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来我国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研究论文的定量分析*

■赵 鸥 贾国方 朱漪云 李 宁

1) 江苏大学杂志社，212003 江苏省镇江市梦溪园巷30号，E-mail：1000003399@ujs.edu.cn 2) 江苏大学环境学院，212013 江苏省镇江市学府路301号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以及我国加入WTO，尤其是当前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数字出版的形式及其出版的使用方式在给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冲击着原有的知识产权法律制度，给著作权等知识产权的保护带来了新问题[1]。为了与世界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接轨，以及解决数字化、网络化进程中的知识产权问题，我国政府对知识产权法律保护体系不断进行调整和完善[2]。期刊作为科技、文化信息传播的载体，也肩负着著作权保护与监督的职能[3]。然而，当前社会上著作权意识仍较为淡漠，致使期刊出版中侵犯著作权现象频繁发生，不仅损害了权利人合法权益，还影响了社会对期刊资源的合理利用。可见，只有加强对期刊著作权的保护，才能保证人们对期刊资源利用的有序性。近20多年来，期刊出版中著作权保护问题一直为社会所关注，并成为业界研究的热点。而期刊论文是衡量科技文化发展水平的一项重要指标，也是对最新研究成果和科研贡献的一种度量。因此，本研究拟对期刊出版中著作权法律保护相关的期刊论文及其作者等信息进行研究，掌握期刊出版的发展状况，从而为出版单位、期刊使用者及政策制定部门提供参考与借鉴。

1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CNKI中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为统计对象，以“著作权+期刊”为“关键词”，采取“精确匹配”方式，检索了1994～2012年共19年的数据，期刊范围为“全部期刊”，检索截至时间为2013年5月20日，共检索出符合条件的论文3 086篇。去除了属于稿约、简讯、会议通知、讲话、目录以及个别无署名的文章，其中稿约主要包括题目为稿约、征稿简则、版权通知、本刊启事、投稿须知等文，最后用于统计分析的研究论文共计707篇，有作者单位的633篇，有关键词的476篇。另外，以“著作权+期刊+数字”和“著作权+期刊+网络”为关键词，检索出有关期刊数字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论文146篇。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运用Excel软件的排序、汇总等功能，分别从所检论文的年度数量分布、来源期刊、作者、基金项目以及关键词等，对各项信息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处理，在此基础上进行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探讨著作权法律制度调整对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论文产出量的影响。

2 论文的年度数量分布

研究论文的年度数量分布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学科在一定时间段内的研究水平和发展状况[4]。图1为有关期刊出版及其数字出版中著作权论文年度数量分布情况。由图1可知：期刊著作权论文数量与社会对著作权的认识和关注度的提高、政府对著作权法律制度的调整以及期刊数字出版技术的发展正相关。

1994～1998年为初步发展阶段，每年期刊著作权论文数量不多，且各年度基本持平。原因在于1991年我国《著作权法》的颁布，引起业界的重视，而期刊数字出版著作权论文的发表略微滞后，1996年后才有少量零星的论文发表。此时，数字技术刚起步，期刊数字出版更未形成规模，期刊数字出版方面的著作权还不为人们所重视。

图1 期刊著作权论文年度数量分布

1999～2007年为快速发展阶段，期刊著作权论文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于2004～2007年之间达到顶峰；与此同时，期刊数字出版著作权论文数量也急速增长，于2002年达到顶峰。主要原因归结如下：

一是有关著作权的多部法律法规先后颁布或修订，鼓励业界学者对相关法律法规的调整进行积极探讨，并提出建议和对策。2000年颁布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计算机网络著作权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简称《解释》)第二条规定：“将作品通过网络向公众传播，属于著作权法规定的使用作品的方式，著作权人享有以该种方式使用或者许可他人使用作品，并由此获得报酬的权利。”最高人民法院又于2003年和2006年对《解释》进行了修订。2001年我国成为世贸组织正式成员国后，全面履行世贸组织的《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TRIPS)，对严重侵犯著作权的行为采取了更加严厉的制裁措施。同年《著作权法》修正案顺利通过并生效，修正后的《著作权法》加强了对著作权人的权利特别是财产权利的关注，并新增了“信息网络传播权”这一权利，较好地回应了信息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对著作权保护提出的挑战。为保护著作权人的信息网络传播权，2006年颁布了《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

二是随着我国对著作权法律体系的不断完善，期刊出版中著作权保护有了明确的法律依据，著作权人维权意识不断提高，因而期刊著作权法律纠纷增多。例如，全国多家杂志社、期刊编辑部及教育科研机构分别于2000年、2001年以及2004年起诉维普资讯公司侵犯期刊著作权及邻接权等合法权益。这些案件将期刊著作权保护问题推到了风口浪尖，引起业界人士的广泛关注并进行了全方位的探讨，同时著作权纠纷也促进了相关法律法规的修订和出台。因此，由图1可以看出，这一时期无论是传统期刊著作权还是期刊数字出版著作权的研究论文数量呈显著增加。

