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城乡统筹发展的农业现代化路径研究

◎ 陈庆立

目前，我国农业的发展速度相对滞后，农业仍然是国民经济发展的薄弱环节。农业产量不稳定，生产率低，投入产出不协调，产品质量差，市场竞争力弱，农产品的存储和保险技术落后等问题一直制约着我国农业的发展，使城乡差距不断扩大。随着城乡差距的不断扩大， 农村剩余劳动力不断向城镇转移，对城镇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为了解决我国农业落后的局面和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目标，中共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互为依托，互为基础，相互促进，这就决定了只有科学推进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使农业现代化和城镇化协调发展，才能增强农村发展活力，提高农村生产生活条件，逐步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共同繁荣，更好地促进我国经济健康快速发展。

一、我国城乡统筹发展的现状

中国自1990年代中后期以来，城镇化进入高速发展期，投资、产业在城镇的集中、城镇化基础设施的发展等直接带动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也带动了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大规模人口向城镇的流动。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曾预言：中国的城镇化与美国的高科技发展将是深刻影响21世纪人类发展的两大课题。《社会蓝皮书:2014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指出，2013年中国经济增速下滑，罕见地未曾导致对农民工的“挤出效应”。2013年前三季度，农村外出务工劳动力达到17392万人，超过了1.7亿人，比上年增加了525万人，同比增长3.1%。另外，外出务工劳动力月均收入上升到2542元，同比增长13.0%。这就是说，即使在经济增速放缓的趋势下，由于城镇化的推动，中国GDP每增长1%，也会在城镇新创造130万至170万人的就业岗位。2009年、2010年、2011年、2012年城镇新增就业岗位分别达到了1102万、1168万、1221万和1266万个。从最近几年的发展趋势看，城镇新增就业岗位有逐渐增加的趋势。城镇化进入新一轮的快速发展期，到2013年年底，我国城镇化水平将超过54%，按目前的增长速度，估计到2018年将达到60%。

长期以来我国农民从事的是传统农业，劳动生产率比较低，只能维持生计。而城镇居民从事的是现代制造业、信息业和服务业等现代产业，劳动生产率高，收入比较高。特别是建国以来，我国长期实行的是农业支持工业、农村支持城市的政策，政府财政投入偏重于城市和工业经济，致使农村基础设施投入欠账较多，影响了农业生产力的发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形成了城乡贫富差距。

改革开放以后，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在80年代前期曾经有所缩小。1984年以后，随着城市改革的全面展开，加上城市收入分配制度的变化，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开始拉大。1984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差距为1.71：1，到2000年为2.79：1，2002年为3.1：1，2005年可能达到3.3：1。而国际上城市与农村的收入比率一般低于1.5，极少超过2。如果考虑到农民的纯收入中有大约1/4用于生产投入，加上城镇居民所享有的实物性福利和补贴，城乡居民实际收入的差距会更大。

与城市相比，农村在市政建设上、社区服务现代化上的差距更大，公共产品的享有率远远落后于城市。除了交通、邮电、通讯等基础设施落后外，在社会保障、教育等方面城乡均有很大差距。农村医疗卫生事业同城市相比同样存在明显的差距，占人口70%的农村人口只享有20%的卫生资源。从教育来说，农村居民的教育环境、受教育程度等与城市相差甚远，国家教育经费投向明显向城镇倾斜。有关资料表明，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城镇居民平均比农村居民多接受4.5年教育。

二、农业现代化与城镇化的深层次关系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四化同步”发展，是党中央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做出的重大决策，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四化同步”发展中，工业化是动力，信息化是核心，城镇化是载体，农业现代化是基础。

城镇化是指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产业由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转化，第二、三产业不断向城镇聚集，农村地域不断向城市地域演进、城镇规模不断扩大，逐步实现人口城镇化、空间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社会城镇化的过程。根据中共十八大报告，农业现代化是指通过机械化、工业化、信息化、智能化来实现生产体系的现代化，通过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来实现经营体系的现代化，把落后的传统农业逐步改造成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可持续发展的现代农业的过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发展上具有一致性，两者相互促进，支撑协同。

