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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与火之悟:我在爱情开小差的时日里

2014-05-14于澄澄

知音(月末版) 2014年4期
关键词:张军

于澄澄

年轻帅气的海口公务员周波失恋数次,终于邂逅了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孩,可他们美好的感情遭遇严苛考验,眼看就要偃旗息鼓。苦闷颓丧的他向昔日的一个情人求助,岂料突然坠入一个恐怖的人生黑洞,让他的生活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幸运的是,他最终走出了情感迷雾,和“最对”的姑娘结成连理。2014年2月下旬,周波拨打了知音热线,倾诉了自己的遭遇和顿悟:爱情婚姻受到挫折时,就像在森林中迷路,若迎着光亮的地方一直走,总会走到目的地;若东走一段,西走一段,不但走不出困境,说不定还会碰到野兽!

下面是周波对本刊记者的自述……

连串失恋,

邂逅最对的人可好梦难圆

我1986年出生在海口市,父亲是龙华区的普通公务员,母亲是区里中学的数学教师。2005年高考,我以优秀成绩考取省内大学中文系。大学四年,我努力学好各门课程,还练了硬笔书法。在青春激情的萌动中,高大英俊的我先后心仪四个女生。当对方问我的家庭状况、经济条件,问有没有人脉,能不能帮忙安排工作,我对这些很现实的问题很困扰。我父亲只是一个科级干部,无权无势,家境也一般。于是,这几次短暂的恋情都无疾而终。

2009年大学毕业,我如愿考取了海口市直单位的公务员。可我每个月只有2000多元的微薄工资。亲友们纷纷给我介绍对象,我和“来电”的几位女孩相继交往过。她们都对我的实际收入有些鄙夷。尤其是,她们都不愿和公婆同住,希望我能买一套两室一厅以上的商品房作为爱巢,而海口房价高昂,我望尘莫及。经历了从学校到社会近十次的失败恋爱,我渐渐灰心丧气。但我决心在事业上好好发展,读了在职研究生。

2011年6月初的一天下午,我去新华书店买书。在一个畅销书展台,我不慎碰倒了十几本展书。我急忙弯腰拾捡,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光顾着地下,看好自己的包啊!”我猛地抬头,惊见一个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女孩亭亭玉立在眼前!我被她那气质脱俗、不施脂粉而洁净温软的面容深深吸引!我不迭地道谢后,女孩微笑着转到别的展区。我追随她选购书籍,一直跟到了一楼收银台。这时刷卡机突遇故障,不能刷银行卡,女孩带的现金不够,我连忙凑上去,拿出几十元钱帮女孩顺利的结了账。这个意外成了我们互留电话、互告姓名的机缘。

女孩叫张小琳,比我小3岁,是海口一家私立小学的语文老师。从书店分手后,我脑子里全是张小琳的影子,她那种温软如玉的气息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和张小琳经常通过手机短信聊天。了解到我是研究生毕业后,中专毕业的她给我发了一条自愧不如的信息,附带了一个红脸表情,她的俏皮、自知和柔和让我感到新鲜感和舒适感。张小琳说很喜欢跟我发发短信聊聊天,因为我能给她新知识和新视野。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试探性地向张小琳发了一条短信:“感觉自己变老了,都退化到不能理解同龄人那种‘得知我幸,不得我命的豁达爱情观了。”当晚她没有立刻回复我。第二天清晨,她的短信姗姗来迟:“也许是因为年轻,所以才会有冲劲想多谈几次恋爱。但人都会长大,会渐渐刻骨铭心地爱一个人,就算用一生的时间还是嫌不够。要慢慢去了解这个人,体谅这个人,直到爱上为止。”这个女孩尽管学历不高,但温润内敛,正是我梦中的姑娘啊!

我更加频繁地接触张小琳。只要有聚会,心里有个小心眼的我都带着她去,她自然会被当成我的女朋友调侃,可她一点都不反感。2011年圣诞节,参加大学同学的圣诞聚会时,同学们羡慕我有这么美的女友,起哄着让我们当众热吻,张小琳笑着害羞地贴近我,我趁机轻吻了她。从这天开始,我们正式恋爱了!

