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治疗师怎么给人看病的?
2014-04-29
2014年8月29~31日,第六届世界华人性学家学术大会暨性治疗学术论坛在杭州召开。作为承办者,有“台湾第一性治疗师”之称的童嵩珍请来了众多来自海内外的华人性学家和各路从业人员。一个隐秘的行业、一个庞杂的人群,他们在此聚首,把那些人们平时难以启齿的话题拿到讲台上讲,放在餐桌上谈。
“抓小鸟”
童嵩珍在台湾长庚医院做过12年护士。而后,她去台湾树德科技大学人类性学研究所读了硕士学位——这是台湾唯一一家专门设立性学专业的大学。后来,童嵩珍又先后取得美国、德国的权威执业资格认证,成为在台湾有名的性治疗师。
与医院里的各种治疗手段不同,童嵩珍的性治疗不用药,也不开刀。每一位前来寻求治疗的人,都被童嵩珍和她的同事称为——“个案”。“个案”们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或躺在治疗床上,在女治疗师的引导下吐露心曲,化解心结,再接受行为治疗,以期解决自己人生中难以言说但又至关重要的困扰。
行为治疗究竟如何进行?童嵩珍说,这是不可能让外人观摩的过程。尤其是在对“个案”进行“谘商”的时候,更是要绝对保证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连她的助手也不能在场。
尽管如此,童嵩珍在《性治疗师教你好好做爱》一书里描述说:“目前,在华人世界里,只有我的团队在进行一对一‘抓小鸟的性治疗。”
对于治疗过程,童嵩珍解释说,“我们的手也会动到他,但我们是戴手套的。我會告诉他,‘现在你要专注,我们会做性感的训练,这是性治疗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观念,叫做性感的集中训练。你戴着眼罩,跟你自己的想法做爱,你不是跟我,你是跟你自己的意念。”
实际上,这样的治疗,很大一部分需要“个案”在熟悉了过程以后回到家里自己做。在另一些性治疗中心,有的治疗师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只进行讲解和电视片演示,然后让顾客回去做“家庭作业”。有一位重庆男子曾经是童嵩珍那里的“个案”,对于自己接受治疗的经历,他说,“其实就是在她们的帮助下‘打飞机。”
“医不叩门”
著名华人性学家阮芳赋认为,性学研究目前在全世界正处于萎缩态势。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是由于性在很多国家仍然是敏感话题,不被官方所认可。
在华人地区,从事性治疗仍面临着不小的社会压力与实际困难。童嵩珍曾表示,当她的父亲知道女儿从事性治疗时,曾责骂她“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吗!”
在台湾,童嵩珍的治疗不涉及药物和开刀,因此可以规避医疗管理部门的介入,她的诊所是公司性质,名字也不包含“性治疗”的字眼,而是“性健康管理中心”。在大陆,童嵩珍选择与医院合作的模式运营,以此获得资质的保护。
在“医学化”的框架下,自从20世纪以来,性就一直是医学重点加以治疗和干预的一个范畴,并且被极其严重地“问题化”和“污名化”了。比如,一提到性,不是“性障碍(阳痿、早泄、性冷淡等)”就是“性变态”——最新的例子就是所谓的“性成瘾”。
医学化的认知,必将带来医学的矫正与治疗,甚至会成为唯一的解决手段。比如对于同性恋、虐恋、恋物以及一切“性反常”或者“性偏离”的现象,都曾经或者正在被“医治”,不仅是心理和药物的治疗,还常常被认为应该直接动手术。
实际上,医学家们依旧满怀热情地畅想性治疗的未来。中国性学会副理事长、性医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马晓年说,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虚拟性治疗”。其基本方法是,让患者戴上特制的头盔与眼镜,穿上布满传感器的紧身治疗衫,坐在能固定四肢的治疗椅上。计算机就会按事先设计好的程序运转起来并把相应的电生理信号输入头盔、眼镜和治疗衫,患者便可以接受到如同实际生活中那样的、但却是模拟的触摸刺激,这样的性刺激相当于给患者提供了舒适的爱抚,并让患者享受到充分的、甚至是超常的性感受。
重要的一点是,与童嵩珍的“抓小鸟”不同,虚拟性治疗的方式,将几乎涉及不到伦理或道德方面的风险。?笪摘自《中国新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