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 不安的王子

魏晋

他的官方称号繁复、冗长，即使只是默念一遍，已让人喘不过气来：查尔斯·菲利普·阿瑟·乔治王子殿下、威尔士亲王和切斯特伯爵、康沃尔公爵、罗撒西公爵、卡里克伯爵和仁弗鲁男爵、苏格兰外岛勋爵、苏格兰王子及大管家……

按照传统，即使他的好友，在称呼他时也需要加上“阁下”（Sir）这个称谓，而在与别人交谈中提到查尔斯时则要用“HRH”（His Royal Highness的首字母缩写，意思是“殿下”）代称他。不过，在非正式的场合，他喜欢用“卡里克伯爵”自称。这个非正式的自称，在他送给好友的书信或画作的签名中不时出现——也只有在极为私密的交往中，查尔斯才可以暂时放下那一长串高贵而沉重的名号，以及与之相关的繁文缛节。

大多数时候，对自出生就被无数目光注视的他而言，其名号经过了无数人的推敲，背负着身份等级，象征着职责重任，不能僭越，亦不可舍弃，在这些名号之下生活，可谓如履薄冰。

这样的人生中，或许安分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所谓安分，便是安于自己的本分、身份和职分，便是妥协与放下。而查尔斯的不幸，正来自于他在安分与不安之间的挣扎，这种挣扎，有的源于自身，有的则来自别人。

查尔斯的不安，不仅体现在他那世人皆知的混乱爱情与婚姻上，同样也体现在他人生的其他方面。

不安的童年

1948年11月14日晚9：14，位于英国伦敦的白金汉宫中传出喜讯，国王乔治六世的长女伊丽莎白公主产下了一名男婴，母子平安。这名男婴便是查尔斯。

一个月后的12月15日，男婴在白金汉宫的音乐室受洗，教名定为查尔斯·菲利普·阿瑟·乔治，为他洗礼的是坎特伯雷大主教杰弗瑞·费希尔。见证这场洗礼仪式并担任查尔斯教父母的是诸多的显赫人物，包括乔治六世（查尔斯的外祖父、时任国王）、玛丽王后（外曾祖母）、玛格丽特公主、米尔福德·黑文侯爵夫人、外祖母的兄弟大卫·鲍斯-莱昂、蒙巴顿伯爵的女儿布雷伯恩夫人以及代表挪威哈康国王和希腊乔治王子出席的阿斯隆勋爵。

尽管洗礼仪式场面热闹，排场宏大，但查尔斯随后的真实童年生活却是孤独而缺乏安全感的。他的父母非常繁忙，无法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查尔斯过的第一个圣诞节，父母就远在马耳他的英国皇家海军军营中，而他后来的好几个生日，也只能自己度过。

1952年2月6日，国王乔治六世去世，查尔斯的母亲、25岁的伊丽莎白公主继位，成为伊丽莎白二世女王，3岁的查尔斯成为了英国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这一年，根据自爱德华三世继位后就确定的传统，作为女王长子的查尔斯也升级为康沃尔公爵，并同时获得了一系列的苏格兰贵族头衔，如罗撒西公爵和卡里克伯爵等。

伊丽莎白女王虽然非常疼爱儿子查尔斯，但因为自身的性格以及女王的身份等种种因素，她与查尔斯并不亲近，甚至很少抱他。在查尔斯与父母一起外出旅行时，他一般也是由保姆带着。一张老照片证明了这一点，当时查尔斯和父母一起去直布罗陀旅行，在这张照片中，牵着他的手一起观赏当地著名的叟猴的，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照顾他的保姆。

查尔斯童年时性格比较敏感、内向，其父菲利普亲王非常不喜欢他这一点。对于父亲，查尔斯同样并不十分亲近，也极少与其产生冲突。据一位王室老仆人的回忆，查尔斯只有一次直接与父亲发生冲突，在激烈的争论后，他愤怒地对菲利普亲王说：“别忘了你在跟谁说话——未来的国王。”

“我与父母在感情上比较疏远，我一直渴望获得他们不能或者不愿给予的关爱。”查尔斯曾经对为他写传记的乔纳森·丁布尔（Jonathan Dimbleby）说过这样一句话。与父母之间的疏离关系，或许正是查尔斯性格中种种不安的根源。