2012年元旦,我请张小琳来家里吃饭,见见父母。我的父母很喜欢温婉、知性、恭顺的张小琳,张小琳也对我父母的温和性情赞誉有加,双方很投缘。

我也很想见见做外贸生意的张小琳父母,可她一直推辞。直到2012年6月中旬,在我的一再请求下,她才心事重重地安排我和她的父母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很礼貌地跟她的父母握手,张小琳的母亲冲我笑笑,可她的父亲却显得很傲慢。张小琳的父亲咄咄逼人得像招聘员工似的,询问我的工作、工资,甚至连我父母挣多少钱,家里有几套房也问个仔细。最后,他直截了当嫌我工资低。张小琳在她父母面前显得十分怯懦,想阻止父亲的刻薄又显得无能为力。我礼貌地克制自己的不快。分别时,张小琳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让我别在意。

这年七夕节晚上,我给张小琳发短信诉说思念之情。我正在猜想她回复我的短信内容,手机骤响:“你不要再纠缠我女儿了,你们不适合在一起!”这是张小琳父亲的声音,我听得头皮发麻,心里绞痛。事后张小琳解释她当时在洗澡,把手机放在客厅了,我相信了张小琳的话,我们继续交往。

过了一个星期,张小琳父亲把电话直接打到了我的办公室,当时我不在,他让同事转告我:不要再跟他女儿有任何联系!我陷入痛苦的思绪里,张小琳在父母面前的懦弱让我很失落……

搭上旧情,

懵懂坠入险恶的人生黑洞

2012年圣诞节前,我跟张小琳悄悄约会了一次。她告诉我:“我父母态度转变需要时间,硬碰硬伤了他们的心,只会让事情更糟。”我略微情绪化地说:“我们都不小了,交往是以结婚为目的,是对彼此负责任的。”张小琳依偎着我说:“你要是有更合适的,也别耽误自己,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就算是我对父母不好态度的一个补偿吧!”也许是受情绪影响,这句无奈又深情的告白我竟没听进去,导致那天分开时,我也表现寡淡,跟分手似的。

那天回到家后我就上网解闷。电脑里跳出淘宝信息,我这才想起几天前给张小琳预定了一盒意大利巧克力,但当时没货,就延后了几天,店铺掌柜通知我来货了。我沮丧地回复:“不买了!”这家淘宝店掌柜叫李秋燕,是我同事张军老家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就在淘宝上开店了,现在做进口食品的三冠店。其实,我跟李秋燕有过故事。最初在她那里买东西,是因同事介绍。认识张小琳之前出差杭州,我还被李秋燕请了一餐,喝多了,她又主动,我俩糊里糊涂有了一夜情。事后我们还恋爱了一阵,后来觉得不现实就分手了,李秋燕为此还骂了我一通,后来又和好了。我还是坚持在她那里买东西,也算是对那一夜情的一种补偿吧!我向李秋燕告知了我新的感情挫折。

“闹僵了?女孩哄哄就好了!”李秋燕不计前嫌地为我支招,还开玩笑说:“要不,你跟她分手,来杭州跟我结婚!”我俩聊得很开心。李秋燕比我大两岁,父母早年病故,被叔叔收养照顾,成长路上历经人情冷暖,性格中有看破红尘的一面,但人特别能干。

2013年元旦过后,我收到一条让我意外的短信:“我在寰岛酒店,给朋友送货,顺便来看看你,你给女朋友买的巧克力我给你带来了,你来拿吧!”李秋燕还特别叮嘱我不要把她来海口的事情告诉张军,因为她没时间见他。下班后,我直奔寰岛酒店,见面时李秋燕给了我一个火热的拥抱。李秋燕说她想了好几个晚上,怎么也想不通什么样的女孩能让我失魂落魄,她非要见见。我不好说什么,虽然知道她根本就没给我带来给张小琳的巧克力,但我也没生气。

吃过晚饭,李秋燕提出去酒店的酒吧喝一杯。她边喝酒边跟我说了很多不开心的做淘宝经历,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导她。突然,李秋燕握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如果你跟女朋友分手了,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愿意等,哪怕做你的备胎……”这番表白让我很意外。我任凭李秋燕泪眼迷蒙地看着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让她再喝酒,执意让她离开酒吧。

