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化媒体环境下大学生网络素养能力结构的调整
2014-04-07杨克平刘存地汪洪
杨克平,刘存地,汪洪
(武汉工程大学,湖北武汉430073)
论社会化媒体环境下大学生网络素养能力结构的调整
杨克平,刘存地,汪洪
(武汉工程大学,湖北武汉430073)
基于Web2.0思想和技术的社会化媒体促进了社会的深刻变革。社会化媒体的传播特点,使网络传播环境呈现更加多元和更加复杂的局面。大学生作为使用社会化媒体最广泛、最活跃的群体之一,在享受社会化媒体带来便捷的同时极易受其负面影响,因此,提高大学生的网络素养刻不容缓。明确网络素养的目标指向,适时调整网络素养中的能力结构,提高大学生对网络媒介根本属性的认知能力,提高大学生对网络媒介理性批判的解读能力,提高大学生运用网络媒介实现自身发展的能力,是当前社会化媒体环境下强化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的基础性工作。
社会化媒体;大学生;网络素养
DOl:10.3969/j.issn.1671-7155.2014.06.005
以微博、微信等“微革命”为代表的社会化媒体已成为当前互联网最流行的应用,并正以持续、迅猛的发展态势向社会的方方面面渗透,已成为促发社会深刻变革的新型媒体。纵览全球,2010年被视为社会化媒体发展极具标志性意义的一年。Facebook在世界品牌500强排名中首次超过微软,居世界第一,访问量首次超越谷歌成为美国访问量最大的网站。在12岁以上的美国人中,Facebook、Twitter的认知度分别达到88%、87%,Facebook、Twitter“成为美国社交媒体的主体与基础应用”[1](P332)。Facebook、Twitter虽然未能在中国开展业务,但与其功能特点类似的社交网站、微博、即时通讯等社会化媒体自中国本土孕育起,就成为了互联网的应用主角,并得到了爆发式发展。目前,我国网络用户数量居世界各国之首,社会化媒体的发展也非常迅速。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2014年中国社交类应用用户行为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14年6月,三大社交类应用中,即时通信在整体网民中的覆盖率最高,为89.3%,其次是社交网站,覆盖率为61.7%,再次是微博,覆盖率为43.6%。微博用户呈年轻化、高收入、高学历的趋势[2]。当代大学生是伴随着社会化媒体的快速发展而成长起来的,社会化媒体已经成为大学生学习、生活、娱乐及社交等的重要途径,正根本性地改变着他们的学习方式、生活方式、娱乐方式与社交方式。大学生在享受社会化媒体带来的方便快捷、信息量大、覆盖面广的同时,也可能因缺乏素养而使用不当,从而暴露出不少突出的问题,大学生网络素养的重要性也进一步凸显出来。
一、社会化媒体概述
数字技术和网络技术爆发式的发展,使得信息传播的格局发生了深刻变化,也使得用户的角色发生了巨大改变。有人就此作如下形容:“在Web1.0时代,网民多是看客或食客,至多是偶尔亮一嗓的票友或能炒三两小菜的厨工,只有在Web2.0时代,网民才真正成了演员和厨师,才能想写就写(Blog)、想唱就唱(Podcasting、网络翻唱)、想看就看(RSS)、想找就找(SNS)、想编就编(WiKi)、想搞怪就搞怪(NumaNumaDance、MOP、涂鸦),才彻底摆脱了网络巨头们的阴影,成为网络真正的主人,从网‘虫’摇身而成网‘人’”[3]。在Web1.0时代,用户主要通过门户网站模式浏览网页、获取信息,其实质上还是对传统大众传播模式的沿袭。而在当前
的Web2.0时代,网络发展的重心由门户转向了社会化媒体,突出了以用户为中心,而不是以物为中心。Web2.0作为“真正的网络革命”,其意义在于思维模式的改变,它的核心精神是“以人为本”,使网民的个性得到张扬、创造性得到发挥,带来了更强的受众参与体验和社会交互性;使网络内容的生产和传播呈现草根性和去中心化,给传统的大众传播带来了极大冲击。
