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标记语在英语理解中的运用

杨 莉

(四川外国语学院 南方翻译学院，重庆 401120)

1 话语标记语的功能

话语标记语(discourse markers)是言语交际中常见的语言现象。从广义的角度说，话语标记语指书面交际和口语交际中表示话语结构以及连贯关系、语用关系的表达式。[1]它们传递的不是命题意义或语义意义，也就是说它们不构成话语的语义内容，而是为话语理解提供信息标记，从而对话语理解起引导作用的程序性意义(procedural meaning) 。[2]话语标记语不仅限于单词，还包括短语或结构组合，它们体现的不只是形式上的特点与功能，应该被视为话语信息组织的一部分，主要是从整体上对话语的构建和理解产生影响，具有动态的语用特征。[3]Schiffrin认为话语标记语对话语连贯起着重要作用，并提出了话语连贯模式。Blakemore(1992)率先从认知—语用角度出发，借助关联理论，深化了话语标记在言语交际中的作用。在实证研究方面，实验结论表明话语标记语对学习者的阅读理解和写作都有促进作用。[4-6]在听力理解方面，实验也证明话语标记语在听力理解中具有积极作用。[7-8]

话语标记语是说话者在构建话语信息时为达到一定交际效果而特意插入的成分，本身没有意义或很少负载意义，在交际中只有通过语境或情境线索才能被人们理解，或通过依附在它们身上的常规语用意义而得到理解。从功能上看，话语标记语对话语表达的命题不产生影响，但能衔接句子结构，从整体或者局部上对话语的理解产生制约性，体现说话者意图，表明对信息、观点的认识。通过它们为听话者提供准确的认知语境，提示正确的认知方向，来引导听话者按照说话者预期的愿望理解话语信息。同时促进话语的理解，一方面减少受话人处理话语时所付出的努力，另一方面减少产生误解。同时，话语标记语在对话语或语篇的理解过程中起着桥梁的作用，它能在受话人的心里将前后话语构建起一种意义连贯的心理表征，构建语境使话语意义连贯，提供句际之间、语段之间的逻辑关系，引导听话人正确理解话语。话语标记语虽然游离于句法结构之外，但它位于语篇结构中，在话语叙述层上对被述层的命题内容进行结构调控。这些语篇标记及其相应的逻辑关系成为读者理解结构、衔接语义、连贯语篇的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从关联理论视角来看，话语标记语使说话人清晰地表达其意图，达到最佳关联，帮助引导听者去理解话语，减少听者话语理解时所付出的认知努力。听者可以利用这些语义揭示信号把篇章片断以某种逻辑意义相互联系起来，根据前述话语从逻辑上预测说话人后续话语的语义，并由此推断其思维发展过程、观点及要义。因此，学生如果在听的过程中善于发现并利用语篇中的话语标记语，敏感地接收到说话者直接或间接地传递给听者的逻辑语义信号，善于发现话语的关联性，引导自己预测、归纳、分析和验证信息，就能对Mini-lecture的语篇结构和细节主次有良好的把握，顺利完成听力任务。

2 话语标记语在听力理解中的运用

利用话语标记语预测信息。听力理解是听者的记忆、概括、预测和语言转换能力的综合体现，它不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过程，而是一个依赖听者主动积极参与的语言信息解码和意义重构相结合的复杂的认知过程。在听力理解过程中，听者预测到的信息越多，理解的信息就可能越多。对于较长的语篇，让学生意识到积极预测的必要性，养成预测的习惯十分必要。听Mini-lecture有两个很好的时机来进行预测：一是在听到标题时做出积极反应，迅速进行与标题相关的内容预测；二是讲座前的开场白，演讲者通常会提到讲座的中心话题，甚至会介绍讲座分成几个部分来阐述，每个部分的主题是什么。如：“Good morning, everyone. Today, we are going to talk about ten bad listening habits. As students, we all need to be good listeners. That’s why we must get rid of the bad listening habits. In this lecture, I will introduce ten bad listening habits to you.” 本段中，“Today, we are going to talk about”与“I will introduce”两个语言标记语清楚地揭示了讲座的话题，由此可以预测到发言人将谈论十个具体的不良听力习惯，还可能会进行对比，告诉听者相应的好的听力习惯。在预测的基础上，带上那十个问题，在听的过程中寻找答案，可谓有的放矢。在Mini-lecture中有时也以修辞性问句预示主题。如“Then what is writing a research paper like?”、“How do we know what a work of literature is supposed to mean?”等。听者如能充分利用话语标记语给予的直接和间接的暗示，就能很好地确定讲座中信息的语境特征和语境效果，缩短理解过程，记录下有用的信息。

利用话语标记语把握语篇主旨与重要信息。Mini-lecture时长达7～8分钟，信息量大，但讲座中的很多信息是不会在随后的填空题目中出现的。学生由于不能事先看到填空短文，也就无法得知哪些内容对填空有用，哪些内容该记。但该测试允许不一定用讲座中的原词填空，只要用于填空的词或短语在语义上与原文一致且语法上与填空短文相适应的单词或词组即可。因此，在听的时候学生务必理解语篇主旨，主旨是讲座核心，是讲话者意图的体现，只要抓住了主旨，听懂发言人主张什么，反对什么，还是陈述客观事实，即使有的信息并未体现在笔记上，也能凭借短时记忆通过分析完成题目。如何记下与中心意义相关的词或短语，讲座中出现的语言标记语前后的内容是记录的重点，这些词是文章意义传递的枢纽。

