再次进行讨论。

这里不得不提起我的老师,中央戏剧学院姜涛教授。在剧本创作阶段,姜老师介入讨论提供的帮助功不可没。剧本大纲阶段,编剧因考虑到巡演路途的艰苦,并且希望拉大和电影在叙事方式上的呈现距离,将陈桂林的女儿这一人物写在了暗场。姜老师提出了他的顾虑,如果女儿不见明场,是否陈桂林“为了女儿造一架钢琴”的行动诉求就会显得薄弱,显得虚;同时,陈桂林与前妻小菊争夺女儿的抚养权这一重要规定情境的搭建可能会架空。在讨论会上,主创们达成了一致——得让孩子上场。只要孩子见了明场,哪怕戏不多,哪怕没有唱段,她的出现都将成为陈桂林父女情感线索成立的必然条件,也将成为引发戏剧冲突的源点,推动情节铺陈的动力和抒情段落的归宿。

我的筹划准备、寻找演员的工作与积累、构思阶段的工作同时展开。听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推出的话剧《钢的琴》赴京演出,我与部分主创前往观摩学习。那一夜,正值北京60年一遇的暴雨,大雨“灌溉”了京城,也浇透了我。

是讲一个“别人”的故事,还是讲一个自己的故事;是带着关怀怜惜讲一个我们试图关注的群体的故事,还是置身于群体之中,讲一个我们身边发生的些许幽默些许动人的故事:是讲一群人为了尊严而战还是讲一个人为了做“父亲”而战,一帮兄弟又是为了一个工友卖把子力气;是对一个逝去的年代、一批旧人的缅怀和追忆,还是身处那个年代,畅快地享受重返劳动岗位的成就感和劳动的乐趣:是展现产业工人下岗生活的艰辛,还是在艰辛中自得其乐、浑然不觉:是感慨“他们”的生活惨淡,还是在这样的现状中,“我们”依旧有力量地生活着……横看成岭侧成峰,创作者的角度不同,演出则将呈现不同的面貌和气质。想要拉近演出与观众的距离,绝非只是打破“第四堵墙”。朴素本分地讲一件“人”事,讲一件身边人的事,首先得建立真实可信的生活,才能让观众相信并进一步关心人物的命运,与他们同悲同喜。那么缺少对于产业工人生活的熟知,便是我的缺陷,得立马“补课”。

纪录片《铁西区》是我走进这群人生活的第一课。之后,进入首钢体验生活,和工人们深入的交流,最大的帮助莫过于叫我转换了视角,让“局外人”逐渐置身于其中,而这样的置身其中最终在舞台上得到了体现。

当然,一个父亲为了获得女儿的抚养权在工友的帮助下最终造出一架钢琴,《钢的琴》的这个故事本身就有一种缥缈的知识分子气息,从根源上就带着创作者将现实生活“一厢情愿”地理想化了的浪漫主义色彩。要想做到绝对的真实可信,似乎就要抛开这个故事本身,而这恐怕已然不能、也非我一己之力可以完成。同时,深入产业工人的生活,对于作为导演的我和对于演出时间已定的创作限制来说,也确有其难。试图接近和置身其中的我最终还是带着不少对于工人阶级的幻想,些许“一厢情愿”地完成了创作。谋其上者取其中,这些“一厢情愿”还是多少流露在最终面对观众的演出之中,也算是我的遗憾吧。这是后话。

排练

2012年8月5日建组,排练开始。演员与我在只拿到六分之一的剧本的情况下进入了排练场。之后,一直“等米下炊”的状况伴随了全剧的排练。如果纯粹是原创剧目,那么这样没有文本的排练几乎是进行不下去的,但幸而改编《钢的琴》有电影可以参考,也算是有了排练依据。人物虽有调整,但总没有完全跳出电影,角色的创作构思也有电影中的人物原型可以依托。