社会化媒体是以Web2.0的思想和技术为基础的网络应用。作为一个新的专业术语,社会化媒体的概念由美国学者AntonyMayfield在《什么是社会化媒体》一书中首先提出,他把社会化媒体定义为一种给予用户极大参与空间的新型在线媒体,赋予了每个人创造并传播内容的能力[4]。在国内,社会化媒体通常还被译为社交媒体、共同媒体等。常见的社会化媒体包括微博、社交网站、即时通讯、论坛社区、维基百科、视频分享等。不同的社会化媒体有不同的使用偏向,可以满足人们不同的社交需求。比如,社交网站、即时通信偏向于沟通、交流和互动,而博客、微博则更偏向信息传播。不论何种形式,社会化媒体的共同点都是为用户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交流环境,克服了传统大众传播信息发布和受众的不对称局限。其特点是用户共享平台、统一规则与行为模式,采用微内容的传播方式,强调个性、参与、交流、互动等;其实质是网络空间对现实社会关系的摹写与重构。
随着社会化媒体应用服务的种类日益丰富,功能日益完备,越来越多的网络用户和移动通讯用户使用和依赖社会化媒体进行交流沟通,扩展自己的社会关系,获得社会资本,这些都将进一步确立社会化媒体在网络空间的重要地位及其对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的深远影响。
二、社会化媒体环境下大学生网络行为中的主要问题
美国未来学家唐泰普斯科特将年轻一代称为“比特里泡大的网络世代”(简称N世代),这一代人通过使用互动式数字媒体而创造出一种崭新的文化。“N世代成年了,在数字化里的成长经历深深影响了这些年轻人的思维方式,甚至改变了他们大脑的构造……他们重塑了职场、市场、政治、教育、家庭的基本结构和其他各种现代生活中的制度习俗。”[5](P12)正是由于社会化媒体能够拓展人的社会性,所以,它对人们的群体行为能够产生强大的推动力。然而,这种推动力并不总是有益的。大学生因缺乏足够的信息辨识水平和自控能力,缺乏必要的网络媒介知识和批判意识,特别容易受到误导,走向滥用社会化媒体,导致行为失范。
1.信息泛滥导致价值偏离
在社会化媒体中,用户生成内容是核心理念,也是社会化媒体独有的内容生产方式,所有的用户都可以在信息的生产、共享和传播方面拥有更多主动权。用户可以通过微博、社交网站、论坛社区等发表言论,制造传播内容,还可以通过RSS技术方便地订阅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并将自己认可的信息转发给特定的人。这种传播主体多元化和传播内容碎片化的格局弱化了传统媒体“把关人”的角色地位,信息来源几乎没有限制;“去中心化”造成多元复杂的信息生态,使社会化媒体中的信息比传统媒体更加异质化和多元化,导致信息选择和信息驾驭变得异常困难。正如托夫勒指出的,“有时选择不但不能使人摆脱束缚,反而使人感到事情更棘手,更昂贵,以致于走向反面,成为无法选择的选择。一句话,有朝一日,选择将是超选择的选择,自由将成为太自由的不自由”[6](P313)。社会化媒体的全球性,必然会带来不同国家的不同政治制度、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的相互激荡。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利用其技术优势和网络话语霸权,向发展中国家实施文化渗透,他们通过网络等主要媒介推行其文化扩张政策,对第三世界和发展中国家实行话语控制;在世界范围内推行以电子文化为表征的大众文化,使消费主义、享乐主义和虚无主义等生活理念和价值观成为主导当代文化的核心力量[7]。由于大学生网络素养的缺失,对海量信息不能完全正确地进行选择、理解和判断,极易形成“群体极化”现象。社会化媒体中形形色色、纷繁复杂的网络舆论、政治渗透、群体煽动、利益表达、思想碰撞等,通过社会化媒体的“关注”、“转发”和“评论”等功能进行裂变式的传播,带来众多的“围观”,大大增加了信息过滤和舆论导向的困扰和压力,甚至带来严重的舆情危机。一些网络推手唯利是图,雇佣“水军”利用社会化媒体制造各种充满黄色、暴力、迷信的不良信息来吸引眼球。不良信息的泛滥,会误导大学生的社会认知,使部分大学生接受的主流教育被替代或被稀释,价值观发生偏离或扭曲。
2.网络沉溺导致主体迷失
