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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嘉禾:新故事“大推手”

2014-04-23马信芳

上海采风月刊 2014年10期
关键词:嘉禾上海

文/马信芳

上海是新故事的发源地和发祥地。如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诞生起, 它已经走过了60多年的历程。谈及新故事的形成和发展,上海故事界同仁们常有一种溢于言表的自豪和喜悦。确实,上海得天独厚的外向开放型环境,经济繁荣和深厚文化底蕴的文化氛围,都为新故事的崛起和兴盛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上海《故事会》,一本普普通通的刊物,传统的小32开本,数十年为读者奉献以新故事为主的作品,却在中国期刊史上竖起了一座丰碑,至今仍以每月260万册的发行量,名列全国文学类期刊之首,在世界综合性文化类期刊中排行第五。就连每周仅一期的《新民晚报》的“市井故事”专栏也为读者津津乐道。同时,伴随新故事的创作,上海新故事的讲演活动,从乡村到市区,从学校到小区,几十年来从未停息。金山、川沙等“故事之乡”被命名,一批故事作家应运而生,一大批故事员活跃在各条战线。诸如“上海故事汇”、“故事大王”、法制故事、科技故事等赛事连绵不断、层出不穷。

无疑,新故事已成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文学样式和活动。这是上海一大批新故事事业的开拓者和奋斗者们,坚忍不拔,矢志不渝,为这朵新葩在百花园中怒放而尽情培育的结果。其中,上海故事界公认的“大家”任嘉禾先生正是这个领域的“大推手”。他曾任上海市文化局群众文化处副处长、上海市文联党组成员兼副秘书长,凭着对中国传统民间文学的热爱和研究,在上海新故事发展中成为“教父”式的人物。

笔者大学毕业入职文联后,即加盟嘉禾老师等创办的上海《采风》报,深受其孜孜教诲,并参与其组织的一系列新故事创作、讲演和研究活动。日前,我在他府上拜见这位已经87岁高龄的前辈。先生精神矍铄,谈笑风生。一谈及新故事,更兴致勃勃,往事如开闸的河水滚滚而来。我没想到,近年来,他对上海新故事还在不遗余力地指导。他笑着说,前几年我患了一场大病,住过院、开过刀,是新故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真的,承蒙同仁们看得起,许多活动仍邀我参加,我又活回来了,而且活得很快乐……

赵教授带他去采风

任嘉禾,1928年生,江苏宜兴人。家境并不富裕的他,高中毕业后就参加工作挣钱养家糊口。是家乡朴实的民风和农村丰富的民间文化滋润并养育着这位青年。从小对《白蛇传》《孟姜女》《牛郎织女》《梁祝》四大民间故事和《巧媳妇》《徐文长》等机智人物故事饶有兴趣,当他成为宜兴文化馆馆长时,就注意收集流传于民间的故事。

1952年,他来到华东文化部工作。1954年,该部机构撤销,他便来到上海文化局,先在刘厚生为处长的艺术处工作,后调入社会文化处(后改为群众文化处),1956年开始筹建上海群众艺术馆。

任嘉禾这时虽从事群众文化工作,但长期经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民间故事、民间艺术、地方民俗之火不时在他心中燃起。也就在此时,他认识了复旦大学十大教授之一的赵景深先生。

赵景深,中国戏曲研究专家、文学史家、教育家,对民间文学也素有研究。他从小酷爱文学,尤其喜欢童话,18岁时就在当时的《少年杂志》上发表童话处女作《国王与蜘蛛》;1919年在天津南开中学读书时,开始陆续翻译、出版《安徒生童话》,成为介绍安徒生童话到中国的第一人。1928年和1930年,分别出版了论著《民间故事研究》和《民间故事丛话》。解放后,除了担任复旦大学教授外,还是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的顾问(文革后,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上海分会成立,他被推举为会长)。

赵景深藏书最完整的时候多达三万册。任嘉禾从借书认识了他。赵先生十分慷慨。任嘉禾说,他不是对我一个人,对前来借书的学生、同好,特别是青年,都慷慨支持,从不吝啬。所以王骧教授曾有一诗赞颂道:文坛巨擘老人星,著作等身至可钦。更有一桩人罕及,藏书肯借见胸襟。