与父母关系疏远的查尔斯却与蒙巴顿勋爵（Lord Mountbatten）关系密切。蒙巴顿勋爵是英国的海军上将，也是查尔斯父亲的舅舅，而查尔斯的母亲和父亲第一次见面，正是蒙巴顿勋爵热心安排的。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蒙巴顿勋爵都在事实上扮演着类似父亲的角色，在查尔斯需要做出重大决策的时刻，往往是蒙巴顿勋爵给予他建议与指引。

据查尔斯在英国皇家海军服役期间的战友Paul Henke回忆，查尔斯非常崇拜担任海军上将的蒙巴顿勋爵，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海军中好好表现，不负蒙巴顿勋爵的厚望。1979年8月，蒙巴顿勋爵遭爱尔兰共和军炸弹袭击后身亡，查尔斯听闻此讯极为悲痛，感觉从此失去了一位关爱自己的人。

查尔斯8岁以前在白金汉宫接受私人教师的教育，到1955年，王室决定让查尔斯去学校接受教育，他随后入读苏格兰的高登斯顿学校（Gordonstoun School），成为首个到学校接受教育的王储。

但到学校去读书和生活，并没有让他的童年变得更为快乐。在他当时所写的一封家书中，查尔斯这样描述自己在学校的生活：“这儿真是个地狱，尤其是在晚上。我宿舍里的人都很邪恶。”字里行间充满不安全感。

滑稽搞怪的面具之下

1967年，中学毕业后，查尔斯进入了剑桥大学三一学院读本科，专业是考古与社会人类学。据查尔斯在剑桥大学时的资深导师丹尼斯·梅利亚姆回忆，查尔斯第一次见他时“看上去非常紧张”，显得有些内向害羞，但后来接触久了，发现查尔斯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拘谨安分，在他的性格中其实有另外一面，比如他非常爱开玩笑、搞怪、捉弄人。

对于查尔斯喜欢搞怪的这一面，有许多例子。早在1970年，他就在剑桥大学三一学院表演的一个滑稽剧《静静的顿河》（And Quiet Flows The Don）里，扮演一个搞笑的天气预报员。他还曾经表演一个钓鱼者调到大鱼后的滑稽场面，演技夸张，令人捧腹。而在此之前，他还参加了剑桥大学著名的脚灯戏剧社，曾有过不少表演喜剧的经历。

查尔斯酷爱的一个BBC系列喜剧广播节目是《呆瓜秀》（The Goon Show）。出于对这个喜剧节目的热爱，他不仅自己在学校里参与喜剧演出，甚至还录制演唱了这个节目的主题曲“Ying Tong Song”。1976年，查尔斯的海军服役结束后，参与制作了三部喜剧电影。而在他后来作为威尔士亲王的多次公众亮相中，也经常展示自己幽默和搞笑的一面。

1980年，查尔斯写了一本儿童读物《洛赫纳加的老人》（The Old Man of Lochnagar）出版，这本书中充满了各种幽默滑稽的故事，主要目的就是逗孩子们开心。1984年，查尔斯还亲自到BBC的儿童电视节目《童话天地》（Jackanory）上去朗读这本儿童读物，它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儿童版的《呆瓜秀》（The Goon Show）。

但在很多评论者看来，查尔斯所有这些在公众面前的幽默、自嘲和搞笑，不过都是为了掩饰其内心中的拘谨与不安，以及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关注与重视。

2002年11月20日，查尔斯在圣詹姆士宫参加一个活动时，曾经回忆起自己在高登斯顿学校读书时的一段经历。那是在1965年左右，他在学校的一次演出中演麦克白，父亲菲利普亲王却在看表演时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说查尔斯的表演“听上去像呆瓜（The Goon）”。父亲当时的表现曾让17岁的查尔斯泪流满面，而这个评价想必也曾让他极为受伤，以至于时隔近四十年，他仍对此事记忆深刻、耿耿于怀。

