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彩礼

苏锦瑟

现代的彩礼就是古代聘礼的变种，而古代婚姻，从性质上说，男方出聘礼，女方嫁女儿，可不就是买卖婚姻嘛！

古代的女人没出嫁之前，算是寄养在父母家的。人家帮你养媳妇，你得出点儿钱意思意思吧？你娶个媳妇，得用实际行动表示你对媳妇的看重吧？所以，在古代根本没有裸婚这一说，就是再穷的人家，娶媳妇都必须下聘礼。古代的定婚，又叫做“定聘”，意思是男方向女方赠送聘礼，双方正式确立婚姻关系。所以，不送聘礼，婚绝对定不成！

那么下聘礼，到底得出多少合适呢？这个得看各自的经济实力。一般来说，跟嫁妆匹配比较合适。汉朝有一个败家王爷，他娶王妃出的聘礼是两万万钱。这些钱打个金人都足够了。

聘礼数目要怎么谈呢？让亲家面对面地谈钱？俗，太俗！这时候，媒人的作用就出来了。男方把聘礼数目先告诉媒人，媒人再告诉女方；女方嫌少重新开价，媒人再告诉男方；男方再讨价还价……要是摊上鸡贼的人家，媒人的腿能跑断了！不过，媒人心里美着呢，因为跑的次数多，得到的谢媒钱也大大增加。

下聘礼的仪式也非常讲究。在宋代的时候，男方要分3次给女方送钱送东西，分别是下定礼、下聘礼和下财礼。因为里面的讲究太多，太麻烦，大家都被折腾疯了。后来程序就大大简化了，一般就是下聘礼，当然，东西一点儿不能少。

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好好晒晒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所以，男方下聘礼当天，会把聘饼、海参、鱼翅等海味（寓意发财）、三牲（寓意丰收富裕）、椰子（寓意有爷有子）、酒（寓意爱情浓郁）、花生等四京果（寓意子孙兴旺）、茶叶（寓意守信不渝）、糯米（甜蜜美满）等一大堆东西，在妹纸院子里一一摆开。有的聘礼堆得跟小山似的，那叫一个壮观啊！现代土豪们晒成筐的现金钞票有神马可得瑟的？而且，古代的聘礼还绿色环保呢，活猪、活羊满院子跑！

那么，聘礼是不是全送给女方家呢？想得美呢！收到聘礼之后，女方家要准备回礼，什么绸缎呀、妹纸DIY的绣品呀、绿色无污染的水果蔬菜呀……零零碎碎的也不少。有时候，还会送些寓意超吉祥的东西—在一双盛有清水的酒樽里，放上4条金鱼。提问：这是神马寓意呢？答：鱼水之欢！吼吼！谁说古代人性压抑呀？

最重要的是，讲究的人家都默认一条潜规则：聘礼只给娘家留一小部分，相当于公婆对亲家说：“你们帮我们把媳妇养这么大，谢谢啦！”大部分聘礼会作为女方的嫁妆，在结婚时抬回婆家。当然，作为嫁妆的这部分聘礼，性质已经变了，属于妹纸的私产，婆家无权动用。如果哪个娘家不开眼，把聘礼全截留了，那传出去，这家的名声就彻底臭大街了，连出嫁的妹纸在婆家都抬不起头。

在古代也有苦哈哈的屌丝男，出不起聘礼怎么办呀？最普遍的选择，是借高利贷。妹纸风风光光进门，好日子没过几天，猛然发现：啊，房子已经抵出去了，田也卖了，家里还欠一屁股债……犹如看了一部惊悚片。这种性质其实是骗婚，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妹纸往往只能吃暗亏。不过，如果娘家兄弟多或有势力，也可能干脆把妹纸和嫁妆接回去，让男方人财两空。有的屌丝男实在太穷，同时对性生活的兴趣也不大，就会选择租妻。等“妻子”生了孩子，孩子留下，把妻子归还。租妻的费用，比聘礼要少得多。

当然，这个世界从不会缺少奇葩。古代的奇葩男，出不起聘礼，就想出一个绝招—娶共妻。明清时，有些极端贫困的山村，出不起聘礼，只能兄弟几个娶一个老婆。古代也没有DNA鉴定，这样生下的孩子都按照出生顺序排大小，丈夫们一视同仁。明代浙江有个村子，因为出不起聘礼，几个兄弟娶一个老婆。谁在老婆屋里待着，就在门口挂一条毛巾，意思是告诉其他兄弟：“屋里有主啦，你们哪儿凉快就哪儿待着去吧。”清代甘肃的偏远山村，也有类似的婚俗。不过他们在门上不挂毛巾，而是挂一条老婆穿的裙子，谁看不明白谁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