利用话语标记语领会意图与观点。从功能主义来看，任何语篇都是为表达一定的交际意图服务的，语篇的意义不是简单的各句子意义之和，即整体大于部分之和。说者在传递话语信息时特意插入话语标记语的目的并非要改变话语所表达的语义内容或命题内容，而是要促进话语理解的过程。关联理论认为，语言的交际是一个明示—推理过程，而不是传统交际理论的编码—解码过程。其启示在于，意义不仅是符号或刺激与所指对象之间的一个简单联系和传递，它还涉及到传播者的意图。因此，听者在认知推理过程中，应寻找最佳关联，从而推断出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加深对讲座的理解。话语标记语所提示的语义联结在推断说话人隐含意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如：“Remember，time is a nonrenewable resource. If you run out of money, you can always go to the ATM and get some more. The same holds true for other resources that can be earned or regained. This is NOT the case with time. Once it’s over, that’s it.” 在这个例子中，说话人用“remember”来强调了他的观点，听者应意识到说话人对于“时间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这一点可能会通过不少的例子来论证，应注意把握与此相关的重要信息。又如：“I want to stress that Martin Luther king Jr. was not alone in his struggle for civil rights.” 和 “On the other hand, Martin Luther King Jr. was not alone in his struggle for civil rights.” 在这两句话中，虽然内容都是小马丁·路德·金在为民权斗争的过程中并非单兵作战，但由于说话人用到不同的语言标记，第一句话“I want to stress”话语标记语表明说话人想要强调后面的信息，而第二句话“On the other hand”则表明说话人想跟前面的信息作对比。因此，注意到语言标记语对于把握说话人的意图和隐含目的十分重要。

利用话语标记语把握语篇结构与层次。类似于作者写作时总是考虑怎样组织观点才能最清晰地表达观点，演讲人也会在讲座的结构中运用提示，帮助听众理解讲座的观点，以及观点之间的联系。但讲座中的口头陈述转瞬即逝，在语言符号消失后，听者仍要对言语中的意义进行处理，语篇理解并不像阅读中那么容易完成。因此，如何利用语言标记语抓住总体结构的同时记下相关重要信息是完成Mini-lecture理解的关键。学生普遍感觉似乎听清了讲座大部分内容，但所做笔记却对做题没有多大用处；听清了讲座的部分要点，却无法理解其话语意义。这表明学生对语篇内部组织的词汇语法手段缺乏敏感性，导致难以判断段落层次以及句子间的联系。因此，教师应引导学生密切注意话语标记语(discourse markers)来掌握语篇的衔接(cohesion)与连贯(coherence)，听时不以讲座中的句子为焦点，重视大于句子的语段和语篇，在宏观上理解讲座主旨大意，也在微观上把握重要细节。

话语标记语显示语义之间的关系，在整体上对语义理解起到的作用：介绍，如Today, we’re going to discuss……;给出背景信息，如As we have all read…… ;下定义，如X can be defined as……表示关联，如Pertaining to……；列序列，如first, next, finally;举例，如For instance;强调，如The crucial point……; 澄清，如That is to say；提供补充信息，如In addition；因果，如and the reason for this is ……对比，如on the other hand；分类，如There are X types of…… 设置参数，如in terms of；切换话题，如The next point I’d like to focus on；转到枝节观点上，如Before I forget；下结论，如In conclusion, I’d like to…… 通过不同的语言标记语，可以发现讲座人的目的所在：如对术语进行定义；通过分类将主题分成若干子话题，同时还对各子话题进行列举；描述各事物间的因果关系；一起事件导致(或可能，或应该导致)一起或多起事件的发生；通过举例来说明主题；按照事情的过程或事件发生的顺序组织信息，以便说明事情是怎样发生的；通过介绍特点来描述物体或生物，尤其重视事物的物理性质与结构；比较与对比事物之间的异同等等。语言标记语在连贯语篇中的交互使用，揭示了语篇语际之间的各种逻辑语义信息关系。在Mini-lecture的听力实战中，考生凭借这些语言标记语的提示，一方面把握了语篇框架及主要观点，一方面记下主题句和关键词(以名词等实词为主)等重要信息，有助于顺利完成听力理解和相应的笔记。

参考文献：

[1] 何自然.认知语用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2] 冉永平.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学研究综述[J].外语研究，2000(4)：8-14.

[3] 何自然， 冉永平.话语联系语的语用制约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3(3)：1-8.

[4] Blakemore, D. Understanding Utterances[M].Oxford: Blackwell, 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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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orch, R. F. & E. P. Lorch. Effects of Organizational Signals on Free-recall of Expository Text[J].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1996 (88)：38-48.

[7] 楼红燕，何莲珍.话语标记语对听力理解的作用[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12)：7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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