“在滑稽搞怪的面具之下，他其实是一个想要严肃的人。”在《查尔斯王子传：威尔士亲王的人生》里，杰西卡·杰妮（Jessica Jayne）这样评价查尔斯。查尔斯后来表现出来的对于《呆瓜秀》的热情，以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故意展示自己搞笑天分的表现，也许正是出于一种无奈与逆反。

王子的爱情

在剑桥大学读书时，查尔斯有一个初恋情人，叫做露西亚·桑塔克·鲁兹， 是智利前驻英大使的女儿，这段恋情据称虽然“充满热情”，却非常“短暂”。大学毕业后的1970年代，未婚的查尔斯成为了当时英国社交圈中最受追捧的单身汉，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同的女子，其感情生活也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曾与查尔斯传出过绯闻的女子有很多，包括时任英国驻西班牙大使的女儿乔治安娜·罗素、第八代威灵顿公爵之女简·威尔斯利、麦高文勋爵之女戴维娜·谢菲尔德、名模菲安娜·瓦特森、演员苏珊·乔治、戴安娜王妃的姐姐莎拉·斯宾塞、卢森堡玛丽·阿丝特里德公主、戴尔·特赖恩男爵夫人、加拿大女子珍妮特·詹金斯以及后来成为了查尔斯第二任妻子的卡米拉·尚德等等。

针对查尔斯当时的感情生活，蒙巴顿勋爵曾写过一封书信给他，给他提出了一些建议：“在安定下来之前，一个男人可以去追求尽量多的恋情，但是在选择妻子的时候，他应该选择一个合适、有吸引力、人品好并且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女孩……”

在快满30岁的时候，查尔斯受到的来自王室的催婚压力越来越大，他也意识到，尽管自己女友众多，但作为一名王储，必须选择“最合适”的女子做妻子，而这些女友中合适做妻子的并不多，比如他最为迷恋的女友卡米拉·尚德就并非合适的妻子人选。

查尔斯与卡米拉相识于1970年的一场马球比赛中，后来两人陷入热恋。查尔斯曾经提议娶卡米拉为妻，但因为卡米拉没有贵族血统，年龄也比查尔斯大，而且缺乏高贵的气质与可人的外表，这个提议遭到了王室的否决。有一段时间，王室为了阻止这段关系，甚至把查尔斯送到了国外。最终，查尔斯与卡米拉在1977年前后分手，但有报道称，查尔斯后来之所以选择戴安娜·弗朗西斯·斯宾塞为妻，其实是听了卡米拉的建议。

在戴安娜出现之前，查尔斯还物色过另外一名“合适”做妻子的女子，即蒙巴顿勋爵的外孙女阿曼达·纳奇布尔。蒙巴顿勋爵曾经想撮合这门婚事，而查尔斯随后也向阿曼达求了婚，只可惜遭到了她的拒绝。

查尔斯第一次见到戴安娜是在1977年，刚开始他并没有考虑与其交往，因为当时他是戴安娜姐姐莎拉的男友。戴安娜是斯宾塞八世伯爵最小的女儿，她虽然出身贵族，却在幼儿园当老师。

据乔纳森·丁布尔的描述，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是在1980年7月，当时查尔斯和戴安娜在一个朋友家里有过一次深入的交谈，在那次交谈之后，查尔斯“内心虽然没有明显的激情，但却已开始认真考虑将戴安娜作为妻子的人选。”

之后，查尔斯开始邀请戴安娜来家里做客，女王、菲利普亲王以及他的外祖母都热情地接待了戴安娜。而戴安娜在与查尔斯交往之后，便成为了狗仔队跟拍的对象。菲利普亲王就这个问题与查尔斯进行了一次长谈，告诉他狗仔队的跟拍可能会伤害戴安娜的名誉，查尔斯必须尽快与戴安娜订婚，将其未婚妻的名分公布天下。

查尔斯接受了这个建议，在两人交往7个月后的1981年2月6日，查尔斯邀请戴安娜来到白金汉宫，并向她提出了订婚的请求。当时戴安娜正要和母亲一起前往澳大利亚旅行，查尔斯在其启程前提出这个请求，本来是希望戴安娜能够在旅行的这段时间里冷静考虑一下再答复他。但单纯的戴安娜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也并没有考虑更多，立刻就答应了查尔斯的请求。1981年2月24日，白金汉宫方面正式公布了查尔斯与戴安娜订婚的消息。

