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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成 闺蜜生

2014-04-29

女报seaside 2014年12期
关键词:王艳衣服

对于女人,所有心理学心灵学性灵学的存在无非是让她们更困惑。

失眠吗?

花钱好了。

迷惘吗?

不明不白地花钱好了。

失去人生方向了吗?

那就只能刷卡了。

她们相信让人抑郁的一定是太阳照在淮海路上,而我关在公司。她们确信迷惘是因为自己挣的不够花,老公挣的不给花。她们懂得让她们痛快花钱的不是奸商,是闺蜜。吃吃喝喝穿穿戴戴,那些因为审美苟同,欲望相生的大店小铺,无非是狡黠的狐仙,于时间的荒野中,应你的孤独而立。于寂静中推开门,相视一笑,轻问一声:能刷卡吗?

昨日之衣已买尽,明日之衣不可追

流水的银子抵御杀猪的刀

店主:阿群

顾客:阿珊 珠宝设计师

买龄:15年

初入阿群店买衣服的顾客,几乎无一幸免都有同样的开端:鬼迷心窍,魂飞魄散,陷在小小一平米内的试衣间里再也无法脱身,直到三五个小时后来到POS机,五位数起跳不是梦。阿珊说“这里的镜子是魔镜”,又看了看灯:“光也有问题!”

阿群这家名叫“锦满堂”的小店,开在并不算热门、平日里甚至十分清静的一条步行街上,主营欧洲小众设计师品牌。1999年,阿群应聘到这条街上的一家时装店做导购。她从小就爱漂亮,喜欢美的东西。天生并不是自来熟的人,却凭着这点简单的天赋,将那家店打理成整条街上业绩最好也最活跃的一家。很多顾客来了店里一次,被阿群“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销售策略所吸引,成为回头客,进而成为阿群的私人朋友。

别小看买衣服这件事,它恰好最容易看出女人性格。阿群说:“有的人虽然很喜欢一件衣服,但仍会翻来覆去在意各个细节;有的觉得差不多就行,更多看搭配。直爽的人更容易和我成为朋友。”

“直爽”的阿珊也是那一年经朋友介绍逛了阿群的店,从此十年一觉,钱包成路人。后来阿群从那家店辞职,在隔壁开了属于自己的店,阿珊也一路追随。她觉得阿群“审美很好,这是最重要的。”这也经历了一个过程。“刚开始并不接受,觉得这样搭太奇怪了。但慢慢地被她洗脑了,太街头的都看不上了。她太邪恶了,这种精致中有点小趣味的衣服,还真没多少地方可以买到。”

“最见鬼的是,她从不劝我买任何东西。”有一次,阿珊看上了店里的一件红色针织背心,非常喜欢。但阿群认为它有些显胖。如果作为阿珊的朋友,你会不让她买吧?阿群摇头:“如果是朋友,我会劝她买。她已经表现出很喜欢了,即使我觉得她穿并不是最好看,还是会让她买。女人买的每一件衣服并不都是要穿上最好看的,比如我比较矮,但我就是喜欢阔腿裤,穿上它我会开心。但作为店主,我必须避嫌,我会让她不要买。”

阿珊在一家美国珠宝公司工作,几年前她常驻美国,家在广州,每次从美国回广州,会抽空飞车狂奔到深圳,唯一的目的就是找阿群。“那时候买得多,经常一买二三十件运回美国。围巾、打底这样的基本款,任何颜色都不放过。也买过很多大牌,逛过别的小店,但十几年来来去去,到今天一想到买衣服就想到她。”想过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吗?阿珊大笑起来:“不敢想,花了的钱就不要再想了。从美国回来以后,又把家搬到深圳。基本一周左右,好像生物钟发作,内心就在引导我,该去报到了。”

