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食用菌出口影响因素分析*——以福建省顺昌县为例

刘柳锋，陶红军

（福州大学管理学院，福州 350108）

1 研究背景和文献述评

我国食用菌种植历史悠久。 《吕氏春秋》记载了“和之美者、阳檏直薑、招摇之英、越骆之菌”，战国时期的 《列子》则有“朽壤之上，有菌芝者”描述。自1961年以来我国食用菌产量一直稳居世界首位。而从1992年开始，我国则始终保持食用菌出口第一大国地位。2011年我国食用菌产量为500.89万t，占世界总产量比重为65.06%，是欧盟食用菌产量的2.7倍，美国食用菌产量的12.81倍。1998～2011年期间，我国食用菌产量年均增长率为7.77%，增长速度是美国的1.46倍，欧盟的42.03倍。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量11.90万t，位列世界第三位，分别比波兰和荷兰少6.54万t和0.58万t，是食用菌第四大出口国爱尔兰的3.17倍。食用菌进口量0.13万t，排名世界第38位。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额为10.33亿美元，位列世界首位，进口额仅为0.04亿美元，前者是后者的258.25倍。

食用菌产业是 “白色农业”的重要组成，是快速发展的朝阳产业。食用菌营养丰富，食品安全性高，越来越受到消费者的青睐。在我国食用菌资源丰富地区，发展食用菌产业对于推进农业产业结构升级、保护农村生态环境、发展农业产业集群、增加农民收入以及降低农村隐性失业率具有重要意义。自2004年以来，我国农产品对外贸易整体上处于逆差状态。而我国食用菌产业却显示出较强的国际竞争力，出口远高于进口，改善了农产品对外贸易收支。我国政府也十分重视食用菌产业发展问题。2006年农业部 “九大行动”文件提出要 “通过秸秆燃料、肥料、饲料和基料转化，推进生物质能源产业、有机肥产业、秸秆养畜产业和食用菌产业发展”。2012年国务院批准免征蔬菜流通环节增值税，37个品种的食用菌位列其中。2013年食用菌产业作为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纳入到现代农业的框架范围内予以培育。

国内学者十分重视我国食用菌产业发展现状的分析。我国食用菌总产量增长迅速，出口现上升势头，但规模化程度偏低、价格波动大、生产方式粗放、市场流通体系不够健全 （张俊飚等，2012）。我国食用菌出口结构和贸易竞争力关联度很大，但发展不够协调 （吕雄华等，2012）。我国食用菌产品的综合国际竞争力在波动中上升，但受产品质量、生产力水平等因素影响，其竞争优势不明显 （李鹏，2010）。日本、美国、中国香港绿色壁垒的实施抑制了我国食用菌的出口 （杨雅欣，2010）。影响我国食用菌出口的主要因素包括病虫害、农药残留、国外技术壁垒、栽培及加工方式、国内外市场产品质量标准、食用菌基地建设、工业化与环境污染等 （傅碧忠，2009；史亚千，2013）。Nicola Sitta等 （2008）分析了意大利牛肝菌贸易与农民收入之间的关系，认为两者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综上所述，国内学者主要对贸易竞争力和绿色壁垒方面进行研究，国外学者对食用菌的研究集中在营养价值和培育上，少数学者对食用菌出口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但局限于宏观层面。因此该文以实地调研为基础，结合引力模型，分析我国食用菌出口影响因素，并以顺昌为例评价国内支持政策。

虽然我国食用菌出口增长迅速，但是依然存在出口质量不高、标准化生产滞后、组织化程度低以及贸易壁垒较高等问题。拟采用引力模型分析我国食用菌出口的影响因素。通过对福建省顺昌县食用菌产业的实地调研，结合实证分析结果，相应的政策建议。文章结构安排如下：第一部分研究背景和文献综述；第二部分是我国食用菌出口简介；第三部分是我国食用菌出口引力模型估计及估计结果解释；第四部分是我国食用菌出口国内支持和出口促进政策，以及我国食用菌主要出口国市场准入政策介绍；第五部分以福建省南平市顺昌县为例，评价我国食用菌产业国内支持政策的成效和不足；第六部分是结论。

