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接触——记陕西省桃曲坡水库灌溉管理局供水公司李卫兵同志

◎冯宝才

走得最快的人

初见李卫兵，瘦，1米75左右的个子，体重不超过110斤。青里泛黑的面庞，配以被汗水粘乱的短发，神情略显疲惫。“领导，到咱制水部，你放心。”嘴一咧，露出憨憨的笑，眼神中透出的坚毅里含有些许的不自然。作为制水部的负责人，他行吗？我心里暗暗打鼓。

处于城市供水生产经营最上游的制水生产工作事关重大。若供给不足或水质出现半点问题，都会对人民生命安全和社会稳定带来难以估量的影响，其行为无异于犯罪，更遑论企业的生产经营利润和效益了。对供水生产的认知，对李卫兵个人的解读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展开。

厂区占地200亩，南北主干道长350米。每天，都看到李卫兵急匆匆的脚步，满头的汗，微驼的背，明显右侧的肩，手里不是提着一根管钳，就是握着一把扳子，或者拿着一筒机油。一会在加药间，一会在机电房，一会在调度室。怎么这么忙呢？我疑惑不解！李卫兵有点无奈的向我解释，制水部22名员工，全都是岗位工，实行的是轮班工作制，员工的职责就是坚守岗位，完成药料配加、设备巡视、讯息传递，至于设备故障的排除，事故的处理，都是报告到他这里，由他亲自落实。也就是说，李卫兵其实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制水生产从1、2级泵站的源水提升分配、加药间的设备维修到生产工艺的设施运转、厂区自用泵的安全运行以及整个厂区的用电管理，他不但要学，要懂，要日常维护，而且每台设备出现故障，每个环节出现问题，他都要亲自去维修，去抢险，确保生产正常进行。

更多讯息的了解和掌握，使我对李卫兵的认识日益清晰。1990年当兵，4年后复员安排到铜川市自来水公司，一直在铜川市自来水公司耀县机井抽水班当机电工。2002年，管理局全面接管了铜川新区供水业务，李卫兵与原水司35名职工一起，移交到该局新成立的供水公司。自此，李卫兵艰苦而又实在地成长着，能吃苦、肯钻研、爱动手是他的显著特点。在供水公司，他仍然从事机电设备管理，不但认真学习掌握机电设备的相关知识，而且积极钻研加药设施和生产工艺各环节的具体工况。心灵手巧，是大家对他个性的赞誉；爱岗敬业，不畏辛劳是他作为一名军人最可贵的精神品质。2005年底，铜川新区供水一期生产线正式投入运行，标志着新区居民彻底告别了吃、用只经过简单净化处理的井水的历史，也拉开了李卫兵肩荷重担、奋力前行的序幕。由于工作出色，2006年，李卫兵被公司指定为制水部科长助理。2007年，在管理局第一轮人事机构改革中，李卫兵以工人身份，被该局聘任为供水公司制水部经理（副科级）。

在李卫兵的词典里，是没有“周末休假”这个概念的。由于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一期生产线刚刚开始运行，为避开用水高峰，许多设备调试、数据测试、生产线上三大池的清洗等大强度、长时间的工作任务只能安排在周末完成，他不忍心看到职工劳累了一周还要加班，这样，这个重担就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肩上。遇有职工生病、家里有急事或外出培训等情况时，他也当仁不让替职工顶班。

2010年8月的一天，在经历了连续两周的连阴雨值班之后，好不容易等来了天空放晴。下午下班后，李卫兵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赶回位于耀县县城的家里，突然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李卫兵饭还没顾上吃，就又赶回厂里，检查各种设施，投入抢险。晚十点时，雨越下越大，当我赶到厂里时，透过雨幕，看见厂区自用泵方向有几个人影在晃动。走近才看清，李卫兵正在和值班人员从泵房地下室往上舀水。经过连续多天的雨水浸泡，泵室侧边墙体出现裂缝，遇到大雨，发生渗漏。如果不及时清理积水，淹没了3台自用泵，就会发生加药机失去动力水源的危险，导致生产无法加药消毒，直接威胁到水质安全。雨下了两个小时，李卫兵他们苦干了三个小时，等他从井里上来时，浑身湿透，经夜风一吹，发冷打颤，我连忙叫值班司机去附近加油站为他们买回两瓶白酒。

