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现代性视域中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
2014-04-14邹平林
邹平林
(井冈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论现代性视域中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
邹平林
(井冈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吉安 343009)
随着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观念的深刻变迁,主要形成于革命战争时期的红色资源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危险趋势。要扭转这一趋势,使红色资源在当代发挥其应有的社会文化功能,就必须在现代性视域中深入分析导致其边缘化的社会文化根源,并从而在此基础对其进行符合时代要求的整合与转化。与此同时,还须进一步明确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主体,以发挥其重要的示范带头作用。
红色资源;整合;转化
红色资源彰显了党和人民的优良传统和宝贵精神,理应在当代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发挥政治认同、社会凝聚、文化传承、道德教化、精神感召、价值导向等重要的社会文化功能。但随着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观念的深刻变迁,红色资源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危险趋势。要扭转这一趋势,使红色资源在当代发挥其应有的社会文化功能,就必须深入分析导致其边缘化的社会文化根源,在此基础对其进行符合时代要求的整合与转化。与此同时,还须进一步明确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主体,以发挥其重要的示范带头作用。
一、红色资源的形成条件与本质特征
中华民族在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形成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民族精神,这一伟大民族精神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精神支撑。近代以来,面对民族的生死存亡,无数优秀的中华儿女投身于救亡图存、振兴民族的历史洪流,充分彰显了中华民族的伟大民族精神。而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广大人民群众,更是在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中,将伟大的民族精神与崇高的共产主义信念创造性地融汇在一起,将人性升华到一个崇高的境界,形成了具有民族性、革命性和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性的红色精神传统。可见,包含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民族责任意识、严守纪律服从大局的集体主义、不怕牺牲勇于牺牲的革命英雄主义以及不畏艰难永向光明的革命乐观主义等精神特质的红色资源,本质上是深厚的民族精神与先进的共产主义价值理想在革命实践中的创造性融汇,是人性升华的光辉典范。但这样一种创造性融汇和人性的高度升华,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特殊的实践基础。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能更准确地定位红色资源在当代的社会文化功能,才能更深刻地理解红色资源在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的某种必然性,从而才能在此基础上寻绎出对红色资源进行整合与转化的正确方向和有效途径。
近代以来深重的民族危机是深厚的民族精神传统得以激发出来的历史条件。长期的共同生活联系和休戚与共的历史命运铸就了中华民族深厚的民族精神,但民族精神在一般的和平时期只是潜伏在人们心中,只有当民族遭遇到严重危机时,这一潜伏在人们心中的民族精神才能得到激发和
强化。自鸦片战争以来,无能的清政府无法抵御西方列强的侵略,中华民族由此陷入了内忧外患的严重危机之中。潜伏着的民族精神因此而得到了空前的激发,无数仁人志士勇赴国难、呕心沥血,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探索与斗争。