社会化媒体的普及,使得互联网应用从传统的“人—机”对话模式转变为了“人—人”对话模式,用户利用社会化媒体建立信任、形成关系、构建纽带。基于“六度分隔”理论的SNS(社会性软件)为大规模陌生人的直接对话提供了关系链,形成了巨大的聚合效应,且成本低廉,因而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大学生扩展人脉、构建社会关系网络的需要。但部分大学生由于过度沉溺于网络交往,选择社会化媒体作为主要的精神栖息地,期待在社会化媒体中建立成功的关系网络以弥补现实的不足。长此以往,会造成现实中的人际交往障碍,影响大学生对现实社会和自身角色的正确认知。当社会化媒体屏蔽了大学生与现实生活的直接联系时,会造成社会化媒体中的自我与现实生活中的真实自我在角
色上的错位和分裂,出现麻木迟钝、情绪低落,患上“网络孤独症”等,导致主体人格的分裂,人的主体性削弱。社会化媒体给大学生提供了消磨闲暇时光的现代方式,五光十色、动感刺激的网络游戏和各种奇闻趣事等,让人产生超越现实经验的虚拟体验。久而久之,他们就习惯了以一种游戏和体验的心态与他人进行交往,忽视了人际交往中应当遵循的基本规范与礼仪,弱化了现实生活交往规则的严肃性和权威性,使交往变得轻率随意。于是,诸多网络“恶搞”行为以及虚拟的“婚外恋”、“第三者”等精神慰藉现象就会时常发生。这对大学生的个性发展和社交能力等会产生不良影响,使其难以适应现实生活。
3.他律弱化导致责任缺失
社会学家戈夫曼的“拟剧理论”把人的日常行为划分为“前台”和“后台”,他认为人们在“前台”中的表演受社会角色的约束,按社会规范进行表演,是选择性呈现,观众根据主流价值对表演者给予评价;“后台”则是为前台的表演作准备、不想让观众看到的区域。社会化媒体相对于日常生活来说是“后台”,它使人们面对的是复杂多样、个性张扬的开放环境,有些人往往就有胆量把“后台”行为“前台”化,借助社会化媒体的裂变向其他分散的群体提供刺激。一些博文的写作者和“网络大V”的自我标榜、肆无忌惮和别有用心的歪评强烈地冲击着好奇心很强的大学生,甚至成为大学生崇拜和效仿的“偶像”。“在这个杂糅的世界,每一种潜在的价值都变成了它自己的阴暗面;自由成了种种恶习和折磨他人的自由;匿名成了肆无忌惮的色情电话的匿名;而脱离物质躯体的解放,成了折磨他人虚拟躯体的邀请函。当真实世界用各种检查制度和权衡措施把住邪恶之门时,人性中所有的恶魔,却在极短时间内跳到赛博空间里重新开张营业。”[8](P56)匿名理论认为,当个体处于匿名状态时,由于没有明确的个体标志,不必承担破坏规则的后果,就会产生责任分散心理,表现出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和不敢做出的言行。Web2.0的去中心化为人肉搜索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条件,参与搜索的主体处于匿名的“安全状态”,现实社会的法律规范和道德要求对他们的约束大大减弱了。因为匿名,他们对群体的遵从性也大大降低了,加之社会化媒体中信息的传受十分迅速,一旦发帖,很快就能达到“一呼万应”的效果。这种缺少规则约束和评价的匿名环境会导致人们的责任分散心理,给分辨能力和自我约束能力不强的大学生提供了在键盘上或触摸手机就可以做以往“不能和不敢做出的言行”的机会。
4.技术崇拜导致人格异化
现代传播的每一个环节,无论是信息的制作还是信息的传递,无不表现出对技术的高度依赖。因此,技术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现代传播的必然属性和必要前提。社会化媒体传播技术和历史上任何的科学技术一样,具有工具和价值的双重属性。传播学认为,电子媒介本身就具有一种麻醉功能,用它的工具理性改变着受众。技术导致的作用或效果,并不取决于技术本身,而取决于技术的使用者。网络本身就是信息的集合,但过度的技术崇拜会使大学生对信息技术充满狂热,淹没了对社会化媒体价值理性的思考。西奥多·罗斯扎克在提醒人们警惕“信息技术崇拜”的危险时曾指出:“信息被认为与传说中用来纺织皇帝轻薄飘逸的长袍的绸缎具有同样的性质:看不见、摸不着,却倍受推崇……计算机产生的信息崇拜有它强有力的和理性化的哲学基础,即人类所有领域的思维活动都可以用信息处理的模式全面而准确地描述出来。”