随着用水市场的不断扩大，供水公司售水量以平均每年超过20%的速度递增，尤其是在2010年向陕西陕焦化工有限公司供水之后，用水量翻番。李卫兵的脚步也走得越来越快，2011、2012两年，常常看见他在厂区小跑似的奔走。当然了，手里仍然离不开那几样“家什”。但若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当他脚步慢下来时，偶尔会停顿一下，脸上伴以难受的表情。

李卫兵的右脚留下了后遗症。2006年4月的一个周六下午，李卫兵正在生产线冲刷斜管滤池时，接到加药间电话，加氯机发生故障。他忙将水枪交给其他同志，匆匆走下生产线，可就在走下铁梯最后几个台阶时，由于太急，身体失去重心，右脚重重的磕在了铁梯角上，“啊”，一阵刺痛，他呲牙咧嘴。几分钟后，痛感不怎么厉害了，他也没在意，急忙赶到加药间处理故障。谁知晚上，右脚慢慢的肿起来了，疼痛加剧。第二天，当他回到家里，在耀州区人民医院当护士的妻子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赶忙找大夫医治。片子拍出来后，脚趾骨间出现了明显裂缝，医生叮嘱，必须抓紧治疗，耐心修养两个月。可李卫兵吃了几天药后，见症状减轻，不顾妻子呵阻，又赶回厂里。当时生产线刚开始运行不久，有许多关键工作需要他来完成，他怎么能放得下！就是这一耽搁，留下了长久的隐患。每当劳累过度或长时间站立，脚就会发疼发胀，严重时，李卫兵只是去医院开点药。

2012年4月的一个星期二，在1级泵站连续加班加点3天修理电机的李卫兵，脚伤复发，疼痛难忍，无奈之下，他请了一天假，去西安大医院治疗。上午11点，厂区外线突然停电（厂区生产供电一直为单回路），我急忙喝令工作人员不要告诉李卫兵。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调度员告诉我李卫兵已经知道了。我很遗憾，他平时绝少请假，好不容易去西安看病，又遇上停电；我很清楚，只要他知道了，就一定会赶回来的，制水生产一秒钟也不能耽搁，停电后，靠8万方备用水源生产，必须在生产线上实施人工加药，其间关停水、配置药量等等，过程紧张严谨，虽然同事们能够完成，但李卫兵每次总是如临大考，亲力亲为。果然，下午1点不到，李卫兵匆匆走进厂子，我连忙问，“看的怎么样了？”“唉，开了点药。本来说好下午上班后拍片子，可厂子没电，我就赶回来了。”“那病怎么办？”“没事，老毛病了。”依然是轻描淡写。

分管制水部的几年里，我总结出了“两放心”。如果制水生产发生事故，只要告知李卫兵，调度就放心；如果李卫兵在事故现场，领导就放心。

李卫兵脚步匆匆，供水公司售水量连年提升。2007年，供水公司年售水量98万立方米；2010年售水量323万立方米；2012年售水量达到874万立方米，水费收入突破2000万元。多年来，供水公司制水保证率达到100%，水质合格率一直保持在100%。

“走得快”，这是我对李卫兵一开始的认识。

最有“味道”的人

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三味，有多种解释。有指“经书之味、史书之味和子书之味”；有解释为“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总之，其意思是勉励刻苦读书，追求真善美的人格和崇高的精神。李卫兵经常身处的工作环境也可用“三味”来形容，是谓“机油味、二氧化氯味、泥腥味”，这“三味”又能熏陶出怎样的一个人呢？