当任嘉禾知道赵景深先生仍在坚持采风作业,即下乡调查民风和采集民间故事时,便上门拜师求教。赵教授看到一个小他24岁的青年人,还是文化局干部,也热爱民间文学时,高兴地当即答应结伴同行。任嘉禾当时住南昌路,赵先生住淮海路重庆路,两人离得很近。于是,每回下乡采风,任嘉禾就一早来到赵先生家,叫了辆三轮车,前往上海郊区。

任嘉禾等记录的《哭丧歌》文稿

在西郊(后曾为上海县)诸翟乡,任嘉禾就搜集到不少民歌、民间故事,其中一首民歌至今他还能背诵:

六月日头似火烧,

烧得情哥哥背上枯皮焦,

愿天公天婆推来一朵红绿水云遮住情哥背,

小奴娘春二三月纺纱织布买香烧。

1955年至1956年间,任嘉禾收获颇丰,他在上海近郊就搜集到《五个半人之墓》《必定封侯》和反映小刀会起义的《周立春起反》《女中英雄周秀英》等很多故事。《新民晚报》《劳动报》《文汇报》经常刊登他的来稿。任嘉禾笑着说,当时10元左右一则的稿费还真不低,用来贴补家用,老婆见了,真得很高兴。

在上海南汇地区,原生态哭丧歌、哭嫁歌极其丰富,几乎每个村宅都有一批能编唱“哭歌”的高手,这在全国极为罕见。哭丧歌不同于一般仪式歌,它牵动情感,表现出很强的文学性。任嘉禾十分重视,下乡开始搜集,总计达30万字。可惜,一场文革浩劫,资料毁于一旦。

但他没有死心。上世纪八十年代,任嘉禾又来到南汇,在沿海地区发现了潘彩莲、张文仙、苏炎奎、沈小妹(王学红的师傅)、王学红等几十位优秀歌手。与当地文化馆通力协作,重新搜集哭丧歌。1983年,其主要部分获全国优秀民间文学作品二等奖(汉族地区最高奖),引起了国内外民间文艺专家学者的关注和重视。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党组书记刘锡诚说,南汇哭歌是汉族地区保存最为完整和丰富的,哭嫁歌和哭丧歌在上海的郊区传承存活下来,而且至今还能有人演唱,是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不仅有重要的历史认识和研究价值,而且是上海开埠以来形成的所谓“海派文化”呈现着文化多样性的重要因素之一。就这一点而言,他认为,应该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加以保护。

1988年,《哭丧歌》(八千行)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1989年,《婚丧仪式歌》(潘彩莲哭歌专集)由中国民间文学出版社出版,有10余万字的哭歌被《中国歌谣集成·上海卷》选用。《哭丧歌》后被列入上海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任嘉禾说,哭出嫁的风俗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逐渐消亡,但沿海地区至今仍保留着哭丧的习俗,也出现了一些新歌手。可惜的是,潘彩莲、沈小妹等优秀歌手已相继亡故,当年较年轻的一些歌手也已成古稀老人。所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更应重视。

茶馆店里发现“故事大王”

我国人民素有讲故事的风尚,这些故事就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一种口头创作。它包括神话、传说、寓言、童话、笑话等,及我们通常说的传统故事。当新中国诞生,人民跨入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阶段后,广大群众已不能满足传统故事给他们带来的欢乐和美感,迫切希望在故事创作中看到他们同辈人的形象,了解他们的思想感情,从中得到知识、愉悦、教育和力量。所以如何继承传统,采用讲故事这种为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来反映现实生活,以真善美来鞭挞假恶丑,满足群众的精神生活需要,便逐渐成为文艺创作领域中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

任嘉禾说,此时,新故事应运而生。上海是新故事的主要发源地,上世纪五十年代新故事的种子就是在这里播下的。解放初,翻身人民对比十分强烈,他们运用讲故事这一传统形式批判旧社会,歌颂新生活。编讲的故事有《不死的王孝和》《包身工》《把一切献给党》等,取材于真人真事和报告文学,但演讲时口语化了。特别是1958年以后,随着新民歌的兴起,在赛歌、赛画的一系列群众性比赛中,新故事已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样式连连登场。如上海工人文化宫已经诞生了故事团,像老故事员徐礼本讲新故事供不应求,各单位要邀请,预定期得提前一个月。