出酒吧时,李秋燕有些站不稳,我急忙扶住她。巧合的是,张小琳的母亲陪客户到酒吧谈业务,正进门,看个正着。“你不是跟小琳谈恋爱吗,怎么又搂着个姑娘?”她惊诧地看着我说,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没回嘴,我担心她会添油加醋地在张小琳面前描述这一幕,就掏出手机想给张小琳打电话告知原委,这时,李秋燕夺过我的手机,不让我打。

我正准备把李秋燕送回客房回家时,张小琳的妈妈又从酒吧出来,指着我说:“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女儿,你太不自爱了!”我被激怒了!我怎么不自爱,想起张小琳的父亲我就怒火中烧。我拉起李秋燕的手发疯地又回到酒吧,我俩说着胡话,都喝多了。铸成大错的是那天我在李秋燕的酒店客房没走,我们又发生了关系。次日清晨,成熟老练的李秋燕一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先入为主地将我和张小琳被动地划清了关系。在李秋燕眼里,我们才是情侣。当李秋燕抱着我,说昨天会不会怀上孩子时,我脑袋马上大了!

送李秋燕去机场时,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李秋燕似乎很开心,她让我辞职去杭州,承诺我什么都不用干,给我最好的生活,只要每天能看到我就心满意足。李秋燕还跟我讲了许多女婿丈母娘不合导致的家庭悲剧,我知道她是逼我死心。之后,李秋燕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而我和张小琳慢慢疏离了。

2013年3月5日下午下班,门卫递给我一封特快专递。打开一看,竟是李秋燕寄来的一张验孕单,阳性!我马上拨通了李秋燕的电话,希望打掉这个孩子。但李秋燕坚定地说,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我不跟她结婚,她自己养!我茫然失措了!

回家后,母亲温柔地说:结婚不能看钱,一辈子过日子,心里舒服最重要!当我说李秋燕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时,父母无语地进了卧室。我知道,他们心里要的儿媳是张小琳。我去找姨妈出主意,姨妈很实际,说找个有钱的女孩多好啊,少奋斗20年;再说这都有孩子了,不要太伤人。我听了也觉得不是没道理,张家嘲笑我是小公务员,说白了不就是嘲笑我没钱嘛。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我同事的同学,也是我曾经的恋人……”我没勇气面对面站在张小琳眼前,就把我跟李秋燕的交往写在信里寄去。我一连三天失眠。第四天下午,张小琳在我单位附近的咖啡厅等我,她咬着嘴唇,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你们好好相处吧,对人家好点。”她还说,其实她父母只是想考验我有没有足够的耐心,她妈妈并没有对她说在酒吧见到我这件事。我听到这些,真想一拳擂死自己,恨自己意志不坚定,和李秋燕搭上,深深伤害了一个柔弱又深爱我的女孩。

惨被修理,

清白淡泊的爱情才是美好生活

李秋燕强势成为我家不得不认可的家庭成员,她那种大姐大的做派让人五味俱全。她首当其冲的是银弹攻势,不断地给我父母寄各类保健品,澳洲的亚麻籽油、葡萄籽胶囊、新西兰高级蜂蜜和顶级破壁花粉。面对李秋燕的温情牌,更何况她已经怀孕了,老人的心总是软的。3月下旬,母亲让我邀请李秋燕上门,商量结婚事宜。

得知我和李秋燕在一起了,同事张军竟直白地说,还是张小琳适合我,她单纯;而李秋燕从小在叔叔家看人脸色过日子,很难琢磨。听我说李秋燕已经怀孕时,张军十分惊愕,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欲言又止地让我自求多福。我也没心思想太多,因为我要准备接李秋燕来海口。

再次来到海口的李秋燕像变了一个人,跟我父母见面过分的热情,那种反客为主的强势让父母显得无所适从。李秋燕提出要在杭州登记结婚时,父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淘宝业务忙,李秋燕逗留了不到24小时就要回杭州。临走时,为了表示跟我在一起的诚意,李秋燕留给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开好证明,去杭州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她还要我辞掉工作,陪她好好过日子,说我的工资她卖东西两天就能挣回来。