2 我国食用菌出口基本情况

2.1 出口量和出口额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食用菌贸易国，2012年食用菌出口量为11.90万t，出口额10.33亿美元，占世界总出口额的39.42%。2012年食用菌进口量仅为0.13万t，进口额0.04亿美元，占世界总进口额的0.20%。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额分别是荷兰、波兰、德国、美国和日本的3.0倍、2.7倍、17.9倍、189.7倍和28.7倍。2006年我国食用菌出口受日本肯定列表制度和欧盟农药管理与食品卫生新法规的影响，出口量小幅下滑。2009年受人民币升值、外部宏观环境及金融危机影响，也出现小幅下滑。总体来说，我国食用菌出口量和出口额呈现上升趋势。

2012年我国鲜或冷藏食用菌、盐水腌渍食用菌、食用菌干品的出口量分别为4.15万t、2.47和5.28万t，占食用菌出口量的比重分别为35%、21%和44%。三类食用菌产品出口额分别为1.56亿美元、0.68亿美元和8.09亿美元，占食用菌出口额的比重分别为15%、7%和78%。1998～2012年期间，我国食用菌出口累计总额为85.12亿美元，出口总量为306.68万t，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0.70%和3.05%。

2.2 贸易条件

2012年我国食用菌平均出口价格为8.68美元/kg，是世界平均价格的2.19倍，平均进口价格为3.26美元/kg，与世界水平相近。鲜或冷藏食用菌、盐水腌渍食用菌、食用菌干品的平均出口价格为3.75美元/kg、2.78美元/kg、15.33美元/kg，分别是世界平均水平的 1.3倍、1.0倍、1.1倍。

2003～2012世界主要食用菌出口国贸易条件 （2002～100）变化见图1。我国近10年来出口价格指数总体呈现上升趋势，研究期内年均增幅为122%，进口价格指数年均增幅116%，导致价格贸易条件指数向右上方倾斜，呈现改善趋势。2008～2010年,我国贸易条件指数大幅上升,受金融危机影响出口量下降，但出口价格呈现上升趋势，而进口方面影响较小，导致贸易条件呈现明显改善。研究期内，波兰、荷兰、美国、德国和日本整体贸易条件分别增加-4.02、-11.54、-81.32、27.56、-76.24。其中，日本作为食用菌的进口大国之一，其出口价格指数在研究期内下降37%，同期进口价格指数上升466%，导致贸易价格指数从2003年的87.29下降到2012年的11.06，降幅高达76.24。美国食用菌进出口价格波动频繁，但波动的幅度相对较小，其贸易条件分别在2004年和2008年出现最高值，而后逐渐下降。荷兰除了2003年处于贸易条件改善，其余年份都处于贸易条件恶化阶段。波兰的出口量呈现上升趋势，但出口价格的相似变化抵消贸易条件的大幅波动，所以其贸易条件变化很小。德国在研究期内贸易量和价格几乎没有变化，因此其贸易条件的变动近似一条直线。

图1 2003-2012年食用菌主要贸易国的价格贸易条件(2002年=100）

2.3 目标市场

我国食用菌前五大出口目标市场为日本、香港、意大利、美国、泰国。2012年，我国食用菌对日本、香港、意大利、美国和泰国的出口额分别为1.96亿美元、1.31亿美元、0.44亿美元、0.58亿美元和1.30亿美元，比1998年分别增加0.20亿美元、1.17亿美元、0.34亿美元、0.49亿美元和1.29亿美元，年均递增0.74%、56.65%、21.31%、32.90%和1367.44%。出口量分别为1.78万 t、1.27万 t、 0.80万 t、0.91万 t和 1.27万 t，比1998年分别增加-3.31万t、-0.04万t、0.67万 t、0.62万t和 1.24万 t，年均递增-4.34%、-0.22%、32.57%、13.89%和302.87%。

我国鲜或冷藏食用菌前五大出口目标市场为日本、美国、韩国、马来西亚和意大利，盐水腌渍食用菌前五大出口目标市场为日本、意大利、韩国、巴西、叙利亚，食用菌干品前五大出口市场为日本、香港、越南、泰国、马来西亚。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结构的前三大目标市场见下表1，我国主要以食用菌干品出口为主，且贸易对象主要是亚洲国家或地区。

表1 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结构前三大目标市场

2.4 贸易竞争力

1998～2012年期间我国食用菌出口市场占有率指数（WMS）、TC指数、RCA指数和RSCA指数计算结果见图2。

图2 1998-2012年中国食用菌贸易竞争力指数

研究期内，我国食用菌国际市场占有率由1998年的27.83%上升到2012年的39.42%，而出口额排名第二的波兰国际市场占有率仅为14.34%。食用菌出口贸易竞争力TC指数均大于0.9，并在微弱波动中保持较高水平，反映出我国食用菌出口存在大额顺差，且竞争力强。1998～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顺差高达84.57亿美元，占食用菌总贸易额的比重为98.71%。1998年我国食用菌出口比较优势指数为8.34，2012年则下降到3.54。随着劳动力、原材料、运输等方面成本优势的丧失，我国食用菌产业的比较优势逐年下降。RSCA指数在0.5到0.8之间波动，且由1998年的 0.79下降到2012年的0.56，降幅高达29%，也进一步说明我国在世界食用菌贸易的竞争优势不断减弱。