但新故事作为一种新的文学样式,先进行口头创作,或口头创作与书面创作相结合的作品问世,要到1960年代后。不可否认,当年普遍展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一些文化部门采用了群众最为喜闻乐见的故事来进行宣传,于是,城乡新故事创作借势发展起来。

这是1962年的一天,金山县(现金山区)山阳镇上的一家茶馆店里,一个年轻人正在讲故事。讲者绘声绘色,听者津津有味。而在听众中,就有任嘉禾。他从金山县文化馆闻讯,有位擅讲新故事的年轻人,其受欢迎不亚于那些说书的。由此他特从市区赶来乡下。一听,果然如此。故事名为《说嘴媒人》,反映农村新人新事新风俗。讲述有情有节,有悬念有高潮,反响不错。青年人叫张道余,一听到市里干部的夸奖,顿时笑逐颜开。任嘉禾说,故事很有基础,希望把它写出来,同时请他到上海进行加工。张道余对这段往事记忆犹新。他说,他文化程度不高,到了上海群众艺术馆后,任老师他们扛来了录音机,根据讲述录音,写成文字,然后又帮助修改提高。几经反复,才成为一个可发表的故事。此故事不久发表在文汇报上。

张道余就此一发不可收,后成为享誉苏浙沪的故事大王。现任金山区故事学会会长,《故事会》杂志特约编审,中国新故事艺术专家组成员。

任嘉禾说,更可喜的是,当时有一批原来拿锄头的农民纷纷拿起笔来写故事。如新创作的《老队长迎亲》《母女会》《两个稻穗头》等通过讲演,一下子传遍上海市郊。而市区新创作的《○○路》《小铁口改行》等同样广有影响。这时,从乡镇到田头,从街道里弄到工厂学校,全市新故事讲演活动也蓬勃开展起来。1963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创办了第一个故事刊物《故事会》,少儿出版社创办了第一个少儿新故事刊物《讲故事》,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特辟每周故事节目。《文汇报》自1964年1月至8月,七次发表大力提倡讲故事的专论,将新故事之火越烧越旺。

作为专职的群众文化干部,任嘉禾自新故事诞生起就分外重视。他承认由于当时的认识局限,一切文学创作都是政治第一,是思想教育的工具,新故事当然无能例外。但他还是总结提出了“主题的人民性,艺术的故事性”的新故事基本特征;要求“新故事要听得进,记得住,讲得出,传得开”;其创作过程是“讲讲写写,写写讲讲,千锤百炼,臻于完整”;其创作方法是“故事情节不断发展,人物不断行动,环境不断变化,语言不断更新”。所以,老故事作者都认为,当时发表的故事尽管还留有时代的“政治烙印”,但在口头性、真实性和文学性上,至今看来仍不失为有一定水准,这与任嘉禾的“推手”工作分不开。

1963年任嘉禾在金山举办故事讲座

寻根溯源,为新故事正名

何谓新故事?时任中国新故事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的任嘉禾说:“新故事是对传统故事而言的。它既是一种崭新的创造,又是传统故事的继承和发展。新故事的‘新’,就体现在我们这个时代的需要和精神。”他同时指出,“新故事随新中国的诞生、随社会主义的成长而成长,但也随国家社会的折腾而蒙受灾难。”(任嘉禾《新的艺术之花》)

一场灾难的文化大革命,让文艺百花园凋零,新故事也因此走上畸形发展之路。“四人帮”将新故事纳入“阴谋文艺”的轨道。一时间,新故事成了“批林批孔”“评水浒”“根本任务论”的工具。然而,人民群众时刻担心着国家的命运,厌恶群丑们的拙劣表演,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和寄托自己的愿望,于是他们开始自己的口头创作。用任嘉禾的话说,真正的新故事创作这时从地上转到了地下,即大家称之的文革“流传故事”。如《绿色尸体》《梅花党》《一只绣花鞋》《中百公司手帕柜台》《一张旧报纸》《九颗夜明珠》等等,一时在群众中广泛流传。其最大的特点,是群众边口头创作,边流传,边加工,再流传。故事越传越完整,越传越精彩。