2008～2012年为稳定发展阶段。从2008年开始，无论是期刊著作权论文还是期刊数字出版著作权论文的数量基本维持在比较高的水平。说明随着期刊出版方式的多样化以及数字出版的快速发展，人们的著作权意识不断增强，相关学术研究的热度依然不减。2010年为了履行世贸组织有关中美知识产权争端裁决的决定，进行了《著作权法》修订，2011年国务院通过了重新修订的《出版管理条例》；2012 年为进一步规范互联网著作权产业，以促进其健康有序的发展，国家版权局公布的《著作权法(修改草案第二稿)》对“信息网络传播权”做出了重大调整。《著作权法》等法律层面的调整延续了业界、学者对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热度。

3 作者分析

1994～2012年期间，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研究论文第一作者共615人，在期刊上共发文707篇。

3.1 论文作者合著率分析

研究论文的合著情况，既可反映研究论文的深度和广度，以及该研究领域的学科性质和研究方法等，还有助于弄清合作特点及影响合作的主要因素[5]。本研究中，作者合著率的统计结果如下：作者人数为1，2，3，4，5，6，7和8人的论文分别有500，140，44，15，6，0，1和1篇，占全部论文比例分别为70.7%，19.8%，6.2%，2.1%，0.8%，0%，0.2%和0.2%。由此可知：独著论文数量最多，占全部论文的70.7%。2位以上作者合著论文共207篇，占全部论文的29.3%，较社会科学论文平均合著率16.2%高一些，但比自然科学论文的平均合著率70%低得多。因此，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论文合著率不高，主要为个人研究，说明该方面学术研究尚不够成熟。

3.2 核心作者分析

以第一作者为分析对象，发文1，2，3，4，5，6，7，8和14篇的第一作者分别有574，22，8，5，2，1，1，1和1人，占全部作者的比例分别为93.3%，3.6%，1.3%，0.8%，0.3%，0.2%，0.2%，0.2%和0.2%。根据洛特卡定律：写1篇论文作者数量约占作者总数的60%，写2篇论文作者数约为写1篇论文作者数的1/4。由数据可知：发表1篇论文的作者有574人，占作者总数615人的93.3%，与洛特卡定律的统计值60%存在较大差距；发文2篇及以上的作者有63人，约为发表1篇论文作者数的1/10。可见，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论文虽然不少，但大多数缺乏延续性，相关研究的系统性和全面性有待进一步提高。

核心作者是指主题研究的中坚力量，他们的论文较为全面地反映了有关主题的研究概况和发展方向。只要掌握一批核心作者，经常查阅他们的论文，便可较为全面地掌握有关主题信息。根据普莱斯定律，核心作者人数为该领域全部作者人数的平方根(本研究应为25人左右)；核心作者发文量应占所有专业论文数的50%，则根据最低产核心作者发文量M与发文最多作者发文量Nmax的关系式M=0.749×Nmax1/2来确定核心作者[6]。本研究中，M=0.749×141/2=2.80，因此，以发文3篇以上的第一作者作为核心作者，其发文统计情况见表1。由表1可知：核心作者有19位，未达到普莱斯定律的数值25；他们的发文量共计89篇，占全部论文707篇的12.6%，与50%的目标差距很大。可见，目前我国该主题研究尚未形成稳定的核心作者群。

表1 发文3篇以上第一作者的情况统计

3.3 第一作者所在单位分析

4 来源期刊分类统计分析

研究论文来源期刊是了解研究主题的空间分布特点和掌握主题研究核心期刊群的有效方法，同时也能够使期刊出版者认识到自身在期刊出版著作权保护中所起的作用，积极为政府有关部门制定相关政策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总共有320种期刊发表了期刊出版著作权问题研究的论文，分类统计情况见表2。由表2可知：新闻出版类期刊、高校学报和图书情报类期刊共发文589篇，占论文总数的83.3%。可见，新闻出版、高校学报和图书情报类期刊已成为该研究主要阵地。

表2 来源期刊分类统计表

有15种期刊发表相关论文6篇以上，期刊发表论文数量统计见表3。根据布拉德福定律，核心区域期刊载文量应占论文总数的三分之一。由表3可知：这15种期刊累计发文299篇，占论文总数的42.3%。因此，这15种期刊可确定为该主题研究的核心区期刊，为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研究的学术交流和水平提升做出了重要贡献。由表3还可知：这15种期刊绝大多数为中文核心期刊，可见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不仅引起学界广泛重视，而且该主题研究论文质量较高，代表了研究的最新成果和前沿动态。其中有14种为新闻出版和图书情报类期刊，说明该主题研究主要集中于新闻出版和图书情报类期刊，所发表论文能够反映当前的研究状况和发展方向。

