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剖析（上）

摘 要：文章从层次结构，管理、组织和实施，以及保障制度三个方面对芬兰当前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进行了系统的剖析，以期为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与改革、技能型人才的培养提供借鉴。

关键词：芬兰；职业教育与培训；技能型人才

芬兰非常重视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VET）培养劳动力市场所需的各类技能型人才。芬兰政府于2011年6月22日颁布的《卡泰宁政府计划》（Programme of Prime Minister Jyrki Katainen’s Government）对其当前以及未来几年内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发展和技能型人才的培养工作做出了国家层面的最高战略性部署。其中，“教育、科学与文化政策”一章指出，“要确保有针对性地根据区域需要，为即将进入劳动力市场以及已就业或正处于待业状态的公民提供充足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职业教育与培训拨款方式，以更好地促使职业教育与培训面向全民，提高公民职业资格获得率，帮助毕业生尽早就业。对于高质量或质量有所提高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要给予一定的奖励。继续紧密结合劳动力市场需要推进职业教育资格结构改革。对‘多雇主学徒制’（apprenticeship with multiple employers）进行调研。增加年轻人、移民以及残障人士接受学徒制培训的机会”。[1]

一、芬兰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层次结构

整体上，芬兰当前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分为“初步职业教育与培训”（Initial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IVET）①和“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Continu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CVET）两支，以及“高中职业教育与培训”（upper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中等后职业教育与培训”（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t post-secondary level）和“高等职业教育与培训”（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t tertiary level）三级（见表1）。此外，为了促进综合学校（Comprehensive School）毕业生（相当于我国的初中毕业生）顺利地实现由普通教育向职业教育的过渡，芬兰在其“高中职业教育与培训”之前还开设了一些预备性的“职前培训项目”（Pre-vocational Training Programme）。然而，由于这些“职前培训项目”具有过渡性、预科性、自愿性等特点，因此它们在芬兰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中并不构成独立的一级，且从长远来看，由于其必要性不断遭到质疑，“职前培训项目”未来或被取消。

值得一提的是，芬兰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是以其1994年引入的“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the system of competence-based qualifications）为基础的。该系统与传统的“学历资格系统”并行，但与后者不同的是，“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需要申请者在“能力测试”（competence test）②中展示特定职业领域“资格要求”（Qualification Requirements）③所规定的一系列职业技能，达到要求的申请者方可获得相应的职业资格。“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注重“能力产出”（competence outcome），而对能力的获得途径不做任何硬性要求。换言之，在芬兰，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并非获得职业资格的必要条件，申请者既可以通过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如职业高级中学、多科技术学院等），也可以通过学徒制培训（apprenticeship training）、单位组织的在职培训班、网络课程等其他多种途径，获得特定领域的职业资格。有些申请者甚至可以不参与任何培训而仅以其工作经验来获取职业资格。据统计，芬兰每年约有3.6万份职业资格申请获批，其中约有6670份是通过这种“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获得的资格认证，且这类申请者中约5%并未在参加“能力测试”之前接受任何培训。[2]

从芬兰现行的学制可以看出，其国民教育总体分为四级：1年学前教育、9～10年一贯制基础教育（含小学和初中）、高中教育、高等教育，且从高中阶段开始实行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两轨“并行而互通”制度。具体来讲，高中教育分为普通高中教育与职业高中教育，而高等教育则分为学术型大学教育和专业型多科技术学院（polytechnic）教育，但其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完全互通，即所有学生可随时从一轨转入另一轨中继续学习（见图1）。

二、芬兰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管理、

组织和实施

芬兰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由国家、区域和地方三级管理单位负责组织和实施。在国家层面，政府决定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总体目标、资格框架和核心课程。教育与文化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负责细化政府政策，对全国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工作进行监督和指导并为其提供经费支持。此外，教育与文化部负责批准职业教育与培训提供方的办学资格，规定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开设领域和相应的招生规模、学徒制培训合同数量、教学语言、教学点设置、特殊教育任务、毕业生应获得的资格等。就业与经济部（Ministry of Employment and the Economy）负责岗位培训（employment training）的供给和资助。全国教育委员会（National Board of Education）负责制定“国家核心课程”和“资格要求”，监测学业成就和预测劳动力市场对教育与能力的需求变化。教育与文化部任命的第三方专家机构全国教育与培训委员会（N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ommittees）以咨询机构的身份参与全国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发展和预测，保证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发展能够较好地与劳动力市场的需要相匹配；全国教育委员会任命的资格委员会（Qualification Committees）专职负责“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的运作，包括组织和监督能力测试，监测“基于能力的资格系统”的有效性，与职业教育与培训提供方或其他能够安排能力测试的机构签订各类资格能力测试合同，保障资格质量并授予资格证书。

