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老人畅抒测绘
2014-04-25黄朋显口述杜永刚赵倩整理
□ 黄朋显(口述) 杜永刚 赵倩(整理)
耄耋老人畅抒测绘
□ 黄朋显(口述) 杜永刚 赵倩(整理)
基线场测量
1957年,全国开展反右派斗争,我们工作之余就是学习文件,批判右派言论。当时的反右有扩大化的倾向。
1957年全国买布实行供给制,每人每年12尺布票。粮食继续实行供给制,每人每月45斤粮食,其中粗粮60%、细粮40%。
1957年春节后,公司进行机构调整,组建了山西省城市建设勘测公司。此时的测量队发展到160多人,组成人员包括:原山西省设计公司调入60多人(包括我),华北城市测量队(原天津市测量队)调来30多人,新招初、高中生70多人。购进了《八位三角函数表》和《七位对数表》,开展了人员技术培训。
这一年,我们除了干好日常城市测量任务之外,重点开展了基线场测量,为日后更好地开展城市测量奠定基础。
5月到6月,开展了榆次基线场地整理工作。机构调整后,由于进来的新人较多,不少队员没有干过基线丈量,误认为基线场应是一个坡度平整的场地,因此把中间低处的桩位全部用土填筑成一个2米见方、2到3米高的土台子。这个错误不仅给队里带来一定经济损失,也影响了农民耕种。我到现场后立即对此进行了更正,恢复了原来地形,以能正常通行的方式进行了简单平整。鉴于此,我采取边培训、边作业的办法,带领大家完成了此项任务。对于当时测量队大多数人来讲,尽管没有干过基线测量,但我耐心指导,大家认真学习、精心施测,3.6千米榆次基线测量的质量全部符合要求。
7月到9月,开展了阳泉市基线测量,建造了基东和基西两座8米高木质塔标,并埋设二层针标标石。完成2.4千米基线测量和城区10千米二等导线测量。
10月到12月,开展了长治市3.6千米基线测量、城区20千米导线测量和天文方位角测量,并在烈士陵园内设置120米标准长度比尺场一条(供钢尺检定用)。
1957年底全省开展“上山下乡”支援农业生产活动,要求每人都写申请书,测量队最后批准2人回原籍、10人去中条山林业区。
1958 年轶事
1958年,每人每年供应布票16.5尺,比1957年有所提高。
1958年1月到2月,全省开展整风运动,各级领导干部和党团干部都要“引火烧身”,就是主动把自己放在群众运动的大火炉中去烧掉不良作风。当时自己是测量队团支部书记,是最基层的团干部,也属运动的对象。全公司共38人编三个组,我在第三组。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学习文件、对照检查。检查的内容主要是主观主义、脱离群众以及工程中的浪费问题、右倾思想等。经过运动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检查,进一步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世界观。
2月19日是传统的春节,单位号召大家过革命化的春节,大多数同志留在机关或工地。年三十晚上,机关食堂为我们准备好了猪肉白菜饺子馅和白面。每人一斤饺子馅、一斤面,领到宿舍自己包,包好后再去食堂的大锅里煮。我和孙江一起包了80多个饺子,赶快拿到食堂去排队等着下锅煮。由于人多,我俩一直等到晚上10点半才吃上饺子。春节放3天假,单位安排看了一场电影、一场戏剧,其余时间有的逛逛街,有的打扑克,也有的看一点业务书。
春节过后不久,国家号召购买“国家建设公债”,当时的要求是按工资比例购置,我的工资是71.5元,按40%的要求应认购28.6元,但作为团支部书记的我要起带头作用,认购了40元,超额完成任务。
3月11日,全省召开“体育运动”跃进大会,号召全民开展体育运动。按照公司要求,我们每天早上要做早操,要跑1200米,做10个俯卧撑。
4月9日到4月17日,我和申中原组长从太原出发,去临汾和运城进行现场踏勘。在工地,我俩每人骑上一辆自行车在城外乡间小路上颠簸行进,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但还是咬牙坚持完成了任务。