一是劳动力方面的关系。农业生产的机械化导致农村劳动力大量剩余，城镇由于距离农村比较近，农民进的门槛比较低，理所当然成为吸纳劳动力的最佳地。城镇化过程中必然推动二、三产业的发展，而城镇中劳动力数量有限，急需大量劳动力来从事二、三产业。因此，农村劳动力的顺利转移，既缓解了农村的人口压力，又满足了城镇二、三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使劳动力供需平衡。进城务工的农民，接受到城镇中先进的生产技术、管理方法等，无形中提高了自身素质；有的在积累了足够的资金之后选择在城镇定居，成为市民，促使城镇交通、住房、水电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完善，带动了城镇科教文卫事业的发展，扩大了城镇的规模；有的农民选择回乡创业，将相对先进的技术、管理方法应用于实践，为家乡农民提供了更多的就业岗位，减少了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数量，提高了农村整体经济水平。

二是土地方面的关系。发展农业现代化需以土地的适度规模经营为前提，推进适度规模经营必然要促使土地相对集中。这样一来，农村的土地规划更加合理，从而提高了土地利用率，为城镇的发展规划提供了更大的空间。而在土地相对集中的过程中，部分农户因为处在两片耕地之间，不得不进行搬迁，政府将搬迁的农户进行集中安置，统一建设房屋以及基础设施，促进了农民就地城市化。大量劳动力进城务工融入城镇，但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他们手中还拥有土地的经营承包权，这就加快了土地的流转速度，推动了农业的规模经营。城镇的空间扩张对土地的需求日益高涨，农用地或未利用地不断转化为城镇建设用地，但经过大力实施农村土地整治和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后，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农业用地的数量不变，同时也促使在土地相对减少的情况下农业生产率的提高，推动农业现代化的实现。

三是产品流动方面的关系。农业现代化引进先进的机器设备、优良的种子、人工智能生产技术、精准监测技术、农产品质量可追溯等信息技术，实现农业机械化、工业化、信息化、智能化，确保农产品在产量上高产稳产，在质量上做到“绿色无公害”，满足了大众对产品数量和质量的需求。农业产业链的不断延伸，通过高新加工技术的开发应用，在农业生产园区周围建立了一批区域性资源优势型农产品加工基地，实现农产品的多层次转化和综合利用，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主动引导消费，满足了城镇对农产品种类多样化的需求。城镇化的推进使农业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城镇对农产品的需求不断增加，不仅仅表现为对农产品的数量和质量需求，同时也表现在对农产品深加工后产品种类的多样化、多层次的新需求。供需结构不平衡刺激了农产品不断向高产、优质、高效和安全方向发展，推动农业现代化。

四是科学技术方面的关系。城镇是农业科研的基地，科研单位在实验室条件下获得的应用性、开发性科技成果，只有通过试验、示范、推广，被农民认识、采纳、应用，才能使其在生产领域发挥作用，形成现实生产能力并取得规模效益。由于城镇规模的限制，不能提供试验、示范所需的土地，而农村丰富的土地资源势必成为科技示范园的最佳选择地，通过科技示范园将先进的机械、化肥、种苗、管理方法等农业科学技术推广到广大农村，使农民增收。同时，农民自身科技素质的提高和市场观念的改变，对先进的机械、优质的种子和化肥等科研成果也产生需求。

三、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人与土地资源矛盾突出

农业资源是农业发展的基础条件，尤其是土地。我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人多地少，人地矛盾高度紧张是我国农业发展最基本、最突出的问题。我国农业资源，尤其是土地资源面临快速递减的同时，我国人口增长却很快，尤其是农村人口以较快的速度发展，而各种资源却只减不增，致使人口数量与资源、环境承载力以及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人口的快速增长使得仅有的耕地资源日渐稀缺，导致农业劳动生产率增长缓慢，农业比较利益下降，必将影响农业现代化的发展。随着各地大搞工业开发区建设，以及城市规划建设和私人建房起屋，非农用地不断增加，大量耕地被征用占用，使人与资源的矛盾越来越突出。

在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的正式报告中披露，中国受污染的耕地约有1.5亿亩，占18亿亩耕地的8.3%。污染最严重的耕地主要集中在土壤生产性状好、人口密集的城市周边地带和对土壤环境质量的要求更高的蔬菜、水果种植基地。而中国当前约有1.2万座尾矿库，其中危、险、病库占12.4%，对周围水和土壤环境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这种状况使土地资源很难向优势农户集中，形成规模经营，从而制约了农业现代化的发展。

