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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协作制是互联网时代的标配组织结构

2014-04-29欧蓬

创业家 2014年4期
关键词:手艺人工业革命职能

欧蓬

有机世界最奇妙的事情就是有机体可以和环境交互。同样的部落,经过代际之间的遗传和变异,进入日耳曼森林的就演化成金发碧眼肤白身健,进入西太平洋岛屿的就演化成卷发黑肤小巧敏捷。这里的环境,不仅指自然环境,还包括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文化、技术等等,不一而足。

我们常常能理解动物、植物和人类都是有机体,但我们很难理解“组织”也是有机体。在理科生的世界里,有机与否取决于“碳水化合物”的构成;在文科生的世界里,有机与否取决于是否具有以下三个特征:1、是否能够新陈代谢;2、是否能遗传和变异;3、是否在和环境交互。如果以上述三点为标准,“组织”无疑具备有机性。组织的有机性由组织决策人的有机性和组织构成主体的有机性赋予并因此变化。

组织的有机性是一个复杂的议题,今天我们仅仅讨论组织结构,它相当于一个生命体的骨骼。它决定了组织这个“生命”是单细胞无骨生物,还是骨骼外化背着一个重重的壳,亦或是脊椎动物。在探讨这个问题时,我们要无时无刻铭记一点:一切都是对环境的适应。

我们最常见到的“职能制”组织结构,事实是二三百年前工业革命的遗物。在工业革命之前,世界上是很少见一个正经的商业组织的。我们有“手艺人”,即使那个时候感觉是商业组织的组织,比如“江南织造局”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组织,他们是“手艺人的集合”。而手艺人是单细胞生物,一群手艺人的集合是把一群手艺人合在一起,他们个体有机而整体并不有机。由于蒸汽机等现代生产工具的发明,使制造这件事的复杂性增加和难度加大,于是一些先知先觉的生物开始因此适应,他们创造了“职能制”。这种创造效率之高以致于他们很快打败了“手艺人”,然后亚当·斯密追认了这种制度,他把这叫“社会分工”。这是一场进化了的生物对未进化生物的残酷屠杀,就好比远古时代农耕民族对采集狩猎民族的屠杀一样。先进的灭绝了落后的,毫不犹豫绝不手软。但职能制之所以产生在于环境中科技这个变量发生了重大变化,新工具的发明让使用难度加大,使分工更有效率。如果没有这个变量的变化,所有因此的空想是完全徒劳的。

在工业革命发生一百多年后,因为职能制的组织效率,造成了他们的快速扩张。这个时候单一职能制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扩张的冲动,因为地域、产品线和员工数量的增多,使扩张早期产生了“规模效益”。但扩张中期,产生了一个全新的东西“沟通成本”,这个时候,规模开始不效益,即因规模扩大带来的效益递减甚至为负,于是“事业部制”应时而生。事业部制的二级组织结构仍然是“职能制”,但每个事业部有一个决策人。事实上,这样的制度安排是赋予每一个事业部单独的生命。因为原来每个事业部事实存在又没被正视,他们变成了无头僵尸。而一个明确的责任人任命赋予了事业部这个生命体以大脑,但它之所以产生的原因在于“沟通成本”的出现,它是有机体对抗“沟通成本”的第一步求解和变异。

从此,“沟通成本”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在商业组织中如影随形。之后的很多组织进化都是在对抗它,但也因对抗它获得了很多好处与坏处。

工业革命二百年后,计算机工业崛起。生产工具进一步进化,使用难度继续加大。以前一个工具的使用安排一个人来研究,变成工序的一部分是有效率的,现在不是了。对一个工序的研究甚至可能需要一个组织,而且也只有这个组织才有对这个工具的使用效率。这个时候,出现了“矩阵制”。矩阵制是一个复杂的组织形式。横向的业务小组是为组织存在的根本原因负责,即“回答企业的价值和解决客户的问题”,而纵向小组是为生产工序负责,即回答该道生产工序如何使用更有效率。这是一个无奈的制度安排,也因此造成了“沟通成本”的势力放大。

终于,人类在第三个百年迎来了互联网技术。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生产技术的革命,而互联网是沟通方式的革命。互联网在很多方面大量地熨平了信息的沟通鸿沟,无论是企业内部的,还是企业和客户之间的,以及企业和环境交互的。

因互联网这样一个“新工具”的出现,一个更有效率的组织结构在孕育——“小组协作制”。以前我们和客户沟通的方式是通过电话,那对不起,最有效率的方式还是职能制。但职能制撕裂了信息,造成了巨大的“沟通成本”。在新技术下,决策人、执行人和服务人可以组成一个协作小组,一起办公,相互协作,内部沟通基本靠喊。请不要笑,内部沟通基本靠喊反而在这个时候是个更有效率的沟通方式。外部沟通大量靠新工具:QQ、微博、微信等等。我无比坚信,这种“协作小组制”的组织结构就会像二百年前“职能制”对手艺人的屠杀一样很快风卷残云,因为它确实更有效率,同时也因为它是对环境的最新交互方式。

同样,协作小组也有长大的一天。那个时候它们如何处理因组织放大而产生的“规模不效益”?在互联网时代,这个问题反而无比好解。看看腾讯,他们就是未来的组织形式。

在一个巨大平台下的各个灵活的协作小组。互联网帮助我们可以把最有价值的信息和最基础的应用集合到平台层,这大大降低了各个协作小组的“创业风险”,又提高了整个系统的应变能力。互联网创业者常常抱怨腾讯是最大的敌人,因为一个什么好东西腾讯一抄就必死。我们下意识地把这种抱怨归根于腾讯的价值观和道义,当然这是中国人常干的事。但为什么是腾讯一抄就必死,而不是百度,不是360,不是阿里?剩下几家巨头想干死你们的心真的一点都不比他们少,但他们的组织拖累了他们干死你的能力。

“大平台下的协作小组”是基于未来的、基于互联网的组织形式。这是势,顺者生,逆者死。

不过你可以这么想:正是因为环境的细微变化造成的“蝴蝶效应”,引起人类社会的轩然大波,才有了我们崛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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