3 食用菌出口函数估计

借鉴Anderson（2011）提出的引力模型，用出口国GDP、进口地GNI、进口地人口表示市场供需能力，用出口竞争、国内支持政策表示贸易的激励因素，用市场准入表示贸易的阻力因素。设我国食用菌出口引力模型为：

lnYijt=β0+β1ln（Xit）+β2ln（Xit）+β3ln（ pjt）+β4ln（TRij）+β5ln（Bij）+β6ln（D 是 it）+Ui

其中，i为出口国，j为进口地，t为年份，Ui为随机扰动项。各变量的含义、说明如表2。

被解释变量Yijt数据来自UNcomtrade，以HS4位数编码进行产品分类。鲜或冷藏食用菌为0709，盐水腌渍食用菌为0711，食用菌干品为0712。中国GDP、进口地GNI和人口数据来自world economic indicator；限量标准以我国出口食用菌遭受进口国扣留批次表示，数据来自中国技术性贸易措施网；出口退税根据研究期内出口退税率累计加成而得，数据来自中国出口退税咨询网；国内支持的赋值借鉴李昭华 （2009）的方法，对 《中国农业支持政策研究报告2013》的国内支持政策进行赋值，按照与食用菌关联程度大小分别赋值为5、10、15，没有出台相关国内支持政策则不赋值，具体如表3。

对各变量的数据取自然对数后，先进行混合回归，结果P值为0.2389，F统计量为2.134968，显然未通过检验。再进行Hausman检验，结果P值为零，拒绝原假设认为应该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因此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对各变量进行估计，回归结果如表4。

当模型变量只有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进口地GNI，即回归 （1）只考虑供需情况时，各变量均通过检验，F统计量为5.8194，但调整R2为0.2409，说明可能存在遗漏变量。加入限量标准、市场准入和出口退税，即回归（2）调整R2仅上升到0.6623，但是限量标准和出口退税的P值分别为0.1243和0.386，未通过检验。研究期内，我国出口退税率调整缓慢，而且幅度很小，因而在修正模型中剔除该解释变量，重新回归，回归 （3）中各解释变量都通过检验，调整R2为0.8377，F统计量为34.5388。

表2 模型中各变量含义和说明

表3 国内支持变量DSit赋值

表4 我国食用菌出口引力模型回归结果

市场供需方面，解释变量lnXit的回归系数为0.801423，t值为4.4352，P值为0.0009。说明中国经济的发展带动了食用菌产业的发展，产量的增加促进了国内食用菌的出口。且中国经济每增加1%，食用菌的出口将增加80%。解释变量lnXjt的回归系数为1.4477，t值为3.2893，P值为0。说明进口地GNI对我国食用菌出口也有正效应，即进口地经济发展增加对食用菌的需求，因此促进我国食用菌的出口。解释变量lnPjt的回归系数为0.6638，t值为 2.2961，P值为0。说明进口地人口每增加1%，对食用菌进口需求将增加66%。

激励因素方面，变量lnDS的回归系数为0.1438，t值为2.8639，P值为0.03。说明国内出台相关支持政策，推动食用菌产业的发展，促进产量增加，间接促进了我国食用菌的出口。国内支持每增加1%，我国食用菌出口将增加14%。

阻力因素方面，变量lnBij的回归系数为-0.0653，t值为-1.9736，P值为0.0311。表明进口地限制标准越多，扣留批次越多，对我国食用菌出口越不利。进口国的限量标准增加1%，我国食用菌出口额将减少6%。

4 我国食用菌出口贸易政策

4.1 国内支持

我国农业绿箱支持包括政府一般性服务、粮食安全公共储备、国内粮食援助、不挂钩的收入支持、自然灾害救助、环境计划下的援助和区域援助7项，其中对食用菌产业设立的专项措施较少。2009年安信农险公司出台 《食用菌种植保险条款》，提供食用菌保险。2013年，浙江省政策性农业保险协调小组开展食用菌特色农业保险的试点工作，省财政和试点县 （市）政府分别对试点险种给予30%的保费补贴。