[9](P5)在P2P的技术结构中,去中心化和扁平化的隐源传播特点得到更为充分的体现,每个用户都能成为一个传播中心,网络内容不再是存在几个主要的服务器上,而是存在用户个人的电脑上。加上BT下载就近寻找“种子”,下载的用户越多,下载的速度就越快。一旦含有盗版的内容以P2P的方式传播,就会很难查找有多少人实施了侵权行为,也无法制止有害信息的续传下载,令法律规定也往往陷入窘境。网络新媒体的迅猛发展让一批技术精英获得了成就感,但也使一些大学生在技术至上、工具主义的影响下陷入了“唯技术论”的误区。有调查显示,27.4%的青少年对网络黑客表示崇拜,认为他们的电脑、网络技术炉火纯青,值得佩服。更让人担忧的是,还有36.96%的青少年表示“有机会也想试试”[10]。这些大学生对信息技术高度膜拜,以为只要依靠技术就能“呼风唤雨”、“绝对自由”,导致自我极度膨胀,甚至异化为黑客,丧失道德良知与社会关切。
三、社会化媒体环境下大学生网络素养能力结构的调整
社会化媒体的负面影响,使我们意识到对大学生的网络行为进行规范管理的重要性。有学者指出,“大学的学生进入到一个社会化的环境,传媒渗透到他们的生活中,虽然不能从本质上认识他但是却无所不在——就像谚语所说的水容易被鱼遗忘。而且今天的大学生经常接触一些关于传媒对于大众文化影响不准确、夸大其词的宣传,以至于创建与传媒效果直接相关的记录已经成为文科教育中日益重要的部分——一种经常被称为传媒素养或传媒教育的现象”[11](P1)。从世界范围来看,很多发达国家高度重视媒介素养,把媒介素养作为先进信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行教育引导。作为一种新的素养理念,网络素养是媒介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指网络社会中人们在了解网络知识的基础上,正确使用和有效运用网络,理性地评价网络
信息和利用网络信息的修养与技能,是人们综合素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12]。
规则赶不上社会化媒体迅猛发展的速度,提高用户的素养就显得至关重要了。美国学者埃瑟戴森指出:“网络比大多数环境拥有较少的普遍规则,也较少需要这样的规则,它更多地信赖于每个公民的判断与积极参与。”[13](P18)相比于行政、法律、技术等硬性“堵截”的手段而言,强化大学生的网络素养,是作用于大学生内在自律的长效“疏导”手段,是规范大学生网络行为的治本之策。国内很多专家学者曾就“如何提升大学生的网络素养”这一问题进行研究。总体来看,其中多数观点关注的是Web1.0时代的网络素养,通过政府、学校、家庭、媒体机构等不同途径提升网络素养,然后再具体落实到政策、法规、技术等环节分别采取教育策略;其教育手段包含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自我教育,教育方式有网上教育和网下教育,也有理论教育和实践引导等。但其中较少涉及社会化媒体对网络素养提出的新挑战,较少关注网络素养背后的政治、文化因素等。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我国已经开展的网络素养教育实践中,出现了一种重网络技能传授而轻网络素养提高的倾向,这显然偏离了网络素养的根本目标。笔者认为,当今大学生并不缺少掌握网络使用技能的机会,他们真正需要的是高层次网络素养的提高。建立在Web1.0基础上的网络素养显然无法适应当前社会化媒体时代的需要。因此,对于社会化媒体时代的公众媒介素养的认识,需要从建设者或生产者这样一个角度加以扩展。同时,这些媒介活动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网络社会的秩序甚至现实社会的秩序,影响到社会发展的进程,因此,这些素养也是社会参与的素质与能力的体现[14]。