（二）农民素质普遍偏低，缺乏农业技能

目前在我国9亿多农村人口中有2亿多文盲和半文盲，占整个农村人口的23%，初中文凭以下人口占70%。随着农业现代化时代的到来，农民的素质决定着农产品质量的优劣和农业劳动生产率的高低。农村社会的进步也以农民素质的提高为前提条件，农民素质现代化是农村现代化的基本标志，而当今中国农村人口知识资源匮乏肯定会给农业现代化带来巨大困难。并且，农民的技能文化的不足大大束缚了农业现代化的进程，中国的农民对技能文化的需求是空前的。长期以来，我国农村教育长期落后，农民的文化水平亟待提高。

据《中国农业年鉴》统计，我国农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只有7-8 年，大专以上程度仅占1.06%，高中和中专文化程度仅占12.62%，初中文化程度占 52.22%，小学文化程度占 27.23%，文盲半文盲占6.87%。接受过短期培训的只占20% 左右，接受过初级职业技术教育或者培训的占3.4%，接受过中等职业技术教育的只有0.13%。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限制了农民的视野，新技术的推广难以实现。加上经济全球化的影响和市场经济的冲击，农民要在竞争中获得生存，必须要掌握相应的农业技术和相关的农业生产能力，才能够在农业生产上实现跨越式增长，在竞争中获得自己的优势。

（三）农业经营规模小，农业专业化程度低

我国人多地少，每个农户拥有的耕地面积更少。在过去，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作为一种制度创新，赋予亿万农民群众生产经营自主权，农户拥有独立的财产，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了广大农民群众的生产劳动积极性，在一定时期内加速了我国农村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这种体制日渐出现其不利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使中国农业不但面临国内市场的竞争，而且面临国际市场的竞争。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使得农业生产变得小型化和分散化了，面对庞大而复杂的市场，由于农户生产经营规模小且比较分散，经济力量单薄，无力抵御市场风险，对市场经济的信号反应较迟钝，一旦做出反应，也往往是一哄而起，也直接导致了农产品“买难卖难”的交替出现，并极大地挫伤了农民生产经营的积极性。分散的一家一户的小生产经营也无力对农业生产进行科学的安排与管理，这不免又会造成农业固定资产的闲置、重复购置和低效率使用，加大了农产品的生产成本，并严重阻碍着农业科学技术的推广与应用，特别是大型农用机械的使用,影响农业大规模化的生产，从而阻碍农业现代化的发展。

（四）农业科技进步难以满足农业发展的需要

现阶段中，我国的农业科技创新领域自身的综合实力比较弱，科研水平也很低，科技的贡献率还不足百分之四十五，在相关重要的研究领域，尤其是高新技术的自主创新方面仍然缺少自主核心的技术，产业发展的关键技术成果供给以及重大原始性创新成果供给明显欠缺，大多数农业科技成果的含量都比较低，具有真正推广价值的成果比较少，低水平重复的成果比较多，具有重大突破性的成果也很少。我国的农业科研体制比较落后，农业科研体制脱胎于计划经济的体制，宏观管理布局也比较分散，条块分割，从我国中央到地方，各级的科研院所以及科研机构呈现出各自为政的情况，专业和学科存在重复设置的现象，相互之间欠缺合作与交流，最终浪费了有限的科技资源。在农业技术推广方面也存在严重不足。据了解，目前我国1/3的乡镇、3/4的村尚未建立基层农业技术推广组织；基层农业科技人员的工作条件、待遇差，活动经费少，影响了农业科技工作者的积极性和队伍的稳定性。

四、如何推动农业现代化以实现城乡统筹发展

针对中国农业区域广阔、各地农业资源禀赋差异巨大、农业技术应用不充分、农村劳动力数量庞大而素质低下和农业经营规模小等客观现实，中国现代农业发展路径的选择，既不能仿照国外走大规模土地经营的道路，也不具备高额补贴的条件，但我们可充分利用当前世界农业科技革命的成果改造传统农业，通过建立规模化的农业经营模式、分工模式，创新农村金融制度，发展现代农业，以实现城乡统筹发展。