黄箱支持措施方面，将小麦、大米、玉米、大豆、棉花、油菜籽和生猪列为特定产品，而食用菌属于非特定产品。对于良种补贴政策，食用菌不在的其规定的十大主要农作物品种内。农机购置补贴政策，2013年中央财政共安排的资金为217.5亿元，食用菌生产的设备，如装袋机、灭菌炉、拌料机、烘干箱等设备都已列入补贴目录中。

4.2 出口竞争

出口竞争包括出口退税、出口信贷、出口信用保险、出口担保等政策。我国农产品信贷少有专门针对食用菌产业领域的政策。2001年国家拨款40亿元成立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统一对具有农产品、加工食品出口经营权的境内企业承保。食用菌被纳入农产品出口信用保险范畴，增强了食用菌相关企业出口抵御风险的能力。出口退税方面，2012年我国出口产品平均出口退税率为5.75%，农产品平均出口退税率为5.73%，而食用菌产品的平均出口退税率为6.50%，对食用菌出口起到较大的促进作用，具体比例见表5。

表5 2012年我国食用菌出口退税一览表

4.3 市场准入

我国食用菌出口主要目标市场为日本、中国香港、意大利和美国，其出口主要面临关税壁垒和技术性贸易壁垒问题。关税方面，2012年日本对我国鲜或冷藏食用菌、盐水盐渍食用菌和食用菌干品分别征收5%、15%和15%的关税。意大利对我国鲜或冷藏伞菌属蘑菇、松茸、金针菇、口蘑及其他、盐水腌渍食用菌、食用菌干品分别征收12.8%、3.2%、5.6%、6.4%、12.8%和12.8%的关税。美国对我国鲜或冷藏食用菌、盐水腌渍食用菌、干伞菌属蘑菇和干制香菇、干制金针菇分别按8.8美分/kg+20%、5.7美分/kg+8%、1.3美分/kg+8%、1.9美分/kg+2.6%征收复合税；对干木耳征收8.3%的关税 （表6）。

技术性贸易壁垒方面，美国扣留我国食用菌产品多为含有杂质与腐烂物质、包装规格不合格、农残超标等，欧盟主要是重金属超标、农残超标等，日本主要是二氧化硫和毒死蜱含量超标等。截止2013年8月15日，日本扣留我国出口食用菌产品为138批次，其中含毒死蜱、甲胺磷等有害物质有120批次，占87%。受 “肯定列表”制度和世界经济的影响，我国输日食用菌从2006年的2.57亿美元下降到2008年的1.87亿美元，创2003年以来最低。美国扣留我国出口食用菌产品为587批次，其中有445批次因含有脏和腐烂物质被扣留，54批次因含杀虫剂等有毒物质被扣留，这两项占扣留总批次的85%。意大利扣留我国出口食用菌产品为15批次，73%因含镉、毒死蜱等有害物质而被扣留。遭受如此多的扣留批次，除了进口方严格的标准，也反应出我国产品质量仍是食用菌产业发展的关键问题。

5 实地调研

顺昌县作为福建食用菌生产重点基地县，1994年开始把食用菌生产列为农村脱贫致富“411”工程，产量得到大幅提高。2012年，该县食用菌总产值为5.33亿元，总产量为的 2.54万t，比2000年增加2.31万t，年均增幅为82.96%。顺昌县充分发挥生态、环境、资源三大优势，逐步形成海鲜菇、竹荪和姬松茸三大食用菌主导产品。其中，真姬菇是顺昌县现代化水平最高的食用菌产品，2012年，顺昌县真姬菇产量为3.91万t，占全国同类产品 （海鲜菇）总产量70%以上。同年，竹荪和姬松茸生产面积分别为600hm2和60万m2，生产的干品分别为675t和360t，总产值分别为1.35亿元和0.61亿元。

2012年，省财政厅和农业厅关于 “食用菌产业生产发展项目资金的通知”，对顺昌县食用菌产业的技术培训、菇房建设和瓶栽生产线建设分别投资8万元、332万元和1308万元。2013年 “省农业机械购置补贴实施方案”分配1000万元专款，对顺昌县食用菌生产所使用的灭菌炉、拌料机等农机按比例给予补贴，截止2013年7月15日，顺昌县农机购置补贴资金已使用432万元。同年，由当地龙头企业神农珍稀菇业公司承担省级农民创业示范基地项目建设，该项目总投资2亿元，基地建成后年产量将达2万t以上，估计产值2亿以上。为促进当地食用菌产业的发展，由顺昌县农业局牵头成立食用菌行业工会。此外，农村经济合作社的作用也日益显现。

