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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父母心——记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张澍田教授

2014-04-28郭水龙,朱圣韬

首都医科大学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院长内镜医生

【编者按】 张澍田,男,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1964年6月生于山东聊城。1980年入山东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学习。现任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副院长,山东大学兼职教授、香港大学客座教授,兼任北京市消化疾病中心主任、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常委、中华医学会消化内镜分会候任主任委员、中国医师协会消化医师分会副会长,同时还担任《中华消化内镜杂志》副主编、《中国实用内科杂志》副主编、《中华临床营养杂志》编委、《首都医科大学学报》编委。2004年被评为北京市科技新星、曾获北京市“五四奖章”、北京市十大杰出青年、北京市先进工作者、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原卫生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主要专业和研究方向是消化内镜介入(微创)诊断与治疗、消化系癌前疾病癌变的分子机制、干预措施及早诊、早治。如早期肿瘤的内镜下切除,晚期肿瘤的支架置入,肝硬化出血的结扎和硬化、溃疡病出血的内镜下止血,胆结石的内镜下取石,胰腺炎的内镜治疗等。

“选择了医生的职业,就是选择了为患者活着,挽救患者生命,就是人生的意义。”——张澍田

人们常说“医者父母心”,医者之爱是超越普通感情的大爱。“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这是外科学家裘法祖的一句名言,简要概括了良医的必备条件——德才双优。张澍田教授作为中国消化医学专家在专业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更是以大爱践行着“医乃仁术”的人生信条。

他有着很高的学术头衔: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客座教授、专业学会主任委员、学术期刊副主编;他有着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子承父业,以孟子为导师,从刚开始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医生到成为我国消化医学领域的顶级专家,挫折与困境使他磨练出坚韧、永不放弃的品质。他有着“普同一等”的仁心大爱。作为医生,他坚信“医乃仁术”“仁者爱人”。他时刻对自己高要求,“把患者当亲人”,患者的利益高于一切。

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对他既是荣誉,也是责任和尺子,拿这把尺子来丈量他几十年的医者生涯,无论从医德医术、研究成果、社会责任感等任何一个角度,他都当之无愧。

医者世家,前进的脚步永不停止

像很多20世纪七八十年代考入大学的普通学生一样,张澍田教授也是从一个经济条件并不富裕的家庭中走出来的。他的老家在山东聊城,父亲就是当地闻名的内科医生。14岁时,他以全区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距家100多里地的重点高中。报到后看到的宿舍却让他大吃一惊:30多个同学安排住一个大通铺,被子挨被子,人挤人,夏天无法支蚊帐,冬天无法取暖,厕所距离宿舍500米开外,整个大房间只有一个25瓦的灯泡,闪着昏暗的光。陪他一起前来的父亲看出了儿子的犹豫,随手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孟子的那段励志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段话不但打消了张澍田想转学的念头,也为他一生奋斗从医的历程定下了信念基础。

1980年,张澍田以优异成绩考入了他一直向往的山东医学院,一心想要继承父辈救死扶伤的事业和梦想。在母校的学习和成长过程让他受益终生。20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山医校园,古老的校舍建筑中鼓荡着变革、突破和创新的激情,从老校长方春望教授、副校长苏应宽教授到一大批蜚声海内外的著名基础和临床专家学者,都焕发出蓬勃的学术生命力,教与学的相得益彰缔造了老医学院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一个令人惊叹的复兴时期,为国家培养了一大批医学领域里的中坚力量。张澍田和他的同辈学友们默默坚持着对医学知识的追求,同时也分享着国家和民族发展带来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在学习之余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培养了较强的组织能力和应变能力。从医学院毕业后,张澍田以优异的综合成绩被北京友谊医院录用,考虑到自己动手能力较强,本想进外科工作,但当时父亲却执拗地帮他选定了内科。工作没多久,张澍田觉得自己理论方面有欠缺,于是就确定了考研的目标。考研前没有一天假期,工作在医院急诊室最忙最累的岗位上,张澍田延续了他在大学里锻炼出来的“拼命”精神,每天高强度地工作学习,超过18个小时,一个月下来,体重掉了6公斤,最终他顺利拿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以同样的拼劲,张澍田只用了4年便拿到硕、博双学位,优秀的天分和学业基础加上“舍我其谁”的“大任”意识让他不断超越自我。在成为北京友谊医院培养的第一个博士生后,他又在33岁、38岁分别成为北京友谊医院最年轻的硕导和博导,如今已是全国著名的消化医学专家。2004年,张澍田教授又与奥运冠军张怡宁和著名央视新闻栏目记者柴静一起当选为北京市十大杰出青年,成为北京市医药界的骄傲。张澍田教授先后在国际、国内学术会议及期刊上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这对他既是荣誉也是鞭策,也是不断推动他前进的强大动力。