采风丛书(部分)

任嘉禾当时虽为中层干部,但搜集传统民间故事却成了一大罪状——宣传迷信、为封资修招魂。历经批斗和进五七干校后,他依然没能“改造”好。他敏锐地发现了正在地下流传的故事。他感到这才是人民群众的真正创造,于是,冒着再次被打倒和坐牢的危险,又偷偷干起搜集的“老生活”。他时而混入公园和老虎灶茶馆,时而下工厂和街道,他更不放过他的学生,一听到带来的新故事就像着了迷似的揪住不放,请客吃饭,非讲完不可。到了晚上,像干地下工作似的开始整理编写。所以他藏有好几个“手抄本”。

1978年,对于中国来说,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春回大地,山河回暖。关心着新故事命运的文艺工作者同样开始复兴。

1979年9月20日,文革中同样遭受灾难,曾被迫改名《革命故事会》的《故事会》杂志,在其主编何承伟(现为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提议和主持下,在市文艺会堂召开建国以来第一次全国故事工作者座谈会。这是一次战略性的会议,它决定了《故事会》未来几年的命运。作为风向标,这次会议当然也决定了新故事在一次大变革后的发展方向。会上,来自中国社科院、北京大学、北师大、辽宁大学、复旦大学、浙江教育学院与上海的专家姜彬、丁景唐、乌丙安等与各地故事工作者共同探讨新时期新故事文学的发展问题。就在这次会上,任嘉禾的发言“石破天惊”:“故事文学要发展,必须打回老家去!”

任嘉禾提出的“打回老家去”,就是要新故事坚持民间文学性,即它的口头创作和流传性。这就与通俗小说等样式明显区别开来。这也为以后一长段时期新故事的属性和大发展,有了理论依据。

迎春风,创办《采风》报

粉碎了“四人帮”,改革春风吹遍大江南北。任嘉禾与广大文艺工作者一样,干劲大大焕发了出来。上海民间文艺研究会重新恢复,任嘉禾被选为秘书长。为更好地挖掘民间文艺宝库和开展研究工作,他提议应创办一份民间文学和民俗学类的报纸,此提议马上得到上海市群众艺术馆和上海市工人文化宫的支持。说干就干,打报告,筹资金,取批文,任嘉禾马不停蹄。1980年7月,由三家合作的上海《采风》报创刊号问世。取之于上海民间文学大海的故事、传说、民歌等甫一亮相,引起上海人的关注和喜爱。此报3分一份,首发5万份,供不应求。

当时是月报,编着编着,任嘉禾就想到了也应给新故事有一席之地。可稿子哪里来?他想起了文革中的流传故事。于是找出了他当年的“手抄本”,选中了当时很有影响的《中百公司手帕柜台》和《骨灰箱上的照片》,以此为底本,重新加工整理。所谓“以故事引故事”,第四期一经刊出,作者们大受启发,纷纷搜集整理起“流传故事”,更有不少人以此为“原形”,构思创作新的故事(后者后来成为《采风》报的主力稿件)。采风版面作了调正,新故事上了第一版。这一改动,让《采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第14期,发行量逾过50万。两年后期发行量超过百万。第150期,发行量达150万份。《采风》最高发行量曾到过180多万份,远远超过当时的《新民晚报》。每月5 日,《采风》出版日,车站码头,街边报摊,人头济济,争相购买《采风》报。当年复旦大学、华东师大等校77级、78级不少大学生还上街叫卖过《采风》报,作为当时的“勤工俭学”,收入还不低呢。任嘉禾笑着说,有一段时间,卖采风报,看新故事,成为上海一道风景线。

值得一提的是,新故事随即被影视看中。当时,年轻导演杨延晋脱颖而出,他以崭新手法执导拍摄的《苦恼人的笑》《小街》,使影片名声大振。杨延晋也因此成为新锐导演而引起国内外电影界的关注。而此时,《采风》报引起他的注意。其中反映都市转型期“世态”和“人态”的《二十万美元》《二上江城》《洞房佳话》三则新故事发表后,杨延晋决定将它们搬上银幕。万伯翱、龚龙祥等编剧很快拿出了本子。影片由三个故事组成,既独立又统一于一部电影中,电影取名《一个少女和她三个影子》,由一个女演员分饰三个女主角,这在当时可算是种新手法(后因影片过长,最后杨导演剪成了两部电影:《两个少女》和《少女和小偷》)。著名演员刘子枫和赵静分饰男女主角。刘子枫曾说,这部电影,是他从话剧演员走向电影演员的一个重要转折,在这部电影拍摄中,他不仅从杨延晋那里学到不少导演新理念,而且从人物塑造上,他越发加深了体会和体念,并引发成演绎的技巧。