验证是否成为超级VIP的标志,是吃上阿群大嫂做的饭——阿珊每次来之前,会先打电话给阿群:“过来吃饭啊!”最让她念念不忘的是大嫂做的排骨和尖翘鱼,“太好吃了!”有时候吃饭甚至成了不逊于买衣服的幸福的事。肠胃满足之后,阿群开始从柜子下面献宝一般地拿出大叠还未来得及上架的最新款,精准地从中抽出几件:“去试,专门给你留的!”然后像蝴蝶般穿梭于架上衣物中随意搭配几件递入衣帘。待衣帘拉开,试衣的那位已是所有烦恼烟消云散,阿群就是最灵验的忘忧草。“我整个人都是她出品的。”阿珊这样定位她们的关系。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开时装店的梦,但成功的并不算多。虽然目前坐拥两家店,但阿群自认并不是一个特别勤奋和会算计的店主。很多时候,她会睡懒觉到中午十二点才来到店里,有熟客就聊聊天,陪她们试试衣服,等大家尽兴后,再一同去南海意库一家叫“春天的盒子”的店喝下午茶。现在她主要负责进货,看店的事交由两个嫂子打理,与嫂子的关系甚至比亲姐妹更亲密。人情方面,她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本事游刃有余,现在仍是被哥嫂们宝贝的妹妹。

阿群喜欢华丽的东西,对珠片有一种独特的情结。很小的时候,妈妈带阿群去看一部名叫《追鱼》的电影,讲的是一条美人鱼喜欢上凡间男人,父王告诉她必须刮下身上所有的鳞片才能嫁给他。阿群现在还记得美人鱼刮下鳞片的那个画面,非常痛,但蕴藏着一种巨大的勇气。从那时起,在她的概念里,珠片就代表鳞片,那是一种很美的东西。只要在拿货的地方看到珠片,就会拿回来。这种情结后来发展为喜欢真丝和一切有质地的衣服。“我卖的衣服应该是个性的和女人的,它不是小女生喜欢的,也不是她们能够驾驭得了的。穿我店里衣服的人基本都有内涵和阅历,我希望喜欢上它的人都是有过程的,不是一闪而过的街头流行,而是让人特别是让自己‘走心的。”

阿群另一位相识多年的老顾客海霞,今年八月离开深圳去青岛定居。出发的前一天下午,海霞专门来阿群店里,坐了一下午。那天,海霞坐在沙发上,一边就白面馒头吃着大嫂炒的菜,一边看两位顾客疯狂试衣。试到一件,海霞说:“这件我已经买过了。”又一件,海霞说:“这件也买过了。”直到三四个小时过去,这句话说了十多次。最后心满意足地走了。昨日之衣已买尽,明日之衣不可追。想想这些年杀猪的岁月,和对着镜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时的心花怒放,啊,还好银子没白花。

拿错的货与结错的婚,都应该尽快清仓

女Boss是男人心中的喜马拉雅山

“哇,这张好像斯琴高娃!”“是啊,这张更像!”摄影师和助理一边给王艳拍照一边叫喊,而坐在王艳旁边的老主顾兼闺蜜Rita默默捏了一把汗,她真担心王艳会直接拿起身边那只长长的食蚁兽公仔,勒住摄影师的脖子:你全家都斯琴高娃!

王艳面如满月,眉心有颗痣,头发又烫又染,是性格泼辣直爽的重庆女人。顾店的时候她都会化点淡妆,她坚持认为这是对客人的礼貌,同时又嫌化妆麻烦,所以十年前就文了眉。13年前R1ta第一次走进王艳的服装店,王艳二十来岁,刚刚辞去了一家外贸公司的文秘工作,东拼西凑借钱实现了“自己开一家服装店”的梦想,站在装修簇新的店里,年轻漂亮,又瘦又精神,满眼都是对未来明亮的憧憬。

如今王艳已经在这店里守了13年,经历过五家分店的全盛时期,也不断承受着行业萎缩的压力。因为货源越来越紧张,人工越来越贵,曾经的五家分店已经变成两家,估计过段时间又会变回一家了,不过她也不在乎,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拿货,而且只做原单货,“只想卖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点坚持,这点义气,Rita在这里买了13年的衣服,年轻的时候给自己买女装,有了宝宝之后在这买童装。成了好闺蜜之后,王艳有好的货都给Rita的女儿丫丫留一件。丫丫今年两岁了,过半衣服都是“王艳精选”。她像个霸道女BOSS:我对好姐妹都是半卖半送,你不要就是不给面子。

