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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战俘们的传奇人生

2014-04-29

凤凰资讯报 2014年18期
关键词:战俘营战俘志愿军

当新闻里,437具中国志愿军士兵遗骸被韩国送回中国国内,一位儿子手捧父亲的遗像失声痛哭。在那场战争中,一百余万中国士兵被打上了这场战争的烙印。战争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仍未结束。

士兵们不同命运的开启 60年前,180师志愿军战士童志安21岁,他挖了六百个坑,埋葬他的战友。1953年的春夏之交,一场激烈的阵地攻防战,葬身炮火的人们如烧焦的木头,一个月后,战争结束了。21341名中国战俘面临一个选择——回大陆还是去台湾。

1951年,因饥饿而昏睡的陈文基,一觉醒来,就成了美军的俘虏。他被带往韩国巨济岛上的中国战俘营,在营内,他发现,战俘之间,正在上演着“国共内战”——“亲共”还是“反共”,不同立场的战俘壁垒森严。“反共”的战俘,多为原国民党部队的军官和士兵,他们被俘后要求前往台湾,其他战俘绝大多数坚决要求回大陆。李正文就是坚决要求回国的战俘中的一员。战俘们在被俘后建立了“回国小组”、“中共地下党团支部”,战俘被秘密组织起来。

大学生程立人有着“校长”的绰号,被俘后他当了文化教员,专管编写供战俘们学习的材料。在美军开办的学校里,曾经念过书的陈文基成了战俘们的临时老师,他用着“校长”编写的教材教战俘们识字。

1954年1月20日,战俘开始遣返。坚定的回国者李正文向北而去,陈文基登上南下的汽车。而在两边都得不到信任的大学生程立人则和其余11个人前往印度。

蒙冤26年 战争结束后,除少部分继续驻防外,140余万中国军人分批回国,成了当时“最可爱的人”,但与战俘们无关——所有的战俘都被取消军籍复员回家。

1954年,李正文从辽宁昌图寄给战友汪元昌一封信,告知自己还活着。这一年,在昌图的归国战俘管理处,回到国内的7110名志愿军战俘接受了严格的政治审查。两年后,汪元昌在四川广元见到了李正文。当时,汪元昌考了一所师范学校,重新回去当学生,也好谋个教职。汪元昌再见到李正文时,“文革”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那时,汪元昌转业到地方,是财税局的干部,李正文是小学老师,同时还在地方剧团拉二胡。

战俘身份,成了这些战争幸存者的标签。他们的档案里被记下“特务嫌疑”、“控制使用”,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直到1980年,随着“文革”结束,中央下发了对朝鲜战争被俘归来人员重新复查处理的74号文件。对战俘的不公待遇才得到纠正。汪元昌觉得痛心,他的战友李正文没能熬到最后一刻。

“空头支票” “你是自愿去台湾吗?”小时候,陈朝勋问他的父亲陈文基。“小娃儿别乱问。”父亲不愿意回答。包括陈文基在内的来台战俘们被称作“反共义士”。他们到台湾的那一天,被定为台湾的法定假日“自由日”。这些争夺来的大陆士兵被视作去台国民党的一次难得胜利。

1966年,陈文基娶了一个高山族姑娘为妻,一年后,考入陆军财务经理学校,后来成为一名会计。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在台湾安然生活下去,更多的人文化水平低,没有生存技能,不会讲闽南语,融入不了台湾社会。1987年,台湾废除戒严令,两岸恢复三通。2000名穷困的赴台老兵甚至筹措不起路费归家。最终,这些老兵们,用30年前发给的“战士授田证”换取了5万到15万不等的路费。当年,这些“授田证”曾经承诺,当光复大陆后,会让每人分到出谷2000斤大米的田地。但最终,这成了张“空头支票”。“父亲原本想退休后就回家乡,但一退休他就病了。”陈朝勋说,老人在回乡前离世。

不一样的传奇 当程立人再度出现在人们视野里时,已经是三十年后。当年,在印度蹉跎了一年后,他去了南美。1987年,他已经是阿根廷最成功的商人之一,是阿根廷最大的珠宝商,名下有着60万亩土地,两家上市公司,还是当时的阿根廷总统劳尔·阿方辛的妹夫。

程立人远走異邦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当时战俘营里流传着他“主动投降”的说法,“他是一个战场上的投诚分子”。这成为当时战俘营中任何一个阵营都排斥的人物,最后回大陆和台湾均不得,只得被安排去“中立国”,少数人意外取得了成功,例如程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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