（一）建立规模化的农业经营模式，提高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现行的农业经营体制是建立在农村土地家庭承包经营基础上的小规模经营方式，这种农业生产小规模分户经营模式在改革初期起到了助推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促进农民增收的积极作用。但随着农村改革的深入，这种小规模的农业经营体制与现代农业发展不相适应的矛盾越来越突出。这种矛盾主要表现在一家一户小规模的经营模式不仅从客观上阻断了农业产业链的有效连接，使农业的生产、加工、运输处于一种封闭的、分散的状态，从而降低了农业生产效率，抑制了农业增收潜力。而且还阻碍了农村土地的适度流转，无法广泛的推广农业机械化；无法大力开展标准化生产；无法有效提高土地的产出率；无法适时引进和推广农业的新品种新技术，从而无法实现农民增收，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因此，建立适度规模的农业经营模式是推动农业现代化统筹城乡发展的必由之路。

适度规模的农业经营模式不仅有利于农业产业链的有效连接，而且也有利于避免生产和投入的盲目性，最大限度的降低农业成本，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但这种规模化经营并不是要回到计划经济的大集体时代，而是在不破坏现有农村家庭承包经营体制为前提的一种适度的农业规模经营方式。

例如，江苏各地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进行了积极探索，江苏对中央提出的“谁来种地”、“地怎么种”作出了较好的探索和回答。以张家港为例，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达到2万元，1/3的村集体经济总收入超过1000万元，95%的农村工业企业进入工业园区，92.5%的承包地实现了规模经营，57%的农民实现了集中居住。对提高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供了很好的经验借鉴。

（二）建立专业化的农业分工模式，优化农业产业结构，促进城乡协调发展

农业生产成本过高是导致农业增效和农民增收缓慢的重要因素，而影响农业成本过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专业分工。现实的情况是目前的农村家庭，既是农业生产者，农业投入者，又是农产品运输者、销售者，同时还兼有加工者的身份；另外从播种、管理、收割等生产过程又都是由一个家庭独自完成。这种缺乏农业分工的生产模式，一方面增大了农业劳动者的市场风险。由于目前大多数农民既是生产者，又是销售者，因此，他们很难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激烈的市场竞争。况且有不少农民因受文化素质低的影响根本无法准确的把握市场信息。另一方面在农业结构调整中因缺乏专业化的市场分析，容易盲目追风而造成品种结构上的雷同，因把握市场不准确而导致减收。在病虫害的防治中也同样会出现缺乏专业指导和专业操作而错失最佳防治时机导致效果不佳。因此，建立专业化的农业分工经营模式是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协调城乡发展的必要手段。

农业专业化分工的模式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区域的专业化模式、部门的专业化模式和作业的专业化模式：根据各乡（镇）、村的农业发展现状和产业特点大力引导发展“一村一品”或“一乡一品”，也可以建成专业化种植业、养殖业、制种业、设施农业、花卉业、运输业、林果业等村、组和乡镇。围绕生产又可以成立相对应的生产管理，农技推广，农产品销售、运输、加工和仓储、农产品供应、农业贷款融资和农业保险等部门和行业；以此改变传统的农村经营模式和经营理念，以企业化的管理方式将农业经营由过去的一个生产家庭单独完成，变为多个生产单元分工合作，形成专业化的农业生产企业和农业产业工人。另外还要逐步建立专业的播种、整地、田管、育苗、病害防治、收割等专业户，这样既减轻了农民的劳动强度，又转移了农村剩余劳动力，提高了农业劳动者生产效率，更主要的是通过专业化的管理，降低了农业风险，减少了盲目的农业投入。

在晋城市主城区和北石店矿区结合部的司徒村，区位优势明显，以晋城市乡村美景农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为龙头，组建以九个小公司为主体的、“一村一品”的崭新农业现代化的农民创业园。每个小公司由两到三人组成，股东全部是村民，分别经营粮油、蔬菜、禽肉等不同种类的农副产品，采取“公司＋基地＋农户”的经营模式，结合部门、作业专业化模式，以农民创业园为基础，以产品销售和技术服务为核心，建设一个农副产品贸易中心和一个农副产品深加工园区，培育形成种植、养殖、土特产三大基地。目前，园区已建成现代农业展示区、生态农业景观区、休闲农业体验区三大板块，每年可实现营业收入5300万元，实现利润3100万元。安排劳动力就业500余人，月工资2000元左右，户户有分红、家家有粮补。