她们都是内心强势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一起奋斗打拼过,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情。只是“表现形式”渐渐变得不同,一个成了好太太,一个彻底化身女汉子。几年前王艳因为受不了老公的吊儿郎当,咬咬牙离了婚,而Rita嫁给一个整天乐呵呵的创业男,身份变成“好太太”、“好媳妇”与“好妈妈”。王艳真心祝福她:她先生是金矿,她这是掉进金矿里了。看着Rita在微信上晒老公晒孩子晒幸福,王艳说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有我的快乐”。这话并不是没有说服力的,否则她不会离了婚之后还请前夫给自己顾店,平时在店里,两人插科打诨互相揶揄。奇怪的是,好像离了婚之后反而处处过得去了。王艳说:“作为男人他HOLD不住我,但作为顾店小弟还是可以愉快玩耍的。”她在手机上做了一个心理测试,结果显示她是“80%男性心中的喜马拉雅山”:对于部分大胆且有行动力的男人,你会是他们追求的目标,且以追到你为她们最大的成就。王艳觉得这个测试蛮靠谱的,虽然身边拉拉杂杂也有不少男友人,但男人一定是带着目的性的,姐懒得跟他们扯。

作为一个强势的女人,王艳的主要兴趣之一却是收集布娃娃。“简·爱”童装店同时也是童趣杂货铺,到处是奇怪可爱的布娃娃和小玩意,堆着、摆着、挂着,小朋友一不小心踩到一只,布娃娃叽叽地叫起来,她就一直在那儿踩着,咯咯笑。王艳家的卧室比店里利索不了多少,床头铺满布娃娃,女Boss躺在原单布娃娃的汪洋大海中,那就是幸福感了。每次看到她和布娃娃相亲相爱的样子,Rita就觉得她这闺蜜的少女心,还真没几个人能懂。

离婚之后,王艳的购物狂毛病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年轻的时候,看见什么漂亮的东西都想要,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所以开了服装店,现在,这种欲望还是那么强烈,从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到珠宝腕表和家具,两人去香港逛街能逛一整天。也许是因为深知赚钱的艰辛,她对购物却有着狂热中的清醒,比如珠宝一定要买不易贬值容易转手的类型,名牌包包的价格超过三万的不予考虑,还不如淘点二三线的特色牌子。她总是说自己就是喜欢跟别人不—样的东西,不一样的品味,然而“最喜欢的珠宝品牌”却是卡地亚,永远找得到下家。

王艳的儿子已经上了初中,到了叛逆期,经常跟妈妈对着干,王艳索性由他闹去,自己养了两条宠物犬,天天带到宠物店去做狗狗造型,今天扎小辫,明天离子烫,不亦乐乎。婚已经离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原单市场越来越难做,她却丝毫没有“调整战略”的意思。她的生活一点也没变:工厂出货第一个去挑货,经常去专柜看一看摸一摸正品,查查唛头洗水标,保持“火眼金睛”,再不时去别的特色小店里转一转,考察考察敌情。对她来说,生活和结婚都一样,半点也不能将就,就好像原单缺货时勉为其难买进的—批市场货,人人都说好卖,可是拿了回来却越看越珥,索性快快地清仓出货,眼不见为净。

男人之间,前期要打铁趁热,后期可平淡如水

得闲吹水才是最大的诚意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是《史记》里的话,意思是有的人只在通讯录里活着,有的人却一见如故。后半句,恰如Mida及Tedman。

Mido是香港最具特色的古董店之一Select18的店主。“Select”,指的是店中所有的物品皆是老板精挑细选而来,而“18”,则指店址所在的必列者士街雍翠台18号。店中的古董包罗万有,从珍稀打字机、古董皮箱、英式木柜,到旧德国卖火车票所用的口金皮包、旧香港的海报、老式眼科设备,不一而足。但真正让Select 18在香港小有名气的,却要数店中的5万副眼镜。

Mido的家族在香港已有百多年历史,他属于在香港的第三代印度人,从小在香港长大。小的时候,已经展现出对眼镜的痴迷,常常走街串巷搜集眼镜,挨妈妈骂也在所不惜。而他那时候的愿望,便是储够5万副眼镜开店。

