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梦想与梦想的房子
2014-05-26郭霞
郭霞
无论未来房价暴跌是否是一种“妄想”。至少反映了一个庞大群体对“居者有其屋”的期待和诉求。实现了这个“房子的梦想”,方能更进一步,去追求“梦想的房子”。
千余年以前的某个秋天,狂风大作,在成都西郊的一间草堂里,穷困潦倒的诗人杜甫所居住的茅屋被秋风掀破了屋顶,当夜雨脚如麻,未曾断绝。离乱中的诗人推己及人,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呐喊,若能实现这个理想,他甚至觉得“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你看!对于房子的梦想,从那么久远的时代就开始了。
而到了民国时期,胡愈之主编的《东方杂志》在1932年11月1日向全国各界知名人物遍发通启约400余份,征集“中国梦”,暨南大学教授周谷城的梦想十分具体,也有些许“上不得台面”,他认为:“未来中国首要之件便是:人人能有机会坐在抽水马桶上大便。”
时至今日,中国正在完成着一场城市化的壮举。同样,房地产也是一场运动,其中夹杂着每个普通人的梦想、欣喜、幸福、无奈、愤怒种种荷尔蒙。房子,牵动着太多人的神经。
居住对于人类是永恒的话题。它的目的是人如何自由和尊严地生活。有人说,一个人住在哪里非常重要,它决定了你回家的心情和待在里面的心态。从遮风、避雨、乘凉、取暖的基本功能,到方便就业、就学、就医的社会功能,再到释放自我、愉悦身心的审美功能,房子从不同的层面满足着人们的需求,使人们对房子的梦想照进现实,如果你对房子没有梦想,那你这辈子也不会有梦想的房子。
在一片“涨”声中,“房价”成了每个购房者嘴里的口疮,咬不得,舔不得,却又特别敏感地生在嘴里,平添烦恼。
在这种尴尬境况下,当代中国人对房子的梦想,大抵始于先能“买得起”的层面。让我们来看看近5年来大学毕业生的数量:2009年611万,2010年631万,2011年660万,2012年680万,2013年700万。这些毕业生绝大部分都将留在大城市就业,在工作3至5年后都面临着成家、住房的需求,在这个刚性需求链中,他们是最低的一环:自住、对房屋品质追求不高、面积不求太大。
而近期刚刚发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提出要着力解决好“三个一亿人”的问题。这三个一亿人,第一个一亿人是促进一亿农业转移人口落户城镇;第二个一亿人是改造约一亿人居住的城镇棚户区和城中村;第三个一亿人是引导约一亿人在中西部地区就近城镇化。这些人,也被看做是未来房地产行业最大的潜力所在。
无论未来房价暴跌是否是一种“妄想”,至少反映了一个庞大群体对“居者有其屋”的期待和诉求。实现了这个“房子的梦想”,方能更进一步,去追求“梦想的房子”。
统计数据表明,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城乡居民的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1978年城市人均住宅面积6.7平方米,2012年底,这一数据变为32.9平方米。住房质量、住房成套率、配套设施与环境大为改观。
与此同时,关于“好房子”的理想,在短短的几十年间我们经过了从关心基本面积到户型开间,到追逐风格样式几个阶段。
对于今日国人而言,“梦想的房子”最起码不能如杜甫的草堂一般不堪一击,尽管它脆弱的屋顶能够激发创作灵感。
“梦想的房子”倘若能有“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便更加美妙,对于钢筋水泥中生活太久的人来说,能够亲近自然,堪称一种奢侈。
“梦想的房子”更应该具有所有开发商宣传单上所说的那些美好的品质:便利的交通和生活,完善的服务和配套,出则繁华,入则宁静,成为人们奔波之余可以休憩身心的家园。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诸如榭、轩、府、宫、郡、墅、宅等字眼,或许意味着奢侈,可望不可即。而在衡量一个好房子、好居所的时候,我们的参照系则应当是能否展开与自己的生活相吻合的自主空间,能否在增大住房面积的同时,提高生活的丰富性和自由度。满足了这些,便是梦想中的好房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