（三）建立法人治理下的农业组织形式，实现城乡生产要素平等交换

目前中国农业发展的弊端不仅表现在农业经营规模小、农业经营主体分散，而更突出地表现在农民的组织化程度低和农业的合作体系不健全，农业生产要素交换不平等。而一个规范、有效的农业组织形式和农业合作体系的形成和建立，对加速农业发展，提高农业经济效益，促进城乡生产要素平等交换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在农村的不少地方现在也成立了一些农业中介组织，如农产品经销商和农产品加工、运输专业大户等农业中介组织。但由于这些中介组织是独立于农业生产者之外的利益团体，相互间没有利益关联。在缺乏规范的经营管理和基本的商业道德的经营环境下，面临利益冲突时，最先受到利益伤害的总是农业生产者。所以，农业生产者的利益在农业中介组织很难得到保障。而原有的农业合作体系，如农技、水管等农业服务体系，供销社、粮油站等农用生产资料和农产品购销体系，农村合作基金会和农经管理站等农业金融体系随着体制的改革，不是在转型解体，如农用资料和农产品购销体系；就是其服务功能被弱化，如农业服务体系在生存危机和利益驱动下，服务意识大打折扣，农民也很难从中得到利益和实惠。因此，加快建立农民自己的农业组织形式和农业合作体系，是实现城乡生产要素平等交换的良好途径。

这种新型的农业组织形式和农业合作体系，既有别于人民公社时期的以生产队为农业组织构架和以乡镇购销服务站所为农业合作体系的“一大二公”的农业组织形式和农业合作体系，也有别于现在缺乏相互利益关联的农业中介组织，而是一种类似企业法人的治理模式。所谓的企业法人治理模式，就是农民以自己的土地、资金、生产工具、产品和劳动力资本（包括专业技能、知识产权等无形资本）作股份，组成统一农业股份合作体系——农业协会和专业股份合作组织。由会员组成股东大会，再由股东大会选举协会管理层和法人代表。法人对股东负责，股东有权改选管理层或法人。

近年来，江苏省徐州睢宁县部分地方依托农民专业合作社开展农田专业托管服务，在不改变农村土地家庭经营制度、不流转土地的前提下，实现了农业法人治理，在推进农业科技创新、保障农产品供给和质量安全、促进农民增收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促进了城乡生产要素平等交换，深受广大农户欢迎。

（四）加快提高薄弱地区金融服务水平，促进金融资源配置城乡均衡化

农村金融制度是指服务于农村经济的融资系统，包括组织结构、产品、市场等金融形态及其相应的内部运作机制。农村金融制度与农村经济变革之间，遵循的是金融与经济的互动关系。一方面，农业生产和农村经济的每一次大飞跃，必然带来农村金融制度的大变革；另一方面，农村金融制度的变革，又极大地影响着农村经济的发展进程。当前我国农村经济处在现代化的突变时期，农村经济急速发展的客观条件要求金融制度必须做相应的变革和创新。当务之急是在法律体系、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环境等方面作出相应的制度安排。

2014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关于设立农村金融制度的要求：“在管理民主、运行规范、带动力强的农民合作社和供销合作社基础上，培育发展农村合作金融，不断丰富农村地区金融机构类型。坚持社员制、封闭性原则，在不对外吸储放贷、不支付固定回报的前提下，推动社区性农村资金互助组织发展。完善地方农村金融管理体制，明确地方政府对新型农村合作金融监管职责，鼓励地方建立风险补偿基金，有效防范金融风险。适时制定农村合作金融发展管理办法。”

在我国部分地区，在农村金融制度创新问题上已作出实践。例如广西农村合作金融机构利用自身综合优势，建立适应“三农”特色有效机制，持续加大对“三农”、小微企业信贷业务力度，化解了农村经济实体融资困难，激发了农村发展活力。截至2013年底，涉农贷款、小微企业贷款余额分别为2119.48亿元、1425.71亿元，还创新推出了“信用贷款”、“互保贷款”、“市场出租方为承租方担保贷款”、“金香蕉助业贷款”等一系列信贷产品；对符合条件的小微企业，将房地产抵押率由70%提高到85%、工业用地抵押率由50%提高到70%、通用设备抵押率由40%提高到50%等，这些措施有效缓解了小微企业贷款难。截至2013年末，广西农合机构农户贷款余额达853.53亿元，比年初增加52.84亿元，占全部贷款的32%，农业企业及各类组织贷款713亿元，占各项贷款余额的27.97%。广大农民和微小企业真正享受到了惠普金融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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