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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局”与“可能性”
——从徐则臣与大卫·米切尔的一次对话说起

2014-04-08

关键词:徐则臣米切尔伍德

叶 子

(南京大学 文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93)

“困局”与“可能性”
——从徐则臣与大卫·米切尔的一次对话说起

叶 子

(南京大学 文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93)

2012年,英国作家大卫·米切尔的《云图》被沃卓斯基姐弟改编成了电影,一下子在中国成了畅销书。米切尔到了中国,徐则臣先生与他对话,话题很慎重,叫长篇小说的困局与可能性。

“困局”与“可能性”是什么呢?中外作家对谈总沦为萍水相逢的过招,对彼此的作品没有概念也缺乏兴趣。米切尔显然遇到了热闹的搭档和对手。徐则臣那时恰好在写长篇《耶路撒冷》,也是《云图》一般的大部头,50万字,500页长,6章节叙述在11个大章节中也是1-2-3-4-5-6-5-4-3-2-1的结构分配。非常巧,这两部小说的框架都有《寒冬夜行人》的影子,虽然最后呈现的形态迥异。《云图》写了6个故事,从19世纪末,到2144年,再到末日的未来,6个大时代的6种抗争。《耶路撒冷》呢,核心事件是一个少年的早夭,而“参与”和“目击”自杀事件的伙伴们,最终心怀重负地成长为“我们”这一代人。两部长篇,一个绚烂缤纷,一个娓娓道来,像博物馆与大教堂一样,各司其职。

与米切尔交手,徐则臣的拟题与发问,都是从长篇小说的写字台上直接带来的。他问的第一个问题,《云图》到底是一个长篇小说还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证明它真的是“一个”长篇呢?

有时候,提问就是回答,它是一个作家的认真思考。《云图》的6个子故事各自不同,错综复杂,用气息微弱技巧细腻的线索隐约相连。称之为“套娃”结构并不准确,虽然故事套了故事,但彼此间的花样并不成套,对称,或相映成趣。那么,这些故事为什么可以放在一起,整合后得到什么样的总和?在大量互不相干的诉说背后,究竟什么是核心的表达?米切尔的小说机灵,敏锐,生机勃勃。《云图》韵律里强大的脉动,往往使读者忘了质疑它拼贴时的不合理与反常。

写小说不爱总是用巧劲的徐则臣,一定问到了米切尔的痛处。评论者爱探讨非常规的技法。但写作者,尤其长篇写作者,能一眼瞧出哪些命题是伪命题,哪些技巧是伪技巧,哪一位皇帝其实根本没有穿新衣。徐则臣为什么要谈“长篇小说的困局与可能性”?可能性不一定就柳暗花明,另辟蹊径,节外生枝也不一定就是良药一方。长篇小说理应遭遇一点深不可测的困局,一头扎进黑暗深处,好好面对一个故事里解不开的那些死结,迈不过的那些坎。

也许,困局才是长篇小说最宝贵的际遇,是长篇小说的最后一根稻草。哈佛大学的詹姆斯·伍德大概是当代文学评论“死硬派”的最佳代表,他不喜欢保罗·奥斯特,不喜欢托马斯·品钦,甚至不那么喜欢写《2666》的波拉尼奥。他对于试验小说有着与生俱来的偏见。伍德评论米切尔时,万语千言归为一句:“小说的世界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小说要有人的力量,要触动人心。学院派的伍德看重的文学要素今天看可能很陈旧,却又很基本。

I206.7

A

1007-8444(2014)06-0807-01

2014-10-25

叶子(1984-),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比较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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