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丝”的逆袭:女神只属于有准备的人
2014-04-16秦朗
秦朗
我第一次听说女神的时候是在法大北门外的露天烧烤摊,那时北门还没关闭,那一片大排档生意一片欣欣向荣。我和坤爷撸串撸得正起劲儿,就听旁边桌上一个喝得满目赤红的男生一边喝酒一边哭吼:“XXX,她就是一贱人!”
骂得正是女神大人。
大概是从没见过一大老爷们哭得这么慎得慌,我不由得就多听了一耳朵。不出所料,过滤掉一层谩骂一层醉话,最后只露出爱情的拧巴。
正哭着的这位,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一备胎。而且听那意思,连备胎甲都算不上,多半是个心酸的备胎庚、备胎辛……
本来这名备胎同学是心甘情愿地在女神座下鞍前马后侍奉多年,安分守己地充当女神郁闷时的蓝颜知己、寂寞时的男闺蜜,怎料一天半夜突然在朋友圈中看见女神写了这样一句话:男女之间哪来的什么纯友谊,如果真是有,那多半是其中一人长得丑。
听到这里我暗暗地笑了笑。这话说得又贱又毒又有趣,看来这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貌协会”。
当时正是夜半矫情时,备胎先生一时冲动,私聊女神问了一句:“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你什么人呢?”
女神马上回:“好朋友啊。”
备胎恍惚地想起自己过生日时,女神的祝酒词似乎都是:“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似乎脸上被女神猛抽了一耳光。
听到这里,我抬眼偷看了备胎先生一眼。他正嚎得青筋暴起:“我长得很难看吗,很难看吗?”
我和坤爷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嗯,很难看。
大概是备胎先生那一出闹得太惊心动魄,所以他无意中念出的那个名字一直在我心里浮浮沉沉地飘着。好像一只飘在海中的漂流瓶,明明看见了一个角,偏偏伸手也捞不到。我摸着下巴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能让一个大男生哭成这样呢?
忽然就萌生了见见她的想法。多亏了学校小,这个机会,我竟然很快就得到了。
我第一次见到女神,是在我们院的迎新晚会上。不,她算是哪门子女神,分明就是个吸人元阳的女妖精!群舞的人很多,她是里面最出挑的一个。在舞台上,她黑丝短裙,满脸浓妆,像一条冰冷而滑腻的蛇,随着音乐妖娆地扭动。
滚烫的音乐从耳朵里灌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快要沸腾。我身边的男生都疯了一样地冲她尖叫,我一边捂着耳朵一边问旁边的坤爷:“这是哪个洞的妖精?”
坤爷说:“你个土鳖,XXX你都没听说过。”
是她。听到她名字的时候,我心里竟然奇异地安静了一下。
正在这时,妖孽冷冷地向我的方向眯了眯眼。隔着重重人海,我似乎还能看到她蜘蛛腿一样锋利的睫毛下,那湿润而又清澈的瞳孔。明明知道她不是在看我,我还是被狠狠地电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一夜辗转反侧,乱七八糟的梦境纷至沓来。第二天早晨我一脸恍惚地洗床单时,呆呆地盯着镜子里那个一脸胡茬、有些呆滞的少年,心里忽然泛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知道在她眼里,我算不算丑?
我可能是栽了。
我像一个怀揣着隐秘心事的变态狂一样,努力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出女神的模样:她喜欢骑单车,她喜欢上的课,她喜欢哪个牌子的糖,她打工的地方……
一开始我只是有点儿喜欢她,然而这种喜欢在胸腔里发酵了那么久,泡得我整个人都有些酸了。坤爷说我又矫情又魔怔,我说是啊,那是因为,我现在有了少年“吊丝”之烦恼啊……
我把女神的人人网页面放在特别关注里,每天睡前一刷,但是既不评论也不点赞,只是默默对她的头像说晚安。我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眼。我不急,终有一天我会搂着你,对你说晚安。
为了这个梦想,我精心策划了一次搭讪。那是一次下课后,我抱着一摞子传单,静候她经过我的展台前。
那天她便衣、素颜,没有了初见时的惊艳,平淡而又慵懒,看上去足足嫩了好几岁。我不着痕迹地拦住她,塞给她一张传单,嘴上是私下里演练了无数遍、已经背得无比流畅的说辞:“非诉大课堂是准律师协会秘书处举办的专注律师非诉讼事务的系列讲座,与北京知名的兰台律师事务所合作,邀请资深律师作为授课人,主要面向中国政法大学大二以上在读学生,旨在顺应律师职业潮流,加深法科学生对非诉讼业务的了解,使学生掌握入门基础的律师非诉讼业务,活动内容灵活广泛,与学生的生活学习以及社会热点紧密结合……”
她没有听完的兴趣,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谢谢。”
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XXX师姐,你不是一直对非诉讼业务感兴趣吗?昨天你还转发了一篇关于非诉讼的日志。”
不出所料,她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用眼角打量了我一下:“你认识我?”