在区域层面，设于省办公厅（state provincial office）且由省教育与文化事务顾问（Provincial Counsellor of Educational and Cultural Affairs）领导的教育与文化局（Education and Culture Department）负责对所辖区域内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进行预测和评价。区委员会（regional council）④、市政当局、工商业代表、非政府组织共同对所辖区域内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进行区域层面的规划，并在就业与经济部的指导下参与区内劳动力岗位培训工作。

在地方层面，虽然市政当局和联合市政当局（joint municipal authorities）没有组织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法定义务，但有责任提供经费支持。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提供方可能是经教育与文化部授权的市政当局、联合市政当局，也可能是经注册的联合会、基金会或国营企业。事实上，约80%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都归市政当局和联合市政当局所有[4]。这些市政当局和联合市政当局在教育与文化部的授权范围内，基于劳动力市场的需要决定所辖区域内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供给，而且可以独立决定所提供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类型，基于国家核心课程开发职业教育课程，选择教学方法以及培训机构的组织与运营方式。

每一个经教育与文化部授权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提供方都会开办几所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具体开展技能型人才的培养与开发工作。培训模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在专门的职业教育机构中进行的“基于学校的教育与培训”（School-based education and training）或“基于课程的教育与培训”（Curriculum-based education and training），初步职业教育与培训大多通过这一模式实施；另一种是在“校外的”企业等实际工作场所中进行的“学徒制培训”，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多通过这一模式实施。近年来，选择第二种培训模式的人越来越多（见表2）[5]。此外，由于芬兰语和瑞典语均为芬兰的官方语言，芬兰还专门为以瑞典语为母语的学生开设了使用瑞典语或双语教学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

注释：

①芬兰的“初步职业教育与培训”并非指等级较低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而是一个与专门针对成人开设的“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相对应的概念。

②该测试由芬兰全国教育委员会任命的资格委员会统筹安排。测试方式通常是让考生在真实的工作场所中进行相关职业技能的展示。

③芬兰全国教育委员会为每一特定职业领域都制定了一份“资格要求”，在能力方面对该行业的准入标准做出明确的规定。“资格要求”既是开展“能力测试”和授予“基于能力的资格”的主要依据，也是教育提供方发展职业教育与培训的重要参照。

④芬兰的区委员会并不属于自上而下建立的地方行政单位，而是由若干市政当局或联合市政当局自下而上建立的协调区内各自治市之间的合作、开展区域规划、发展教育和公共卫生服务的地方自治单位。

参考文献：

[1]Programme of Prime Minister Jyrki Katainen’s Government[R].Prime Minister’s Office，2011：55-56.

[2]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 Qualifications and Studies. Competence-based Qualifications [EB/OL]. http：//www.minedu.fi/OPM/Koulutus/ammatillinen_ koulutus/opiskelu_ja_tutkinnot/？lang=en，2014-01-03.

[3]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 Finland. Education System in Finland[EB/OL]. http：//www.minedu.fi/export/sites/default/OPM/Koulutus/koulu-tusjaerjestelmae/liitteet/finnish_education.pdf， 2014-01-03 .

[4]Matti Kyr.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Finland Short Description[R]. Luxembourg： 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2006：15.

[5]National Board of Educ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Finland： Vocational Competence， Knowledge and Skills for Working Life and Further Studies[EB/OL]. http：//www.opetushallitus.fi/download/131431_vocational_education_and_ training_in_finland.pdf，2014-01-02.

[6]Statistics Finland. Completers of Curriculum-based Basic Vocational Education Numbered 36，500 in 2012[EB/OL]. http：//www.stat.fi/til/aop/2012/02/aop_2012_02_2013-08-29_tie_002_en.html， 2014-01-02.

[7]Statistics Finland. Students in Curriculum-based Basic Vocational Education Numbered 132，600 in 2012[EB/OL].http：//www.stat.fi/til/aop/2012/01/aop_2012_01_2013-06-19_tie_001_en.html， 2014-01-02.

[8]Statistics Finland. Students in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Number 55，600 in 2012[EB/OL]. http：//www.stat.fi/til/aop/2012/04/aop_2012_04_2013-11-06_tie_004_en.html， 2014-01-02.

编辑 许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