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提·卡尔 轻罪

日前，当代画家与雕塑家巴尔提·卡尔（Bharti Kher）个展《轻罪》在上海外滩美术馆举办。此次展览占据了美术馆全部六个楼层，由艺术史学家、古根海姆博物馆特聘策展人桑蒂尼·宝达策划。展览展出了卡尔15年来的20件精选之作，包括雕塑、“额痣”画、摄影作品、装置以及铺满了美术馆北面墙壁的大型作品《靶心女王》（Target Queen）。个展名称来自其2006年创作的一件用玻璃纤维和皮毛做成的雕塑——一只站在厚木板上的鬣狗。展览将持续到3月30日。

无论是从个人观点出发，还是从种族角度出发，巴尔提·卡尔跨越国籍的视野都让她对印度当代生活有着独特的洞察力。她的作品充满了印度代表性元素，例如用水泥和树脂混合而成的纱丽雕塑，以及绘画和雕塑中常作为素材用到的印度“额痣”（Bindi）。她极富盛名的“额痣”画，来源于印度女性用朱砂画在眉心的人工痣。传统上这粒红色的痣只会画在已婚女性的额头上，保护她们不受恶灵侵害。而现在，“额痣”已不再使用朱砂，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眉心贴，大多纯粹是装饰而已。而卡尔对“额痣”的深层意义十分看重，她将不同颜色的眉心贴运用在帆布画上，创作出如同水纹或培养皿中的菌群一样的图案。在《皮肤述说的不是自己的话语》（The skin speaks a language not its own，2006年）中，一头印度大象因不堪承受皮肤上那些白色点状额痣的重量而匐倒在地。

作为本次个展的重点，卡尔2004年创作的《混种》系列作品，以日常的场景和对象演绎，将人、物品及不同物种的局部面貌进行拼接，造成不相干对象之间的突兀感，从而质疑人们对于种族、认同、原始和规则的观点。该系列阐释了在当代艺术与批评界备受关注的人类与动物间的复杂关系，及由此衍生出的混种、变形与伦理问题。这些半人半兽的图像作品包括《猎人与先知》、《巧克力松饼》、《天使》、《家庭肖像》和《鸡毛掸子》。卡尔对身份（如身体、性别、语言等）这一问题赋予极大的关注——她所创造的女性形象处于一种单调的家庭生活和猛烈的幻觉效应之间的阈限状态，如后期制作的图像——半人半兽，既诱魅又端庄，既跋扈又忍耐，既像是与她们所被赋予的角色达成了某种共识，又津津乐道于她们的表里不一和多重个性。

卡尔于1969年生于英国伦敦，后来一直在印度新德里居住和创作，她的作品大量关注生活周围事物的生存状态，通过印度传统文化来表达她对社会的态度。她还提出了自己对阶级、消费社会和女性主义等话题的看法，并通过自己的创作来探讨这些话题在传统和当代之间的关联，她的作品饱含着不露情感的幽默趣味或是揶揄的口吻。卡尔的作品核心是对印度文化的理解，这不仅仅是这位艺术家个人的文化体验，也是对于这个曾经生活在西方和印度两种文化系统的差异检验。

（撰文：张思 图片提供：上海外滩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