但没有剧本,仍旧是最大的创作困扰。导演不可能完成对演出整体的预见和设想,不能进行完整的演出构思,也就在演出整体节奏上一定程度地失去了控制。与舞台布景及各个舞台美术部门的合作也显得仓促和胆战心惊。制作周期的限定,让我们不得不在面对只有小部分剧本和一个需要更改的剧本大纲面前,提前确定了各个创作部门的设计方案。还好,创作概念的统一倒也“救”了我们。

适时的首钢之行,我们找到了舞台美术最核心的视觉形象——车间。走进首钢已经废弃的厂址,每一个车间都是高、大、阔,阳光从车间灰霾的窗户和屋顶投射进来,一缕缕光束,勾勒在废弃的机器材料上。遥想炉火滚动,钢水喷薄时那些火热的工作场景,不由得兴奋热情。那高大斑驳的露出锈红的蓝色车间大门,就真的成为了演出中的“大幕”,当它缓缓打开的时候,一曲我们工人兄弟的铸造的歌声就回荡着传出了车间。于是,《钢的琴》的舞台视觉形象就依稀立在我们脑中了。再有,就是蔓延在整个厂区大片的茂盛蓬勃得过了头又显得衰残的狗尾巴草。这不正像是这样的一群人吗!庞大的群体,生命力旺盛的生长着,没有过分的养护,开不出美艳叫人垂涎的花朵,但它们适应力极强,在那些被忽视的地方,平静地生长着……就这样,我们有了剧中人物形象的种子。

带着这些设定和最初意念,在一天天的排练和一次次的创作会议中不断地丰富和深化。《钢的琴》的导演构思——本应该在排练之前完成的工作——在排练的进行过程中逐步完成。

与形体设计胡磊在创作理念上和风格的统一使得合作进行得非常顺畅。胡磊是特点非常明显的编导,他的舞蹈中戏剧性比较强,并且他设计的动作也很契合钢铁工人的气质。没有轻歌曼舞,而是有些“二”地凝练了生活的《钢的琴》的舞蹈成分,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舞蹈”,而是特点明晰的略带夸张的生活动作。在初试编舞之后,我便放心大胆地将我认为需要“起舞”的部分交给他,共同碰撞,找到了最符合核心语汇的舞蹈动作。胡磊也孜孜不倦,几次修改,效果越来越好,特点也愈发明确。

与演员的工作是导演工作的中心。这里不得不说说中国音乐剧创作演出面临的共同难题——演员。音乐剧这个舶来品,在上世纪末传入中国,至今也没有兴盛繁荣起来,仍然还是小众艺术。我们缺少的不光是优质的音乐剧作品,其实更加缺少音乐剧观众和专业的音乐剧创作人才。也正因为受众不广,音乐剧人才的培养现状也是寂寥惨淡。中国的音乐剧创作就在这样寂寥的现状中踽踽独行。当然,这是现状,此处不再赘述。

在选择演员之初,也试图想要找到年龄相当的演员来饰演相关角色,可惜,种种原因,最终演员的构成还是相对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六七。年轻演员的生活经历和创作经验很大程度上存在局限,创作状态也相对浮躁。本来面对没有完整剧本的局面,再加之我这样一个年轻导演,就先天决定了创作恐不能足够深入和细腻的缺陷。于是,竭力避免演员整体年轻化的缺陷,也尽力克服自己经验的缺乏,就成为我工作的重点。

“从自我出发”的方法给予了演员们最大程度的帮助,以“我”的名义真实的生活在角色的规定情境中,而不是去抄袭、模仿人物形象,摒弃符号化的处理和设计,这要求演员真正地松弛、注意力集中,也要求导演有敏锐的眼睛,能够准确地判断出演员的每一个瞬间是否是真诚的、真实的,而不是抄袭的,甚至抄袭自己心中的形象设计也不可以。当然,最终的呈现结果和演员个体有关,是否真的完成了“性格化”的人物形象塑造,从自我的“种子”长成了人物形象的“大树”,各个演员也有不同。但至少,这一台演员是比较鲜活的、真诚的。这一点,从演出时得到的反馈中予以证实。我听到不少观众觉得演员“真实”、“自然”,我想就根源于此。要知道,音乐剧需要歌唱和舞蹈,然而歌唱舞蹈带给人的“不真实”感较之话剧更甚。于是,我更加想感谢这些演员,他们创作中的努力和勤奋,以及对待创作的严谨态度,是这台演出“真实”的保障。