表3 发文6篇以上期刊的论文数量统计

5 关键词统计分析

关键词表达了文献的主题内容，最直接地反映了论文研究核心，而高频关键词更是反映了该学科领域研究的热点和发展方向[8]。所统计论文中有231篇不含关键词，其余476篇的关键词总计为1 783个，平均每篇有3.8个关键词。通过对关键词合并同类项，统计出使用频率最高的前20个关键词，其累计使用937次，具体统计结果见表4。由表4可知：频次最高的5个关键词分别为著作权/版权、科技期刊、期刊、学术期刊和编辑，其次为《著作权法》、网络出版/网络化/网络传播、数字化出版/数字化、作者、一稿多投、著作权保护/版权保护、期刊社/出版者/编辑部/杂志社，其频次均超过30次。由此可见，期刊出版著作权问题的研究中，最受关注的是著作权保护中的法律依据和《著作权法》的调整与修订、期刊出版中涉及到的著作权权利主体合法权益的保护、数字化和网络化进程中期刊出版的著作权保护以及一稿多投现象等。此外，数据库著作权保护、署名权、合同签订及有关参考文献引用等著作权问题也受到较多关注。

表4 高频关键词词频统计表

6 基金资助情况分析

基金资助项目的研究论文代表着相关学科领域研究的较高水平。因此，本研究通过对基金项目进行统计，并从宏观角度分析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热点、现状及发展方向，了解基金资助的相关情况以及该主题研究的学术资源配置，可为相关学术机构的学科建设决策提供参考。图2为各年度基金资助项目统计情况。根据图2数据以及第2部分“论文年度数量分布”的分析可知：立项数量以及省部级和国家级项目的逐年增加，是在我国为加入世贸组织而对著作权法律法规进行大幅修订和完善的背景下，立法的修改亟待获得理论上的支撑，因而从2002年至2008年立项数有了一个较为明显的增长。

图2 基金资助项目年度统计

我国于2008年正式通过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纲要》，相关立法的热点和难点亟需破解，由图2还可见，其后立项数不断增加，2011年达到了顶峰。通过对基金项目的统计，可以客观地反映研究领域所获得的资金支持和重视程度。

7 结论与建议

(1)目前期刊出版中著作权的研究论文数量保持持续增长态势，其中不乏高质量学术论文，代表了研究的最新成果和前沿动态。但许多论文在理论研究的深度及系统性方面尚显不足，而理论研究对实践具有指导作用。因此，为推进我国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促进期刊出版及其网络出版的良性发展，应深化理论研究，重视研究内容和方法创新，尤其要注重理论研究与出版工作、司法实践、计算机防护技术等的有机结合。

(2)期刊出版中著作权保护问题涉及到编辑出版、知识产权、图书馆学以及计算机信息技术等多个学科，研究团队不应只局限于编辑出版和图书情报领域。但目前的研究人员主要集中在出版单位、高校院所以及图书馆，缺乏司法行政管理部门以及其他社会机构的参与及合作。同时，研究论文合著率不高，主要为个人独立研究，说明学术研究尚不够成熟。为此，应加强机构间研究人员的合作交流，方能进一步促进我国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研究的发展。

(3)核心作者统计结果的分析表明，该主题的研究尚未形成稳定的核心作者群，说明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的研究尚待进一步加强。因此，应加强期刊出版中的著作权保护意识，鼓励各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参与研究，加大研究的深度和力度，加强研究队伍建设，形成稳定、高水平的核心作者群，达到对期刊资源的有序利用，以促进全方位的科技文化的创新和传播。

(4)从基金项目数与相关法律法规调整完善的相关性研究可知，科研人员的课题立项要与司法实务部门亟待解决的难题、国家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热点著作权问题以及国际上先进的法学理念紧密联系，才能获得立项资助，使得研究论文具有前沿性和较高的学术水平，从而推动期刊出版中著作权问题研究的不断深化。

1 赵鸥，李宁．依法规范学术期刊网络出版，促进和谐社会环境建设 ．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8，19(4)：528-531

2 范愉. 多元化的法律实施与定量化研究方法. 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5(2)：68-80

3 金铁成．试论期刊编辑出版工作中的著作权保护 ．科技与出版，2004，(4)：23-24

4 Garfield E. Citation Indexing - Its Theory and Application in Science,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 Philadelphia: ISI Press, 1983: 12-56

5 吴莹莹．关于我国信息构建( IA) 研究论文的统计分析 ．情报杂志，2011，30(6)：61-63，33

6 钟文娟．基于普赖斯定律与综合指数法的核心作者测评——以《图书馆建设》为例．科技管理研究，2012，(2): 57-60

7 林春丽．高校人文社科科研绩效评价方式的科学性探讨．高校教育管理，2011，5(2)：42-45

8 邱均平，李星星．近十年来我国知识管理研究论文的统计与分析．图书馆，2012，(2)：71-74