但仅有民族精神的激发,还不足以形成具有“红色”特质的精神魂宝。事实上,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曾多次面临着外族入侵或严重危机,也曾因此而激发出可歌可泣的民族精神,但这样的民族精神还仅仅是民族精神,还没有获得一种世界史的视野,也没有提升到一个“现代”的历史高度。只有当救亡图存的革命斗争以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为指导时,只有当中国共产党成为革命的领导力量时,被激发出来的民族精神才因为与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创造性地融汇在一起而得到历史的提升,使之不仅具有世界史的视野和“现代”的历史高度,而且具有“未来”的历史高度。这种民族精神不仅仅是一种求得民族生存和民族复兴的朴素的爱国主义和民族情感,而是被提升为一种为未来理想社会而奋斗的崇高情怀。而民族精神中原有的爱国主义和民族气节,则被提升为为理想和主义而奉献、牺牲的集体主义。这种集体主义是高度自觉的人格修养,它绝不是对外在权威的被迫屈从,而是将个人的价值与人类的利益高度自觉地统一了起来。具有这种高度自觉的集体主义修养的人,就是毛泽东在评价白求恩时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1](P660)同样的,民族精神中原有的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由于有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和奋斗目标而被提升为革命的英雄主义和革命的乐观主义。
共产主义绝不仅仅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更是“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2](P539)对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群众而言,这一现实的运动就是以共产主义为最终奋斗目标的反帝反封革命斗争。正是在这一艰苦而严酷的革命实践中,深厚的民族精神与先进的共产主义价值信念才创造性地融汇在一起。也正是在这样的革命斗争中,人性才得到了极大的纯化和高度的升华,因为“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抛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陈旧的肮脏的东西”。[2](P539)革命之所以能够纯化和升华人性,是因为:第一,在艰苦的环境中,任何超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之外的享受都是不可企求的奢侈,从而人的需要最大限度地被纯化为为理想而生存而奋斗的精神需要;第二,在严酷的斗争中,革命战士时时刻刻都面临着生与死的严峻考验,在这种经常的生死临界状态,丰富的生命光谱和人性光谱被简化为生与死、崇高与卑劣之间的排他性抉择,从而将一部分人推向了崇高,另一部分推向了卑劣。崇高的红色精神魂宝,正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革命群众这一选择了崇高的群体所铸就的;第三,志同道合的革命团体本身就是锻造高尚人格的火热熔炉,同志的关怀、帮助、感召、期待以及对同志的挚爱,无不激励着革命者奋发向上、勇往直前。
二、红色资源边缘化的社会文化根源
作为党和人民的优良传统和宝贵精神财富,理应得到传承与弘扬。但随着时代的变迁,那曾经直接内在于革命者生涯的红色精神魂宝,现在却不可避免地与现实社会生活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尽管面对那些承载着崇高精神传统的红色事迹、红色历史遗存,人们仍然深受感动,但这种感动却难以普遍而持久地化作指导人们现实生活的精神准则和价值取向。因此,对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不能停留于美好的主观愿望,还必须结合时代特点对其进行深度的整合与转化,而这首先需要对红色资源被淡忘、被边缘化的社会文化根源作深入的分析。
比照红色资源形成的特殊历史条件,不难发现红色资源被淡忘和边缘化的社会文化根源。
第一,时代发生了变化。就世界范围而言,一方面,时代的主题由原来的“革命与战争”转变为现在的“和平与发展”,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不同的社会形态共处一世,曾经的对抗与冷战被现在的合作与交流所取代,这将是一个在较长时间内难以改变的客观现实,这就使得革命战争年代的那种激情因为丧失了明确的对立面而不可避免地消退了。另一方面,共产主义运动处于相对的低潮,苏东发生了倒向资本主义的社会剧变,世界范围内坚持到现在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且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都还与
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存在较大的差距,不少人因此而丧失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或认为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的实现是极其遥远的事情,与当代人的实际生活没有直接的关系,因而没有必要以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和价值原则来指导自己的生活。就国内而言,尽管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还比较落后,但迫在眉睫的民族危机毕竟是解除了。在这样的背景下,尽管民族精神并不因此而消失,但与危机深重的特殊历史时期相比,高涨的民族热情毕竟渐渐地消退了,激荡着的民族精神毕竟慢慢地潜隐了,那种对民族命运的急切关注慢慢地转变为对生活幸福的关注与追求。共产主义运动退潮了,曾经的“敌人”成为了相互交流的合作伙伴,作为民族精神与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之创造性融汇的红色精神魂宝,自然也就慢慢被当作历史的记忆,失去了其与人们的现实生活的直接关联。