《采风》报上的新故事同样受到包括央视和各地电视台的关注,《被“释放”的凶手》《黑白汽车》《借妻赴宴》《送上门的千金》《救生良药》《死刑判决之前》等被一一搬上荧屏。

《采风》报上新故事的经验实践,不断完善着任嘉禾的新故事理论,不久,他的专著《走自己的路》正式出版。同时,在他的主持下,一批采风丛书编辑出版,其中新故事专集就有:《被“释放”的凶手》《闯进恋爱角的陌生人》《火葬场传奇》《内部消息》等。

遗憾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报刊大整顿,非时政类报纸几乎一刀切停办,于是这张家喻户晓的民间文学报纸,在读者眼前消失了。后来的《采风月刊》严格意义上说,是一份新创办的刊物,起初创办时,还保留相当一部分老《采风》报的内容,后来随着媒体经营战的白热化和平媒的普遍萎缩,它经历了市场的种种变故,经营上陷入窘境。直到2010年,文联对之全面改刊,并改为“文联会刊”(也即本刊),才在新的领域重焕青春。

为新故事呐喊,成“序言专业户”

1989年,任嘉禾到龄退休,然而对新故事视同生命的他依然没能停息。上海金山、川沙两大故事之乡和基地,任嘉禾十分关心并身体力行。川沙故事大王夏友梅不仅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而且创办了故事学校。任嘉禾应邀举办讲座、讲课。夏友梅说,任老师是自己的老师,他不仅对故事创作,而且对故事表演都有独特的见解。他的讲课,通俗易懂,有声有色,为老故事员继续加油,又为新故事员辛勤浇灌。任嘉禾当然知道,新故事要继续发展,接班人很重要。在金山区宣传部、文化馆支持下,他多次来到该区文化馆、文化站,向故事作者、学校老师和学生们讲授新故事。已有60年故事生涯的故事家张道余不无感慨地说,老任不仅培养了我,今天还为培育新一代故事作者和故事员继续尽力,真可谓“老骥伏枥、壮心不已”。

任嘉禾告诉我,由于生了场大病,近几年活动参加少了,但在家里他又开始了一个新作业——为新故事著作写序。说着,他打开了书橱,拿出了一本本应邀写序的书籍:《全国新故事佳作选》《黄宣林故事集》《张道余故事集》《夏友梅故事集》,后三本是上海三位故事大王出书,请老师写上评价和不足。而抚顺故事名家金洪汉先生编完《古今中外故事论》,也不忘请老朋友写序。任嘉禾十分认真阅读了编著,运用比较文学的方法,详尽分析了中外故事的艺术风格。金洪汉称赞说,老任的序对指导阅读太有帮助了。

任嘉禾不唯上,不论资排辈,对年轻故事作者,甚至对中小学生也尽心鼓励。他为《华东三省一市“川沙杯”故事精选》《一束玫瑰花——金山山阳中学故事集》作序,为新故事的后继有人而高兴。他还为《带色彩的脚印》《花香彩蝶飞》《艺苑花枝俏》《子丑寅卯辰》《法在我身边》等各条各线故事比赛作品集书写序,对各个类型的新故事作出详尽分析,对现行创作大有指导意义。《浦东传说》《朱泾的传说》等带有地方色彩的文本也找到他,他一如既往地应承下来。这些对已数十年下乡的任嘉禾来说,驾轻就熟,他说,我仍不敢怠慢,往往查核资料、寻根溯源,花费了大量时间。看到论文式的序言随着书籍出版,他像吃了蜜般高兴。近年来,他作序已不下二十本。说到此,他哈哈大笑:“我已是快过米寿的人了,承蒙不弃,有此成果,心已足矣!”

任嘉禾作序的部分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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