净水厂共有大小机电设备30余台（套），主要分布在1级加压泵站（距厂区约1公里）及厂区内2级加压泵站、加药间和水处理车间，按一用一备的规范配备。运行设备和备用设备必须始终保持100%的完好率，李卫兵是直接责任人。起初设备日常维护工作由他一人承担，抢修时由厂子雇佣的一名专为华能（铜川）电厂供水服务的老机电工协助。2011年8月，由于工作实在太忙，从外面调入一名机电工配合。每天，李卫兵都必须对厂内和1级加压站运行设备进行检查维护，每周要对备用设备进行维护保养。设备出现工作故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遇到事故，他立即开始抢修，常常是连续几天几夜加班作业。夏季气温高热，设备温升变化大，每过两周就要进行轮替使用，这时候，在1、2级加压泵站大间里，常会看到他光着上身挥汗如雨。机电设备运行最怕意外、突然停机。2011年夏，外线线路因多次闪电打雷，出现停电事故，多发于夜间，李卫兵总是在加压泵站忙完，又进加药间，再到自用泵房，常常忙碌到天亮，脸上、身上满是油污痕迹，近前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机油味。他的办公室，除了工具外，总有几个用光了的洗衣粉袋子。

走进一期生产线加药间，地面上隐约有些黄色锈迹，这是聚合氯化铝和盐酸的痕迹。在加氯机旁，空气中会有一种淡淡的刺鼻味道，这是二氧化氯气味。二氧化氯有毒，对人的呼吸道和眼睛会造成伤害，但却是制水生产必不可少的消毒剂。因为在反应过程中会产生结晶现象，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打开机体，进行冲洗养护，这时残留的气体就会溢出，对人造成危害。可李卫兵每次总是亲自操作，可能是闻惯了，当其他人认为气味还大时，他已经开始作业了。2009年冬的一天，置于加药间外的盐酸罐由于气候寒冷，发生输液管冻裂，出现滴漏现象，我亲眼看到李卫兵穿着雨靴，没戴防护面具，猫着身子连接换管，两名值班人员戴着面具在一旁帮忙，不到10分钟，李卫兵就跑到一边，深呼吸换气，我问：“怎么不戴面具”，他说：“只有两个面具，还是给他们吧。再说，处理加药事故，要准、要快，戴面具不方便”。

其实最有“味道”的莫过于清理一期混合反应池了。反应池长270米，深2.5米，回转隔板结构，刮铲面积超过700平方米，还不包括刮铲回廊末端底部污泥。凝结沉积下来的污泥散发出强烈的异味。站在池沿上的人，只要闻到那股腥腐味，立刻就会有恶心呕吐的感觉，夏季尤为明显，可往往是夏季，需要清理的次数多。完成这项任务需要3至4个人，李卫兵一直是固定人选。清理一次至少需要3个小时。每次除污，李卫兵一个人总是承担一大半的工作量，当他从池底爬上来时，大汗淋漓，脱下雨裤能倒出小半盆水。好几次，我看见他上来后身子一拧，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长期处于异味刺激的状况下，李卫兵的嗅觉系统受到了严重损害。一次，当领导跟他说自来水余氯味过重时，李卫兵老实而又难为情地说，我已闻不出氯味了。由于常年加班加点，生活无规律，李卫兵的肠胃功能出现明显不适，有时为了工作，他要靠烟、酒刺激神经。现在，一闻到油腻或腥味，他就会有反胃、呕吐。在净水厂工作这几年，我很少看到李卫兵穿浅色衣服，总是一件牛仔质地的休闲裤，深色上衣，耐磨，耐脏。