表6 我国食用菌目标市场关税及非关税壁垒

此次对顺昌县食用菌产业调研发现，食用菌行业工会的成立，为工会成员提供最新市场行情，在统一定价、相互沟通防止恶性竞争等发挥重要作用；创建于2008年的山沟沟果蔬专业合作社，通过互助机制，由合作社提供资金支持和技术培训，统一将当地农产品推向市场，扮演着重要的农业经纪人角色。在营销方面，以神农菇业为代表的龙头企业对品牌进行宣传，提高产品的市场接受度，并且该企业每年拨10万元专款用于慈善事业，增加了地方品牌的美誉度。

但是顺昌县食用菌产业的发展仍存在一些问题。农机补贴方面，45%的菇农不知道该政策，41%的菇农虽了解补贴政策，但认为补贴比率低、程序繁琐，仅有14%的菇农享受过农机补贴。技术培训方面， 虽有专项资金用于专业培训，但调查中有77%的菇农没有参加过相关培训。出口方面，仅有少数大企业，如神农菇业公司总产量的30%用于出口越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且其出口都委托有出口经营权的中间商办理，大部分中小企业的产品由中间商收购或者直接转交给物流企业统一销售。调研还发现，当地物流业的发展，尤其是冷链运输技术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食用菌的出口。由于当地食用菌加工业发展相对滞后，产品多为鲜或冷藏食用菌，而以海运为主的出口运输时间长，其产品质量得不到保障，因此该县食用菌出口的目标市场主要是周边如越南、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极少部分出口欧美等相对较远距离的国家。

6 小结

我国是世界食用菌生产和出口大国，但并非贸易强国。通过对1998-2012年我国食用菌贸易竞争力指数进行分析，发现我国食用菌产业国际竞争力较强，但呈现下降趋势，其根本原因在于我国食用菌生产技术以及质量保障体系的建设与发达国家仍存在一定差距。从引力模型估计我国食用菌出口政策效果表明，我国GDP、国内支持政策、进口地GNI和人口等因素促进我国食用菌的出口，而进口国限量标准阻碍食用菌的出口。

（1）我国食用菌出口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食品安全。在食用菌生产中，农药使用不规范、重金属超标，在贮藏和运输过程中控制不当，使得食用菌品质差异较大。而欧美等发达国家行业标准较多，且严格执行，对我国食用菌出口有较大负面影响。因此应加快食用菌标准体系的建设，并积极采用国外标准，建立健全的技术标准和法规。从源头质量抓起，对农药使用、运输等环节严格规范。

（2）加强食用菌原产地域保护，完善食用菌检验检疫管理体系、有机产品认证、良好农业规范生产认证，提高食用菌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加大对食用菌出口相关方面的支持力度，建立高效的出口贸易信息系统，降低储运成本，促进食用菌出口贸易的发展。政府还应当建立和完善技术性贸易壁垒的预警及快速反应机制。这不但有利于加快相关产品生产技术的进步，还可以为食用菌出口企业争取市场主动权。此外，要加强对WTO、区域性合作组织等规则的研究，熟悉各利益集团要价，降低进口国对各农产品的关税，减少非关税壁垒，保护本国生产者和消费者利益。

（3）食用菌产业作为顺昌县的主导产业之一，国内贸易发展相对完善。但出口方面，仅神农菇业等龙头企业的产品有部分产品出口到越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其余中小企业和菇农生产的鲜或干品食用菌均由古田经销商收购，被动接受市场价格，不利食用菌产业的健康发展。因此当地政府除了注重食用菌产品质量，首先要着力发展销售物流网，帮助企业引进先进的冷链运输技术，尤其要改进企业与出口口岸之间运输冷藏技术，实现食用菌产品优质高效的配送，在全县范围内形成完善的物流网络。其次，该县竹荪、姬松茸等品种暂不能工厂化种植，对自然环境的依赖非常大，因此应借鉴欧美等国的经验，完善食用菌种植保险政策，加大农业公共服务投资，加强对食用菌种植技术培训，为食用菌产业的发展提供基础性保证。此外，还应加强食用菌加工环节的发展，相关部门应投入资金或大力支持企业自主研发食用菌产品深加工，开发食用菌膨化食品、食用菌罐头食品、具有保健性的食用菌产品等，使食用菌产品多元化发展，提高产业效益和产品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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