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到来赏马联

魏奕雄

马年到来，品读嵌“马”对联，饶有趣味。

相传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少年即有才志，知府冯驯曾出一上联面试：“冯二马，驯三马，冯驯五马诸侯。”

“五马诸侯”是知府、太守这一级官员的别称。这上联拆字而成，颇为别致，意含自诩。李自成对曰：“伊有人，尹无人，伊尹一人元宰。”

冯训听罢大吃一惊，因为伊尹是助商汤灭夏杰的贤相，大大高过五马诸侯。

唐代大臣马周，字宾王，与讨伐武则天的骆宾王之名相同。清代道光元年有人戏拟一句：“马宾王，骆宾王，马骆各宾王”。

只因这拆字联难度太大，长时间无人能对。到了道光三十年，皇帝派龙无禧为贵州主考，龚宝莲为云南主考，有人灵机一动，对出下联：“龙主考，龚主考，龙龚共主考”。

马与各合为骆，龙与共合为龚，可谓天设地造，日月合璧。

据说北宋改革家王安石年轻时赴京赶考，途经马家镇，遇一员外为才貌双全女儿征联选婿，出句书于高悬的走马灯上：“走马灯，灯马走，灯熄马停步”。

回文又兼顶真，趣浓难度高。王安石沉思片刻，对曰：“飞虎旗，旗虎飞，旗卷虎藏身。”

真是珠联璧合。员外喜不自禁，将女儿许配与王。

宋代文人王珪，一日在茶馆与朋友给事中马子山、衡水县令钱某谈论周穆王八骏之一“山子马”，随口念出一句回文联：“马子山骑山子马”。

邻座有人知道衡水县令是贪官，不请而高声对曰：“钱衡水盗水衡钱”。

钱某大怒。水衡钱本是汉代水衡都尉掌造的一种钱，后泛指国库钱财。上下联正读反读都一样，妙趣天成。

北宋初翰林院照壁上，曾有一句多年无人相对的上联：“李阳生，指李树为姓，生而知之”。

李阳就是老子李耳，字伯阳，相传他“生而指李树，因以为姓。”北宋淳化年间，诗人杨亿任翰林学士，见联续之：“马援死，以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马援是东汉名将，伏波将军，他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上下联各有典故，对仗精巧。

清代有副赞扬诸葛亮和赵云的联语：“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中四十九盏星灯，一心只望酬三顾，抱孤子出重围，单枪匹马，长板桥边数百千员上将，独我犹能保两全”。

下联突出赵云单枪匹马救阿斗的事迹，其中十个表数之字，不与上联雷同，颇具匠心。

《解人颐》中有一联：“马足踏开岸上沙，风来复合；橹梢拨破江中月，水定还圆”。虽为咏实景，却隐含哲理，情趣盎然。

有一巧联：“孝子放羊上雪山，白白白；关公骑马过赤壁，红红红”。上下联分别突出色彩特征，构思巧妙。

“马笼笼马马笼松，笼松马跑；鸡罩罩鸡鸡罩破，罩破鸡飞”。联文回环反复，动感强烈，明快鲜活，乡村气息浓烈。

“妈妈骑马嫌马慢，妈妈骂马；妞妞牵牛恨牛拧，妞妞扭牛”。这幅清代巧联，连珠叠词，如同绕口令。“骑”字有马，“牵”字有牛；“骂”含“妈”的半边马，“扭”含“妞”的半边丑，难能可贵，非高手不能拟就。

下面一副回文联亦妙：“马驻我下关，关下我驻马；舟停人上海，海上人停舟”。上海是市名，下关是南京地名，在这里语带双关，读来饶有风趣。

1946年美国将军马歇尔到中国调停国共争端，有人出句：“马歇尔歇马；”有个先生对以：“华来士来华”。

华来士为美国知名记者，当时也到中国访问。联语出得妙，对得亦巧，更为难得是回文体，不失是绝妙佳联。

1983年中央电视台第二届迎春征联，北京大学王力教授出上联：“碧野田间牛得草：”联中碧野和田间是中国大陆著名作家，牛得草为著名豫剧演员。征得下联多副，最佳的是以下一句：“金山林里马识途”。金山是著名演员，林里和马识途都是著名作家。皆以当代文人名字相串，亦多风趣。

据传曾有一位私塾先生扯了一棵牛皮菜，要学生次日带上可与相对的植物来。孩子们带的各有不同，其中一位高举手中的马齿苋。先生大笑，说“马齿苋”对“牛皮菜”，妙。

“蚂蚁树下马倚树；鸡冠花前鸡观花”。此联妙在谐音，“蚂蚁”与“马倚”，“鸡冠”与“鸡观”巧为连缀。

“饮马长江，再振雄风，跃马扬鞭须望远；腾龙华夏，常存彪魄，乘龙驭日自争先。”这幅春联，表达了全世界华人马年大展宏图的信心，语颇雄豪。

（责编 刘德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