同事们曾私下议论过“李卫兵现象”，有说他“像个农民”，有说他“那么没命的干，图什么”？也有说他“透支生命”。在我看来，李卫兵像个农民，有时还不如农民。当你走近他，了解他，理解他，你就会发现他是那么质朴生动、可亲可敬。至于“图什么”？长期接触之后，你就会发现：他图的不是虚荣，不是掌声，不是私利，图的是群众喝上干净安全水时脸上露出的舒心笑容，图的是每天完成工作临睡前的心安理得，图的是公司“安全、高效、优质”供水企业的信誉和品牌。至于“透支生命”，则是要靠良心来判断的。说实话，我和李卫兵共事这几年，时常看到他拼命地干，黑夜白昼不分地干，有多少事他只干不说，有多少伤累病痛他隐藏在心。在他面前，我时常对自己为蝇头小事纷扰而感到脸红。议论归议论，人心向善，公道自在。李卫兵一直是供水公司树立的学习榜样，多年来，常常被管理局年中表彰为优秀共产党员，年底表彰为先进工作者。

李卫兵究竟是多么有“味道”的一个人呢？2012年10月的一个星期日的傍晚，刚刚完成了反应池清污工作的李卫兵走下生产线，突然脚疼复发，只听他“唉”了一声，身体软软的靠着墙坐了下去，我转过身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挂满汗珠的脸上，嘴角露着那熟悉的、憨憨的笑……往事越千年，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千多年前，仿佛看见了孔夫子弟子中七十二贤之首的、被后世尊为“复圣”的颜回。

颜回“不迁怒，无贰过①”，“敏于事而慎于言”；李卫兵不怨天，不尤人，忠于事而讷于言。

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②”；李卫兵，不图名，不图利，干事不讲条件，不管别人怎么说，尽心尽力完成工作是他最大的满足。

颜回将“仁”和“礼”捂在怀里；李卫兵将“忠诚”与“责任”擎在心间……

李卫兵以忘我的付出和近乎虔诚的事业心挣下了“供水公司的颜回”这一光荣声誉！他的身上有着传统的烙印和独特的个性。

最真的人

李卫兵是管理局第二届职代会主席团成员。主席团9个人当中，8人为副处级以上领导，就李卫兵是工人代表。穿西服，系领带，坐主席台让李卫兵颇为难受。几次职代会上，我发现李卫兵坐在台上，要么眼睛牢牢地盯着手中的文件，要么死死地盯住会场的一角。记得有一次年中职代会届次会的前一天，李卫兵匆匆找我，“领导，自用泵出问题了，今明两天要修”。“怎么，昨天不是刚修好吗？”我疑问道。“嘿嘿”，他说：“明天要开职代会，又要穿西服，打领带……能不能给我请个假？”“不行，你必须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一脸严肃。但李卫兵征集民意，履行职责从来都很认真。

记得我初到供水公司，第一次参加公司的季度考评，轮到各位科长推荐本部门先进职工时，李卫兵回答很简单“都是合格。”我一愣，制水部任务完成很出色，人数又占到公司总人数的差不多一半，怎么……这时，旁边一位科长悄悄告诉我，“李卫兵要求严格，工作太忙，不爱写材料”。我一下子明白了，会后耐心、认真地跟他进行了沟通。此后，每次考评会上，李卫兵都会如实介绍自己的员工，每次考评会后都会及时到我办公室取材料。我清楚地记得他取材料时的情形，小心翼翼地敲门、进门，拿到材料后，连声说道“谢谢领导，谢谢领导”，后退，转身，出门。笑容里流露出不安和不自然，好像是为自己的原因给我增加工作量而道歉。目送他出门，我怔怔地盯住门外，心里觉得欠他些什么……