第二,社会生活的变迁。革命战争年代革命者的生活与和平建设时期一般百姓的生活,在形式、内容和价值目标等各个方面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别。在生活形式方面,前者艰苦、紧张、严酷且组织严密、纪律性强,后者则相对舒适、轻松、安宁且自由、松散;在生活内容方面,前者是生与死的革命斗争,而后者则是财富的追求与创造;在价值目标方面,前者是民族的生存、复兴以及人类的自由与解放,而后者则主要是幸福、享受、自由以及个体价值的实现。尤其是在改革开放以来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一方面,社会财富的大量积累以及社会生活内容的极大丰富,在很大程度上使得人们难以从外在的生活形式(诱惑、追求与享受)中挣脱出来而专注于人格塑造、人性升华等内心精神生活;另一方面,人们之间利益的分化与竞争取代了革命团体的命运共同感,从而使得革命战争年代在“真实的共同体”中培育出来的集体主义奉献精神,在很大程度上被在利益的分化与竞争中形成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个人主义所取代;此外,资本力量向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不断渗透,也消解着人们对自强、勤劳、勇敢等精神传统的尊崇,从而使得好逸恶劳、坐享其成、投机钻营等不良风气逐渐蔓延。
第三,思想观念的变化。相对于红色资源形成的革命战争时期,人们思想观念的深刻变化不可避免地对红色精神传统造成冲击,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尽管在时间上红色资源形成的时期已经是“近代”或“现代”,①在英文中,“近代”和“现代”是同一个单词“modern”,其内涵是指一个以“新大陆的发现、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为分水岭的、根本不同于传统时代的“新时代”,外延相当中文语境中“近代”和“现代”两词外延之和。本文是在“modern”这一意义上使用的“近代”或“现代”概念。但就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而言则还是前现代的。其与现代社会在思想观念方面的最大差别就在于个体自由意识没有充分觉醒,而“现代世界的原则就是主体性的自由”。[3](P20)也就是说,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念主要还是群体本位的,这种群体本位的价值观与真正的集体主义价值观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后者内在地包含着个体自由的价值成果。但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通过以共产主义为最终奋斗目标的革命实践,这种群体本位的价值观反而容易越过“主体性自由”的历史阶段而被直接地提升为集体主义的价值观,这种集体主义正是红色精神魂宝中的核心特质。而在沾染了“主体性自由”的现代精神气息之后,当代中国人的价值观反而因为停留于“主体性自由”的历史阶段而难以企及真正的集体主义高度,从而也就难以企及红色精神魂宝的价值高度。
(2)改革开放以来,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负面的效应和消极的后果。价值观层面的负面效应和消极后果主要体现为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的个人主义等不良风气在一定范围内蔓延。这些与红色精神传统格格不入的错误价值观念,不仅不利于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反而对其造成严重的冲击。
(3)此外,作为现代性负面后果之消极反应的后现代主义,持“拒绝崇高、消解意义”的错误主张,宣扬价值相对主义和价值虚无主义,也不可避免地对红色精神传统造成严重冲击。
最后,社会矛盾的激发、收入分配的不公、较为严重的两极分化以及部分党政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和腐败行为,打击了人们对社会公正的信心,从而进一步瓦解了人们对红色精神传统的信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斗争是以自由、平等、和谐的共产主义理想为价值指引和奋斗目标的,因而红色资源本质上包含着自由、平等、和谐的价值诉