“自排练开始这一段时间以来,演员们每天轮流值日,打扫排练场,即使穿着白袜子,也不会‘黑了脚底。他们从不在排练场内吃东西,连喝水杯也码放整齐搁在门口的桌上。大伙的鞋、包、衣服都统一摆放。窗台还搁着几盆芦荟……这些都是细节,但所有的细节正是构成一台演出的品质保障。”这是2012年8月2了日的排练日志。

演员构成的年轻化当然也有创作上的优势。演出显得热情、有力量、生猛,也正符合了“钢”的气质。这也影响了我的创作,更准确地说,是演员与我之间的相互影响。在一些段落中,这样的热情和生猛是成立的,并且收到了很好的呈现效果。比方第一幕的第三场《造琴纪历》,这是在排练中进行得较为顺畅的一段。首先,剧本在这一场中一气阿成,音乐的结构也相对完整,分配好各人的工种之后,紧接着就是8天造琴的场景,这其中有“二人转”的唱段与舞蹈音乐滚动推进,最后是造琴出了“麻烦”。在音乐上,造琴过程的前了天是重复的,那么在舞台呈现上就得各有不同。根据演员和角色的特点,我提出了不同的创作任务,饰演季哥的演员来自京剧院,便结合季哥翻砂工的特点,耍了棍花;饰演快手的演员会跳拉丁,角色又是钳工,便手握工具“嘚瑟”地扭动腰肢;王抗美颠勺做饭,便让他在音乐段落中扔盘子,扔接配合,练了一阵,真做到了万无一失,个个准确。再加上形体设计的配合创作,热情欢乐的造琴劳动场面得以呈现。之后,音乐上直接过渡到“麻烦”来了,但在舞台呈现上不能这样突兀,否则就会平地起惊雷,突觉空穴来风。那就要在之前造琴的了天内埋下“麻烦”的种子,比如快手捡了二姐夫的手表没有归还,王抗美又和陈桂林的现女友淑娴打情骂俏,叫陈桂林看在了眼里等等。如此这般,才能叫“麻烦”们来得不突兀戏剧情势的转折显得自然流畅。

同样,这样的热情和生猛也会有弊端,现在想来,一些段落在情绪表达上些许过火。比如第二幕中,工友们鼓励陈桂林重新振作、再次开工的一段《钢的琴》唱段。作为导演,在这一段落排练时,在挖掘戏剧行动之余过分强调了情绪表达,也是不够冷静的。

音乐剧《钢的琴》首场演出之前,由于自己还不足够细腻,再加上创作周期的仓促,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打磨精致。幸而演员们的共同努力,在演出过程中逐渐完善;音乐指导廖隽嘉同时努力,提高演员歌唱的要求和增加日常训练;我也冷静下来,在之后的两次复排中再行雕琢……使得《钢的琴》在全国巡演的过程中不断趋于完整和成熟。

修改与调整

音乐剧《钢的琴》的修改与调整在排演过程中主要有三次。

首先是针对文学剧本的修改,这次修改是在排练之中完成的。编剧给出的第一幕剧本中没有女儿小雪的上场。我想,如果到第二幕才出现女儿,那么这个人物的形象是立不起来的。直觉告诉我必须改戏,把女儿加进来,于是在排练场里直接进行了修改,将我们认为不太符合叙事逻辑或者不推动情节发展的一些戏删掉,与演员共同创作,将小雪在一开场就立在了舞台上。还有一些唱段,比如“隔壁老王”,在最初的剧本里是在陈桂林发现淑娴屋里有人,沮丧地离开之后的唱段,似乎是情绪的延宕。那么到底是唱“情绪”还是唱“行动”,我选择了后者,将唱段提前,改成陈桂林刚到淑娴家门口,几个听门的女人就在唱段中刻意泄露了屋内有个“隔壁老王”的“秘密”,于是,相互行动也就随之发展起来。我和演员们也进行了部分台词的修改,并且在排练进入中后期时,我认为演员们的角色种子已经长成,便放手要求他们调整台词,将人物的语言修改得更加符合角色的性格特征。有时演员们即兴说出的台词也被确定下来,人物的鲜活也逐渐显露。这样的创作是极为可贵的,这里再次感谢演员们充满热情并符合生活真实的创造性的劳动。