工作中的李卫兵，尤其是抢险救急时，神情严峻，脸色铁黑，时常会听到他“站着干什么？”、“取工具去”的吼声。2011年，供水公司抓标准化管理，加强劳动纪律，一个月内处罚12人次，单李卫兵所在的制水部就处罚了10人次。2012年11月，管理局和供水公司第三轮人事机构改革前夕，李卫兵闯进我的办公室，“领导”，他大喊道，我不禁一愣，立刻想到前几天，公司安排我与他的谈话，随着高度自动化的二期生产线投入运行，制水生产将进入更为程序化、更为科学的管理阶段，因而机构合并在所难免……谁知平时并不关心人事变化的李卫兵，不等我说完，他忽地站起来说：“领导放心，我一定服从组织安排。”难道今天他……

我边想边看着李卫兵。“我手下的人一个也不能落岗呀”，他急急地说：“平时该骂的骂了，该罚的罚了，干活的技能大家也都掌握了，现在二期在运行，一期还要使用，不是还要增加人吗？……”“你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我问道，他嗫嚅道“听……听……”

我能理解李卫兵此刻的心情。自一期生产线运行以来，李卫兵带着他的这些伙伴们，一直从事制水生产。当然了，这期间有领导的关怀，有厂家的培训，也有技术人员和全厂职工的支持。但李卫兵领着他们始终奋斗在生产第一线，躬身从事着艰苦的实践摸索，历经酸甜苦辣，做出了突出贡献，积累了宝贵经验，大家之间自然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我一时无语，良久，站起身来，向他伸出右手，当我握着李卫兵骨节突出、微微颤抖着的手时，真切地感觉到他奔涌的热血和跳动的心脏。

公司的改革热烈，波澜，顺利。

李卫兵家住耀州区县城，距水厂7公里，交通方便，但他常常回不了家，也顾不上家。几次雨中抢险，他妻子打来电话，我看到李卫兵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上大喊：“漏水了？拿脸盆接住嘛。正忙着哩，回不去！”这时，我就会故意大喊几声：“卫兵，快，快，上螺丝”之类的，好让他的妻子听见：李卫兵正在抢险，正在和同事们一起救急。儿子初升高转学，李卫兵顾不上，已经是医院骨干的妻子奔波几趟，没有结果，气得哭着把电话打到李卫兵同事的手机上，让其转告李卫兵，公司领导闻讯，立即指示办公室，给李卫兵派专车，帮助他解决问题。几次管理局表彰大会一结束，我就叮咛李卫兵：“赶快回家，把奖品交到老婆手里”。看似木讷的李卫兵心领神会：“对，对”，一溜烟回家去了。我当然是想让李卫兵的妻子知道，她的丈夫是公司的骨干，是管理局的先进，请她多一些理解……

李卫兵不是苦行僧。工作之余，他也爱和大家在一起开玩笑、讲趣闻，抢烟争酒。李卫兵玩扑克很有一手，用心灵手巧来比喻再贴切不过，是厂里有名的“拐三王”。热心助人是李卫兵的品格。谁家的水管漏水，电路出故障了，只要打声招呼，他提起工具就走。前些年，公司不少职工骑电动车上下班，女职工的车出毛病了，都喜欢找他修理，厂里不时传出“兵哥、兵哥”的清脆叫声，让人听了暗生一丝妒意。

李卫兵的手机很有特点，屏大，字显，声响，保证他在任何时候、任何状态下都能收到信息。2010年10月的一天，他正在自用泵井房忙着，突然，搁在井沿上的手机传出明快的彩铃声。“谁的歌？”我脱口问道。“斯琴高丽《犯错》，正流行呢。”李卫兵回答得干脆利落，从井口伸出的脸上露出得意的、怪怪的坏笑。“这家伙，挺潮的。”我心里暗道。

后来一想起他的铃声，就想起他那得意的、怪怪的坏笑，竟然是那么的纯朴、干净！

◆注释：①不迁怒，无贰过：不把因自己失误引来的恼怒转发到别人身上，不把对甲的愤怒转移到乙；不重复犯一个错误。

②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吃着一竹筒粗茶淡饭，喝着一瓢水，住在破陋的巷子里。人们都不能忍受那种忧愁，可是颜回却不改变志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