求。但现阶段存在的矛盾激发、收入不公、两极分化却严重地背离了自由、平等、和谐的价值目标,从而动摇了人们坚守红色精神传统的信心。尤其是部分党政干部的官僚主义作风和腐败行为,更是严重地削弱了红色精神传统在社会生活中的感召和导向作用。一方面,党政干部处于各级岗位的领导位置,是人们关注的“公众人物”,具有很大的示范效应,因而他们背离红色精神传统的错误言行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容易在社会中快速而广泛地扩散;另一方面,在人们心目中,党政干部是人民利益的代表,是具有较高思想觉悟的先进分子,理应以身作则,带头传承、弘扬并践行红色精神传统,当他们不但不作为人民的公仆服务于人民、为人民谋福利,反而作威作福、以权谋私时,由此造成的负面影响就必然被放大,从而对红色精神传统造成更为严重的冲击。
三、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
在特定历史时期的特殊革命实践中锻造而成的红色资源,本质上是一种不仅超越了当时而且超越了现时代的具有未来历史高度的价值原则,而社会生活以及与特定社会生活相适应的精神生活的发展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过程,有其不可逾越的阶段性。因此,要求处于现代历史阶段的人们普遍地奉行红色资源这一本质上代表未来历史高度的价值原则,既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红色资源应当被看作一种于当代无价值的东西而悬搁起来或予以抛弃,而应当以一种现代性的视域,积极探索红色资源与当今时代的内在切合点,寻求其在当代发挥作用的有效形式与路径。这就要求对红色资源进行符合时代要求的整合与转化。
哈贝马斯曾提出一种“重建”方法,即“把一种理论拆开,用新的形式重新加以组合,以便更好地达到这种理论所确立的目标”。[4](P3)笔者所说的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与这种“重建”方法类似,它包含以下几个层面或步骤:第一,对在特定时期的特殊实践中形成并因此而打上这一时期烙印的作为一个整体的红色资源(尤其是其中的精神魂宝)进行分析,指出其中哪些因素只是那个特定时期和特殊实践方式的产物而不再适应当代社会生活,哪些因素适应当代社会生活但被当时特定的表述所限制从而影响了其在当代的功能发挥;第二,剔除那些不再适应当代社会生活的因素,对那些适应当代社会生活但被特定表述所限制的因素重新加以阐释,使之与当代社会生活建立起直接的关联,从而在此基础上以某种新的形式将红色资源重新组合为一个新的适应当代社会生活的精神价值体系;第三,积极探索与当代人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相适应的转化形式,以便红色精神传统能够更好地为当代人所接受并自觉践行。
革命斗争中发生很多事情,但并非所有这些事情所体现出来的精神都具有“红色”特质。一方面,当时的大部分革命战士都是地地道道的传统农民,尽管经历了革命的洗礼,但难免仍有一些陈腐的错误观念,有时在这些错误观念指导下的行为也会在革命斗争中取得一时的效果;另一方面,在险恶的革命斗争形势中,经常要采取一些不得已的甚至是不人道的权宜做法,尤其是对“敌人”。有些人出于对革命的同情和赞赏,往往不加区分地将以上这两个方面的事迹也当作红色资源收集起来,并作为红色教育的素材加以宣传。但实际上,尽管在这些错误观念指导下的行为能取得一时的效果,尽管这些权宜做法在革命斗争中是必要的,但这些错误观念和权宜做法却不能不加批判地运用到和平建设时期,否则会误导人们或让人们产生反感,因而不应将其纳入到红色资源的范畴中来。这就要求对革命斗争中发生的事情进行仔细的甄选,有些事迹可以作为史料记载,但不能作为红色教育素材。
红色资源中的很多精神传统本来在当代乃至一般时代都具有重要的价值指导作用,但为了强调这些精神传统的革命性,人们在以这些精神传统进行红色教育时往往将这些精神传统过于机械地与当时的特定条件、特定事件以及特定形式绑定在一起,反而引起人们的误解,削弱了这些精神传统超越特定时空的普遍教育意义。例如,说到艰苦奋斗时,人们往往只是强调“吃野菜、穿单衣、盖稻草”等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特定形式,较少论及这一特定形式中所蕴含着的一般价值内涵,也较少结合当代社会生活阐明艰苦奋斗在当代的具体内涵与形式,不少人因此将艰苦奋斗与那种特定形式机械地等同起来,进而误以为艰苦奋斗只在那个物质匮乏的特定时期才是必要的。因此,如果只
是采取这样一种“粗浅”的方式,红色教育就难以有真正的效果,它在唤起人们对革命先辈的同情与崇敬的同时,也让人们感到艰苦奋斗是一种外在于自身现实生活而难以企及的东西。同样,爱国主义、集体主义、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等,也都具有其超越特定时代、特定形式的一般价值,关键在于找到其与当代现实生活的切合点并从而阐明其在当代的具体内涵与形式。
伴随社会生活深刻转型的是人们心智模式的深刻变化,即主体性的理性反思日益成为人们对待事物的原则与态度。这种主体性反思要求所有事物都必须在主体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身存在的合法性做辩护,不符合主体理性原则的事物将丧失其存在合法性。易言之,只有经人们自己的理性认可的事物才能为人们所接受。因此,尽管红色资源是具有重要价值的宝贵财富,但要内化为人们价值原则和行动指南,就必须通过人们的自觉领悟来自由地认可和接受。也就是说,红色资源宣传与教育不可能采取一种单向的、不对等的、粗糙的甚至野蛮的教条式灌输,更不能将其神化或妖魔化,而必须尊重人们的主体地位,以“软化”的形式对其进行转化,实事求是地讲述并阐明其对于当代社会生活的价值与意义,如此才能使其深入人心,化作人们的内在需要。所谓“软化”,就是“软化”红色资源宣传与教育过程中的强制性、功利性、不对等性以及意识形态说教意味,使这一过程成为平等主体间的交流与对话。