4月20日,我和申中原、杨觉民乘临汾开往西安的火车前往郑州收集资料。当天中午赶到风陵渡。1956年我去西安时还是乘大木船过黄河,1958年1月这里修了铁路桥,从风陵渡到潼关只需20多分钟,交通明显方便多了。在潼关下车后,我住进旅店,等着第二天乘车到河南省郑州市。下午没事,我就在街上转悠。这天潼关正在开展“除四害”(老鼠、苍蝇、蚊子、麻雀)的活动。人们在城楼上安装了扩音器,许多人在街上敲锣打鼓,驱赶着不叫麻雀落地。我也顺着木梯爬上城楼顶上凑热闹。尽管人很多,但上去的时候还算顺利。站在城楼顶上放眼望去,北面奔腾的黄河川流不息,陇海铁路从东向西伸向远方,还有雄伟高大的西岳华山等美景尽收眼底,使人心旷神怡。看了一会儿想要下楼时却做了难,木梯到楼顶还有1米左右的距离,两脚够不上梯子,而楼顶又没有可抓之处,几番上下,急出一身冷汗,费了好大劲才下了城楼。
4月22日,我从潼关赶到郑州,住在省政府招待所。之后的几天,我和申中原、杨觉民三人每天要去黄河水利勘测设计院抄录他们单位在山西省测量的三角点、水准点资料,为下一步工作量做准备。抄录兄弟单位的成果,主要是避免重复劳动,为国家节约经费开支。
郑州市是新建省会城市,京汉、陇海铁路交会与此,交通方便,轻工业棉纺工业发达,市内街道宽阔齐整,绿化较好,楼房多为3—5层。河南省大剧院是豫剧大师常香玉经常演出的剧场,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她们剧团捐献的“香玉号”战斗机为全国之最。在此期间,全国京剧大师梅兰芳来此演出,我和申中原二人踊跃前去购票,有幸观赏了剧目“贵妃醉酒”。
4月27日,我们完成了在郑州的资料收集任务,乘车北上到新乡市。新乡市原来曾是过去“平原省”的省会,现为河南省地级市。从新乡乘火车继续西行,到焦作市。焦作市是以煤炭为主的矿区城市,市区有晋冀鲁豫烈士纪念碑。
4月29日从焦作乘汽车,途经晋城赶到长治市,下车后到神后巷测量队驻地。
当时测量队的100多人都集中在这里,控制队承担长治—晋城二等三角锁测量,地形队承担1/2000—1/5000地形测量。
4月30日向刘云兴队长汇报了此次抄录资料情况,随后申中原、杨觉民二人回太原把这次收集到的资料上交院档案室存档,我去临汾继续做临汾测区的前期准备工作。
临汾测区的前期准备工作,主要任务就是每天去县政府督促找房子和准备测量工程造标用的木材和建造混凝土标石需要的钢筋、水泥、砂子、石子等。
置换仪器
6月3日,领导派我去北京,主要办两件事:一是联系基线尺的鉴定事宜(规范规定每年鉴定一次);二是联系置换天文测量仪器的有关事宜。到北京后,基线尺鉴定很快和总参测绘局联系好。6月7日从北京乘火车赶到天津,到山西省驻天津办事处找到公司采购员史成纪同志,请他协调联系到东北水电勘测设计院办理置换仪器的事宜。
6月8日我从天津乘火车去吉林省长春市,列车中午途经万里长城的起点山海关车站,从车站可以看到山海关“天下第一关”的牌匾。到长春住在省政府招待所,第二天上午去东北水电设计院,找到主管设备的负责人,看了T3经纬仪和60度等高棱镜,双方协商按当时的实际价格相抵,我公司给其汇差价2000元人民币至设计院,款到后通知我公司来人带上T2经纬仪到长春置换T3经纬仪和60度等高棱镜。
这次仪器置换与单位的工作任务有关系。我们开展面积较大的城市测量,但没有能测经纬度的仪器,而东北水电设计院主要承担小面积测量,不需测经纬度。我们的T2经纬仪重量轻、精度高,完全能满足他们的工作需要,所以协议一拍即成。
6月11日,我乘火车离开长春,经四平市转车。在车站附近吃“李连贵大饼熏肉”,味道好,价钱低。当天下午由四平乘火车到郑家屯,6月12日从郑家屯乘火车经内蒙通辽,这时车上广播站名均是有蒙、汉两种语言,表示对少数民族的尊重,沿线看到大草原和蒙族牧羊的情况,很是悠闲。下午经新立屯、阜新(辽宁省的煤矿城市)和大虎山,晚上住在义县。6月13日从义县继续乘火车西行到承德市,休息1天。6月15日上午乘长途汽车从承德经由古北口(长城的重要关口)到北京,住下斜街山西省驻京办事处。这时,刘云兴队长带领18名测量队员和基线尺,T2经纬仪等仪器也到了这里,准备检定基线尺。
6月17日到6月26日,在北京市花园路总参测绘局院内600米野外基线检定场,检定我公司的“法国塞克里顿厂24米基线尺”。工作结束后,刘队长带人回太原,我带上T2型经纬仪再去长春。6月28日与东北水电设计院进行了仪器的置的任务。随后我带上新换的威尔特T3经纬仪和60度等高棱镜返回太原。
购买收报机的周折
7月7日,我从太原乘火车前往汉口,到武汉国营无线电厂联系购置小型收报机的相关事宜。我们过去在西北测量公司搞天文测量时用的收报机就是该厂生产的,到厂里联系后才知道已不生产了,经请示领导同意后改去上海购买。