两人的“世纪婚礼”在1981年7月29日举行，将这场上个世纪最受瞩目的“童话式爱情”推向顶点。在圣保罗大教堂中，来自世界各地的3500位名流见证了盛况，婚礼还通过电视向全世界直播。中午1点10分，查尔斯和戴安娜出现在白金汉宫的阳台，向成千上万等候在白金汉宫门前的热情公众致意，他们甜蜜地拥吻，引来全场欢呼。

欢呼的人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一对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戴安娜完全符合蒙巴顿勋爵在写给查尔斯信件中所描述的妻子标准——合适、有吸引力、人品好并且从未有过恋爱经验。这也正是查尔斯在爱情与婚姻问题上选择妥协与安分的一个表现，但妥协掩饰下的不安终于渐渐露出苗头，这苗头又星火燎原，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在婚礼结束后，查尔斯与戴安娜登上皇家游轮Britannia号，开始了蜜月之旅。但在蜜月期间，两人已表现出疏离的关系，查尔斯带了8本劳伦斯凡·德·普司特（Laurens van der Post）的书，从早到晚沉浸在读书的乐趣中，将戴安娜冷落一旁。

大量的材料表明，查尔斯在生活、爱情、人格发展、宗教信仰等问题上，都受到劳伦斯的巨大影响。劳伦斯是作家、教育家和哲学家，自1973年他与查尔斯第一次相遇后，两人的交情不断加深，他成为了查尔斯的密友和导师，并担任了威廉王子的教父。劳伦斯自己的偶像则是瑞士心理学家荣格（Carl Jung）。查尔斯在与劳伦斯接触的过程中，也受到了荣格学派的思想影响。批评者认为，荣格和劳伦斯都有着婚外情人，并认为在妻子之外，拥有一位固定的情人是正常的事情，这在查尔斯处理与戴安娜、卡米拉之间关系的问题上，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查尔斯后来在一次接受采访时坦言：“我从一开始就从未爱过戴安娜。”2005年9月30日，查尔斯在结婚前后写给加拿大女子珍妮特·詹金斯的6封情书被人放到eBay网站上拍卖，情书的内容也因此曝光。在这些写于1976年至1980年间的情书中，可以看到查尔斯对于自己婚姻的态度。“我很清楚我必须得尽快结婚，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松口气……我还是觉得我的方案最好，那就是从每个英联邦国家各娶一个姑娘。”查尔斯在1980年6月8日的一封情书中说。

这段缺乏爱情基础的关系，在两人的年龄差距、爱好差异、第三者以及媒体压力等因素的夹攻之下，日渐恶化，戴安娜婚后先后生下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也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得到改善。在1980年代中期，查尔斯与卡米拉旧情复燃，加速了查尔斯与戴安娜婚姻的结束。

“这段婚姻中有三个人，太拥挤了。”戴安娜在1995年接受Martin Bashir的电视采访时说。据戴安娜称，查尔斯甚至在与她度蜜月时，还将两张卡米拉的照片塞在日记本里，随身携带。1992年12月9日，查尔斯与戴安娜宣布分居。1996年8月26日，两人正式离婚，结束了历时15年的婚姻。

在与戴安娜分居和离婚前后，查尔斯开始着手重塑自己与卡米拉的公众形象。他甚至请公共关系和媒体专家马克·波兰德（Mark Bolland）来制定了建立卡米拉正面形象的计划，包括让她在合适的公共场合露面，为她拍摄电视纪录片等。查尔斯希望在公众接受卡米拉之后，提出与卡米拉结婚的计划。但在1997年戴安娜在巴黎遇车祸身亡后，查尔斯和卡米拉重塑自己公众形象的计划搁浅，两人成为了最不受英国民众欢迎的人。卡米拉的家门口聚集了众多愤怒的民众，他们诅咒她、辱骂她，并向她投掷物品，他们认为正是卡米拉介入查尔斯和戴安娜的婚姻，才导致了戴安娜的悲剧性死亡。