由于网络技术的进步和传播的需要,人们对于网络媒介了解和运用的能力也处于不断发展和更新之中,网络素养因此具备了与时俱进的品质。社会化媒体时代技术和思想进步所带来的社会问题要求我们必须对网络素养中的能力结构进行更高层次的调整,以构建科学的网络素养教育内容。值得指出的是,这里的能力结构调整并非要取消用户已有的媒介能力,而是在原有素养基础之上,进一步拓展某些能力以应对社会化媒体环境下新出现的问题。当前加强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的关键在于因势利导,尊重Web2.0自由、开放、共享、协作等理念,遵循社会化媒体的传播规律,从调整网络素养中的能力结构入手,明确网络素养的目标指向,使网络素养教育取得实效。
1.提高大学生对社会化媒体根本属性的认知能力
美国著名学者李普曼在其《公众舆论》中提出的“拟态环境”认为,“回过头来看,对于我们仍然生活在其中的环境,我们的认识是何等的间接。我们可以看到,报道现实环境的新闻传递给我们有时快,有时慢;但是,我们总是把我们自己认为是真实的情况当做现实环境本身”[15](P2)。由此可见,“拟态环境”是人们对现实环境的一种描绘、摹写、重构和再现,并不是人们实实在在感受到的真实事件本身。也就是说,任何媒体都具有反映现实和构建社会现实的双重属性。社会化媒体环境下,传播主体的多元化、传播渠道的多样化,使得信息的构成更加复杂多样。一方面,社会化媒体带给人们的是知识、信息;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错误、假象等。因此,“眼见未必为实”。社会化媒体打造的“关注”模式给受众造成了“他人在场”的场域,加上人们往往缺少对社会化媒体事件验证的时间和机会,常常就把社会化媒体中涉及的事件、场景等信息当成真实的情形。“在这个充斥信息而其真实性缺乏保障的世界,守门人、权威以及验证真实性的人士如此稀少,我们每个人都别无选择,必须学会批判性地看待自己获取的信息、辨别哪些信息值得相信并且判断是否值得为之花费精力。”[16](P14)因此,社会化媒体环境下的网络素养更强调用户自己把关,去伪存真,强调必须清楚地认识网络媒体再现现实的根本属性。了解社会化媒体的运作规律,消除对社会化媒体的神秘感,理性辨别社会化媒体内容与社会现实的关系,更好地促进网络生态环境的良性发展,从而实现人与网络的和谐相处。提高大学生对社会化媒体根本属性的认知能力,是培养合格公民思考力和行动力的保障,是网络素养能力结构调整的基础。
2.提高大学生对社会化媒体理性批判的解读能力
媒体含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及文化价值观,不可避免的带有国家、阶级和阶层的核心利益。网络新媒体既是信息传播的途径,又是文化传播的途径。尤其是Web2.0所倡导的“开放、自由、分享”理念对意识形态的渗透更具有迷惑性。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利用网络媒体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就成为一些别有用心的国家推行其霸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斯诺登和“棱镜”计划将这种信息帝国主义的严峻性摆在了全世界面前。而且,媒介信息还含有强烈的商业动机,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商业利润的载体和催化剂。这样,我们通过网络媒体了解的社会形貌必然渗透了许多政治与商业的力量。“批判性的媒体读解能力的获得乃是个人与国民在学习如何应付具有诱惑力的文化环境时的一种重要资源。学会如何读解、批判和抵制社会文化方面的操纵,可以帮助人们在涉及主流的媒体和文化形式时获得力量。它可以提升个人在面对媒体文化时的独立性,同时赋予人们以更多的权力管理自身的文化环境”[17](P2)。网络素养的提高,可以帮助大学生理性地辨别社会化媒体中屡见不鲜的非法信息、暴力信息、垃圾信息、庸俗信息等,提升网络道德水准,建立理性解读负面信息的能力,