再次修改是在连排开始之后,终于看到了全剧的样貌,我在排练之前缺少的对于全剧总的节奏的预见和掌控在这个阶段得以完成。主创们群策群力删掉了我们马可·伊梅尔·彼奇诺迪 “意大利的杰中杰”认为重复的、不推进情节的、节奏拖沓的段落,甚至删掉了完整的唱段,也调整了部分对白,使得全剧更加紧凑,叙事和抒情的结合趋于流畅。

第三次修改的依据是演出过程中得到的反馈。在复排之时集中进行了调整,再去掉稍显冗长的唱段,再打磨对白的接口和戏的节奏,并调整了一些台词和唱词,戏也就更加完整并精致起来。还有舞台美术各部门的调整,也都更加精细和准确了。

结语

如果说音乐剧《钢的琴》有什么核心词?那么就是“二”。“二”是一根筋、勇猛、粗粝、想做就做、顽强、执著、不计成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甚至有些不着调的憨直、轴。而当今社会,“二”却多了些贬义词的色彩,“二”的人也越发被瞧不上、看不起。可是,别小瞧了“二”,这正是我们创造世界需要的珍贵品质!《钢的琴》就是“二”,所有参与《钢的琴》台前幕后的创作者们都很“二”,在“二”的气质愈发缺乏的今天,我们却要向“二”致敬!我们用“二”的舞台表达也呼唤着“二”的品质,呼唤着“二”的精神力量。

音乐剧《钢的琴》从文字到立体演出,中间的坎坷辛劳恐怕只有创作者自己明白。哪怕还有很多缺陷,还有知识分子“一厢情愿”的浪漫主义色调,但却也用“二”的精神力量立起了一架“二”的“钢的琴”。借用曹禺先生的语言,“苦是苦,但是并不孤独的。”我们用我们的创造劳动歌唱我们的工人阶级兄弟,我们看见了他们,走近了他们,并真的成为了他们,于是,就不再分你我,都是“我们”!

我们不需要自怨自艾,因为我们不觉得。即使我们的人数会减少,但是不会消失。即使时代将我们丢在身后,即使我们今天不再以“工人老大哥”的面貌存在,我们仍旧不卑不亢地生存着、劳动着!

最后,我想说说关于“劳动”。长久以来,为了反映阶级压迫,很多时候,劳动,被我们的艺术家们创作成了一场场苦役。然而,劳动创造了人,创造了生活以及生活中的美。歌唱劳动的欢乐、勇猛,舞蹈劳动的力量、生机勃勃,酣畅地享受劳动给予人的存在感和成就感,正是劳动的价值,更是人的价值。陈桂林和二车间的工友们正是在劳动中实现自我、证明价值。纵使他们的身上有性格中这样或那样的特殊,有生活习性中这种或那种的瑕疵,有生活境遇里这些或那些的不如意,也都不妨碍他们“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胆魄和他们踏破鲸波鳄浪的情怀。他们是一个个温存的父亲,也是一个个气宇轩昂的劳动者,更是一个个美好的人!

有一位音乐剧同行这样评价《钢的琴》:这是中国音乐剧的一首完整的“练习曲”。我很感激这样的评价,因为它是“中国音乐剧”的,因为它只是一首“练习曲”,那往后还有得琢磨有得做了,往后还会出现更多的风格样式各不相同的更加成熟的“乐曲”!我也愿身在其中,等待着并努力着,见证中国音乐剧全面走向成熟,多么想说,要是那个时刻能够快一点到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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