济世大医,妙手仁心写大爱

唐朝药王孙思邈曾经说过:“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张澍田总是把患者的利益放在首位。张澍田一天也没有离开实验室,同样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患者。这一点,即使他当了副院长也不曾改变。每天,他早上7点钟来到医院,先去病房看望重病患者,再去院长办公室交接班;下午6点离开医院前,再去病房看望一遍重患者,一切处理妥善,这才放心回家。他的妻子说他的心里除了患者还是患者。“是患者造就了医生,所以医生就应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技术服务患者,回报社会。”张澍田这样说。20年来,在他面前,无数患者躺着进来,笑着走出去了,感人的情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但你若要张澍田详述一两次感动,他腼腆着,仿佛一时都记不得了。也许,对他而言,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但是,张澍田的同事不会忘记。主治医师、病区区长杨迅详细讲述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一个得了重症的河北农村来的年轻女患者住进了消化科病房,有一天,因交接环节疏忽,医生忘记给她使用抗生素,晚上张澍田来看重患者时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当即找到杨迅劈头训斥起来。杨迅是张澍田上任后力主使用的年轻大夫之一,30几岁掌管病房一大摊子事,这在北京友谊医院历史上也并不多见。所以,她一直兢兢业业,一定要对得起领导的栽培。院长的训斥使杨迅和周围的同事都呆住了,因为她们多年没见张澍田如此大发脾气,其实她一肚子委屈,那不是她的过错,但是作为区长她不能推脱。她赶紧安排进行补救措施,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院长,您别生气了!”“对了,你们就要像对待院长一样对待患者!”张澍田借题发挥。平时大家都听惯了“把患者当亲人”的说法,“把患者当院长”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医院,院长是人人敬畏的人物,把患者当院长,把患者的要求当成院长的要求,把患者的不满当成院长的不满,把患者的期望当成院长的期望,这无疑就是要敬畏患者,敬畏生命。仔细一琢磨,还真有道理,不由都记住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河北农村来的女患者,得到了全科人的重视,张澍田照常每天去看她2次,病房更是投入全天候的细致护理,本来濒临死亡的生命就这样重新笑呵呵地走了出去。有多少患者的生命,就这样在张澍田的手下得以续写。责任,不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名词,更是个需要用爱心去打造的动词。有人或许会认为,大夫做久了,见惯了患者的各种痛苦状,难免变得麻木不仁。其实不然,张澍田说,虽然疼在患者身上,却痛在大夫心上。

张澍田为减轻患者疼痛也在做着不懈的努力。1994年,张澍田被派到香港深造3个月,接触到内镜介入新进展,他兴趣盎然;来年再赴香港,为北京率先引进了多项世界先进的内镜介入微创技术。只要从嘴里下根管,就可以看着电视画面,止住胃内的大出血,从胆管里取出结石,切除早期恶性肿瘤……崭新的技术彻底改变了传统的开腹手术治疗模式,且可在无痛苦状态下进行,北京友谊医院因此被称为“无痛医院”。北京一位马老先生有一天夜间,突然腹痛不止,住进了医院。做B超的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做核磁的大夫说,可能有点炎性反应。都说问题不大,可老先生紧接着高烧、寒战、全身发黄,一时面临病危,家里人都在准备后事了。张澍田把他推进了内镜中心。没多久,一块小石头从体内取出,过了几天,马老先生康复出院。原来,石头长在胆管里,从外面照不出来,内镜介入微创技术救了老先生一命,第3天就出院了。看似举重若轻,但对于张澍田来说,每拿掉患者体内的一块小石头,就等于拿掉了他自己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医患一家亲,和谐促发展

作为副院长,张澍田对自己医院的医生有很多要求,比如“只要穿着白大褂,当患者问问题的时候,就不能说‘不知道’。”哪怕患者只是问“这个化验单在哪儿取”,就算真的不知道,也要说“您先到某个地方,到了那里再问问看。”原则就是必须想办法帮人家解决一部分问题,把事情往前推一步,而不能推卸责任。再比如,他规定,不管多大牌的专家,给患者做内镜手术前,一定要亲自向患者和家属解释合并症、可能出现的情况等。解释通了,得到患者的理解,以后就会少很多误会,医患关系会得到更好改善。

做一名好医生,是需要一步一步地积累的。张澍田认为,做好医生和做好人一样,要具备以下3个条件:一是对中华文化的传承和对西方文化的吸收。他经常问别人,专家和大家有什么不同?在专业方面都差不多,但有文化支撑、哲学指导,就能成为大家,否则永远只能是专家。至今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带自己读的唐诗、《论语批注》、《孟子》等。二是要吃过苦、受过罪,知道所有东西都来之不易。上高中时住30几个人的大通铺、什么农活都干过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受益匪浅。所以他的孩子自上小学4年级开始,张澍田就不定期地把他送到农村住一段时间,而且亲自带他到农田里除草。用他的话来说,“这样的苦,孩子吃得越早越好”。三是要有丰富的阅历。阅历能培养人更开放的心态,对做人、做事、做学问会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北京友谊医院,他也要求医生护士自己去当一次患者,挂号、看病走一圈下来,更有利于他们了解患者的心态。

内镜中心门外的墙上,写着这样两段话:患者及家属与医生不同的认识——患者及家属认为,现代医学无所不能,应该能治好我的病;医生认为,现代医学所能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患者及家属与医生应该达成的共识——生病、痛苦和死亡都是人生必须面对的事情……。张澍田觉得,患者和医生之间应该像他小时候父亲和患者的关系一样,好医生是为了患者而活的,这是营造和谐医患关系必不可少的。

“是患者造就了医生,所以医生就应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技术服务患者,回报社会。”张澍田教授说。作为医生他为每一位患者服务;作为院长,他管理着偌大的医院;作为教授,他谆谆不悔教导着学生。张澍田正是这样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无私奉献的大爱,每天穿梭在医院里,也正是这样一个医德高尚的医生一心为患者着想,体会患者的治愈情,显示着医者的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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