于是9年前,店开了。作为一个常年与古董眼镜打交道的买手,Mido自有一套对时尚的理解,也能很轻易地分辨“同道中人”。5年前,当一个戴着有态度的眼镜(但Tedman笑言“我那天不知道戴了副什么鬼东西”)的年轻人走入店中,选看的还是那些最古怪、最特别的眼镜款的时候,Mido很自然地上前攀谈,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而第二天Tedman再来店中时,两人已经开始约着去喝酒了。

Mido今年42岁,Tedman28岁;Mido是古董眼镜买手、Tedman主要做导演、设计等创作工作,甚至在品评女人的美丑上,两人也截然不同。但这丝毫不妨碍两人由主客关系变成朋友,并将友谊延续至今。

Mido喜欢音乐,尤其怀念DiSCO。香港九十年代有间名叫Canton Disco的店很出名,可以说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时装、音乐的发源地。就像日日上学一样,Mido也日日去那间Disco,不喝酒、只是穿着漂亮去听歌、跳舞而已。而如今的Disco和party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人穿得也没那么漂亮,有些人下场蒲也完全是为了“沟女”。

Tedman没有经历过Mido口中那个只有纯粹音乐、舞蹈与时装的Disco,但他本身也是DJ,喜欢音乐,同时又是导演,善于记录。于是在Mido对于那个年代好玩又遗憾的讲述中,他也萌生了一个拍摄那个年代的人讲述当时Disco文化纪录片的想法。接着,又举办了一个名为“Canton之夜”的party,播一些八十年代的电子音乐,让两代人疯玩了一夜,也算圆了Mido的心愿。

对Mido与Tedman而言,友谊其实是相互成全。两人虽年龄不同,阅历不同、领域不同,却反而更能从对方身上汲取新的养分以滋养自己。

Tedman年纪小,认Mido是朋友的同时,也尊他为前辈,分享他的人生经验也学习他因全身心地投入自己喜欢的事情而获得快乐。而Mido虽年长Tedman十几岁,但也并不倚老卖老,视Tedman为重要的朋友,也承认Tedman有包容的态度、开阔的眼界,有时候还成熟过自己。

现代人最缺的其实是时间,香港尤甚。Mido开店近十年,来来去去客人不少,朋友也多。但真正近到能够聊心事的,也不过是包括Tedman在内的三四个人。肯付出时间去看你,跟你吹水、聊天,那是对友谊献上的最大诚意。Tedman和Mido初次见面就聊了几个小时,后来也时常上来聊天或喝酒;星期五六日或闲时,Tedman也会聚一帮朋友在select 18。品牌有发布会时,Tedman和Mido也会一起去参加party。这样走来,感情越来越深。后来Tedman自己开了公司,越来越忙,也没有时间日日上来聊天喝酒。不过此时已经不用日日见了,很久没见,打个电话就足够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前期要打铁趁热,后期平淡如水即可。

据说衡量女人间的友谊标准是看能不能凑在一起背后说别人坏话,而衡量男人友谊的标准是能否插对方两刀。Mido与Tedman认识几年,现在已经可以“神补刀”了。

Tedman有次打球,弄伤条腿,到医院做了手术。Mido后来去医院看他,为了好玩,就特意弄得很老土,买了两瓶葡萄适,还拿个街市的红色塑料袋装着,一颠一颠跑来医院。可偏偏Tedman还没有告诉他妈妈也在,一无所知的Mido就以“老土的六七十年代探病的人”的形象完成了在Tedman妈妈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幸好,Tedman的妈妈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了Mido与Select 18的采访,才扭转了Mido老土的印象,“你那朋友是卖古董啊,看起来东西都挺好的啊。”Tedman转述时笑得不行,Mido直呼好险!