7月11日,我从武汉市武汉关第五码头乘船由汉口去上海。7月12日下午4点,船到江西省九江市码头,向南望去,庐山风景区就在眼前,群峰林立,山势陡峭。继续东行,下午6点船到长江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这里是赣江入长江汇合处,赣江水是清水,长江是浑水,并肩流出2千米以外才真的统一为浑水。傍晚7点船经过小孤山。这座小山直立江中,其实就是一块高40多米,面积不过50平方米,山峰陡峭,山上有寺庙、亭台、树木花草,风景很美。7月13日早上6点,船到安徽省芜湖港(曾是中国最大的大米市场之一),上午10点到南京中山码头,城北江门和狮子山清晰在望。
7月14日上午7点轮船从长江驶入黄浦江到达十六铺码头,下船住金陵路泰安旅社。下午去江苏路上海无线电器材厂联系购买收报机事宜。看了样品和售价,厂家要求必须去公安部进行审查并办理介绍信后才能购买,只好先联系公安部办理相关手续。
7月19日离开上海赶往北京,去公安部联系购买收报机审批、轴杆架控制等事项问题,完事后由北京返太原。
8月2日到15日,我们到朔县进行基线测量工作。该县的城市三角网测量委托建设部城市设计院承担,因他们基线组任务多顾不上来山西,因此基线由我们丈量。此时山西煤田地质勘探队也在朔县测量,他们也需要此基线长度作为煤田地质三角网的起算边长。这段时间,我们住在城北木寨村小学校。房子的门窗破烂不堪,窗户都没糊纸,好在是夏天,用小桌子拼凑起来就是当床板,吃饭在老乡家,卫生条件也差。当时工作生活条件就是如此。这次基线丈量首次用了轴杆架,不再用大木椿(既浪费木材,打桩机打桩对人身也有危险)。工作中,大家紧密配合,不怕艰苦,克服生活上、工作上各种困难,圆满完成了任务。
8月17日上午,我们从木寨村雇毛驴车拉上仪器、行李前往火车站,经过恢河时,毛驴车陷在河中心,差点倾倒。同志们从车上跳下来,用身体顶住毛驴车,同时不顾水深过膝,踏着泥水奋力推车,使其走出河中,虽然衣服鞋全湿了,但总算是没有发生翻车、仪器被水冲走的险情。乘上午11点的火车,下午5点半到原平承担基线测量的任务。
8月19日,由原平乘马车来到原平基线场附近的三泉村。原平的城市控制测量委托建设部城市设计院承担,基线测量由我们负责,8月29日完成了任务返回太原。
9月3日,公司精简机构,不少人要被精简下放,忻县专区郭风岑等15人、榆次专区陶述志等15人、长治专区申中原等15人、临汾专区李士荣等15人,留下的40多人由刘云兴队长带领,去太谷县完成平、祁、太三县的控制测量。我的工作仍然是上海购买收报机,学习科学式时号的收听方法。
9月6日乘车离开太原去上海。在上海期间,我每天晚上7点—10点到上海市的徐家汇观象台(也叫天文台)去学习科学式时号收听方法。这期间,中国科学院天文测量队也在此进行天文测量。这是一个非常好学习的机会,因为他们用的威尔特T4经纬仪是专门测量经纬度的。我们用的是T3经纬仪,平时用作三角测量,在望远镜头套上60度等高棱镜便可进行经纬度测量,但收录时号方法是相同的。每天的单数钟表时刻,上海市徐家汇天文台向全国授时,在中央广播电台的对表时刻5分钟以后,连续发布授时信号6分钟,每分钟121响,而天文钟则为120响,每分钟有两次重合时间,其观测方法是天文钟、记时器、收报机串连在一起,将收报机收到的科学式时号和天文钟的每半秒时号同时记录在记时磁带上进行计算。他们的收报机是重庆无线电厂生产的,长25cm,宽15cm,高20cm,体型很小,非常适合野外作业,而我们买的上海产的收报机价钱贵、体积大、笨重,不适合野外作业。于是,我请示领导后,退回上海产品,专程去重庆买经济适用的收报机。
在上海期间,正赶上秋天海水涨潮。中午称“午潮”,夜间零点称“子潮”,每次涨潮时间大约2—3小时。涨潮时,眼看黄浦江水从海上逆流而上浪淘汹涌,越过堤岸涌入外滩和南京路上,最大水深达一米。潮水涌入民房,把衣服、被子全浸湿。高大建筑则在门上安装一米多高的门槛,堆上砂石,防止潮水入屋。当时我国政府发表了“一定要解放台湾”的政府公告,全市工人、农民、市民、解放军每天赤脚挽起裤子走在水中,仍高举旗帜,高呼口号,拥护中央政府号召,进行游行示威,显示了爱国热情。
时下,我们从上海到重庆,火车飞机都很方便快捷。而在上世纪50年代,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
9月26日,我从上海乘火车经杭州,到江西省向塘镇转车,9月28日从江西省向塘镇出发,经株州到湖南省衡阳市转车,9月29日从衡阳市出发到广西省柳州市。此地是湘桂和黔桂两条铁路交会点,车站前广场上有一山峰,形似鱼状,叫“立鱼峰”,上边有佛像、小亭,可以上到顶峰,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景点。9月30日从柳州市到贵州省都匀市,此地为黔南苗族自治州所在地,少数民族较多,火车只通到此。