“人人好友嘛。”我故作轻松地说。
大概实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理由,但是她信了,脚步也停了下来,略微皱着眉头说:“每周六上课,连上四周?抱歉,我周六要打工。”
很好,跟我计划的完全一致,于是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非诉大课堂最后是有结业考试的,奖金很丰厚,又有实习名额,再怎么也要比师姐你打工赚得多。”
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一点动心,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还是算了。师姐是个大学渣,奖金什么的就是转发一万次也拿不到吧!”
似乎已经山穷水尽了。然而,我忽然就笑了。灵光一闪,我低声对她说:“如果我保证你能拿到奖金呢?”
她狐疑地看着我,那漂亮的眼睛迎着阳光闪动。
“我保证。”我听见我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似恶魔低声哄诱。看似镇定,我其实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
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演技全开:“我有办法让你获奖。做不到的话,我请你吃饭赔罪!”
她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忽然与我心照不宣地莞尔一笑。“好啊,我也不会白让你帮忙,如果你真能做得到的话……我请你吃饭。”
于是,我顺利地从报名表上拿到了她的电话。似乎还是找不到和她说话的理由,勇气好像在搭讪那一刻就用尽了。真的拿到她手机号时,我反倒不再心急,稳扎稳打地模仿着群发短信的语气给她发短信。哪怕是受到她例行公事般的“XXX收到”,都会让我暗自高兴好久。endprint
能在每个周末都见到她,哪怕是穿着西装站礼仪,都变成了享受。连社团的师兄师姐都非常诧异,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当然,也有人打趣我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的机会不多,只有6周。
第一周,她差点迟到。讲座非常火爆,我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自己借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听讲。
第二周,她睡眼惺忪地早起来占座。我远远地看见她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摆弄着手机,不久看见她发了一条状态:“没吃饭,好饿。”5分钟后,我悄悄递过去一瓶热奶茶。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无功不受禄。”我摊手:“真觉得不好意思,轮到你报答我的时候就请我吃金钱豹好了。”
第三周下课时,我装作勤奋好学的样子对她说:“师姐、师姐,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笔记借我一下好吗?”
第四周,我拿着一摞已经重新打印整理好了的笔记连带着她的笔记一起还给她,迎着她惊讶的目光笑眯眯地说:“不小心给你弄湿了,赔你一份打印的,你不会介意吧?”
第五周,结业考试。进门时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用口型对她说:“加油!”
第六周,结业典礼。正如她所说,她是个学渣。毫无疑问,她没有得奖。而我对她的“保证”,也不过是当初接近她的权宜之计,我骗了她。
出门时她瞪了我一眼,我干咳了一声:“好吧,我错了。按照当初的约定,我请你吃饭就是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吗?小朋友,你到底想干嘛?”
我在赌啊。一开始就撒下弥天大谎,要到你的手机,给自己争取了六周时间接近你,不管最后你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拿到奖金,我们都能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我赌的就是以我六周的努力,你知道我骗你时,还会不会生气。
于是,我干脆就耍无赖了:“女神大人,我就是想和你交朋友。”
“我不缺朋友。”我听见她冷淡的声音。
正当我沮丧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她冰凉的手忽然拧住了我的耳朵,凶神恶煞地说:“不过男朋友倒是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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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
无语
父亲翻看儿子的作文本,发现有一篇作文结尾处老师的批语很奇怪:“兔子不吃窝边草。”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儿子支支吾吾地说:“这篇是我抄同桌的。”
隐瞒
小明转学后第一次开家长会。
当作家的爸爸问:“这回你向老师隐瞒了我的身份了吧?”
小明:“爸爸,照你的吩咐,隐瞒了!我说你是农民,免得像在老学校里,老师都请你写论文。”
后来,小明问爸爸:“这下老师不会叫你做什么了吧?”
“别提啦,你们老师要我给他们多种点不施化肥农药的生态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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