Tedman经常去Select 18,自然认识Mido的妻子,而Tedman的妈妈现在也时常过来买眼镜,也许几年以后,Mido的孩子与Tedman的孩子也相识。而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们两家还可以互称世交。

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Mido与Tedman一次因为古董眼镜的攀谈。

深夜食堂的友谊始于“不想回家”

不多言语,而酒伴不离

62岁的日本寿司师傅蝶野贵章,与30岁的肖潇成为老友,从称呼上就可以听得出来:蝶野先生会喊肖潇“肖酱”,而不是对一般朋友的称呼“肖桑”。在日语里,“酱”是长辈对晚辈的亲切称呼。

肖潇是深圳剑道协会会长,2012年第十五届世界剑道锦标赛中国国家队主力选手,国际剑道联盟香港剑道协会剑道四段,深圳墨剑馆馆长。学习剑道十年,曾多次去日本与富山、新川剑道连盟、道场、甚至日本警察机动队剑道特练员交流练习。对剑士而言,剑道已是生活的一部分。日本男人工作压力巨大,有时下班已浑身如烂泥,却仍会给肖潇打电话:“走,打几把去!”

肖潇第一次吃到正宗的日本刺身,就是在北海道受日本剑道友人招待。这起点太高,回国后肖潇再也没吃到合心意的日式料理。直到某日在南山闲逛,误入一间外表非常简陋的日式居酒屋,竟发现是“与北海道完全一样的味道”。

这家店面积狭窄,水槽贴着最简单的白色瓷砖,墙壁只有简单的粉刷,店内除了日本剪贴画和一盆文竹,无其他装饰物。菜单为日语、中文和英文三种语言,全是开店时由老板蝶野先生手写。

蝶野贵章1989年来中国,之前,他从中国贩卖海鲜去日本,因为旅途漫长储存失误,生意破产。受此影响,在四十多岁的年纪与太太离婚,两个孩子也都归了太太,从此杳无往来。

“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不好搞定的”,蝶野先生苦笑着总结自己失败的婚姻。

蝶野发现深圳虽然有几百家日本料理店,其中有些是日本人开的,但大部分都只是投资,请中国厨师,很少自己做菜。而他的优势是对中国海产品的了如指掌。广西北海、湛江、汕头……一切沿海地方的海鲜,蝶野吃一口就知道新鲜与否。于是,2010年,他开了自己的日式居酒屋,从进货到制作样样亲力亲为。

由于食材优质新鲜,口碑极好,光顾这里的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回头客,老客带新客,新客成了回头客,根本无需打广告。肖潇说:“单是我就带了十个以上的人来这里,都说好吃”。

蝶野先生的店平日营业时间很短。周一休息,其他时间中午12点~下午两点,下午五点半~晚上十一点。晚上是店里的高潮,很多熟客下班后来到这里,坐在简陋的料理台前,蝶野一边做着料理,一边与两三个客人聊天。男人们的话题基本都很宽泛:“生活好辛苦”、“工作压力好大”、“不想回家啊”……中间还会夹杂很多沉默。“有一次我们聊到了夜里1点。”男人们的默契,几杯清酒足以建立起来。大家喝着小酒,吃着自己钟情的食物,卸下一天的疲惫,谈论着遇到的趣事,或是独自品味忧愁。

起初,肖潇基本与一大帮墨剑馆的学员们一起来,从五年前开始,他的饭友变成只有青青。带喜欢的人去吃自己爱吃的东西,这段关系才算登堂入室。他一样与青青坐在蝶野先生对面,但肖潇不再有寂寞男人的抱怨,他和青青互相对视时的甜蜜,让六十多岁的蝶野都捂嘴笑了,表示“无法直视”。每次来,他们点的都是那老三样:三文鱼腩、土豆饼、炸鸡,再配上一杯可尔必思“初恋的味道”,这一顿就圆满了。

面对这一对幸福生活刚刚开始的年轻人,孤身一人的蝶野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悲伤。来这里的熟客,每个人都知道蝶野的故事。他们并不互相劝慰,只是淡淡地聊天,喝着清酒,吃着四年未变的料理。夜晚喧嚣淡去,来这里的人经历着不同的片段,但蝶野坐在料理台前用手制作寿司的样子,在记忆里总是永恒的背景。

为什么我们会不停买买买

西方通史派

从前有个叫狄德罗的哲学家,一直都穿着破旧的睡袍,直到一天朋友送了一件漂亮的深红色睡袍,事情就起变化了,狄德罗发现新睡袍和廉价的旧家具格格不入,于是开始了不断地折腾,换了一样又一样,搞到自己负债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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