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九周年,我是在黔南都匀小城镇度过的。这天,自治州在广场上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苗族、布依族少数民族穿着节日盛装,脸上露出欢乐的表情,他们的生活在天天向上,把过去形容贵州贫穷落后的谚语“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面貌彻底改变过来,向着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幸福前途迈进。
10月2日,我从都匀市乘汽车到贵阳市,10月3日途经革命历史名城遵义市和战略要地“娄山关”,10月4日到海棠溪,下车后乘轮渡过长江到重庆,住建设公寓。第二天,我去无线电厂联系购买收报机事宜,供销科的领导说没有现货,建议我去综合工业公司联系一下。供销科的领导还说,只有公安部的介绍信还不行,还得有第一机械工业部的批件。没办法,我只好先回太原。
10月7日,我从重庆乘火车经西安返回太原。
10月11日,到太谷县进行城市规划测量,并向刘队长汇报了上海、重庆学习和购买收报机的情况。
10月14日到22日,完成太谷县3.5千米基线测量。因为当时正处于“大跃进”时期,所以进度快了,质量则差一些,只能二等降为三等使用。
10月26日,我和马志勉、宋能星去五台县豆村镇做城镇规划测量前的准备工作,火车只通到定襄县蒋村镇,我们只能转汽车去五台县城。到五台县每天只有一班车,火车未到站时,旅客们便挤在门口,下车后拼命跑步赶到汽车站,上气不接下气赶快排队买票。总算买上票到了五台县,在县城等待4天,经过县长协调才于10月30日乘汽车到了豆村镇,住在辛庄村。
豆村镇城市规划测量面积30平方千米,首级控制为四等三角点和水准点,基线也是按三等丈量,由我带领12个同志来完成全部工作。
在豆村镇西北山顶上,我和宋能星为了赶进度,在早饭前想把花杆定在上面,再回驻地吃早饭。看着山也不很高,路也不远,便出发了,结果是路越走越远、山越爬越高,直到中午才到了山顶,干完活回到驻地,已是下午两点多,饿坏了,也累坏了。
在豆村工地,我们看到当地农民都在大练钢铁,田地里起了许多小高炉,很多庄稼顾不上收割。我们在进行野外测量期间,饥饿难忍的时候就到庄稼地里找些玉米、土豆烤着吃。
12月12日,我们承担临汾市100多万平方千米城市规划测量任务。我负责基线和城区导线丈量工作,当时全国工农业生产都在放“卫星”。美国和苏联是真正的卫星上天,我们是3天工作1天完,这也叫放“卫星”。从12月30日零点开始,全队人员奋战24小时完成临汾市城区导线丈量工作,向公司发去电报,报告放了“卫星”,迎接1959年元旦的到来。
小记:
建国以来比较长的一个时期,我国在许多方面实行的是供给制,比如粮油、布匹、工业品等都是凭票限量供应。记得在上世纪70年代,城市人口每人每月供应粮食27斤(其中细粮30%)、食油3两,猪肉半斤,买布要用布票,买自行车、手表等要用工业券,买名牌好烟要用烟票。当年自行车还属于紧俏商品,假如你想买一辆自行车,不仅要存够一定数量的工业券,还要等分配指标。记得1977年,我在山西省测绘局外业二队从事野外测绘工作,那年冬季上级分配给我队一个购买红旗牌自行车的指标,大家都想要,没办法,只好抓阄。大家从许多历史文献中不难知道,新中国成立后有个“大跃进”时期。本期《耄耋老人话测绘》,记录的是1957、1958“大跃进”这个特殊年代的点滴轶事,尽管写的是测绘生活,但字里行间无不留下时代的印记,从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年代,测绘工作基础性、前期性的地位不动摇。在“大跃进”这个特殊的年代,人们的思想都很激进、情绪都很亢奋,“某县人民公社的稻谷亩产过万斤”等天方夜谭般的数字满天飞,现在想来如同梦境一般。值得注意的是,我们的测绘人员依然按部就班走南闯北,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尽管也有放“卫星”现象,但远比其他行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