直到2005年4月9日，查尔斯和卡米拉才正式宣布结婚，但卡米拉的头衔并非是王妃，而是康沃尔公爵夫人卡米拉殿下（HRH the Duchess of Cornwall，Camilla）。

查尔斯的传记作者杰西卡·杰妮分析认为，查尔斯之所以迷恋年龄比他大的卡米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成长过程中缺乏母亲的理解与关爱，所以他需要到年长的女性那里去寻找安全感。

显然卡米拉也不能完全给予他这种安全感。媒体近期又曝出了卡米拉与查尔斯闹离婚的传闻。7月第14期的《环球》杂志（Globe）报道称，卡米拉因为女王倾向于退位后传位给威廉王子而愤怒不已，并宣称自己如果不能成为王后，就必须拿到3亿5千万美元的分手费，否则就要公布王室秘闻。

报道称，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要求查尔斯王子着手离婚，并称卡米拉是个耻辱。

不安于位

英国媒体最近又曝出了查尔斯越权干政的丑闻。据报道，查尔斯曾多次会晤前首相布莱尔政府的内阁官员，并就振兴文法学校、全球变暖问题等多个议题提出意见。英国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王室不可干政，这是一条不可动摇的准则，查尔斯之举可谓越权，犯了大忌。早在1970年，查尔斯就在上议院获得了位置，他还受时任首相詹姆斯·卡拉汉之邀参加了一次内阁会议，以了解英国政府和内阁的工作议事过程。不过，了解是一回事，干预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查尔斯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喜欢发表观点的人。比如2007年2月27日，他在访问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时，就公开主张封杀麦当劳快餐，并称这是健康饮食的关键。

查尔斯对许多现代建筑的批评，也曾引起业界的不满，更因此被英国建筑设计界称为是“最不受欢迎的人”。早在1984年5月30日，在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成立150周年纪念活动上，查尔斯就对建筑师彼得·阿伦兹提出的为国家美术馆扩建一座塔形建筑的方案提出批评，称该方案是“一个备受爱戴又优雅的朋友脸上长了一个大瘤子”；2009年，查尔斯劝说卡塔尔王室放弃建筑师提出的钢筋水泥和玻璃幕墙的构想，考虑采取传统的砖木结构，他认为原来的设计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此举后来遭到了6位世界顶级建筑师的联名抨击。

而查尔斯对转基因食物的反对也是世人皆知，他曾经态度鲜明地说：“尽管他们认为有各种各样所谓高明的基因工程就可以解决粮食问题，但我还是坚决不赞成，这将注定造成有史以来最大的环境灾难。”

相比于“封口60年”、不对政事发表意见的母亲伊丽莎白二世女王，查尔斯显得更为锋芒毕露、爱管闲事、不安于位，当然也因此招来了诸多的争议与麻烦。

1953年6月2日，母亲加冕成为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仪式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举行时，查尔斯坐在教堂的长凳上。加冕仪式的恢宏气势与庄严氛围，在当时未满5岁的查尔斯心中产生了何种影响不得而知。半个世纪过去了，查尔斯已经年过六旬，白发苍苍，早已明白了权力、职责与身份的意味，但他仍然坐在王储的板凳上。

而此时，查尔斯作为王位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也并非固若金汤，最近不时传出女王想要将王位直接跳过他传给其子威廉的消息。相比于婚姻失败、丑闻缠身的父亲，威廉的形象是可靠、向上的，更不要提还有人见人爱的妻子凯特王妃，以及最近人气爆棚的儿子乔治王子。而最为重要的是，即使查尔斯可以成为国王，恐怕王室成员和英国公众也不会同意称呼卡米拉为“王后”。

2013年10月，美国《时代周刊》对查尔斯做了专访，并发表封面文章“被遗忘的王子”。他们还为查尔斯拍了一组照片，在照片中，查尔斯孤独地坐在空旷的庭院中，身侧没有任何的陪伴者，也没有任何的依傍。就像这位老王子的命运，虽然出身高贵显赫，到最后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独、寂寥，与如影随形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