此外,依托红色资源开展红色旅游产业,本来是一种很好的转化方式,通过红色旅游,大量的红色资源尤其是红色资源的物质形态方面,得到了深度的挖掘、广泛的搜集、有效的保护和相当规模的整合与建设,也让更多的人在旅游参观中接触、体验到红色资源的独特魅力,接受印象深刻的红色教育,从而使红色精神价值得到了更广泛、有效的传承与弘扬。但也应当注意到,在红色资源的旅游开发中,开发和运营主体有可能将红色资源当作纯粹的营利工具和手段,有些人为营利不惜歪曲和捏造一些粗俗的故事以吸引游客,甚至设置一些具有封建迷信色彩的环节以勒索游客钱财。①例如,在韶山毛泽东故居,就有一些导游为了吸引游客而编造一些有关毛泽东的迷信故事,甚至在景点有工作人员以祈福避灾的名义设置收费项目,有意无意地要求游客叩拜毛泽东或购买毛泽东头像。这些纯粹商业化的运作方式,在很大程度上淡化、消解了红色精神价值的严肃性和崇高性,使之庸俗化,极不利于红色精神价值的传承与发扬。为此,必须对红色旅游景区进行有效的管理与整顿,引导红色旅游产业健康发展,使红色资源开发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辩证地统一起来。
最后,由于红色资源是在特定时期的特殊实践中由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激荡出来的人性升华,因而不可能要求和平建设时期的一般百姓普遍地接受和践行,这就要求进一步明确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主体。这一主体首先应当是党员和领导干部,因为一方面,这一群体本身就应当是具有先进性的代表,理应在红色资源的传承与弘扬方面起到带头示范作用;另一方面这一群体处于公众关注焦点,他们的思想观念、言行举止具有很强的示范扩散效应,并且这一群体往往掌握一定的社会资源和社会权力,他们的违背红色精神传统的言行更容易破坏人们对社会公平正义的信念,从而也就更容易消解红色精神传统在当代社会生活中的价值引导作用。
总之,红色资源在当代仍具有重要的社会文化功能,但要使这一功能得到应有的发挥,就必须在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都进行创造性的整合与转化,以使之切合现实社会生活和时代精神特质。同时,还必须明确地将党员、领导干部作为红色资源传承与弘扬的首要主体,以充分发挥他们的带头示范作用。
[1]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M].曹卫东,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4]哈贝马斯.重建历史唯物主义[M].郭官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On the Integration Conversion of Red Resources in the Horizon of Modernity
ZOU Ping-lin
(School of Maxism,Jinggangshan University,Ji'an 343009,China)
With the profound change of social life and people's ideas,the Red Resources,which are mostly formed in revolutionary and war times,are to a certain extent facing the danger ofmarginalization.To avert this trend and have Red Resources play its due social and cultural functions today,wemust probe into the problem in the horizon ofmodernity and find the reasons that cause themarginalization,then integrate and convert the resources tomeet the time's needs.Furthermore,wemust further decide the subject who inherit and advance the red resources,so that they can play a demonstration function.
Red Resources;integration;conversion
G417
A
10.3969/j.issn.1674-8107.2014.02.003
1674-8107(2014)02-0016-05
(责任编辑:曾琼芳)
2013-12-20
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现代性视阈中红色资源的整合与转化”(项目编号:MKS1213)。
邹平林(1978-),男,江西抚州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