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仿制品

木邨裕志

老者梦中被人摇醒，睡眼惺忪，只见一个蒙面汉子站在床边，拿着一个油光黑亮的家伙指着自己。他大吃一惊，睡意全消。呼救吧，独门独户，独自生活，有谁会来救他？没奈何，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

蒙面人喝道：“把保险柜打开。”

“我、我、我……”老者披衣坐起，死盯着蒙面人手里的家伙，那是一把手枪。

“别磨蹭。”蒙面人摆摆手枪。

老者穿衣下床，嘟囔着：“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移开屏风，露出墙上的铁门，他扭动机关，铁门徐徐开启。嚯，保险柜里满当当的，全是金银珠宝。老者一辈子以贩卖古董为业，这是他的收藏品。

蒙面人眼花缭乱，心急如火，一把推开老者，说：“好啦，我自个儿来。”他把金银珠宝装进皮包，再把老者绑到椅子上，扬长而去。

次日清晨，来给老者做饭的女佣才把他解开，并打电话报警。闻讯赶来的警官问老者：“蒙面人拿着武器？”

“是的，一把手枪。”

“是用手枪逼着您打开保险柜的？”

“没错。”

“都拿走了什么？”

“有金银玉器、珍珠钻石、红宝石、蓝宝石……折合成现金，值××亿元。”

“哇。”警官瞪大眼睛。这可是个天文数字。老者看到警官吃惊的表情，笑笑说：“不过，我是说，如果那些东西是真货的话。”

“真货？此话怎讲？”

“蒙面人拿走的都是假货，全是仿制品。”

警官的脸色平和了，“就是说，您用仿制品骗了他。可是，您想过没有，假若他是个行家，发现您用假的骗他，说不准一气之下会开枪打死您。”

“那我倒不担心。”

“为什么？”警官又一次瞪大眼睛。

老者狡黠地笑了笑说：“他那把手枪也是仿制品。不瞒您说，鉴别一件东西是真是假，是我的拿手本领。他那把假枪，岂能逃过我的眼睛？”

选自《特别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