我对辞职犹豫不决。在杭州的李秋燕又给我打电话,嗲嗲地说:肚子里的宝贝好像在踢我哟!好像在叫爸爸快点来呢。我听了心里突然温暖了起来,恨不得马上飞到他们母子身边。2013年4月9日,我没跟父母商量,轻率地写了辞职报告,请同事张军转给领导,准备去杭州办好婚姻登记后再回来办离职手续。

2013年4月10日一大早,我飞往杭州。李秋燕亲自到机场接我,我将她拥入怀中。但李秋燕身体没有爱的温度,她见到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热络。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她没有把我接到她的住处,而是带我去了酒店。在房间放下行李,我们去饭厅吃饭,李秋燕说了一个我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的事实:她从海口回杭州后,向叔叔婶婶说了结婚的事,叔叔婶婶坚决反对,还逼她做了人流手术。李秋燕说她不想伤他们的心,毕竟是他们一手把她带大的,叔叔婶婶说不愿意看她养一个男人。“孩子没了,那是你一个人的吗,你做流产不跟我打招呼,还骗我来杭州登记结婚!”李秋燕低头不说话,但她在用眼角余光瞄我。

“我为你抛弃了女朋友,辞了工作,你居然耍我!”我愤怒地将一碗汤摔到地上,回到客房拉起行李箱,直奔机场!我狼狈地回到海口,下了飞机直奔张军家,问我的辞职报告交给谁了。张军看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将辞职报告在我面前抖了抖,说帮我请假了,这报告他截下了。我从张军手里拿过辞职报告,仿佛千斤重,这也令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份月薪不到3000元的公务员职位,对我是如此重要,是我的立身之本!

看着我惊魂甫定的样子,张军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把人家睡了,人家不甘心报复你!戏演得太好,你就当真了。李秋燕曾经钓一个有妇之夫,被甩后,用匿名信把那个官员搞下了台。你太单纯了!找一个跟你睡过还没给钱的女人,帮你现在的女朋友买圣诞节礼物,这多么愚蠢啊!你想人家能不气吗?生气能不报复你吗?她就是想把你工作搞丢,女朋友搞分手。现在她目的达到了。她从小那么艰难长大,她会养一个不能挣钱的男人吗?你太天真了!”

我灰头土脸地进家,从来不爱发脾气的妈妈一把拉过我,说爸爸吃了李秋燕最近送的蜂蜜调的蜂蜜水,导致腹泻不止,还在医院住院呢。知道李秋燕是怎样一个人后,我冲动地翻出李秋燕寄来的所有滋补品,发现标有保质期的地方都贴上了标签,原来都是过期的东西!我把这些滋补品全部扔进垃圾桶,在医院看到虚弱的父亲,内疚不已。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时,那份恨有多深。李秋燕用尽心机地报复后,我倒轻松了,好像赎完了那一夜情的罪恶。

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张小琳会发短信给我,是张军对她说了我被李秋燕报复的事。张小琳说:她父亲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她都没去看,她还在等我!她的理性让我的父母非常敬佩,热烈欢迎她的回归。我也认识到:火可以在一天之内把森林烧成灰烬,但一片树木长成森林,往往需要一百年以上的时间。我知道该怎样用心呵护我们的感情了,无论再发生什么!

张小琳和我分手后,经历了一个小插曲。她的姑姑因为做生意失败,连最起码的生活都很困难,是靠做公务员的女儿的工资渡过了难关。小琳的父亲感慨公务员也没啥不好,至少每个月有一份固定收入。我和小琳旧情复燃,她的父母开始支持了。

2013年国庆节,我和小琳举行了婚礼。2014年元旦后,小琳怀孕了,让我尝到了真正准爸爸的惊喜!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后记] 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最后,周波真诚地告诫读者朋友:任何一种情感关系,出现问题时,最要紧的就是冷静,向着光明的方向努力才能柳暗花明。谨慎对待任何一个跟你有过瓜葛的人,他们最容易生事,也最有可能让你的生活重新洗牌、面目全非乃至于万劫不复。对于爱情,坚守比灿烂辉煌更有魅力。清白的日子,淡泊的爱情,这才是美好的生活!

(因涉及隐私,应主人公要求,其姓名进行了处理)

编辑/杨俊枫 刘鉴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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