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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柯南伯格给光怪陆离一个名分

2014-04-14潘婕编辑马莹倩

东方电影 2014年6期
关键词:小学同学柯南蜘蛛侠

文/潘婕 编辑/马莹倩

不论是恶心的昆虫还是会说话的打字机,都是大卫·柯南伯格用来描述生活的一种隐喻。这个曾经攻读生化专业的导演,好像先天就拥有了优势一般,把苍蝇和蟑螂都变成了主角。但他也并不是全然依赖这些虫子们,他也会对人类进行剖析。

“谢谢你,曾经吓坏了我”

说来真的很奇妙,当年心心念念想看山姆·雷米版的《蜘蛛侠》,谁知拿到的碟回家一放居然讲的是另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年轻科学家发明了一台能将物体分解再还原的机器,然后在他自己做实验的时候有一只苍蝇不小心飞进了这台机器,于是这个科学家变成了半人半苍蝇的奇怪物种。虽然知道这不是《蜘蛛侠》,但还是断断续续看完了。科学家变成苍蝇之后面目狰狞的样子令人作呕,后来才知道这部电影名叫《变蝇人》,由大卫·柯南伯格导演。一开始完全不能接受思维如此奇怪甚至变态的导演,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不是一只苍蝇进入了实验而是蜘蛛的话,可能科学家就会变成英姿飒爽的蜘蛛侠也说不定。现在只是因为是一只恶心的苍蝇,最后让科学家也一起被作呕,作祟的或许只是观众们的感官。柯南伯格一定是研究过了世界各地的苍蝇,才会在1986年就做出能够让人产生童年阴影的苍蝇人。以至于后来在看《人体蜈蚣》之类的电影时对极限画面有了免疫,因为自己深深明白:我看过更加夸张的。更何况,许多被柯南伯格奇异的视觉风格征服的影迷在看过《变蝇人》之后甚至会说很感动,因为科学家的女朋友最后展现出了一种超越种族的爱,即使爱人面目全非,依旧不离不弃。《变蝇人》是一出类似科学怪人般的悲剧,只是柯南伯格把苍蝇放大了几十倍使之成为一个观众的噩梦。站在观众的角度看这是一个不堪入目的苍蝇人,而站在评论的角度却不得不赞叹柯南伯格的想象力。

《变蝇人》时期的柯南伯格,还只是达到了“令人作呕”的程度,但技能是会进化升级的,脑细胞也是这样。想看《蜘蛛侠》结果看了《变蝇人》可能是一次意外,但被《裸体午餐》这个名字蛊惑最后使得胃里翻江倒海就完全是一种造孽。这部电影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这是一场颁奖典礼,给柯南伯格一等奖显然屈才,最后迫不及待地给当时48岁的大卫·柯南伯格颁一个终身成就奖。当你发现类似敌敌畏的杀虫剂不仅能用来杀虫和自杀之外,还能当迷幻剂用来注射,整个世界都变得让人兴奋起来。正如卡夫卡的《变形记》一般,让人兴奋得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甲虫。当然,《裸体午餐》里也有柯南伯格的改变,昆虫也有诗意的一面,作家和打字机,昆虫和思想,暗喻是他的新武器。作家之所以为作家,因为他不是用刀杀人的,他的武器是打字机。而大卫·柯南伯格之所以是他,因为他总是用自己的电影,让观众的脑细胞燃尽。

“每一个杀手,都有一个小学同学”

文艺青年都爱《两生花》,“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外一个我,过着我向往的生活”这种话说起来真是一百个腻歪。基耶斯洛夫斯基是站在阳光里的人,而大卫·柯南伯格,就是阳光下一定会有的阴影。伊莲娜·雅各布在《两生花》里用她的侧脸征服了文艺青年,而《孽扣》里的杰瑞米·艾恩斯,谁能抗拒两个他同时出现的时候呢?《孽扣》说的是一个关于两兄弟和一个女人的故事,这个女人分不清哥哥和弟弟,而哥哥爱着这个女人,弟弟和哥哥的关系因此破灭。而不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而是两个长相一样的男子共享一个灵魂的柏拉图。每一个跟“脐带”有关的故事,要么是恐怖片,要么是惊悚片。当双胞胎发现对方的存在超过了自己之后,他便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让人捏把汗的是,还好大卫·柯南伯格找对了演员,如果不是杰瑞米·艾恩斯,《孽扣》绝对成功不了。

如果把人比喻成杀手的话,那么他的小学同学便是他最大的弱点。想想《堕落天使》里,黎明在小巴上被他的小学同学认出来的时候,目露凶光的杀手架子顿时消失殆尽。“暴力”是一个很难去定义的行为,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掩盖或是宣扬?还有,暴力,到底在哪里?有人愿意用正义去装饰暴力,就像是带着惩奸除恶招牌的打打杀杀。有人把暴力注入人们的身体里,使之成为一种天赋,这便是大卫·柯南伯格。狗急了还会跳墙,人到了极限,就会变成杀手。这次,《暴力史》不再用昆虫做隐喻,不再让角色陷入幻想世界,这次是实打实的猎枪射人和不需要丝毫掩饰的暴力。简单来讲,柯南伯格的意思就是,不论是杀死一只蚂蚁还是杀死一个人,都是暴力。不论是因为保护家庭还是掩盖真相的厮杀,都是暴力。在暴力还没有变成暴力的时候,都是小学同学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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