有勇气挑战偏颇的意识形态,负责地进行再传播,谨慎地对待“转发”。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在这里强调批判意识的培养,并不是对社会化媒体传播活动的盲目否定或者舍弃,而是更加强调大学生在使用社会化媒体时的主动意识和主动权的培养,更加强调大学生在社会化媒体环境下的伦理自觉。当大学生不再盲目地接受并迷信社会化媒体中形形色色的信息时,他们才可能真正成为社会化媒体传播活动的主人。提高大学生对社会化媒体批判的解读能力,是强化大学生传播力的重要表现,是网络素养能力结构调整的关键。
3.提高大学生运用社会化媒体实现自身发展的能力
媒介素养教育的最终目标就是教会人们从铺天盖地的媒介信息中挖掘真、发现美、选择善[18]。社会化媒体是参与性媒体,其价值和能量来自受众的主动参与。因此,社会化媒体时代网络素养必须从传统以“免疫”为主的模式转向以“赋权”为主的模式,更强调发挥大学生的主体作用,以实现大学生受动性和能动性的统一。在过去较长时期内,大学生只是被动接受媒体信息而没有自己的理解,加之传统的教育模式重视对学生使用网络媒体基本技能的教育,而轻视培养学生对网络媒体的价值判断、思辨能力、伦理引导等。面对社会化媒体的现实,不屑一顾、否定遏止都是不合适的。对大学生来说,社会化媒体这场社会浪潮中孕育着学习模式的主体间性转向,合理有效地使用社会性软件,可以提高协作能力,提高学习效率。2007年,美国ISTE更新了教育技术学生标准,提出了新的技术素养模式,标准特别强调“学生应该知道并有能力在一个不断发展的数字世界中有效地学习、有生产力地生活……”[19]社会化媒体带来了更多的公共话语空间,依照德国学者诺依曼提出的著名的“沉默的螺旋”理论,分散的公众成员在发表意见时会受到从众心理的很大制约,出于避免被孤立的很自然的想法,会自觉不自觉地受到占优势地位的多数意见的影响或左右。作为未来社会的主导者,大学生在提升自己的网络素养后,具备较好的网络知性与德行,塑造适应自我身心发展需要和适应网络发展需要的健全人格。在网络空间坚持公共理性和公共责任,发挥意见领袖的价值和影响力,利用社会化媒体的社会协作模式,培育更多有责任感的意见领袖传递“好声音”,可以推进整个网络舆论健康、和谐的进程。提高大学生有效地利用社会化媒体实现自身发展的能力,是网络素养能力结构调整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网络素养教育的根本目的。
时代在变,媒体在变,个人的素养也必须适时调整。传播学者霍华德莱茵戈德因此告诫我们,“五百多年前,阅读能力的普及带来了人类智慧的一次飞跃。今天,同样地,数字素养将使互联网参与机制的作用得到极致发挥。我们是当家作主,抑或甘当傀儡?是心若明镜,抑或思虑如狂?答案都取决于数字素养。最重要的是,当我们日复一日地置身于信息爆炸、节奏飞快的现代文明之中,感到一切都行将失控时,数字素养就是我们摆脱无助感的强大武器。我们能够掌握这种技能,并且独立或共同地对其加以实践。”[16](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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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娅)
杨克平(1970—),男,湖北应城人,武汉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网络文化研究;刘存地(1985—),山东菏泽人,武汉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汪洪(1961—),女,湖北罗田人,武汉工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
G641
A
1671-7155(2014)06-0026-05
2014-10-17
2013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高校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性的生成研究”(项目编号:13BKS083)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